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
门外有人过来说道:“师父,弟子有事启禀。”
郑天门听出是徒儿声音,便道:“进来!什么事?”
一个三十来岁、英气勃勃的汉子走了进来,先向主人刘正风行了一礼,又向其余众前辈行礼,然后转向郑天门说道。
“师父,郑天乙堂主传了讯息,说他率领本帮弟子,在五峰城搜寻木高峰那恶贼,尚未见到踪迹……”
那泰山派弟子续道:“但在五峰城外,却发现了一具尸体,小腹上插着一柄长剑,那口剑好像是岳弧冲的……”
郑天门急问:“死者是谁?”
那人的眼光转向余沧海,说道:“是余堂主带来的一位香主,当时我们都不识得,这尸体搬到了五峰城里之后,才有人认出来,原来是罗香主……”
余沧海惊呼一声,站了起来,惊道:“是罗香主?尸首呢?”
只听得门外有人接口道:“在这里。”
余沧海极沉得住气,虽然乍闻噩耗,死者又是带来的香主之一,自己现在为数不多的亲信,却仍然不动声色,说道:“烦劳贤侄,将尸首抬进来。”
门外有人应道:“是!”
两个人抬着一块门板,走了进来。那两人一个是衡山派弟子,一个是泰山派弟子。
只见门板上那尸体的腹部插着一柄利剑,这剑自死者胸口插入,直穿而出。
一柄三尺长剑,留在体外的不足一尺,显然剑尖已经穿透死者的胸部,仿佛是被人一剑贯穿而亡。
余沧海喃喃的道:“岳弧冲,哼,岳弧冲,你……你们华山派当真是了不起啊!我们凌霄宫是不会就这样算了。”
那泰山派弟子说道:“郑天乙堂主派人带来口讯,说道他还在城中搜查,但是木高峰实力高强,他不是敌手,需要几位高手前去相助。”
李定静、何定逸和余沧海齐声道:“我去!”
便在此时,门外传进来一个娇嫩的声音,叫道:“师父、长老,我回来啦!”
何定逸闻言,脸色斗变,对外喝道:“是尹仪琳嘛?快给我滚进来!”
门帘掀开,一个柔弱的小姑娘悄声迈步走进花厅,让人眼前一亮。
十六七岁年纪,身形婀娜,穿着一件绿色的衣裙,面容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乃一个绝丽的美人。
她走到何定逸身前,盈盈倒拜,叫道:“长老……”
这两字一出口,尹仪琳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仿佛心中有极大的委屈,在熟人面前得到宣泄。
何定逸沉着脸道:“你......没事吧!木高峰那恶贼没有对你怎么样吧!你……回来就好!”
尹仪琳哭道:“长老,我这一次……这一次,险些就回不来了。”
她说话的声音十分娇媚,两只纤纤小手抓住了何定逸的衣袖,白得犹如透明一般,的确是一个难得的美人。
余沧海瞥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看,一直凝视着罗香主尸体上的那柄利剑,见剑柄上飘着青色丝穗,近剑柄处的锋刃之上,刻着“华山岳弧冲”五个小字。
他目光转处,见高明伟腰间佩剑一模一样,也是飘着青色丝穗。
余沧海顿时冷笑问道:“岳弧冲死了没有,为何杀我门人,如果不说清楚,我不会就此算了,定会禀告我们掌门,我倒要看看,华山派是不是真的无法无天了。”
余沧海此时本来心情就不佳,他刚刚在灵岩城受气,原本想出来散散心,结果却遇到了这档子事情。
青城派已经是名存实亡,自己又受制于人,不得不听命,儿子的仇不仅仅报不了,新中的气闷可想而知。
他现在也只能寄人篱下,彻底的臣服元醉,成为凌霄宫一名堂主,维持青城派最后的颜面。
而经过一番变故之后,到现在还跟在他身边的亲信却是没有多少,都快成为孤家寡人了。
所以,罗香主的死,让他不得不为之气结。
五峰城五大势力同气连枝,互相合作多年,虽然暗地里明争暗斗多年,但是,谁也不敢撕破脸皮,免得自毁城墙,让日月神教趁机得利。
所以,对于灵岩城的事情,五大势力都不会摆在明面上处理,外面的纷争也不会带入五峰城内。
这也是五峰城五大势力之间默契。
高明伟沉默不语,这等事情,并非他一个小小的堂主可以表明立场的。
尹仪琳说道:“岳大哥没事,但是受了伤,现在已经返回华山派疗养。”
何定逸道:“尹仪琳,跟我来,你是怎么遇到恶贼木高峰的,又是怎么逃脱的,你须清清楚楚的给我说明白。”
何定逸说着拉了她手,向厅外走去。
在场众人的心中都明白,像尹仪琳这样一个美貌的姑娘,落入了木高峰这等恶贼手中,哪里还能保得清白之身?
其中经过缘由,自然不方便在外人面前吐露,何定逸长老是要将她带到无人之处,再做详细查问,众人也觉得合情合理。
突然间,青影一晃,余沧海闪到门前,挡住了去路,说道:“此事涉及多条人命,还请尹仪琳小姐在此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何定逸性格刚猛,平日连掌门李定闲,也都容让她三分。此时,如何肯让余沧海这般挡住去路,出言讥刺?
何定逸两条淡淡的柳眉登时向上竖起。
刘正风与众人都好友,深知何定逸的脾气暴躁,见她双眉这么一竖,料想便要动手。
她和余沧海都是当今日月岛中一流高手,两人一旦交上手,事情可就闹得大了,就不好收拾了,便急忙抢步上前,分开二人说道。
“两位大驾光临刘某舍下,都是在下的贵客,千万别伤了和气。否则便是刘某招呼不周,还请两位莫怪,有事好好说,切莫动气。”
刘正风说着连连作揖,给足两人面子,也给予两人台阶下。
何定逸哈哈一声大笑,说道:“刘二爷说话倒也好笑,我生余沧海的气,跟你有什么关系?他不许我走,我偏要走。他若不拦着我的路,要留我下来,倒也可以,否则便手上见分晓。”
余沧海原本就对何定逸有几分忌惮,和她交手,并无胜算,而且她的师姐李定静长老也在此,那就更加不好办了。
李定静长老虽为人随和,实力之高,却是众所周知,今日就算胜了何定逸,也会彻底得罪了恒山派,将后患无穷,实在不划算。
想到这里,余沧海当即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在下只希望尹仪琳小姐向大伙儿言明真相。余沧海是什么人,岂敢阻拦恒山派长老的去路?”
余沧海说完,身形一晃,重新归位入座。
何定逸长老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便好。”
何定逸拉着尹仪琳的手,也回归己座,问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细细说来。”
她生怕尹仪琳年幼无知,将贻羞帮派之事也都说了出来,忙加上一句:“只拣要紧的说,不相关的,就不用提及。”
尹仪琳低声应道:“是!弟子也没做什么有违帮规之事,只是木高峰这坏人,这坏人……他……他……他……”
何定逸点头道:“我知道了,他……,你就不用说了。我定会杀木高峰那恶贼,给你出气!”
随后,尹仪琳便将今日之事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