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很轻,可是李易听的却十分清楚。.org睡在外面的姜小强练过鸡司晨,犬守夜的功夫,耳音更灵,一听之下也醒了,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屋,小声道:“李哥,有情况。”
凌光洁也醒了,打着哈欠道:“什么事……”
李易忙一把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道:“小声,外面有人。”
凌光洁点点头,一低头却看到了李易的“旗”,脸一红,却忽然露出调皮的笑容。
外有凶险,内有春意,这种感觉可真叫人难忘。
李易把手拿下来,小声道:“抱歉,没控制住。”
凌光洁轻轻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李易横臂将凌光洁抱起来,顺手抓住她的鞋子,向姜小强使个眼色,两人移向窗户。
这是贫民窟,凌光洁虽然住在三楼,不过外面像麻将一样堆砌着高矮不同的房顶,歪歪斜斜,像豆腐块一样的排列到远处。
这时,外面的人已经开始挨家挨户的敲门,很多人都没醒,就被这些人闯进门里拉起来喝问。
很快,便有人把凌光洁的家门踢开。
李易忙跳到窗外,姜小强也跟了出来,外面就是一个房顶,李易抱着凌光洁矮身躲在屋檐下,支起耳朵细听。
只听几个人闯到屋里,有人道:“家里没有人。”
另一人道:“搜。”
噼啪乱响,这些人不断的翻的柜子。砸着东西,看到骷髅头的时候,有人显然还愣了一下,随即将骷髅摔在地上。
李易在凌光洁耳边小声道:“放心,砸坏的东西我赔给你。”
这些人什么也没搜到,便要出去,忽然一人发现墙角立着一张画板,随手拿起来一看,不由得咦了一声,道:“这有李易的画像。他曾经在这里住过。”
这一下李易心里也哎呦一声,本来以为能躲过去,没想到巧了,这张画把自己给暴露了。
凌光洁眼含歉意,李易微笑着摇摇头,小声道:“你给我画像,我很喜欢。”
两人离的很近,李易抱着她,手自然勾在她的腿弯里。一开始急着躲开追查来的这些人,此刻李易才感觉到女人皮肤的光滑柔嫩。
凌光洁因为紧张。呼吸有些粗重,吹在李易脸上,弄的李易心痒难掻,终于忍不住头一低,在凌光洁唇上轻轻印了一下。
凌光洁呼吸更重了,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这声呻吟可以叫李易**,不过这个时候呻吟却没那么**了,屋里的人立刻听到了,有人高声叫道:“窗外有人!”
姜小强一看暴露了。道:“李哥,跑吧!”
李易道:“分头跑,风紧,扯乎。”
姜小强是飞贼,在这种没有难度的房顶上跑根本不成什么问题,李易一下令,姜小强跑的比兔子还快。腰一俯,几个起落就没了人影。
李易则抱着凌光洁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屋里的人自然要出来追,这些人身重力大。一跳下来就把这些房顶踩的哗哗作响。
一片高低不平的房屋之下,前面是李易抱着凌光洁左纵右闪,轻轻巧巧的飞奔,后面是几个黑衣大汉像巨石一样的紧追不舍。
天已经亮了,附近的居民听到声音都出来看热闹,不过可能是本地形成的规矩,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只是远远的躲着观看,既没有出头,也没有人报警。
李易虽然抱着一个人,但是身法轻巧,渐渐的把后面的追兵甩掉了。
到了棚户区的边缘,李易轻轻跳到实地上,顺手抢了一辆三轮车,把凌光洁放在上面,自己则骑上了车,用力的蹬了起来。
李易以前是坐保时捷的主儿,今天却带着美女蹬着三轮车“兜风”。
这地方是市区,可不是乡下,李易虽然尽量挑没有人的地方,可是四周的黑帮分子却越聚人越多,到后来这些人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李易已经无路可走。
到了这地步,李易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把车停下,把凌光洁搂在怀里,道:“你放心,我就算是死也要把你救出去。”
二百多名黑帮分子慢慢聚过来,用枪指着李易,李易也不惧,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这些人,随后双眼看天,就像这些人不存在一样。
过不多时,人群一分,走过来几人,为首这人肤色略黑,相貌没有什么特殊的,来到李易面前,用汉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李易先生吧?”
李易道:“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你是谁的人?奥利弗?”
那人道:“我叫普罗第尼,我们老板请你去一趟。”
说着伸手在李易身上一搜,把那金鹰搜了出来,拿在手里正反看了看,查验无误,也没收走,又塞回了李易的兜里,道:“咱们这就走吧。”
李易道:“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这事跟这女孩没有关系,她是局外人。”
普罗第尼道:“没有问题,我们向来不为难漂亮的女士。”
普罗第尼叫人让一条道,放凌光洁离开。
凌光洁对李易道:“你会不会出危险?”
李易苦笑一声,道:“我是穷人,黑手党怎么会对我感兴趣?”
凌光洁知道李易去了必定会有生命危险,虽然两人才认识没多久,她又是个弱女子,却坚定的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德安利帮的事跟我有关,我不能就这么走了。”
李易十分感动,但是怎么能让一个女孩为自己冒险,道:“我看这事跟德安利帮没有什么关系,德安利只是个小帮派,跟眼前这些大哥可没法比。你不用替我担心。先回去,我跟他们去喝茶,聊聊,说不定能交个朋友。”
普罗第尼不想耽误时间,叫人把凌光洁拉了出去,推到一边不理,押着李易上了车。
凌光洁衣衫不整,这时仍然赤着脚,她把手轻轻放在胸前,又在胯上抚摸良义。那都是刚才李易抱她时所碰到的地方,这时似乎温度尚在。
凌光洁看着越来越小的李易的身影,心里就像是水面被一道条条柳枝拂过,渐渐的乱成一团。
利丁堡不大,车子没开出多远就到了一处庄园前面,李易见这庄园十分气派,中间的主楼虽然只有三层楼高,却尽显富贵气息。
普罗第尼带着李易到了楼门口,叫李易暂时等一等。他自己先上去报信,过不多时。普罗第尼从楼里出来,道:“奥利弗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吧。”
李易大大方方的跟着普罗第尼上了楼,一直走到三楼,来到一间大厅。
大厅里满是人,绝大多数是保镖打手的样子,有些人却穿着正装,虽然天气很热,这些人仍然表情极为严肃的端坐着。
大厅正当中放着一张床。显得十分突兀,床上半躺半坐着一个人,李易一见之下就认了出来,正是从相片上见过的奥利弗。
奥利弗穿着宽松的睡衣,手里夹着雪茄,表情和相片上的大不一样,相片上显得阴狠酷辣。可是出现在李易面前的这张脸却布满了轻佻滑稽的表情。
奥利弗身形很匀称,半敞着胸口,胸口护心毛很茂盛,和他那张欠揍的脸倒是很搭。
奥利弗下身光着。露出两条大腿,也长满了卷曲的黑毛,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上面锈了一只可爱的小熊。
李易一见奥利弗,本以为必定是一派肃杀之气,自己也做好拼杀的准备,心说就算是死定了,死前也得找几个垫被的,身上的双刀和手机没有被人搜去,关键时刻很有可能救自己一命。
可是没想到这个奥利弗却是这么一副死德性,穿的内裤尤其可爱,如果不是有这么大的气势,李易真的会以为这家伙就是一个继承家族遗产的富家子弟,而且还是特操蛋的那种。
可是,但是,但可是……,李易无语了。
曾罗第尼上前几步,微微躬身,道:“老板,那个华夏人带来了。”
奥利弗懒洋洋的撑起身子,看了看李易,道:“这个小矮子听的懂咱们的话吗?”
李易有一米八多,不过奥利弗看样子能有两米,这地方的人大都身高体壮,李易要是放到这堆人里,还真是小矮子了。
不过身高不是问题,问题是奥利弗语气中的那种蔑视。
李易道:“你们说的话老子听的懂,不过我不大会说,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不过最好客气点,你骂我我听的话,我骂你你可能就听不懂了,我怕你吃亏。”
普罗第尼翻译了,奥利弗哈哈大笑,坐了起来,用手里的雪茄对李易指指点点的,道:“你个死猴子,胆子不小,敢跟我这么说话,我现在是脾气好多了,要是倒退十年,我非把煮了不可。
不过呢,现在还不能杀你,留着你的命有些用处,安东尼这个混蛋我还没有抓住他,在教皇的面前,我说话总得有点证据。
现在,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安东尼要抢教皇的位子,派你个小矮子来刺杀我和教皇,因为他知道我会成为下一任教皇,所以才用了这种愚蠢而又无效的手段。
啊哈,派一个华夏小猴子来对付我,脑袋上还有个红点。你会什么?华夏功夫。啊啊,哈哈,嘿哈,啊打!是不是这样?”
奥利弗做了几个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的姿势,也不知是什么拳法的招数,不过嘲讽华夏功夫的意思已经表露无遗了。
李易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喃喃的道:“你这损样真尿性!”
奥利弗问普罗第尼道:“这个小矮子说什么?”
普罗第尼也不知道李易在说什么,只得微微躬身道:“他……,他是在夸奖老板动作很……,很漂亮,有很力。”
奥利弗料想李易没那么好心夸自己,却也不追究。只是道:“小矮子,我这就带你去见教皇,你把安东尼的阴谋仔细的说出来给教皇听听,给那些委员会的人听听。
然后你的使命就完成了,我再考虑是不是要杀你,不过看你长的还像个人模样,不那么叫我讨厌,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我年轻的时候,操,也是很帅的。我杀人向来不留情,我虽然很讨厌你们这些华夏人的扁鼻子,不过我很喜欢你们华夏人的文化。
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有个什么外号吗?我叫拼命五郎。我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我排行在五,所以叫五郎。”
李易哭笑不得,道:“幸好不叫武大郎。”
普罗第尼翻译了,不过奥利弗显然没有仔细看过水浒,不知道武大郎是何方神圣。普罗第尼也不知道,只得硬着头皮胡编道:“武……。是华夏人的姓,是……,是功夫的意思。大就是第一,最厉害,郎是男人。所以就是最厉害的男人。”
奥利弗这个白痴仔细想了想,一拍大腿,点头道:“说的有理,以后我就叫武大郎。看来这小子还挺会起名字的。”
李易强忍住笑,心说道:“今晚就给你戴个绿帽子。让你知道知道你家西门大官人不是好惹的。”
奥利弗从床上跳到地上,双臂一伸,立刻从旁边过来几个穿着比基尼的金发女郎,帮着奥利弗换衣服。
衣服换好之后,奥利弗向外一指,道:“越快越好,咱们这就过去。小子,你最好识相些,你一个外人,又不是我们的人。用你们华夏语说就是,犯不上趟这混水。
一会儿见了教皇,你就把安东尼是如何安排你来刺杀我的事说一遍,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听见了吗?如果你乱说,或者不说,那个画画的小妞我就把她卖到最低等的妓院去,叫那些意大利乞丐去玩死她。”
李易跟安东尼又没有交情,顶多算是雇佣关系,其中还夹杂了很大的威胁成分,现在这种局面下,李易也实在没有必要替安东尼硬挺,更何况再想硬挺也没用了。
奥利弗手一招,后面坐着的那些人都站了起来,看来是爱勒森家族的一些骨干首脑,其余的保镖们也围在了奥利弗的身边。
奥利弗伸手推开一个挡在他身前的保镖,道:“躲开点,大个白痴,你挡了我的路了。普罗第尼,这些白痴保镖你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越来越不上道。真***是白痴找白痴。滚开!叫老子先走。他一个华夏死猴子能把我怎么样?功夫?老子也会。”
李易心道:“这家伙看来多半是继承父业,看样子也是个纨绔子弟,没什么真本事,不过家族史很长,在各个家族中根基深,所以野心才这么大。”
奥利弗把雪茄叼在嘴里,又拽又**的走在前面,旁边过来五六个保镖,把枪顶在李易的腰上,押着李易跟在后面。
看来老教皇的居处并不远,像这种身份的人,生病了应该也不会去医院,自己家里的医生护士和设备没准比医院还先进齐全。
果然,出了这庄园向旁边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座类似古堡的楼前。
这古堡四周全是树林,太阳虽毒,可是这里却很凉快,这古堡从外面看起来并不如何豪华,可是古堡左近的几个大汉却脚步扎实,呼吸沉稳,手背骨节粗大,双眼眼神锐利,一看就是一流高手,奥利弗的那些保镖跟这几个人比,不是一个数量级上的。
到了大门前,立刻有人上前阻拦,奥利弗吊儿郎当的道:“你个挡个屁呀,小憋三,没看见是我来了吗?告诉你放聪明点儿,惹恼了我,我把你切了做成红薯小圆饼,你个白痴。”
那几个保镖一脸冷意,既不生气,也不反驳,只是道:“只能进去几个人,把枪都交出来。”
奥利弗道:“我是维克托最优秀的孩子,你每次都叫我交枪,交枪,交枪,信不信我给你一枪?你他妈烦不烦,我要上了位,老子第一个就开除你。”
那保镖仍然不退步,手一伸,沉着脸不说话。
奥利弗只好把手枪交出来,道:“这次我带来一个杀手。我要更多的人押着他,我的手下可不能交枪。”
那保镖看看李易,道:“我们会看好他。”
奥利弗扭着屁股道:“那好吧好吧好吧,我跟你这种大脑只有一道沟的白痴没法交流,你用你那吃大便一样的脑袋,永远无法理解我那具有文艺气息的智慧。你去死吧你。”
回头对几个手下道:“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把枪交了,跟着我。跟紧点!记住了!”
奥利弗走在前面。教皇的那些保镖则押着李易跟在后面。
进了古堡,虽然是白天,可是李易还是有一种心理暗示,觉得这地方阴森森的,连大声说话都有些不自在。
前来之前,教皇的保镖在李易身上也搜了搜,却并没有搜出李易的双刀,李易肩膀被人按着,两肘却放轻松。保证在关键时刻,冥蝶出鞘不受影响。
古堡很大。每一层也很高,凉飕飕的,似乎有股阴风在吹李易的后颈。
古保里保镖也一样众多,很多人甚至手拿着重型武器,如果食指一动,估计半面墙都会塌。
到了二楼,向左一转,便到一处大厅,大厅里站着不少人。看样子都是黑手党中的重要人物。
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上前道:“奥利弗,教皇在休息,你怎么又来了?”
奥利向弗向李易一指,道:“你没看见我带个华夏人来吗?我要见见教皇,告诉他有人要杀他,要他做好准备。安东尼是只恶狼,不只是要派人来杀我。弄不好,他会把你们这些人都做掉。
这个华夏小矮子,就是安东尼派来的杀手。功夫天下第……,第第第。第十,他一出手,我没准就玩完了,咔嚓一声,扭断我的头啊。”
那老人道:“那你带这个华夏人进来干什么?”
奥利弗道:“当然是给教皇看看喽,要不然他怎么能信呢?要有证据嘛。”
那人看样子很不愿意叫奥利弗进去,这时其他的人围了过来,一人道:“既然安东尼做出了这种事,那就叫奥利弗带人进去给教皇看看,等安东尼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再列举他的罪行。”
另一人道:“只要当面对质,就一切了然,安东尼不敢回来,在外面躲了起来,不过教皇如果受了上帝的召唤,安东尼难道也不回来?”
显然,这些人跟奥利弗是一伙的,不是原本有勾结,就是受了收买或是胁迫。
那老人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让开了路。
奥利弗拍拍那老人的肩,道:“虽然你年纪大了,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拉普里奥。”
奥利弗带着李易走到那扇门前,手下有人轻轻一推,几乎没有一点声音,那门便开了。
门一开,里面就传出来嘀嘀嗒嗒的声音,各种医用仪器设备都启动了,就像一个小型的医院。
屋子当中有一张病床,床上躺着一个老人,说老可真叫老,脸上全是皱纹,双眼微闭,头发几乎掉光了,只剩几处白头发。
这人鼻子里插着管子,胳膊上挂着吊瓶,像是生命随时都会离他而去似的。
李易跟党天宇学过看人面色,见这老人脸上红色浅露无根,知道这人已经病入膏肓了。
奥利弗走进去几步,立刻有人过来阻拦,不让他过于靠近。
奥利弗双手作了个投降的姿势,道:“好好好,我不往前去,我就站在这说。”
众保镖让开,奥利弗左手抚胸,向床上那老人微微躬身,随后说了一串乱八糟的话,李易的手机也翻译不出来,不过看起来应该是一些类似中国帮会切口的话,用手机是没法直译的。
奥利弗说完这串话之后,轻声道:“我亲爱的父亲,我来看你来了。愿主保佑我们的教皇。”
床上那人正是十一人委员会的首领,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皇维克托。
维克托一直没动,就像睡着了一样,不过李易透过他的表情,知道这老家伙其实没睡,他是在故意拖缓节奏。
过了好一会儿,维克托才道:“你又来了?有什么事?”
声音微弱,尾音弱且沉。看来中气和肾气相当不足。
奥利弗道:“您的病情这么严重,我不得不来慰问慰问。我一直住在您的旁边,只要我的心里在想您,就会过来看看您的病情。”
维克托又是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才道:“生意怎么样了?”
奥利弗道:“在我的精心安排之下,咱们的生意上升了很大的利润空间。我不得不说是爱勒森家族的骄傲,同时也是咱们所有人的骄傲。”
维克托似乎很用力的道:“你只,你只是你自己的骄傲,却是你父亲的耻辱。资本,是靠武力得来的。守住它,要靠脑子,而不是少爷子弟的,的浪费。”
奥利弗嘻嘻一笑,道:“钱是用来花的,给自己花,给大家花,有钱不花,赚钱还有什么用?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维克托咳嗽两声。可是连咳嗽都没有力气。
奥利弗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向李易一指。道:“我今天给你带来一个人,他是安东尼派来杀我的杀手,不过我运气好,他没能杀的了我,却被我活捉了。他愿意把安东尼的事情都抖出来。上次我说安东尼的事你又不信,这次有了人证,你就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
维克托先是不动,过了几秒钟这才微睁双眼看了看李易,轻声道:“是个岛国人?”
李易心里骂道:“你老子一米八多。你说老子是岛国人?你爹我哪里长的像岛国人了?”
奥利弗摇头道:“不不不,他是华夏国人,是安东尼新认识的,就因为不是我们意大利人,所以没有什么顾忌,安东尼派他来杀我,也要杀你。
这人身手很好。杀人于无形,在杀手界人送外号……,这个这个这个,母夜叉。杀人还吃人肉,还把人肉做成华夏春卷,专门在十字路口卖。”
李易心里恨的痒痒的,暗骂:“我使劲x你妈呀,你损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这么多常识性错误,人肉包子什么时候成春卷了?十字坡也不是尼玛十字路口啊?难道孙二娘看着红绿灯卖包子?她***又不是路边的肯得基。照你这么说,我老公菜园子张青就是大庄园主了?上qq偷菜肯定行。”
维克托露出一丝不易叫人察觉的笑容,没有答腔。
奥利弗道:“上次凯利尼和卡斯特罗跟你说的话,你又不信,这次总该信了吧?”
李易知道安东尼那个心腹张凯利,原名就叫凯利尼,果然这两个家伙投到了奥利弗的手下,看来安东尼出事,没准也跟这两人有关。
奥利弗叫人去把凯利尼和卡斯特罗叫来,这两人看来一直在这古堡里呆着。
过不多时,这两人被人叫了过来,正是张凯利和卡斯特罗。
张凯利看李易的时候,多多少少还有那么一丝不好意思,卡斯特罗则不然,一见李易便显得十分兴奋,大声道:“不错,就是这小子,这小子鬼的很,本事又大,他就是安东尼新收的华夏杀手。”
张凯利也说了同样的话,奥利弗得意的道:“我亲爱的教皇阁下,这次你总该信了我的话了吧?”
维克托伸手叫人,两个护士过来把他扶起来,叫他靠着。
维在托已经瘦的脱相了,两只眼睛深深的凹了进去,不过就目前来看,精神尚可。
维克托道:“叫大家都进来。”
站在外面等着人一个个的走了进来。
那个老人拉普里奥走到维克托身边,抓着他那瘦如枯枝的手,小声的安慰着。
维克托道:“人老了,总会有去见上帝的那一天,老伙计,别为我担心,我会走的很安详。
我只是有些放心不下。放心不下我的孙女艾米莉。我也放心不下这几百年来的基业,我死之后,总要有个合适的选择。”
他说的显然是选择下一个教皇的问题,李易并不知道意大利黑手党的这个十一人委员会,是如何选举下一任教皇的。
是由上任教皇指定,还是大家推选?是从十一人委员会里选,还是各个家族的老板都有资格当?
不过,目前的形势是一定的。那就是奥利弗已经拉拢了很多人支持他,李易看四周这些人的表情,估计有六成以上的人是站在奥利弗一边的。
奥利弗不说话,只是站在门外抽着雪茄。
维克托看着那些年纪大的老人,没有说一句话,可是眼神里却似乎写满了心里话。
李易看的出来,这些老人肯定是黑手党内部的元老级人物,位高权重,说话有份量。
而维克托健康的时候,显然十分有威信。跟这些老人的感情可能也不错,是以维克托的这种眼神,叫这些人都把头转了过去,不敢跟他对视。
李易这时不知该如何处理眼前的问题,如果蒋锐在就好了,能看出人心变动,能推测出形势变化,李易现的处境肯定危险,不管他们谁当教皇。自己都有可能没有活路。
维克托心里估计也清楚安东尼和奥利弗的为人跟目的,不过疾病缠身。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和精力再思考这些问题了。
维克托对李易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挥挥手,叫人把李易带下去。
奥利弗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这家伙一定是意识到了自己已经朝着胜利又迈进了一步。
不过眼前这些有权力的元老们,似乎心思有些浮动,看来自己得趁热打铁,要不然有可能发生变动。
但不管他们怎样,至此,李易已经成了一个局外人。他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维克托的意识有些模糊了,刚才他神志的清醒,只是暂时的,李易清楚,这就叫回光返照,估计这老爷子也没多少时间了。
一旁的护士和医生忙过来抢救,可是病人到了这种程度。又有什么可救的,医生纷纷摇头。
奥利弗看着一旁的仪器,知道维克托不行了,便道:“我也希望教皇能有一天的健康。那样我就可以再和他多聊聊,不过我们是上帝的子民,上帝什么时候招唤我们过去,我们也无力阻挡。”
拉普里奥这老头情绪有些激动,向其他的委员会成员道:“维克托对大家的事业都做过些什么,你们不是没有看见,难道你们就这么任奥利弗胡来?”
委员会中一人道:“拉普里奥,教主就要离我们去了,艾迷莉又只是个姑娘,你叫我们做什么选择?难道选你?”
拉普里奥道:“艾迷莉明天就会回来,难道她就不能再见到她当教皇的祖父最后一面,这是对家族荣誉的羞辱。
奥利弗,你真的就差这么一天也等不了?你真的要逼维克托今天就选你当下一任教皇?”
其余的委员会成员见维克托呼吸喘促,看来也没有多少时间了,想起维克托平时对大家的好处,这些老头子也都心生不忍,又看着拉普里奥激动的情绪,这些人忽然良知发现。
委员会成员纷纷道:“奥利弗,你就让教主带着教主的名誉享受这最后一天吧。”
“是啊,怎么也要等到他的艾迷莉回来,两人见上一面。”
“艾迷莉见她的祖父,她的祖父应该是教主之尊,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奥利弗挨个看看这些老头子,心里也知道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不能招惹这些人,如果这些人中途反悔,自己的一场算盘就全打空了,当下嘻嘻一笑,道:“好,我就让我们伟大的教主再享受一天人间的空气,不过这不是我说了算的,我看他未必能熬过今晚。”
李易本来要被人带下去,不过维克托忽然神志不清,屋子里的这些大佬们又在争论不休,那两个保镖一时间也忘了带李易下去。
李易心里不住的盘算着,看眼前这形式,这些意大利黑手党的行事风格跟华夏人完全不同,如果是华夏人动用权谋的话,根本不会出现眼前这种拖沓的局面。
如果自己是奥利弗的话,那么既然已经露出了本来面目,目的已经非常明确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逼宫,又何必磨磨叽叽的没完没了。
可是既然人家的民俗文化,行事风格就是这样,那自己就应该顺势而为,从中找出一条自救之路。
李易分析眼前的形势,维克托在众大佬当中的威信还是有的,只是病入膏肓,奥利弗又咄咄逼人,这才站在奥利弗一边。
但是如果维克托能精神状态好转的话,似乎天平还指不定朝哪边倾斜呢。
李易想到这,赌性大发,心想如果自己留在奥利弗的手里,不用问,后果可想而知,但如果自己投在维克托一面,局面说不定有所转机,为什么不勇敢尝试一下?
想到这,李易再不犹豫,不但没向外走,相反还走回屋里,大声道:“我看不如叫我来试试。”
一旁的保镖立刻拥上来,按住李易的双肩,用力向下拉扯。
屋子里的人大都没听懂,李易双臂轻轻一振,已经从那两个保镖的手下滑了出来,伸手把手机掏出来,调成外放音,道:“如果我有办法叫维克托教主再多活几天呢?”
奥利弗一直紧张的观察着维克托的表情,根本没留意李易,还以为李易已经被带下去了呢,见李易站出来说话,道:“你个死矮子能不能把嘴闭上?快点下去,这里不允许黄种乱放屁。”
李易不理他,对拉普里奥道:“拉……,这个,拉普大爷,也不对,拉普里奥先生,反正维克托教主生命垂危,我看不如叫我用华夏点穴……,这个,按摩的方法,帮助维克托教主延长几天的寿命。”
拉普里奥这时已经泪水满面,听李易手机里放出来的电子音,一时也没听明白。
李易不想错过机会,便又重复了一遍。
一旁委员会的人纷纷喝斥李易,想叫人把李易带下去。
拉普里奥却动了心,道:“你真的会医术?”
李易笑道:“我是不大会,不过我的朋友会。我有一个会中医的朋友,看病不敢说起死回生,也差不多。”
拉普里奥忙道:“他在哪,快把他找来!”
李易双手一摊,道:“他应该在华夏国。”
屋子里顿时一片嘘声,拉普里奥虽然年纪大了,不过威严尚在,把脸一沉,道:“我想你是在说胡话,快把他带下去。”
李易忙摆手道:“别别别,我没说清楚,我的朋友虽然在华夏国,离这里十万八千里,不过我可以把维克托教主的面色、舌相拍成图片传过去,再叫他指导我按摩,我想也是一样的。”
屋子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易说的是什么话,想是这个华夏人在开玩笑,在这种场合下,跟这些人开玩笑,华夏人还真是有幽默感。
奥利弗不想叫李易在这里捣乱,挥手叫人把李易押下去,李易心说不用点绝活是不行了,眼见两个保镖把手伸过来了,当下右手上抬,轻轻一划,噗噗两声,已经点中了这两个保镖的大包穴。
这两个保镖就这么定住了,双臂伸着,放不下来,脸上很痛苦的样子,可是却动不了。
拉普里奥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动?”
李易笑道:“他们被我用很巧妙的方法点了一下,所以就动不了了。”
立刻又有几个保镖上来,扳着被点穴的两个保镖的胳膊,可是这两人却动不了。
有人惊呼道:“天哪,华夏人把咱们的人变成了腊像。”
李易差点没笑出声来,这时候没工夫跟这些人辩论概念问题,轻轻走到维克托近前,用手机对着维克托拍照。
有人想上来喝止,拉普里奥却有心试一试,忙出手阻拦,道:“叫他试试,如果不成再说。”
李易把维克托的面色照完,又把他的嘴轻轻打开,照了几张舌相,这才给党天宇打去电话。
李易暗道:“老党,兄弟这次可全靠你了,你可一定要给力啊。”
李易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跟党天宇联系了,这时党天宇正在家里写毛笔字,董小梅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