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林源道:“你打了我妹妹,这笔账怎么算?”
郭风道:“那你想怎么样?”
林源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org”
郭风道:“好,能换一条命,受点苦也没什么,你来。”
忽然门口人影一闪,李易看的清楚,林源从门外走了进来,可是与此同时,郭风也把手枪举了起来。
李易早就在防备这一点,当下一掌震破了玻璃,涌身跳入,飞起一脚,将郭风踢倒在地。
林源也没想到李易会在这,此时此地不便多讲,两人迅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林源过去把郭风一脚踩住,道:“郭风,你没想到会有今天?”
郭风不答,只是用力的挣扎。
李易道:“现在夜深了,外面又都是他的人,速战速决,他要是叫起来,终究麻烦。”
林源点头同意,一脚将郭风的下巴踢掉,把箱子拿过来,取出铁丝,硬生生穿过郭风的掌心,跟箱子拴在了一起。
林源道:“他派人撞我父母,我要用同样的方法杀了他。他要是敢跑,我就把箱子引爆炸死他。”
林源提着郭风,李易收回了信号接收器在前面引路,两人下楼出了旅馆,哪知刚到了外面,便见街上一大群人从两边围了过来,不少人手里都提着家伙,为首的是个胖子,正是梁有达。
梁有达看来早就有准备,笑道:“行啊,不愧是当刑jing的,不声不响的就把人给抓了。佩服,佩服。把东西留下。”
郭风呜呜的叫着,看意思是叫梁有达来救他,梁有达却笑笑,道:“你放心,都是老朋友。只要把东西拿到手,我立刻就救你。”
郭风气的七窍生烟,虽然说不清话,可还是骂了一句:“我ri嫩娘!”
萨加达市虽然建设的跟大城市相差无几,不过人少,到了晚上街上根本就没有人,更何况现在已经是凌晨了。这里又地处偏僻,是以虽然搞了这么大的阵仗,到现在也没有一个人影出来。
李易当然不会怕这些人,自己要想全身而退,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不过李易不想林源出事。当下小声道:“我把人丢出去,你把炸弹引爆了,我再带着你跑,他们追不上我的。”
林源微微点头,缓缓的把郭风交给李易。
李易接过郭风向前一递,道:“梁有达,箱子里是炸弹。东西就在箱子里,你有种过来拿。”
梁有达冷笑两声,道:“你少拿这套吓唬人,反正这些东西都跟我无关,我得着了是便宜,得不着也无所谓,就当出了一身的汗。把东西交出来!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李易轻声道:“我喊一二三,我扔人。你引爆。”
说完从身上把两块包好的印版拿了出来,对着梁有达晃了晃,道:“你要的就是这个?”
梁有达跟郭风很熟,他不只是听说过这件事,还亲眼见过一次印版,此时离了十数米一看,跟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不禁脸红心跳,道:“就是这个,你不许动,把东西轻轻放在地上。然后退后十步!”
李易一笑,把两块印版轻轻放在了地上,向林源一使眼sè,两人真的退后了十步。
梁有达很想亲自过来看看,不过他留了个心眼,向手下的一个心腹一使眼sè,道:“你去!”
那心腹心里也有点不满,心说凡是这种事总是***叫我们干,你自己事成之后又不给些好处。
这人满腹牢sāo,不敢发作,当下慢慢的走了过来。
郭风虽然疼痛难忍,但是对这两块印版是念兹在兹,见梁有达摆自己一刀,居然要吞了这印版,不禁含混的破口大骂,只是听不出来骂的是什么。
李易右手一晃,早就把冥蝶准备好了,待那人弯腰去捡印版时,李易右手冥蝶激shè而出,铎的一声,正中印版,直穿而过,这两块价值一千多万的印版登时毁了。
梁有达和郭风同时大叫一声,李易却早已力贯左臂,将郭风用大摔碑手对着梁有达掷了出去。
郭风本来因为心疼,在“呜呜呜”的大叫,这时一被掷出去,心里一慌,便又因为害怕,而“啊啊啊”的大叫起来,不过嘴里被灌了风,听起来有点颤音。
李易一掷出郭风,立刻使出移形换位,抢到两块印版前,左脚一抬,将那名小弟踢飞出去,俯身将冥蝶拾起,用力一抖,两块印版彻底的变成了四片,当当当当四声,跌在地上。
李易反身回跳,一拉林源的手,道:“走!”
身子向旁一冲,忽的又向左一折,踢开两人,冲出了人群。
梁有达这些小弟刚要开枪,林源已经按动了引爆器,箱子炸开,郭风和梁有达双双毙命,同时还炸伤了不少人,这一下人群大乱,再也没有人想着要开枪了。
李易和林源趁乱跑出来,上了车,开车回到李易的住处。
李易没有惊动别人,道:“这一下你报了仇了,我敢说,郭风死之前那一瞬间,肯定害怕到了极点。”
林源大仇得报,心中反而一阵空虚。
李易拍着他的肩膀,道:“我在国外也有不少朋友,如果你想出国,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想留下来,那就帮我做事,我场子很多,也需要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林源道:“我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
李易笑道:“核心人物都死光,我帮我做个假的身份证,你藏在我身边,没有人会发现你的,就算有人发现,我料他也不敢多嘴。”
其实林源已经报了必死的打算,却又被李易救了,而林源已经逃亡够了,并不想出国,这时能有李易收容他,实在是叫他大喜过望。
当下李易把林源带了回去,没有惊动更多的人,当林源跟林娇兄妹见面的时候,兄妹俩抱头痛哭。看的周飞也好一阵感动。
萨加达市出了这么大的事,死伤人数不少,jing方哪能不重视,不过查来查去,也不查不出什么,有人提供线索,说这事跟海州的李易可能有关。jing方一听哪里还敢查下去,就立刻断了这条线,反正死的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过了几天,李易进的冬虫夏草也到了货,董川找专人验过货,都是优等品。李易在萨加达市也呆的够了,当下带着一众人等坐飞机回了海州。
李易把林源安排在紫sè星缘,又给林娇找了一份清静的工作,兄妹二人自然对李易感激不尽。
这时已经是七月份了,海州热的像蒸笼一样,李易的会所现在基本完工,李易给所会起名为千都会。大家都问李易打算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许阳阳忽然想到一点,道:“李易,你就要过生ri了,干脆两好并一好,就在生ri那天开业。”
众人一听有理,李易也觉得不错,当下定了开业ri期,把请帖下发到所有朋友那里。
李易现在朋友遍天下。国内外的都送到了,光是下请帖通知就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李易是狮子座的,生ri是七月二十九,到了这一天,海州来了各路人马,李易在天南海北的那些朋友几乎全都到了,整个海州像是一下子升温十度。
早上十点。正是吉时,李易穿戴整齐,带着手下众人来到会所前,李易的朋友们早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人山人海站了满满一大片。人数太多,李易也没法一一打招呼。
在会所前面有一座高台,高有两米,李易来到台前,轻轻一纵跳了上去,下面马占宇带头叫好,惹得人们一片笑声和掌声。
李易居高临下,看着下面的这些朋友,想到跟他们之间发生的一件件的事,心中十分感慨。
李易没用麦克,气发丹田,用十分柔和而响亮的声音道:“各位,我首先感谢大家能来观礼,我的会所今天第一天正式开始营业,在这个过程中,在场所有的朋友都给予了我无限的帮助,这会所有你们的一份!
我李易十九岁来海州,那时候一无所有,到了今天,我什么都不缺了,尤其是有你们,你们是我人生中最jing彩的一部分!
各位,今天我不多说,大家尽情玩乐,我把话放在这,从今以后,只有各位有事,就是我李易的事,我不想标榜自己,但是我一定会做到!”
李易接过周飞递过来的粗大烟花,点着了,烟花shè到天上,咚的一声炸响,拼出了“千都会”三个大字。
众人一阵喝彩声,经久不绝。
接下来便是长达三天的聚会,李易每一天都喝的大醉,跟这些朋友说起以前的事,大家又是感慨,又是大笑,说到伤心处有的人又痛哭失声。
三天过后,李易送这些朋友先后回去,免不了又长谈数ri,前后下来又花去不少时间,等一切都安定了,已经是八月中旬了。
李易这一阵子喝酒太多,虽然内力深厚,但是仍然有些承受不住,接连睡了几天,这才恢复了不少。
这一天晚上,李易正在家里跟蒋锐她们下棋,忽然独龙来找李易,道:“大哥,你看这是什么?”
李易已经输了好几盘,正好借这个机会躲开,道:“什么东西?咦,这不是我的钱包吗?”
原来独龙手里拿的正是李易的钱包,这钱包是蒋锐她们几个在李易生ri时送给李易的,后来在澳市,钱包被划坏了,再后来李易就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独龙道:“这钱包你当时交给石兰了,石兰也没细看,里面的钱取出去之后,这钱就一直放在他屋里柜子上。
不过今天我去找石兰有事,正好看见这钱包,才发现有古怪,老大,你看这钱包里是什么东西。”
李易接过钱包,看见夹层里有一张纸,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一回事,不过后来事情太多,早就忘了,当下把纸抽了出来,一看之下不由得身子一震。
原来这张纸竟然是那张久久不见的鬼窥妖图。
李易记得很清楚,这张画在鹰眼手里,鹰眼失势之后。李易放他走路了,同时也收了邵荣杰,鹰眼后来一直没有消息,可是这画是怎么回到自己身边的?又是怎么放进钱包里的?
独龙道:“老大,难怪你那段时间一直倒霉,我看完全跟这钱包有关。”
蒋锐把画接过来看了看,又检查了一下钱包。道:“这钱包是我们送你的,不应该有这种东西。”
李易道:“你们别多心,我当然不会怀疑到你们头上中,鹰眼这老东西这么yin险,他什么事做不出来?肯定是他想了什么办法,把这画缝到了我的钱包里。我又带在了身上,所以才有可能晦气。”
蒋锐道:“这些迷信的东西暂时就不讨论了,照这么说,鹰眼应该一直就在附近监视你啊。”
李易道:“有这个可能,不过他在暗,咱们在明,这事可不好办了。”
独龙道:“老大。我看不如这样,我叫兄弟们散出去查查,鹰眼只要在咱们这,就不怕他不显形。”
李易道:“好,你叫叶飞、巩兵、小秋还有项家哥俩去查查,不要声张,有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我来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独龙答应一声出去了。
李易反复把玩着这画。虽然不迷信,但是这画可害了不少人了,李易手指一紧,有心把这画撕了,可不知为什么,就是下不去这个手。
蒋锐轻轻将画接过来,看了半天。李易在一旁道:“这东西很邪门,你可别陷进去。”
蒋锐道:“这画有两个视觉jing神集中的焦点,所以可以叫人产生一种自我内省的体验感,会在潜意识里影响人的行为。所以才能对画的持有者产生一定的影响。
不过必须得是这种尺寸大小的画纸才行。如果放大就会失去两个焦点之间的关系,如果缩小,就会失去两个焦点之间的反差。
但鹰眼把这画放到你这里,是偷偷放的,你又没看见,所以你那段时间的遭遇应该跟这画没有什么关系。”
李易道:“哇,老婆,你这么厉害。”
蒋锐一笑,道:“这还用你说。你想毁了它吗?这画对我没有什么影响,我来把画烧了。”
蒋锐抬头看了李易一眼,紧跟着又道:“算了,我一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舍不得,你的潜意识里有一个念头,想看看这画最终会有一个什么结果。”
李易一挑大指,笑道:“真有你的。那就留着。”
当下蒋锐把画收了起来。
一夜无话,第二天李易刚刚起床,家里便来了电话,李易好久没跟家里联系了,电话是卫灵打来的,跟李易说了两句之后,道:“小易呀,你那边还忙吗?”
李易道:“还算可以,有弟兄们帮忙照应着。”
卫灵把音量放低,道:“你爸说叫你回家看看,你都很久没回家了。”
李易确实也有些想家了,当下道:“好,反正我这边也没有什么事,过两天我就回去,家里怎么样?”
卫灵道:“家里倒是一切都好。就是你总也不回来,家里都没有生气了。”
李易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道:“我这就回去。”
哪知李启明却在后话那边道:“这小王八蛋要是不想回来,可以不回来,就当他没有这个家。这小王八羔子。”
李易心里的温情瞬间被击穿,大声道:“卫姨,你告诉他,我三个小时之后就到。”
李易挂了电话,又好气又好笑,反正也闲着没事,当下收拾东西,谁也没带,出门叫了cia的飞机,直奔东古。
从海州飞东古,压根就用不了三个小时,这种小型飞机也不需要大的机场,直飞东古市郊,还没到中午呢,李易就到东古了。
下了飞机换车,很快就到了家门口。
李易见自己家门口什么都没变,也不走门,一翻身就从墙头上翻了进去。
进了院子,来到大厅门前,李易推门就进。
家里人几乎都在,李启明、卫灵、赵祥鹰和尺三北正在打麻将,李逸媛和李逸淑正坐在沙发上聊天,周成则站在屋角抽烟。
李易这一进来,吓了所有人一跳。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一种十分奇怪的眼光来看李易,就像李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外星人。
足足静了五秒钟,人们这才啊的一声回过神来,卫灵推倒面前的牌把李易拉过去坐下,道:“我不是看错了,小易你真的这么快就回来了。”
李启明哼了一声。道:“臭小子,回来一次都这么突然,我这把牌都叫你给搅臭了。”
李逸媛过来道:“小易,你是从海州过来的?”
李易笑道:“打飞机回来的,我没错过午饭?”
李易的突然归来,叫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卫灵立刻叫人准备午饭,里里外外的张罗着,看来中午这顿饭又将是一次大餐。
李易跟所有人都打过招呼,除了周成像个死人似,其余每个人都很开心,李逸淑现在已经跟李易和好,姐弟俩也聊了很久。
忙乱了一阵。大家一起吃过午饭,李易要去自己房间睡一会儿。
回房的时候,自然要经过谈欣蓉的院门前,李易不自禁的停住了脚步。
身后脚步声响,李易不会回头就知道是周成,只听周成道:“她近来身体不大好。”
李易嗯了一声,道:“孩子挺好的?”
周成道:“这个不用你担心。现在欣蓉全部的jing力都放在了孩子身上,孩子稍有风吹草动。欣蓉都比自己有病还要担心十倍。”
李易很想进去看看,可是却又迈不脚步,最后叹了一口气,道:“我先回去休息了。”
忽然听到脚步声响,吱呀一声,院门打开,李易眼前一亮。谈欣蓉出现在了门口。
不过李易很快便眼前一暗,他看到谈欣蓉脸上带着病容,已经瘦了一圈,不过虽然容光不再。但是一副怯生生的病姿,仍然叫人心中不停的跳动。
周成道:“你身子不好就不要出来了。”
谈欣蓉淡淡的一笑,对李易道:“听说你回来了,我头疼的厉害,没去接你。”
李易道:“哦,没什么,我回来,嗯,很方便,不麻烦了。”
谈欣蓉道:“进来坐坐。”
李易一听,反而有些犹豫,不过想了想,还是跟着谈欣蓉走了进去。
李易一进到谈欣蓉的房间,便觉得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房间的sè调跟以前相比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一看这房间,就有一种冰冷的感觉。
李易知道,没有男人的房间是冰冷的,谈欣蓉思夫太过,看来也是积劳成疾了。
李易进到谈欣蓉的房间,在椅子上坐下,谈欣蓉一指对面屋,道:“孩子在午睡,这个时候我一般叫他睡上一觉。”
李易道:“你可瘦了。”
谈欣蓉淡淡的道:“身体只是一种负累,瘦与不瘦意义都不大。”
李易摇头叹息,道:“活着总是现实的,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的经历里。”
谈欣蓉一双暗淡的眼睛看向李易,道:“你有过难以忘怀的经历吗?”
李易一愣,道:“什么?”
谈欣蓉道:“怀念是因为遗憾,我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李易道:“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有一个朋友是学中医的,水平极高,我改天带他过来给你看看病,不耽误什么时间。”
谈欣蓉却道:“他看不好我的心,不用麻烦了。”
两人相对无语,过了良义,谈欣蓉忽道:“我听阿成说你一直查当年的事。”
李易道:“哦,是,我查了一些,不过有些事情已经年头太久,不太容易查了。”
谈欣蓉道:“一盘棋无论最后谁输谁赢,总会有棋子被吃掉,赢得荣誉和利益的是棋手,而不是棋子。”
李易一笑,道:“你说的话越来越高深了,还念佛吗?”
谈欣蓉道:“佛只能引导人去认识问题,却不能帮人来解决问题,我想我是没有慧根,太过于鲁钝了。”
李易见谈欣蓉陷的太深,也无法可想,走到谈欣蓉身边,轻轻把手搭在她的肩上,道:“出去走走,可能会排遣一下心里的苦闷。有些事我替你去做,等有了结果,我会通知你。”
谈欣蓉既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叹了一声又一声,最后道:“当我一开始知道你在海州有起sè的时候,我很替你高兴。不过当我知道你做的越来越大时,我就很替你担心。
很多时候,当一个人能掌握的资源越来越大时,就会形成一个心魔,本来是人驾驭资源,到最后却是资源驾驭人。
我怕你会陷进去无法自拔。到时候有些结果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人力有时而尽,人不会胜天的,世间发生的事情只会一遍又一遍无聊的循环着,但是却总引得世人义无反顾的跳进去。”
李易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人生一世才短短几十年,可是世事无常却是大数之规。或许总有个例外,我也许就是这个例外,可以活在夹缝之中,成为上天掌控之中的漏网之鱼。”
谈欣蓉轻轻的道:“但愿如此。阿弥陀佛。”
李易从谈欣蓉房里出来,回到自己房间,倒头便睡,李易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只是感觉有一种无限的空虚压在身上。那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压力。
第二天,李易叫来了杆子宋chun雷和于乐,李启明则把宋chun雷他老爹宋进平叫来一起打麻将。
李启明虽然表面上对李易小王八蛋的叫着,不过内心深处着实得意,总是装做不经意的夸上李易几句,惹的宋进平又嫉妒又好笑,揶揄道:“老李。前几天出去参加宴会,丰尚隆喝多了,笑你是投机分子,满肚子粪。偶然主义摔出来土包子大款。
既然你家小易这么拉风,我看不如叫他打个电话,让丰尚隆来给你道歉。”
李启明冷笑两声,道:“老宋,你是在卡我啊,你以为丰尚隆这么好面子的人不会来给我道歉,想借这个机会讽刺讽刺我是?”
宋进平笑道:“哪有哪有,你看你,多心了不是。”
李启明也不争辩,向李易一招手,道:“小易,听见了吗,你宋叔看不起人,你现在就打电话叫丰尚隆过来,让他给我道歉。”
李易正在跟宋chun雷和于乐聊天,宋chun雷一听忙道:“李叔,你甭听我爸胡扯。爸,你就不能少招事?”
李易一笑,道:“不碍事的,丰尚隆是咱们龙城市长的儿子?我有印象,我记得他以前就这么嚣张。爸,把号码给我。”
李启明立刻把号码给了李易。
宋进平也是开玩笑,见李易动了真格的,忙道:“小易,小易,算我没说,好?”
李易呵呵一笑,仍然是那句话:“不碍事的。”
电话拔通,那边丰尚隆第一句话便道:“你谁呀?我没你号啊?”
李易淡淡的道:“是我,海州一点红李易。”
丰尚隆道:“什么红?啊,你是李易!”
李易仍旧是那副语气,道:“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丰尚隆忙道:“不不不,李,李爷,您怎么回东古了?”
李易道:“如果我不回东古,还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偶然主义摔出来的土包子大款。”
丰尚隆道:“这,这这,我,我其实不是说你。”
李易道:“我要挂了,两个小时之内来我家,道歉,不来后果自负。”
说完挂了电话。
宋进平看着李易,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的,不过李易却一点也不往心里去,说说笑笑,一切如常。
所有人都不再提这件事了,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不过眼神却常常看向大门。
一小时四十分钟之后,外面有人进来报信,道:“有客人来了。”
所有人的表情都立刻变了,李易头都没回,淡淡的道:“叫他自己进来。”
外面大门打开,丰尚隆一个人规规矩矩的走了进来。
李易去海州以前跟丰尚隆见过几次,这人是龙城市长的儿子,少爷羔子一份,嚣张狂妄是家常便饭。
本来李易很久没有跟丰尚隆打交道了,不过这次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去年李易跟皇家营的人做一笔生意的时候,丰尚隆曾经无脑的从中阻挠,结果叫李易给收拾了。
丰尚隆虽然是市长之子,却叫李易收拾的服服贴贴。再也不敢炸刺。
镇黄河虽然死了,不过他活着的时候号称镇黄河,黄河沿岸还真就都是他的势力范围。
镇黄河死后,皇家营在北方仍然有着极大的潜力,丰尚隆这小子平时吸毒、强激ān,手上还有两条人命,这些事情跟皇家营都有着说不清的关系。李易自然也就知道了。
李易那次就曾经跟丰尚隆说,只要他愿意出手,仅凭这些事情就可以叫丰尚隆进去蹲几年,甚至还有可能把他爸牵进来。
是以这次李易平静的发出指令,丰尚隆连个屁都没敢放,疯了似的往李易家里赶来。
丰尚隆进了李易家门。见李易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这小子也不缺这份机灵,当下走到李启明面前,弯腰赔笑道:“李叔,我来给您道歉来了。”
李启明刚要说话,李易却站起身来走到桌旁,道:“爸。这把胡什么?”
李启明道:“自己不会看?还差三张呢?”
李易一笑,道:“不急,慢慢打。”
两人谁都没理丰尚隆,这小子也不敢说话,规规矩矩的站在牌桌边,就这么弯腰等着。
牌局继续,大家都打的不紧不慢的,时间一长。丰尚隆腰发酸腿发软,就有点站不住了,可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满脸堆笑的等着。
这一把牌打完,倒还是宋进平胡了,李易拿起一张麻将来一摔,道:“点背!再打一圈。”
丰尚隆心说再打一局我这腰就折了。正巧李易摔的这张麻将从桌上弹了下来,啪嗒一声跌在地上。
丰尚隆看机会来了,忙弯腰把牌捡起来双手递到李启明面前,李启明没理这茬。继续码牌,等牌码好了,上面自然还缺一张,李启明这才道:“放这。”
丰尚隆把牌放下,嘻嘻笑道:“李叔,上次是我无意冒犯,我喝多了,真是不好意思。”
李易道:“看看这把的运气如何。爸,我替你抓。”
丰尚隆一看直咧嘴,不过又不敢说话,只得重又站在一旁。
这一圈李启明又没胡,一直到了第三圈才胡了一把,李启明哈哈大笑,把牌一推,道:“不玩了,我去歇一会儿。咦,尚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丰尚隆苦笑道:“我刚来。”
李启明道:“好,你自己随便,我去睡了。”
说着起身回房。
丰尚隆现在全身肌肉酸痛,知道问题的关键在李易这,只得硬着头皮道:“李爷,我错了,这事……”
李易坐下来替李启明打牌,也不看向丰尚隆,只是淡淡的道:“回去,在这怪碍事的,以后我爸到的地方,你赶紧滚开。”
丰尚隆如获大赦,向李易拜了两拜,灰溜溜的走了。
整个过程,家里人都在看着,这才知道李易的能量居然达到了这种程度。
李易无心在家人面前炫耀这些东西,又住了几天,便即回了海州。
临走前,李易不免要到谈欣蓉门前站上一会儿,微微一叹,这才回去。
回海州的时候,李易没有坐飞机,而是坐了火车,李易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或许希望通过一个长长的旅程来争取足够的时间,以消化心中的惆怅。
八月的天气,火车上十分闷热,李易打开窗户抽着烟,心里忽实忽空,不能自已。
此时的自己,正是如ri中天的时候,按一个人正常的轨迹来看,李易自当勇猛jing进,进取不息。
可是此时此刻,李易却难免产生一丝对人生前路的迷茫,很多时候,人面对困难,虽然辛苦,目标却很明确,但是一但事业达到了一个顶峰,那种年少轻狂之时一直追求的一往无前和前途无阻,一但真的来临了,却叫人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明明能量巨大,却又害怕会发生自己所无法面对的事。
火车轰隆隆的向前行进,大站小站都要停一停,摇摇晃晃中,李易渐渐困了,微闭双眼想要睡上一会儿。
忽然从过道走进来一人,提着行李,呼哧呼哧的把行李放下。笑嘻嘻的道:“兄弟,麻烦把腿收一收,我坐这咧。”
李易睁眼一看,看样子是个农民工,李易坐的这个卧铺没有人,只有他一个,现在是暑假。还没有到开学的时候,是以火车上人不多,乘卧铺的更少。
李易向里一收腿,顺势也就躺下了,那人就在李易对面,把麻袋塞到下面。拿出吃的来,取出一个煮鸡蛋递给李易,道:“兄弟,吃个煮鸡蛋不?”
李易摆摆手,道:“不客气,你自己吃。”
这人把鸡蛋敲碎了,两口就吞了。又咕嘟咕嘟开始喝水,喝过水之后把被和枕头一挪,躺在床上呼呼睡了起来。
李易一开始并没有留意,以为就是个农民工,坐火车回家,可是时间一长,李易才发现,这人骨节粗大。呼吸虽然刻意装的粗重,但是呼吸深长。
李易心里奇怪,心说这人看手脚应该是个练武的,怎么会是农民工?农民工会气功呼吸法?
李易心里冷笑,装不知道,假装继续睡觉。
火车向前开,又过了两个小站。火车便开到了山道上,这一带是灰古岭,有一段十分狭长的隧道,火车呜呜声响。车厢里忽的一黑,火车开进了隧道。
就在这黑下来的一瞬间,李易便听到身旁那人斗然坐起,一股寒风扑面,显然是这人用刀子刺了下来。
别说李易早有准备,就算是真的没有察觉,这一下也刺不到李易脸上。
李易左手迅速的向上一撑,正架在这人的胸口,同时五指一旋,向旁一甩,这人被李易甩了出去。
李易翻身坐起,听声辨位,知道这人再次挥刀刺来,李易听的清楚,左手一刁,正挂在这人的手腕上,一招巧拿天下,已经将刀子夺下。
李易立刻反手挥刀,噗的一声,刀子刺入了这人的手背。
这人闷哼一声,却并不后退,左手来切李易的手腕。
李易迅速松手脱刀,让过这人手掌,却再次下落,重又将这人右手腕刁住。
这一下这人双臂成十字绞花之形,李易左手向外一翻,便将这人的上半身扭了过去。
李易笑道:“朋友,你装农民工的演技太差了,看你的身手,并不是小偷小摸之人,谁派你来杀我的?说!”
那人用力挣了两挣,当然没有挣脱,哼了一声,道:“要杀就杀,不知道!”
李易哈哈大笑,道:“那金主给你多少钱?我两倍给你。”
那人道:“这不合规矩。”
李易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却要来杀我,这就合规矩了吗?”
那人道:“你不要再废话了,快点杀了我,我无话可说。”
李易松开手,却点了这人的穴道,把刀子拔出来丢到一边,一扯这人的衣服,将这人拉着坐在自己身边。
这时火车仍然没有开出隧道,李易道:“如果我放你回去,你会是什么结果?”
那人道:“收不到钱。”
李易道:“吃你们这行饭的也真不容易,好,我放你走,不过只此一次,下次再要这样,我绝不手下留情。”
这时火车开出了隧道,李易见这人脸上一副吃惊的表情,这人道:“你真的肯放我?”
李易双手一摊,道:“有何不可?”
说着解了这人的穴道。
这人活动了一下身子,道:“你果然难对付,难怪值这么多钱。”
李易一笑,道:“我的仇人遍天下,仇人一多,命就值钱了。走。”
那人犹豫一下,什么也没拿,只是把那把刀捡了起来,别回腰里,又看了看李易,转身走了。
这种事对李易而言,跟喝茶解闷没有什么区别,心想这人估计不会是刘平安派来的,水准相差太远,至于到底是谁,李易其实也没有心思去查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