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七章 难民
这段采访后,中国的记者对孩子们的身份实在太好奇,但他们也知道有些时候还是装糊涂。他们被请走,接着兄妹俩所在的旅馆进行军事管制。
木馨挺在床上,这一宿要和其他人一起度过。“真希望爸爸妈妈能在电视里看到我,我得让他们看到我安然无恙,一根毛都没少。”
“可是,确实少了一些。”丁超勇调侃着。
“去死!”木馨拎起海绵枕头就扔过去。“经些不着调的。我跟你,万一我怀孕,这孩子必须打掉。”
“别呀。”
丁超勇突然纠结起来,甚至有些惶恐。是啊,自己这个准高中生,总不能抱着孩子高中毕业,可那也是生命。
兄妹俩看着这两位,所谓年少轻狂做下错事。她孕育的可能性非常大,不过孕育对身体也是极大的符合,还有她的梦想呢?或许国庆节时就能见分晓,杨桃也只好祈求这两位能好好面对,好好解决。
当然丁超勇还是很愿意献殷勤,木馨并不是大姐,他还是把她这么供着,仿佛自己就是男仆人。
旅馆的还能提供热水,大家喝了一些后赶紧就入睡了。
杨桃要求把床并在一起,所谓自己也有些害怕。“好,我就依你。咱们互相帮扶着出了战区,这是安全区的第一宿,咱们在一起。”大明下了床把床铺挪一下,丁超勇见状也要求效仿,他的女人没有介意。
再次搂着心怡的女孩,丁超勇的心脏狂跳,当然他们两位都很紧张。这一路上,这个少年很好,战争中也很英勇,对于他木馨是越来越喜欢,尤其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带,这样的男人很值得依赖。
“你再抱紧我一下吧。”
“好吧,就怕那两个笑。”丁超勇嘴上这么,身体当然是本能一般搂住她。正是**,这一宿寂静的夜他们再一次,只是杨桃和杨明志一直沉沉的睡着。
清晨时分大家下了楼,新的一台依旧是等待,等待着援军的抵达,这里将作为反攻的军队集结。
白天宅在宾馆自然非常无聊,少有的几个电视节目不少就是外面的记者正在现场直播的。杨桃看到镜头落入了难民营地,他们真惨,昨天的一宿大部分人就是露宿。“哥,我们也去看看吧,或许我们可以帮助他们一些。”
大明想了想,去看看也行,当即穿好衣服下了床。但两人要去难民营的事,楚华及时的给出了警告。“这里的难民鱼龙混杂,甚至有匪徒偷混入人群,还有一些很不好的事。”
“哪里有不好的事?大不了我让人持枪保护着。”大明不以为意。
去难民营,木馨和丁超勇也要求去,索尼娅一道屁颠屁颠的赶来,五个孩子在以耶夫洛夫为首的士兵保护下进入了糜烂不堪的难民营。
所谓糜烂不堪,要知道这座城市已经涌入了两万人,还有难民陆续从战区赶来。他们随身携带的粮食不多,他们只有简单的铺盖。草坪上到处都是饥肠辘辘的人,目光呆滞,很多人躺着,这些满是垃圾的走道中还有粪便。
“他们已经到安全区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萎靡不振?”杨桃不禁问道。
大明眼神有些木然,这里的气氛甚至有些恐惧。突然几个孩子爬过来,更多的孩子赶来,他们异口同声的要吃的。警惕的保安枪口一指,孩子们立刻害怕的回避,有的甚至哭起来。
“士兵,别这么凶,他们是饿坏了。”
大明一想,车队抵达时还有很多粮食呢?那么分一给他们想必也不为过,但是这个想法被普加乔夫严词拒绝,甚至没有通融的余地。“为什么?难民也是人,伊西姆的守卫者难道不应该给他们粮食么?”
“粮食?我们的粮食不够。我们现在只能保持军队的伙食。”科涅夫无奈的。
普加乔夫再次强调了一下,现在整个伊西姆的防御由他负责。“我不知道援军什么时候到,但是现在有三万人要吃饭,城里的仓库早就被洗劫了。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的配给制。起来是很残酷,我们只能每天给难民少量的食物,他们识趣的会离开继续向东边走。”
“那么他们会饿死的!”大明义愤填膺。
“达瓦里希弗拉基米尔,你知道列宁格勒么?八十万人饿死,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类似,如果士兵都饿死了,那么这座城市也将崩溃。”
他实在无法接受这残酷的战争,战争之下人都是自私的。普加乔夫有自己的自私,杨明志也有自己的自私。这时杨桃做出艰难的决断,这里还是支持普加乔夫。“哥,没办法的,三万人每天消耗太大了。”
解决的办法也有,那就就是鼓励难民继续走。那三十辆卡车被鄂木斯克州扣住了,所谓帮着运输弹药。既然那边就是自家的亲人,甚至自家的军队,赶紧让他们运来一批粮食不就得了。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知道么?卢布已经贬值80%。如今的面粉价格太高,而且战争之下大家都在囤积,鄂木斯克州的各个城市人人自危,根本没有更多的粮食。”普加乔夫分析了很多,想想时间现在也是杨桃预料中的经济危机。
严重的经济危机和内战同时发生和上一世完全不同,也是这场战争俄军的反应速度反而很慢。各个军区的各个集团军都有顾虑,叛军的出现太突然,在和联邦虚与委蛇耽误了很多时间后,各个军区的部队开始调集,结果西伯利亚的烂泥地严重干扰了部队的速度。
从指挥部出来的兄妹俩急匆匆的走着,杨桃很明显的感知哥哥愤怒,在愤怒之中又有些无奈。
中午十分,一辆卡车开进难民区,这是发粮食的车,所发的粮食就是土豆。一排士兵排成队列,难民当即纷纷围上来。兄妹俩决定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发粮食的就围观下去。只见难民在骚动,士兵令其排好队,而就在排队的过程中发生骚乱。那些身强力壮的人轻松的推开妇孺,所以站在队首的都是些男人,甚至一些半大子。
人们见到那一袋袋马铃薯眼睛发直,在分发的时候骚乱发生。为了阻止事态升级,士兵对天明抢,一时间哭喊声一片。发狂的难民在试图抢夺马铃薯袋,他们甚至和士兵爆发冲突。士兵也没有过多的克制,非常时期,哄抢的发起者一切按照匪徒和叛军处理,当即枪声想起,几个首犯倒在血泊,也震住了其他人。
兄妹俩看的目瞪口呆。他们身后的木馨突然问:“那么受枪伤的人要治疗么?”
“我看不需要了,人已经死亡。”大明啐了一口吐沫,到底是个老军官,普加乔夫实在是个狠角色。
好在或许是刚才和他的那些话,普加乔夫也有些动摇。这些马铃薯足够多,基本上多是早晨派出的士兵,在附近地区,甚至开着吉普到更远的农田挖出来的。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站在卡车上高声喊:“公民们,你们必须排好队领取粮食,所有人都呢个领取一个马铃薯,包括妇女孩子。如果有哄抢者,就如这几个死人处理。”
军官的话很管用,难民迅速排好队。接着就很和谐了,没有出现新的暴力事件。
但马铃薯总有挖完的时候,难民们不少在撤离,又有相当多的新人抵达。粮食消耗很大,下午大量的士兵继续前往远处,这一刻他们把能找到的蘑菇,野菜,蕨菜,一些能吃的都搜集起来。
伊西姆的下午,兄妹俩爬到步兵战车上,丁超勇也搂着木馨,四人静静的坐着。
“宁为盛世狗,不为乱世人,我以前听过这句话觉得就是个笑谈,没想到现实就是这样。”丁超勇感叹道。
“还好我们不是难民。”木馨的庆幸,现在是八月十五日,暑假就要结束了,奈何这场战争依旧遥遥无期。“我现在很纠结,到了九月我就是高中生,可战争会在九月结束么?或许我应该继续留下了。”
“如果你和丁超勇愿意的话那就留下了,我和妹妹肯定要留下了,我们的油田必须夺回来。这是他们选择的战争,我们要用十倍的力量反击,把他们打到全体投降。”
他这话很提气,只是杨桃也注意到这个大男孩的心理似乎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变得有些残忍了,甚至更加现实。刚刚还对普加乔夫对难民关心的少,现在都无所谓。战争之下的人性,强者努力求生,那么女子与孩子直接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但是女子也有那么求生的方式。下午时分,甚至别西卡的保安,耶夫洛夫领着人也去消遣了。杨桃甚至是默认了这个。“男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我的士兵们也都是凡夫俗子,而难民女子也能得到宝贵的食物。”一开始大明不慎了解,仔细想了想这也很合理。“这可恨的战争。”他啐了一口,没有干涉战士的行为,只要不出现骚乱就行,他依旧和妹妹守在战车上看着太阳向西方降落。
现在的行情,一个牛肉罐头就能赢取一个姑娘的欢心。很多年前的女子半饥饿的状态逃难到这里,士兵许以食物,很快他们就成为了所谓的露水夫妻
别西卡部队算是合法的雇佣兵,九十人的队伍仅剩一半。他们都带着足够的军粮,沉重的背包里满是实物。他们有权处理自己的私人物品,那么大量的食物,这些人很受青睐。甚至王硕和石军也是如此,女子出卖身体换取食品,他们用食品换取女子,特殊的娱乐一番缓解战火炼狱的压力。
不过大明还是觉得这种事太龌龊。“耶夫洛夫,让你的人全部集合,包括那些女人。顺便梅德维夫那个家伙也抓过来。”他站起来命令道。
耶夫洛夫得令,很快手下纷纷被驱赶到停车场,随行的那些女人。
王硕捞着一位,年轻的母亲安德拉还有她年幼的女儿。母亲为这个中国男人出卖**,换取自己和女儿的食物。丈夫已经死于战火,她带着女儿逃亡到这里,到了这般田地也只好出此下策。
大明站在步兵战车上,仿佛是大军的领袖。“士兵们,我不反对你们做这些。但是你们必须要负责,我知道你们基本上就是单身汉,既然你们已经得到了她们的**,我希望你们负责到底。等打完了仗回到图瓦,这女人成为你们的妻子何乐不为?”
“可是,我和她只是默契。她奉献,我给她食物。”一名士兵道。
“可你应该知道她们也是俄罗斯的公民,和你们一样。她们是你们的同胞,处于道德你们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到底。”
士兵语咽。就在冷场之时,王硕身边的女人,她的孩子突然开始喊这个男人为父亲。“爸爸,不会爱妈妈是么?你不要抛弃我们。”
一大一两个人对视,女孩或许知道这个男人当然不是她的父亲,可是这个人给了自己东西吃。两人凝视了一会儿,王硕抬起头看着大明:“那么我们做个交易吧。我甚至可以娶安德拉为妻,她的丈夫死难了,既然我和她做了交易我可以负责倒到底。在这回国我可能要面临很多麻烦,如果你能给我合适的工作我愿意留下。”
这话的都是俄语,当即安德拉捂着鼻子激动的啜泣。有了人开头,其他士兵也纷纷发表类似的表态。“好,几人你们都同意了,那么你们的女人现在都归图瓦共和国管。”
大明的擅自决定普加乔夫很不满,不过木已成舟也就这样吧。“你们中国人总是太仁慈,能让她们活着就可以了。”
“还是在战争中保留人性吧。”大明道。
“人性?或许你听到下面的会更气愤。要知道难民营里可以有人牙出没,到了这种地步,一些父母会毫不犹豫的把孩子送走,换取她们活下去的食物。”
战争艰难的时刻就会发生这种事,各国记者也不愿意报道这些新闻,他们更关心战局的发展。这里没有谁有圣母心,大明思索着,历史上的一系列战争惨剧中最惨的就是流民。
兄妹俩赶紧再次闯入难民营,只见葛道娃领着人正和一伙人理论。
“这些人会把孩子送走,送到哪里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是那里。”葛道娃对着大明强调“那里”。那里是那里,突然他想起了妹妹曾经过的话。
“太可恶了,决不能让你们带走孩子。”
“可是人已经是我们的了,除非你们给我们美元。”
兄妹俩看到人牙的平板车上已经坐着五六个表情木然的孩子,据这些都是孤儿。父母抛弃孩子离开了难民营,留下孩子自生自灭。孩子都很幼,如果这时不施救,等待他们的很可能是残酷的余生。
杨桃知道很多新闻,俄罗斯联邦有数百万少女甚至是女孩在做不好的事,还有少年如农奴般被奴役。后世靠着卖石油有钱了的俄罗斯,在华丽光鲜外表下也有龌龊的实质。
“每一个一百美元,只要你们给我钱,我就放入。”
看着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他们也是孤儿,想到自己这一世的身份,自己也是孤儿出身啊。救人一命胜过七级浮屠,一百美元都是钱,这些孩子都是无价之宝。“好,这些孩子都归我们,你们等着我令人拿钱。”杨桃道。
于是可怜的孩子接下来就由葛道娃照看,结果到了第二天孩子的数量激增。一时间居然集合了一百多孩子,大部分是五岁以下的男童女童。孩子吃饭简单很多,俄军的军粮,那些油腻的罐头还有新烤制的大列巴,孩子只要一就足够了。
葛道娃简直变成了巨大幼儿园的家长,和她的亲戚朋友们维系这个大家庭,这也算是战火下的温馨吧。
解决难民苦难的唯一办法还是粮食,到了八月十六日傍晚,十辆运满麦粉的卡车抵达。这是鄂木斯克州方面努力搜集的粮食,也是普加乔夫紧急汇给鄂木斯克当局一笔款子,美元让奇货可居的商人趋之若鹜,虽然粮价奇高还是买了很多。
杨桃和大明也是恍然大悟,为什么自己这么愚蠢,自家的直升机可以频繁的飞行啊。就在当夜,还在休整保养中的两架米6和其他直升机飞抵新西伯利亚,这里将成为物资采购和物流集散地。飞机夜航,首批物资将唉八月十七日上午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