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蜂道:“就是信手也帮着他,这事很难办。.org”
曾文远道:“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火烧眉毛,先顾眼前吧。”
当下万蜂咳嗽两声,叫杜阔海扶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双手扶着桌子,道:“众位前辈,众位师兄弟,众位朋友。今天是咱们八部会合盟的日子,现在已经有七个帮派同意合盟,并同意由我来出任总舵主。
想我万蜂何德何能,能居此大位?实在是受之有愧。但是大家抬爱,我也不能驳了大家的面子。
好吧,既然巧手帮二哥不想参与,那咱们就七帮结盟,到时候一同治内,一同对外,共创辉煌。”
曾文远左手微摆,合欢帮的小弟们立刻鼓掌,其余几个帮派的人也鼓起了掌,只是掌声略略显得有些不齐,未免美中不足。
邓友连一直在跟闵虎小声商量,一力不同意闵虎加入合盟,可是闵虎先前话已出口,这时也没法更改,只得跟邓友连来了个不理不睬。
邓友连耳中听得大厅里众人鼓掌,忽然站起身来,大声道:“大哥,你今天这么做,以后可别后悔。”
闵虎虽然是个草包,但是面子还是想要的,也站了起来,板着脸道:“邓友连,你有点给脸不要脸吧?在我面前,轮的着你这么跟我说话吗?”
邓友连嘴唇微颤,道:“好好好,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不管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走了。”
邓友连撞开椅子,向厅外便走。
闵虎见他真的生气了,也觉得刚才自己话说的有些重了,正要叫人把邓友连追回来。他身旁那美女却一把把他拉住,又摸又亲的。
闵虎轻轻挣了两挣没挣动,便顺势坐下,长叹一声,却又把那美女揽在怀里。
李易怕邓友连一个人出去又被曾文远的人算计,回头向李国柱使了个眼色,小声道:“你跟小冯下去叫住邓大哥,带着他先到咱们车里。”
李国柱答应一声。叫上冯伦,两人跟了出去。先前曾文远抓冯伦的时候,把李易的车也一起开了回来,后来释放了冯伦和邓友连。这车也就一并还了。
大厅里静了片刻,曾文远呵呵一笑,道:“邓大哥脾气不小,不过这种事情以后再解释解释,也就没事了。都是自己兄弟。哪能真的生气呢?你说是吧,闵大哥?”
闵虎嗯了几声,没有说话。
曾文远挺了挺胸,朗声道:“各位。现在咱们虽然是七帮联盟,但是八部会的名头不能变。所以还是叫做八部会。
巧手帮的众位弟兄是不是以后再加入,大可以从长计议。我想二爷过几天就会想通的。
好,现在我宣布,咱们八部会合盟成立,由万蜂当选第一任总舵主,以后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顿了一顿又道:“今天时间已经晚了,等两天后,也就是十一月五日的正午,大家再聚集在这里,举行正式的接任仪式。”
万蜂再次站起,道:“我今天多谢各位的支持,二哥,你们再回去好好想想,不过没有关系,就算以后你们巧手帮不加入八部会,我也仍然当你是我亲二哥,八部会的这个名额,始终给二哥你们留着。”
霍老三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当下由曾文远分派人手,再请众人到下面吃饭,霍老三当然不会去,便推脱了,带着人要回海州。
李易把霍老三拉到一边,小声道:“二爷,你一路上可小心点,我担心万蜂会对你不利。”
霍老三一笑,道:“老弟,咱们都小心些,曾文远看你的眼神也不善哪。”
两人轻轻一笑。
万蜂留庄子期在青马大厦吃饭,说要痛快的玩几天,庄子期没能不动声色的搅乱八部会合盟的事,心里不大痛快,便婉言拒绝,要回东昌去了。
万蜂脸上忍不住显出得色,心道:“我一看你就是来捣乱的,怎么样?最后还是败在我手里了吧?你没能成功,我成功了?以后海三角一带的,我万蜂的名气可就要更大了。”
庄子期要带着人回东昌,临行前想把李易也一起带走,庄子期怕万蜂对李易不利,想先把李易等人护送回海州,正好也可以和霍老三一路,大家彼此之间有个照应。
可是李易知道刘平安和陆亭候还在广宁,这会儿也不知道走没走,这两人的事都跟自己有关,李易便想留下来随机应变,解决一些自己的事情。
庄子期和霍老三一再叮嘱李易小心,李易心里十分感动,陪两人说了好一阵子话,这才把他们送走。
临行前,卢仲文悄悄给了李易一颗药丸,道:“小子,这药你放在嘴里含着,用吐沫化了,再一点点的吞下去,可以调理内息。万蜂的那个保镖,就是光头的那个,可不是好惹的,你轻易别招惹他。
你现在内力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增加,但是你没怎么练过外功,遇到高手时,临场运气有时会来不及,所以以后有时间也可以练练掌指臂三种力,都有用处。
你的内力虽厚,但是像是不大会用,那一定是突然得来的,你小子就是走狗屎运。
你记着,内力的运用一定要跟动作相配合,否则就没有用,拳三分,力三分,贯注一气,有根有叶,未发先收,方是上乘。不只是拳脚,暗器也一样。我没有时间教你,你慢慢的琢磨吧。”
李易心里暗暗记着,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道:“老卢,你说过我还要学一样功夫,就是擒拿,不知道有没有这方面的高手?”
卢仲文长叹一声,道:“高手。唉,高手可不是超级市场里的大白菜,随处可见,五毛钱一斤。真要是那样,那就不是高手了。
你小子走运,已经遇到了不少高手了,当然,以我为第一,哈哈,你再遇到高手的可能性,怕是极小。
擒拿嘛。这个我得想想,会用擒拿的人很多,但大都是狗屎,没有真本事。在擒拿方面最有造诣的,那得说是哈白。当年人称哈大锁头。”
李易奇道:“哈大锁头?他家是祖传开锁的?”
卢仲文道:“胡扯,什么祖传开锁的?那是形容哈白擒拿手高超,一但拿住了你,就像是上了一道结实的锁。你想拆解都拆解不开。这可是擒拿高手。”
李易喜道:“那这人在哪?我去请他。”
卢仲文道:“你要想请他,那就得到阎老五那里去请了,就是不知道黑白无常带不带你去。”
李易一愣,道:“你是说他死了?”
卢仲文道:“当然死了。他要是还活着,那都得一百二十多岁了。都成妖精了。现在骨头都化成灰了,还能活着吗?”
李易一阵失望。随即又高兴起来,道:“那他一定有徒弟了?”
卢仲文道:“徒弟当然有,别说徒弟徒孙,重徒孙都不小了,只不过我一个也不熟。唉,其实就算哈白活着,他也不会教你。”
李易道:“那为什么?又是传子不传女,不传外姓人?”
卢仲文道:“你说的只对了一半儿,他们是传子也传女,也传外姓人,但是只传给姓哈的满族人,如果是汉人,或者不姓哈,那就不传。
其实哈白这个人人品极为恶劣,以前在民国的时候,名声就臭。小日本的时候,他们就给小日本卖命,后来又当土匪,后来又跟着军阀办事。
俗说话臭味相投,哈白结交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人。偏偏门规又不严,门里的弟子们总是在外面惹事。他的那些徒弟徒孙们人格也都很低劣,都是一个德性。
他们跟人比武过招,下手太重,对方关切受损,往往变成残废。哈白却向来不加约束。
后来终于引起了公愤,一夜之间叫其余几个帮派联手给挑了,折损了不少人手。
哈白的大弟子不知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怕别人来找他算账,就偷偷把哈白的脊骨拿断,叫他成了残废,然后送到了其余那些帮派的手里。想请功买好。
那些帮派不为已甚,看哈白武功全废,也没为难他,只是逼着哈白解散了他的门派,成为好几门,一个弟子一门,叫他们自相残杀,内讧不断,不能外顾。
同时又定下规矩,如果收非嫡传的弟子,就只能收姓哈的。也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可能也是想限制他们收徒弟吧。
后来那些帮派把哈白放了回去,把他的大弟子也抓住了,交给哈白处置。
哈白的大弟子万没想到自己出卖师父,会是这么个结果。哈白心里恨极,他下半身瘫痪了,可是手上功夫仍在,就把他这个大弟子也打断了脊骨,最后不给他饭吃,只给水喝。
这个大弟子支持了十天,终于全身浮肿的死了。
哈白后来得了褥疮,也死了,死之后,其余几个弟子相互之间争的更是厉害,谁都想争当总掌门,可是谁都不服谁。
他的这些弟子里有些人投靠了小日本,有些人占山为王,有些人投靠了军阀,于是借助各自的势力互相争斗,死伤惨重。有些人早就落魄了,因受不了同门的侮辱,往往自尽。
一直到了今天,这一门里的人也还是这个德性。很有意思的是,他们人品虽然大都不端,但是对这个只能收姓哈的徒弟的古怪规矩,却一直在坚守。
所以你想从他们手里学到擒拿,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偷学,不过偷学武功是大忌,风险可太大了。
哈白和他的门人弟子,虽然人品不端,但是他们门里的擒拿功夫,却确实是一绝。
哈白这一支在武林中称为果毅门,门里所练的功夫,就是以擒拿为主,其它的什么掌法,拳法。兵器,暗器基本都不练。
本来嘛,这种练法有点五行不全的意思,遇到高手就一定会落败。但是他们这一门把擒拿练到了顶峰。
什么大擒拿手。小擒拿手,近身擒拿手,寸劲抖摔,小摔碑手,双交剪,拿穴分筋错骨手等等等等,名目繁多,已经做到了以精补狭。
对方不管用暗器。拳脚还是兵器,他们的擒拿手当中都相应的化解方法。”
李易道:“那他们这一门的重徒孙,现在都在什么地方?”
卢仲文道:“唉,天南海北。哪都有,我当年还遇上一个,当时有些托大,差点吃了亏,所幸那人的功力没有我深。想给我来一个五龙夹剪,结果叫我把他膝盖踢的脱了臼。
不过这个梁子,他们一直没来找。他们这些人,彼此之间互有心病。谁又肯出手帮忙了。”
李易想到哈氏一门中相斗之惨,也觉怃然。
又聊了一阵。庄子期他们便要上路了,李易一直目送车队远离。这才转身回来。
外面的大雾更浓了,天色早黑,路灯虽然开着,可是空气里一团团的,根本看不出十几米远,就连呼吸都觉得有尘土吸进肺子里。
李易转身回到了青马大厦门口,见冯伦他们正在车里等着,四周并没有合欢帮的人。
李易上了车,对邓友连安慰了几句,邓友连一时心乱如麻,一时心如死水,对李易的话也没听进去。
李易叫冯伦他们在车里等着,不要再轻易相信合欢帮的人,自己如果有事会主动跟他们联系,而且车上的电脑跟李易的手机是相通的,可以借助这一点来沟通。
李易把卢仲文给他的药丸含在舌下,回到青马大厦,向合欢帮的一名手下询问,那人见是李易,便是一副不大爱理睬的样子,懒洋洋的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易呀,有什么事吗?”
李易气的想给他巴掌,道:“你们七部……,哦不不不,是八部会,你们八部会结盟,这会儿应该在开庆功宴呢吧?我想上去瞧瞧。”
那人道:“你又不是我们八部会里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瞧啊?你不是不同意八部会结盟的吗?那就赶紧出去。”
李易道:“你们军师曾文远曾大哥说不定想见我,如果你赶我走,那我可真走了。”
忽然曾文远的声音道:“李老弟,我正在找你,原来你在这。”
曾文远端着一只酒杯走了过来,把那名手下喝退,道:“老弟,大家正在一起喝酒,你也一起去玩玩。”
李易见四周没人留意这边,冷冷的一笑,道:“玩,我是不敢玩的了,不过话,我可没准会说。”
曾文远脸色立变,向四下看了看,把酒杯里的酒泼到一边,把酒杯随手放在一旁的架子上,转身向里走去。
李易一言不发的跟着,脸上尽是冷笑。
两人到了没人的地方,曾文远突然站住,转过身来,两只眼睛的眼神锋利无比,盯向李易的脸。
李易道:“曾大哥,你有话就请讲吧。”
曾文远沉声道:“李易,既然大家已经撕破脸了,你想说什么就请说,什么事都好商量。”
李易哈哈一笑,道:“对呀,什么事都好商量。咱们两个先前就一直在商量,只是这笔买卖没做成。
对了,你那个小妖精阿雅现在怎么样子?还有你那两个手下呢?”
曾文远恨恨的道:“阿雅现在话都不能说了,她的功夫全叫你给破了,你还有脸问?我那两个手下骨头断了,这还是拜所赐。”
李易道:“那没办法,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难道我躺在床上,手脚绑着,叫他们来杀啊?”
曾文远道:“李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易道:“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记着一句话,鱼死了才能网破,这是双输,做生意一定要双赢。
咱们之间应该还有那么一丢丢的生意空间。你想想吧?如果咱们之间连做生意的可能都没有了,那就太可悲了。
我倒是无所谓,可是那些录音,我倒挺有兴趣把他们放到网上的。”
曾文远双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向前迈了一步,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李易道:“简单,你帮我救一个人,我就答应不把你们的丑事说出来。”
曾文远没想到李易跟他说的这事,脸色登和,道:“救什么人?”
李易便把左玉容说了一遍,叫曾文远想方设法,一定要把左玉容给救出来。
曾文远听说是向刘平安那里“接货”,微有些犹豫,可是权衡利弊,还是答应了的好,便道:“那好,我答应你,就帮你把左玉容救出来。不过,我希望你也说话算数。”
李易一笑,道:“那当然。你们上面热闹吗?我也想去喝一杯。”
曾文远转身出来,淡淡的道:“那你就跟我来吧。”
李易当然没有心思喝什么酒,只是想找个由头上去看看,了解一些情况,对霍老三那边也有好处。
同时因为现在基本上没有了牵挂,内力又渐渐恢复,所以有心上去闹事,不想叫万蜂太过顺利。
两人到了五楼,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只听里面呼来喝去,显然有人正在斗酒,乱哄哄的也不知有多人在吃饭喝酒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