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反手来解身上的绳子,可是冥蝶早就被搜走了,这绳子又粗又韧,根本捏扯不断,李易反手去摸绳子的扣儿,找了半天,终于在床下面找到。.org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李易终于将绳子扣解开了,李易迅速的把胸口的绳子扯掉,又把脖子上的皮带扣解开,身子一挺,坐了起来。
李易从来没感受过一个人能坐起来是多么幸福的事,忙又俯身把腿上的绳子解开,可是双脚踝上的铐子却怎么也扳不断。
李易现在全身虽然能活动了,可是双脚被扣,仍然下不了床。
忽然地上那人呻吟了几声,李易心念一动,俯身将这人提到了床上,在他身上一摸,找到了一串钥匙,忙拿出来一把一把的试着开锁,在试到第五把的时候,终于啪的一声,把铐子上的锁打开了。
李易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将那人穴道又闭了几处,随手抛到角落里,翻身下床,忽然脚下一虚,险些跪倒。
原来两天里李易一直昏迷,什么也没吃,虽然天天打着营养液,但是毕竟跟正常饮食不同,是以才双腿发虚。
李易扶着床稳定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开门向外探头看去。
外面光线很晃眼,李易适应了一会儿,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是在一间舱里,四周的舱门有很多,也不知里面是不是关着那些被水均生抓来的人。
李易身上没有力气,便没有轻举妄动,轻轻带上门,回到屋里,将那人一把提起,解开他的哑穴,道:“我问你,船上都有谁?”
那人道:“我不知道?”
李易随手用胳膊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已经将他手腕扭断。那人闷哼一声,险些晕死过去。李易又啪的一声将他手腕接上,将胳膊拿开,又问:“这回知道了吧?”
那人疼痛难忍,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说。船。船上有我们老板,水,水老板。”
李易道:“这个我知道,还有呢?”
那人道:“还有。还有柳,柳帮主,还有一个大夫,好像姓顾,还。还有,还有一个人姓胡,还有一个什么市长,好像是姓马,没,没谁了,剩下的就是我们的弟兄了。”
李易道:“有一个叫哈淳的,是柳飞红的保镖,他来了吗?”
那人道:“没有。那人,那人不是叫你给打残废了吗?现在好像听说四肢都断了,关节粉碎性骨折,已经治不好了,成残废了。”
李易道:“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那人苦着脸道:“明明是你打的,你,你不承认,我就不说了。”
李易回忆了一下。好像是有这回事,忽然想起来。确实是有这回事,自己是在房门前把哈淳打伤的,当时秦兰已经死了,自己抱着秦兰的尸体,心里一片混乱,好像是跟人打了一架,原来那人是哈淳。
李易自言自语的道:“我是我记着我没下那么重的手啊。”
那人一咧嘴,道:“那,那我就不知道了。”
李易不自觉摸了摸后脑,实在是想不起来是不是下了那么重的手,忽然后脑一痛,又想起一件事来,道:“水均生手下有没有一个用,好像是用棍子的,我就是这人打晕的。”
那人道:“那是我们卫哥,卫,卫东亭。他不使棍子,使鞭。”
李易虽然没听说过这个人,可是这人使鞭如同使棍,且力大而声微,显然武功境界不低,便道:“他也在船上?”
那人点了点头。
李易道:“那些被抓来的人都关在哪?你们一共有多少人上船来?”
那人道:“那些人全关在船舱下面一层的地舱里,在左舷那边。我们一共有四十多人在船上。”
李易一听才四十多人,船上格局又复杂,自己一个人完全对付的了,当下入了心,心想先找些吃的是正经,问明了储物间的位置,将这人再次点晕,扒下他的衣服给自己换上,将这人塞到角落的一个破桶里。
李易闪身出来,不见外面有人,四下一打量,发现自己正处在船的第一层。
这船很大,从甲板向上共有三层,外面隐隐传来人声,不知在说些什么,李易一摸身上,所有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不知被柳飞红他们扔在哪了。
李易按着那人的所说的方向,去找船上装食物的地方,绕着船舱走了半圈,一路上只要听见有人走近,便躲在一旁。
终于,在甲板的右舷找到了底舱的入口,李易将铁板提起来,涌身跳下去,立刻闻到了一股面包的清香。
这地方很暗,不过仍然能看到四周的情况,果然正是船上装食物的地方,面包、酸奶、蜂蜜、玉米,还有各种水果、罐头、饼干,最妙的是还有葡萄酒。
李易随手挑了一些,往地上一扔,盘腿坐下,大吃了起来。
两天没有吃东西,李易眼睛都要饿蓝了,这一顿吃了个饱,撑的李易直打嗝。
正吃着,忽然听到铁板上有声音,李易忙将地上的食物扫到一边,矮身躲了起来。
吱呀一声,铁板被打开,两人一先一后跳了下来。
一人道:“船什么时候到公海啊?”
另一人道:“你急什么?又不解剖你,晚上就到了。”
先一人道:“你说这一百多人,都把心肝肾切了,尸体怎么办?”
后一人道:“你看见这蓝蓝的大海了吗?扔海里呗。难道烤着吃了啊。”
先一人忽然咦了一声,道:“你看,好像有人进来偷食吃。”
后一人这时也发现了,道:“他娘的,谁这么嘴馋?不对,不对,好像是……”
没等他说完,李易已经从藏身处闪了出来,噗噗两声,将两人点住。
李易绕到两人面前,嘿嘿一笑。道:“老子吃的。”
其中一个瘦子见是李易,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不是被,你怎么,怎么跑出来了。”
李易道:“天底下有什么人能困住老子我。说。那些被抓来的人都被困在什么地方?怎么走?”
瘦子闭嘴不说。李易将另一人双手先后扯断,随即打脱了那人的下巴。
那人疼的要命,可是啊啊几声,却喊不出来。那感觉叫人看了都替他难受。
李易又将他下巴接上,双手也接上,随即一拳,将他打晕,转头对那瘦子道:“现在他晕了。只能问你了,你要是不说,我就如法炮制。”
瘦子忙道:“我说,我说,人都关在底舱,入口,入口就在船的另一边,在,在左舷。不过。里有人看着。”
李易听他说的跟先前那人所说一样,便道:“那就得劳你大驾给我带路了。”
李易刚才吃过了东西,又喝了半杯葡萄酒,这时肚子的食物开始挥发热量,头脑手脚都恢复了正常。
李易将晕倒那人踢到角落里。用几只南瓜挡住,手里提着这瘦子出了舱门。
左右舷之间隔着船舱,李易还得绕到另一边,一路上难免遇到水均生的手下。所幸遇到的人少,大都是三三两两的。李易就顺手一点。将人点倒,拖到一边,用东西盖住。
很快就到了左舷,跟底舱藏食物的地方的盖板同样的位置也有一块可以掀开的盖板。
那瘦子一指,道:“就是这。”
李易把他向前一推,道:“过去,叫门。你可别耍花样。”
瘦子不情愿的走到铁板前,在铁板上敲了几下,道:“顺子,顺子,快开门,是我。”
里面有人将铁板推开,一个大脑袋探了出来,道:“你来干嘛?闲着没事了?找大老板骂哪?”
瘦子正要说话,李易从后面抢过来,抓住瘦子的后颈,顺手闭了他的大椎穴,将他向后一摆,就要对这个大脑袋的顺子下手。
这顺子还挺机灵,见情况有异,虽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却已经又钻了回去,嘭的一声将铁板盖上,正要上锁,李易已经抓住了把手,用力的向上一提,竟将这个顺子一并给提了上来。
李易俯身抓住顺子的手腕,顺子扯开嗓子就要喊人,李易右手在他颈上一砍,顺子像个布袋一样跌了下去。
李易涌身跳了下去,里面并不黑,借着微弱的光亮,李易在顺子身上连点几指,忽然头顶烈风响动,李易向旁一闪,一条铁棍砸在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火花。
李易反着就是一脚,正中一人的小腹,那人哎呦一声,被踢了出去,后背重重的撞在墙上,登时晕去。
李易跳到一边,见不再有人过来,这才回身准备向里走去,哪知没走两步,一见眼前的情形,不由得惊呆了。
只见这底舱里被铁栅栏隔开,形成好几个监狱一样的隔断,里面全是没穿衣服的人,都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肩蹲在地上。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瞪着双眼看着李易,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李易一见之下,双拳便已握紧,这些人被关在笼子里,跟就要被宰杀的牛肉有什么区别,在水均生这些人的眼里,这笼子里的人恐怕跟动物没有什么两样。
李易心里的怒火被点燃,冲到铁栅栏前,双手一振,就要用冥蝶将铁条削断,可是一振之下才想起来冥蝶早就被搜走了。
李易回身去地上那两人身上找钥匙,在其中一人身上找到了一串,可是试了半天,却不能将锁打开。
李易正要回身再想办法,忽然听到外面乱成一团,原来有人发现了李易打倒的人,立刻喊叫起来,很快便有人发现李易逃了,又有人发现关押人的铁板外面,那个瘦子被人打倒在地,于是立刻想到,李易要把所关押的人全都救走。
李易一看不好,如果自己被关在这里可就糟了,救人的事不急于一时,自己如果也被困在这里,那就万事全休。
李易一个箭步跳到铁板下面,推开铁板正要向上冲,忽然一道劲风扑面,从上面打下来一根棍子。棍端直颤,径点李易头顶大穴。
李易只得向后一退,这才发现这人用的不是棍子。而是软兵刃,是条皮鞭,只不过力道沉猛,以致生出错觉,还以为是铁棍。
李易心里清楚。这人一定是那个卫东亭。真没想到水均生手下居然还有这样一个高手。
李易从没动过软兵刃,也没学过相关方面的知识,当下反手去夺,啪的一声抓住了鞭子。
哪知那人忽然用力回夺。李易只觉一股大力袭来,那软鞭本来已经抓的牢牢的了,却被上面那人生生拽走。
李易随手拿起一把小椅子向上丢去,随即双腿一纵,借机向上冲去。
可是脑袋只刚刚探出来。便见外面一人手中挥动鞭子,将那把小椅子抽到一边,也不见这人如何蓄势,只腰间一扭,鞭子又向李易脸上抽来。
李易无处可躲,无奈之下只得再次跳回去。
就这样李易接连冲了五冲,没有一次成功,最后一次冒险向上闯,左耳还被打了一鞭。鲜血流出,疼痛异常,这才知道这人的鞭子上有盐水。
等李易第五次跳下来的时候,上面的铁板终于被人扣住,上面压了重物。无论李易再怎么推,铁板也打不开了。
李易又气又愧,打了这么长时间,只因为外面阳光刺眼。居然连这个卫东亭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只听上面柳飞红的声音道:“李易,你可真厉害。绑的那么结实都能叫你给跑出来,还打伤了我们这么多的人,你就在下面好好呆着吧。
等到了公海,我得跟亚眠好好说说,叫他第一个就拿你试刀,我得看看,我们的武林大高手李易李大老板的身体结构,跟那些要饭花子有什么不同。哈哈哈哈。”
顾亚眠的声音道:“我倒对李易感兴趣了,如果能把他一刀一刀的解剖了,一定很有意思。”
说罢这些人渐渐远去。
李易在地上一坐,不禁回头向那些人看去,见他们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像一尊尊雕像。
李易慢慢靠近铁栅栏,见这些人大都是年轻人和中年人,以男人居多,有几个女孩躲在角落里,双手抱胸,正用游移不定的眼神看着李易。
虽然光线很暗,可是李易还是能看出这些人身上都不脏,显然是在迎仙楼里的时候,就已经洗过澡了。
不过这更让李易觉得无法接受,这些人可能好吃好喝,但是无非是为了身体健康,以便切割健康的内脏。
忽然一个小男孩隔着铁栅栏伸出手来,李易见他的小手又干又瘦,便轻轻一把握住,道:“小弟弟,你们被关进来多久了?”
那小男孩伸了两个手指头,轻声道:“我是两个月了。”又向另一个中年男人一指,道:“他最长,都快一年了。”
人们这时已经知道李易不是跟抓他们的人一伙的,便慢慢的都围了过来。另有三十几个明显看起来有些痴傻的没有动。
李易跟这些人聊了一会儿,知道他们果然大都是南方各省的乞丐、孤儿,有些人则是吸毒的,还有几个干脆就是水均生直接从农村拐来的。
李易问到他们知不知道为什么被带到船上来,所有人都摇头说不知道,李易看他们的样子,大都精神上很迟钝。
有一个被拐来的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忽道:“我偷听过他们说话,说是要把我们切了肾,然后拿去卖。”
他说这话时,语音发颤,显然害怕的很。
李易在他头上轻轻抚了抚,以示安慰。
忽然被李易踢飞出去的那个人哎呦了一声醒了,李易抢过去将他一把提起,喝道:“怎么才能出去?说!”
那人肚子被李易踢了一脚,感觉肠子都要断了,断断续续的道:“我,我怎么知道?”
李易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出口了?”
那人道:“没,没有了,只有上面这一个。”
李易将他抛到一边,又将那个叫顺子的提起来,解开他的穴道问话,结果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李易道:“你们两个在我手里,我就不信水均生不来救你们。”
顺子苦着脸嘟囔道:“这完全有可能。”
李易一愁莫展,将两人再次点倒,四周找了一圈,自然找不到另外的出口,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找到,心里还是十分失落。
李易往空地上一坐,强迫自己练气,渐渐的气沉丹田,心绪略略的平和了下来。
秦兰已经死了,李易决意要给她报仇,他听到了那个长辫子的女人说的话,她亲口说她是托克兰大教会的,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这笔账总是有地方可算。
李易又忽然想起庄子期来,柳飞红跟水均生两人下套设计庄子期,要庄子期加大股份,好把迎仙楼的大烂摊子交到庄子期的手上,柳飞红就可以抢到东昌势力的第一位。
现在已经是二十七号了,照这么说,庄子期应该早已经签了授权书,李易身上没有手机,这一下也是无力相助。
时间一点点过去,李易感到光线明显暗了下来,知道已经到了晚上。
ps:希望大家能正版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