小丫眷定了定神,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遍,车夫也进来了,又把事情补充,这才让众人明白。
王升当即就恼了,脸色极为难看,厉声道:“什么,竟然有人欺负十四娘,这还了得了,我这就去开封府。”
“十八,不要冲动。”王密拦住义愤的王升,心下不屑其行径,尼玛主角还没说话,你义愤填膺个鸟啊!
王卿苧咬着牙,恨恨地道:“这就是开封府,我看还不如宣和年间,还有人敢窥视十四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大姐,不要冲动。”王秀身居高位,毕竟考虑的比较全面,既然6尧去了,那就没有太大的意外,转脸对虞允文道:“彬甫,你先派得力使臣去开封府。”
“大人,我和徐中一同前往。”虞允文也不磨叽,立即转身离去。
“我也去。”王卿苧忍不住了,就要像外面走。
“大姐,你回来,孩子的事情自然要解决,彬甫回来再说,出不了大事的。”王秀拦住王卿苧道。
他和王卿苧姐弟,都是身份显赫的人物,一举一动都受到外界关注,作为父亲的他为了女儿,固然可以冲入开封府,却会带来很多不可预料的诟病,王卿苧也是如此。
孩子并没有生死危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让下面的人去做,而不是他们去夺人眼球,引不明真相人的议论。有虞允文、徐中出面,算是规格很高了。
不说虞允文是宣抚处置司管勾机宜文字,标准的实权人物,能够对都转运使、北侍军都参军说话的人,徐中也是王秀的宣抚处置卫队都指挥,官阶也是从六品下,拿出来绝对能震慑开封府左右巡军司
“就知道谨慎从事,这可是你家小娘子。”王卿苧还是生着气,又道:“不行,我又不是宰相,去看看又能怎样?”
王秀摇了摇头,平静地道:“不出面不等于软弱,好钢用在刀刃上,别浪费了,再说,你还不了解十四娘,那可是敢捅破天的主,谁占便宜还不知道,你我出面的话,恐怕这出戏就唱不下去了。”
王卿苧一怔,旋即明白过,不由地笑道:“秀哥儿,我看你是越来越坏了。”
“都是被他们逼的,不过,也要给陈少阳个面子,就看他怎样整肃开封府。”王秀呵呵地笑了。
“好了,我就不去看了,收拾这群虾兵蟹将,真是丢份。”王卿苧索然无趣地道。
王密眼珠一转,心中升起来整肃吏治,公使钱归公那么多年,还有地方官衙缩编,多少还有暗流涌动,此次未尝不是机会,宰相家的小娘子都被欺凌,何况平民子弟,王大郎牵强附会的手段真是狠毒啊!
也算是巧了怪了,虞允文、徐中刚刚到了御街,就遇到了策马而来的陈东。
“二位这是哪去?”陈东勒住马缰,并没有下马,他对管勾机宜文字敬重,并不代表会居于下风。
“正要去开封府。”虞允文哪里有好气,只是表面还在客气,语气却冷冰冰地。
“哦,找我有何事?难道是王相公,我正要去拜会。”陈东没有注意虞允文脸色,还以为王秀要找他,正奇怪一名更戍官就可以了,还要虞允文和张中同时来。
“好了,不要耽搁时间了,你说,我先去了。”张中狠狠瞪了眼陈东,理也不理就策马而去。
“怎么,这是做什么?”陈东见张中无礼,颇有些恼怒。
“大人,王家十四姐被人勾结开封府官吏,正扣押在刑曹,哎,大人还是赶紧去看看,以免出了事。”
“什么,怎么可能?”陈东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
“怎么不可能,垂涎美色,贪婪财物,哎,大人还是快去,以免出了大事。”虞允文说着话,也策马而去。
陈东吸了口凉气,他始终法度的人,凡事讲究公允,却不想治下出了这档子事,还是王家的十四娘,真有个半点不爽利的事,不要说王秀了,连太皇太后和官家,恐怕也放不过他,心下大骂官吏不长眼睛。
就在大家都焦虑万分,甚至引起轰动时,刑曹主事的目光也变了,沉重地点了点头,冷冷地道:“你这小娘子,当众大人确实不妥,按律要处罚才是,就让你监押十日。”
油头粉面青年大喜,只要入了监押房,就由不得小娘子了,他有的是办法把人搞出来,到时还不由得他了,想想都要笑出来了。
“大人,你好大官威,竟然不分青红皂白,滥用刑名对付平民。”王新真不仅不怕,反倒是脸色平静,淡定的让人感到不真实。
刑曹主事也是蛋疼不已,他本就觉得王新真有身价,却最终认定不过是富商子弟,有了当堂打人的事,就算是巨贾豪商,也不能说他判的冤枉,至于后面的破事,那是户曹主事了,与他没有半点干系。
对方的冷静又让他生出波澜,似乎有些不妥。
“好个刁钻的贱妇,竟然指责朝廷命官,简直不知死活。”户曹主事冷冷地道。
“指责朝廷命官?”王新真黛眉微挑,轻蔑地道:“这里是刑曹理刑大堂,你一个户曹主事为何再此,难道户曹主事能监督刑曹?还有一个白身纨绔,也能在大堂旁听,难道朝廷有此律法?”
刑曹主事肚子里把户曹骂了个遍,嘴上却厉声道:“好个尖牙利齿,赶紧给我拿下。”
“快,快点拿下。。。。”油头粉面青年急不可耐,却被户曹主事瞪了眼,把脑袋缩了回去。
“大人,竟然徇私枉法,难道朝廷律法就是你家玩物?”夏玮是又惊又怒,两位主事翻云覆雨,简直是践踏朝廷尊严。
“还不给我押下,都押下去。”刑曹主事好歹要点脸面,站起来挥袖就要结束审讯,真是太心虚了。
“官人,不要再说了,面对这种贪官污吏没用的,我们还是先下去。”王新真淡淡地道。
“两位,请。”领头使臣越感觉不好,不由自主地客气起来,并没有让公人锁拿。
“三叔。。。。”油头粉面青年低声道。
“要快,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白,多谢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