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熬鹰
那个女孩的方法可真够狠毒的,完全想不到当年那个乖巧可爱文文静静的孩子,内心里还有这子。
钟皓凯的人生阅历更多,尤其是当年跟着老爹走南闯北。还记得八十年代,父亲钟洛达领着手下们搞货物贩运,那时候不仅仅要注意天气还有糟糕的路况,最担心的还是车匪路霸。
曾经车队就遭遇到拦路抢劫,最后还是大家合起火来把准备好的大刀榔头之类的拿出,张牙舞爪一番对面也就撤了。
当时的社会治安都很乱,坑蒙拐骗的人多,拦路抢劫也不少。抓获的犯罪分子,警方可懒得用什么警棍之类的一顿乱敲,如果犯罪分子不交待错误,那只好采用车轮战——熬鹰了。
所以这就是彼得罗夫现在所面对的,他还想着又是一顿皮肉之苦,可是对方会换了策略。
他被带出笼子,坐在椅子上并锁好,面前是一张餐桌。食物和水摆在了他面前,这诱惑对于一个可怜的罪犯太大了。
“看起来,这货很长时间没吃饭了?”大明问。
“那当然,自从他被送过来后,我们就让他喝了水。一天就给他一块面包,如果他能招供的话,食物和水管够。可惜他嘴硬。”一名警员道。
“你们也是够不人道的,若是他渴死了饿死了咱们想知道的如何让死人得出口?”
“有时候,死人也会出秘密。”普加乔夫强调这犯人肩膀上的纹身。
纹身不足为奇,但大明根本不知道在俄罗斯,纹身也是一种学问。最早的文字就是图画,而俄罗斯的纹身文化中,每一种图案都有相对的意义。
彼得罗夫是上衣已经被脱去,浑身只有一件短裤,身上还有似乎是被警棍殴打过的淤青。“现在我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嘴硬了。你看他膝盖上的星星,这是他不向别人屈服。还有他肚皮上的骨头棒,则明他根本就是一个鹰犬。”
“也就是他背后的人很厉害,结合起来,他是不向非主人的人屈服?”大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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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这个道理,他胳膊上的纹身是其属性。雪貂帮,我还以为这帮派灭亡了呢。没想到还有。”普加乔夫对于雪貂帮的认知也很有限,就像俄罗斯数目庞大的黑社会,这个帮派近年来越来越跳,可具体的情况并未弄得全国皆知。
看着匪徒吃的津津有味,大明盯着他,这厮也是恬不知耻的继续吃。似乎他有一种必死无疑的觉悟,看起来这人是非常沉着冷静。难道就是因为知晓了再也无法走出这里才有如此的淡定?
“杀了人,搞破坏,几年前还毁坏油田绑架我们的孩童。”钟皓凯看不惯这厮,“干脆还是阉了得了。”
这些都只是气话,来去彼得罗夫根本不服,甚至懒得搭理。如此这般熬鹰手段粉墨登场。
吃完了东西囚徒甚至打了个饱嗝,接着看着普加乔夫等人,道:“我并不怕死,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手段。”
这简直是在挑战人的耐心,普加乔夫最讨厌这种,见鬼,这种人掌握着秘密,在得到情报之前他不能死。这挑衅的眼神仿佛在:我就是喜欢看你不喜欢我又不敢弄死我。
“大叔你消消气。”大明拍拍普加乔夫的肩膀,再邪笑的对着彼得罗夫道:“你早晚都要招供,但在这之前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新的刑罚,囚犯已经准备好新的皮肉之苦,水刑喝了不少水,殴打忍一下就行了,还有那所谓的阉割,反正早晚一都无所谓。而现在的情况太特殊了。
一间屋,一张桌子,还有一盏昏暗的台灯,两个审讯的警察,囚犯只有一个彼得罗夫。
他的情况非常好,除了身子被铐在椅子上。
“这能行么?”隔着窗户普加乔夫问道。
“当然可以,这可是别西卡想出来的主意。那个女孩你还信不过?”钟皓凯打着哈哈回答。
熬鹰就是车轮战,不睡觉的世界记录保持者坚持了四天,最后几乎成了精神分裂,而普通人恐怕一天二十四时坚持后就精神崩溃。大明看过《大决战》系列电影,很佩服我军的指挥官,大战役时居然三天三夜不睡觉。当然这可能是歌颂他们的英雄进行了艺术夸大,但是所谓一个人,三天不休息恐怕一旦得到机会,就会陷入类似昏迷的深度睡眠吧。
从白天到晚上,彼得罗夫就这么一直被警察审问着。这是人毅力的斗争,警察问的都是不变的几个问题,而囚犯要么是沉默不语,要么就是一句不知道。
警方的时间非常充裕,大明也不是特别的着急。随着审讯的继续,每两个时换一拨人借着审,不变的只有彼得罗夫。
普加乔夫回到了医院,看到别西卡又变成原来的样子,他的担忧也没了。
这是一个心理素质非常强的孩子,除了囚犯的供词,他也想听听直接受害者别西卡的话,或许她还记得匪徒只见的一些讨论,这里面就有更多的细节呢?
“我真是倒霉,这群匪徒不仅仅是要金子,还要把我当做一种货物卖掉,而且他们还。”杨桃拍拍屁股,普加乔夫马上就明白了。
“那么你真的没事?”
“当然,那个被杀掉的匪徒像个巨大的棕熊。我要是遭了秧,恐怕现在都站不起来了。”
普加乔夫不想再讨论这些低级话题,杨桃和很快陷入思考,于是一个人的名字浮现出来。
“瓦西里耶夫?这个人是谁?就没有更多的细节了么?”
“没有了。匪徒要把我,还有我的中国朋友们,他们要把我们这些女孩当做奴隶。”
猖獗的人口贩卖,这是现在俄罗斯人不得不面对又难以启齿的话题,尤其是幼年的儿童最容易遭殃。或许那个瓦西里耶夫就是专营这个的混蛋。
这个重要情报马上反馈给了正在审讯囚犯的警察们,当提及这个名字,彼得罗夫明显的出现了心理波动。
他开始变得惶恐,而这正明他心里有鬼。
“你还是赶紧了吧,你跟这个人到底什么关系。”走进屋的钟皓凯道。一声怒喝,这人还是不为所动,但抓住了命门,问题也就变得简单。
钟皓凯给自己倒上一杯格瓦斯,在囚徒的面前诱惑着:“这面包酿造的美味,你以后就不想再喝到了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一定会杀死你?不,只要你把知道的都出来,我们调查后属实,你就可以戴罪立功。”
囚徒有了更深的情绪变化,钟皓凯绕着他走着。“你只是猎人的鹰犬,执行的是主人的命令,虽然你还是一个无耻混蛋。我知道你并不想出卖主人,恐怕还是担忧他会追杀你什么的。但如果你的主人死了,你也就没了后顾之忧,沦落这般田地何必继续顽抗呢?”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钟皓凯给出了优厚的价码,就等着这个囚犯何时投降。
审问继续进行着,食物和水都有,饮水变成了格瓦斯,食物是烤面包,甚至还有一果酱。彼得罗夫吃了也喝了但还是嘴硬,时间晚了他的精神也开始萎靡。一天的审讯自己哪里有受的皮肉之苦?可这也算是审讯?
就在他不以为然之时才逐渐发现这才是审讯的真实目的,已经是凌晨一,这群警察根本有人让自己休息的意思。就算是打盹了还是一桶水浇醒,或者拿着大喇叭对着耳朵吼,唯独不能睡觉。
“最多两天,等他精神萎靡不振到了极,求生的**会趋势他顺从我们。”普加乔夫还记得别西卡对于熬鹰的解释。他不是图瓦族人,对于训练老鹰根本没在意过。但有的牧民训练老鹰捕捉兔子,他们的训练手法恐怕就是别西卡的这种手段。
濒临崩溃的老鹰会投降,人类也是如此,那个囚犯更是如此。
最终在第二天的晚上九,囚徒彼得罗夫已经四十个时没有睡觉,迷迷糊糊中他终于愿意招供。
“这样就对了,等你把知道的都完我就让你睡觉。”钟皓凯笑嘻嘻的拍着他的肩膀,接着嘱咐书记员开始记录。他没有打扰孩子们的清梦,这番就把普加乔夫喊来一起听着。
别西卡的主意奏效了,极端的困窘令囚徒崩溃。
两人洗耳恭听,一个罪恶团伙浮现出来,雪貂帮,一个黑社会组织,老巢坐拥在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的密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