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心理学的规律,华国伟这种城府极深的人,对外来的异性贬低言行不会进行合理化的疏导,而只会有计划的隐忍。.org
所以这其实是一种负面心理的蓄积,一但有一个导火索,这种积压的心理就会暴发。
从这个角度来看,乔艳红肯定也有做的不对的一面,甚至可以说,是乔艳红自己把自己推到了死亡的边缘。”
李易叹道:“我突然觉得佛所说的是对的了,人活着,不管有什么样的地位,有多少金钱,其实都难超出人生七苦。”
无论怎样,乔艳红的事李易是一定要插手的,否则李易心里也有一种对不起乔艳红的感觉。
李易海州这边的生意一直很红火,有这么多手下替李易打理,根本不用李易担心。
会馆地皮那件事本来很顺利,不过因为井下清泉这事的影响,现在海州相关部门暂时延缓了给李易批文。
所以李易现在本就是闲的无聊,正好有这么大的事情需要他处理,李易自然闲不住,要亲自走一趟了。
李易习惯了有什么事都带着蒋锐一起去,不免冷落了黎心雨她们,这次李易要去东昌,黎心雨、文兰、许阳阳等人都不答应,非要一起跟去不可。
林美心和苏绿虽然不爱言语争执,李易却反而不忍把她们独自留下,最后索性把这几个女人都带着,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李易便带着六个大美女踏上了去东昌的路途。
为了不让华国伟发觉。李易带着六女都简单的化了妆,七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到火车站的时候天色才刚刚发蓝。
可是女人多了就是麻烦,平时在家里还不觉得,这一出门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蒋锐是六人中的大姐,又得李易重视,当然稳坐“头把金交椅”,并没有什么可争的。
苏绿和林美心又都是有素质的人,有什么事都呆在一边微笑,向来不争执什么。
可是黎心雨、文兰和许阳阳三人却像是欢喜冤家。本来这次出来是办大事,这三个女人却像是出来旅游一样,一路上叽叽喳喳,大事小事都要吵一通,什么都要抢先,弄的李易又是哄,又是吓。又是劝,头都大了。
从海州坐动车到东昌还不到一个小时,一路上李易一直在监视华国伟家的情况,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华国伟只是给强子打了个电话,叫他们跟那男杀手先到东昌去,说是有新的任务交给他们完成。
一路无话。早上八点半的时候,七人便站在了东昌火车站前面。
李易也算是故地重游了,而林美心则更是如此。李易先带着六女悄悄的回到迎仙楼住下,交待总经理庞盛不要声张。
李易把汪则荃和邵冰偷偷叫来,问他们东昌是不是有一座化工厂。汪则荃道:“在北城区是有一座化工厂,规模还不小。”
李易道:“有没有什么硫酸池之类的?”
汪则荃想了想。道:“那就不清楚了,应该是有的吧。”
邵冰道:“我记得是有的,我好像还看见过一次,就在厂子后面有废酸池,其实是个大桶,像小楼房那么高,从工厂的主楼里有通道可以过去,听说是用来处理废酸废料的。平时上面有盖子,好像也有块人看管。”
李易心里有了数,叫两人先行回去。
李易跟六女关起房门商量,道:“现在信号显示华国伟先请来的那个男杀手已经到了东昌,目前正住在东昌天盛酒楼,他当然不会在白天办事,估计天黑以后会把强子和东健骗过去,然后杀了两人,再推到酸池里。”
文兰有些兴奋,道:“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易苦笑道:“妹子,这不是黑帮火拼,我们只是要救人,你这么兴奋干嘛?”
文兰嗔道:“救人不也得动手吗?对方有两个高手,那个女的还不知会些什么手段,不得不防,你一个人能行吗?
要我看得咱们几个一起动手,分工合作,你去对付那个男的,我和心雨对付那个女的,阳阳去救那两个臭小子。”
许阳阳道:“我为什么要去对付那两个人?怎么着,嫌我功夫低呀?不行,我也要去对付那个女的。”
黎心雨却道:“我一个人足够了,你们两个留在迎仙楼保护美心和阿绿就好了。”
文兰和许阳阳立刻双手叉腰把黎心雨夹在当中,齐声道:“你少装,就凭你一个?你叫人打死,还得给你买棺材。”
黎心雨冷言冷语的道:“你俩留下来当保姆最合适,根本没必要出手。”
文兰气道:“行,咱们剪子包袱锤,轮翻出场,谁赢了谁先出手。”
黎心雨道:“我拿脚都比你俩灵活。”
许阳阳把拖鞋一甩,露出两只小巧的脚来,往黎心雨面前一送,道:“那咱们就用脚划拳,正常状态是布,脚趾屈起来是锤,大拇指一挑是剪刀。”
文兰也笑道:“人家心雨的脚才够灵活,以后两只胳膊断了,还可以用脚当手,吃饭刷牙擦屁股都不影响。”
黎心雨对着文兰就是一脚,文兰咯咯娇笑,身子一扭,闪到一边,左臂扣住黎心雨的膝盖,右手在她脚背上一按,将黎心雨的身子抛了起来。
许阳阳有便宜哪能不占,趁机向前一冲,在黎心雨腰上一托,将黎心雨甩向一边。
黎心雨在半空中腰一摆,双腿骤然分开,分踢文兰和许阳阳,那两人忙低头闪开。
李易气的七窍生烟,喝道:“都给我老实点。要不然就滚回海州,下回不带你们出来了!”
三人忙悻悻的分开。分坐一边。
蒋锐笑着摇摇头,道:“我看阿绿和美心留在迎仙楼也不会出什么事,毕竟这是咱们的地方。
那就按文兰说的做,咱们分头行动,阿易去对付那个男的,你们三个一齐去盯住那个女的。把这两人盯住了,那个强子和东健自然就救下来了。”
三女见蒋锐发话,只好听她安排。
七人在房里休息。黎心雨她们三人仍不住的吵着嘴,李易嫌烦,一个人在床上打坐练气。
天色将黑,李易行功完毕,自觉数力弥漫,睁开眼睛,见林美心坐在窗边发呆。
林美心柔弱甜美。身上又有一种艺术女孩的忧郁气质,和凌光洁的气质也相差的很明显,李易对她一直心存怜惜,此时见林美心发呆,就知道她想起玉生香来了。
李易来到林美心身旁,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温言道:“想起谁了?”
林美心似乎有些疲劳,淡淡的一笑,轻轻靠在李易的肩上,道:“离开她也有一段时间了,中间都没联系过。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李易在林美心发心一吻,道:“等今晚事情办完了。我带你回去看看,反正现在德桑也离开了,我成了新主教,跟玉生香之间也算得上是朋友了,难不成她要把我赶出去?”
林美心见李易如此体恤自己,心里十分满足。
李易把林美心横着抱起,放在床上,拉过被子来替她盖好,又在额前一吻,拍了拍林美心的小屁股,低声道:“等我回来。”
一旁文兰酸酸的道:“天黑啦,该出发了老大,别这么肉麻成吗?”
李易回身把文兰紧紧抓住,在她屁股上一托,笑道:“那就肉麻肉麻你如何?”
文兰脸上飞霞,挣扎着下来,对李易扁了扁嘴,闪到了一边。
李易看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也忙收拾停当。一扭头见苏绿在一旁站着,怕她心里报怨,便也过去温存一番,在苏绿耳边说了些情意绵绵的话,这才带着蒋锐她们出门。
临出来前,蒋锐已经查看过对方信号的位置,到这时还没有变化,李易本来想去宾馆把强子和东健先抢出来,不过在宾馆里不好动手,心想还是提前到化工厂去等着比较好,这也算是守株待免了。
五人打车到了东昌化工厂,下了车,李易见这厂子还真是不小,五人翻墙跳到院里,到后院一看,果然有一个四层楼高的大桶,顶上跟主楼的楼顶平齐,打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化学制剂的气味。
蒋锐看了看桶身上写的符号,估计里面装的都是废酸。
李易拿出手机一看,道:“动了,看来他们出来了,速度不慢,应该是打车过来的。”
李易叫黎心雨三女守在工厂门口,自己则带着黎心雨潜入了主楼。
楼里一个人也没有,只在一楼有个打更的老头,正在收发室里看电视。
李易为了省时间,把蒋锐横抱在怀里,上身稳然不动,下身行动如鬼魅,一溜烟一样的到了四楼。
蒋锐被李易抱着,感觉李易不时的在摸自己的屁股,便小声笑道:“你能不能正经点?”
李易把嘴凑在蒋锐的耳边,坏笑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当摸则摸。别人都是雪夜闭门观**,我这叫黑夜楼里摸屁股。”
蒋锐吃吃笑道:“没半点文采。”
李易道:“我嘴上功夫不行,这个床上的功夫嘛……,嘻嘻,想不想在这里试试?一会到了楼顶,咱俩打个野战?”
蒋锐啐道:“死一边去,没正经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四楼。
四楼是顶楼,透过窗户,见那酸桶的顶端就在不远处。
李易带着蒋锐来到走廊一端,见天花板上有一道铁门,知道这铁门就是通向楼顶平台的通道,不过被大锁锁着。
李易本想一把将锁头扭断,不过怕引起怀疑,便推开一旁的窗户,探身出去,先将蒋锐一甩,轻轻抛到楼顶,随即自己也跳了上去。
今晚东昌夜里的风很大,楼顶上更是凉风阵阵。两人绕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看了看那酸池,这才找到一处能避风的地方蹲了下来。
蒋锐向酸桶一指,道:“要是把人一推进去,骨头渣都剩不下。”
李易抱住蒋锐假意做势一抛,坏笑道:“怕不怕我把你扔进去?”
蒋锐道:“怕?我都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你信不信我叫你心灰意懒,直接跳进去自杀?”
李易心里打了个突,他可知道蒋锐真有这本事,忙把蒋锐紧紧搂住。卖萌的装起了可怜,道:“我好怕怕,锐锐姐别吓我嘛。”
蒋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在李易胸口轻轻捶了一下。
这时,文兰给李易打过来电话,小声道:“有出租车在工厂门口停下了,下来三个人。应该是那个男杀手带着两个华国伟的心腹。
现在男杀手把另两人引到了一角,出手了!他把两人打倒了,绑上了!现在绑上了。正提着两人往墙边走过来,看来要把两人丢到墙里,然后他再翻墙进来,你们做好准备。
另外你俩别老卿卿我我的。我们虽然没看见,但是猜都猜的出来,肉麻死了,先办正事!”
李易笑道:“那女杀手有可能已经到了,你们注意隐藏。尽量先别动手,因为女杀手肯定会在男杀手做掉强子和东健之后才出手。我俩肉麻不肉麻关你什么事?我就肉麻了怎么着?来。阿锐,叫我亲亲。”
文兰哼了一声,挂了电话。
李易探头向工厂前院看去,果然见围墙黑暗处影子一闪,似乎是有人被扔进了工厂,一先一后一共是两个,所幸围墙不算太高,要不然这两人非摔坏了不可。随即另有一人跳了进来,俯身提起前两个人,走向主楼。
李易用手机的夜视功能一扫瞄,见最后进来的那个正是照片上的那个男杀手,他手里提着的两个人不住的扭动,想来就是华国伟的那两个心腹强子和东健了。
李易见强子和东健嘴用布捂着,手脚也都给绑着,两人都喊不出声来,虽然不住的挣扎,却挣不脱那男杀手的掌握。
李易道:“你看他是会在上楼之后才把两人杀了,还是要等到上了楼顶再下手,然后推到酸池里?要是他会提前下手,我这就跳下去提前动手。”
蒋锐取过李易的手机,对着那人看了一会儿,道:“他走路时左脚着地重,右腿抬起来时偶有抿嘴,显然有表演倾向,应该是上来之后跟两人说几句话,这才会下手杀人,然后推到酸池里。”
李易道:“好,那就叫他把电影台词说完再出手,我也好听听他能说些什么,没准还能多听到一些隐情。”
那男杀手当然也没走主楼正门,找到一扇窗户,推窗跳到了楼里。
李易把蒋锐摆到身后,小声道:“在这等着别动,那人一上来说完话我就动手。”
夜风吹来,李易也微微感到一些凉意,眼睛盯着楼顶上的那道铁门,全身真气布散到各处大穴,就等着那一刻出手一击。
李易先前听华国伟说这男杀手还会一种掌法叫百妖掌,这掌法李易从没听说过,不知是什么名堂,虽然自己有信心打赢,却也不敢大意,大意是最大的敌人。
忽然,李易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向蒋锐做了个嘘声,身子微弓,真气贯注到了双掌上。
只听那道铁门先是轻轻一响,随即啪的一声,似乎是锁被打开了。
李易心道:“原来这家伙还会开锁。”
小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却并没有人上来,过了几秒钟,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探了出来,李易用手机一照,却见是顶帽子,心说这人江湖经验不少,很小心谨慎。
下面那人把这顶帽子晃了几下,不见有异,这才把帽子收回,随即有一个人头探了出头。
李易在手机中看的清楚,这人头不是那男杀手的,这嘴上绑着布,呜呜闷声直叫,显然是这杀手十分小心,把强子或是东健的脑袋举了出来。
很快,先被举出来的这个人被抛了上来,啪嗒一声轻响。跌在楼顶,随即第二个人也被抛了上来。中间间隔了一会儿,那男杀手才一跃而上。
这男杀手像一只猎鹰,微弓着身,十分小心,先站在原地四下望了望,不见有什么特殊情况,这才回身将铁门关上,俯身将两人提了起来。
那两人自然意识到今天必死无疑。不住的呜呜闷叫,身子扭动。
那男杀手冷笑两声,道:“强子,东健,咱们也算是合作了一次,你们两个人还算是手脚干净利索,那两个雌肉丸(女尸)处理的不错。也省了我不少的麻烦,难怪华局把你们两个当成心腹。
不过事关重大,你们也应该听说过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句话。当然了,你们两个只是小人物,算不上什么将材帅材。死了也就死了。
看见那边那个大桶了吗?猜对了,也是酸池,华局叫我把你们两个做了灭口,我是拿钱办事,你们两个可别怪我。”
这两人本就心里起疑。自打刚才被这男杀手打倒,两人就猜到要死。可是当真正听这男杀手说出来时,两人心里还是一凉,立刻跪了下来,嘴里虽然呜里呜噜的说不清楚,但是看样子是在求饶。
那男杀手摇了摇头,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这行的规矩,你俩就安心上路吧。”
说着走到酸池边,伸手一提,将铁盖子横着掀开,空气中立刻传来一股特殊的气味。
那酸桶虽高,其实直径不过六七米,上面有一个铁盖子,李易上来时已经看过了,这铁盖子有一个锁扣,不过年头久远,上面已经没有锁了。
六七米直径的铁盖子,用的虽然不是厚钢板,份量却也不轻,这人能轻松一手将盖子掀开,可见力气不小。
这男杀手走回两人身边,道:“我跟你们无怨无仇,我只是拿钱办事,所以祝二位在阴间一路顺风,没有大鬼小鬼为难,这是些冥币,你们收好,也算是我做人讲究,给你俩的一些福利。”
这男杀手说着伸手入怀,似乎是要拿几张纸钱,哪知他还没等把手拿出来,忽然身子一晃,以奇快的速度扑向了李易这边,同时低声喝道:“暗点子(打埋伏的),合字(朋友),走影(出来)!”
话音未落,这人已经扑到近前,左手拨开挡在李易身前的一块薄铁板,右手由外向里,斜着抓向李易脖子。
李易吃了一惊,随即意识到,肯定是这人察觉到了蒋锐的呼吸声,自己内力深厚,本能的就摒住了呼吸,可是蒋锐却不能,这一点居然没有提前想到,李易暗骂自己疏忽。
李易心里懊恼,反应却不慢,见这人出手方位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身子暴涨,向前一扑,扑向这人怀里,使开近身短桥咏春配合擒拿,左手一撑,右手外挂,随即脚下横着一抹,身子转位,右手借势弹向了这人胸口。
哪知这人的右手却不知划了一个什么样的角度,飘忽忽的从李易手臂下面滑过,啪的一声击在李易左胁下。
李易不禁奇怪,心说这人的掌势明明已经没有空间和角度了,怎么能躲开自己这一撑,又击中了自己?
李易不及细想,脚下使开如影随形,身子居然比这人的掌速还要快,一下子绕到了这人的左侧,双臂一压,向前一冲,击向这人左半身。
这人却忽的一个铁板桥,身子急速后仰,用这种怪招将李易这一击躲开,随即身子弹起,双掌一并击向李易。
李易双掌微分,再次冲出,于是两人四掌相撞,却发出波的一声,就像水花乍散的声音。
两人在瞬间攻守换位,打了三个回合,对对方的身手都是十分奇怪,不禁同时咦了一声。
那人虽然心里奇怪,可是动作却没有停,身子一晃,用一种莫名其妙的身法从李易面前横着移开,看似从侧面攻向李易,实则右手一探,已经将蒋锐的肩头抓住,反手一抛,抛向了酸池。
李易心里一惊,哪还顾的了其他的,双脚用力一点,身子呼的扑了过去,无形中就使出了移形换位的法门。
那男杀手只觉眼前一花,李易就不见了踪影。心里也是一惊,只觉今晚似乎要不妙。
这男杀手眼见李易去救蒋锐。这个机会哪能放过,身子随后而至。
这时李易已经窜到了蒋锐身后,蒋锐的身子已经越过了边界,悬在了酸池上空,再向前一点就会跌进酸池。
李易已经顾不上害怕了,双脚落地,左手一探,一把拽住了蒋锐的左脚。
李易正要用力把蒋锐拉回来。那男杀手却已经跟了过来,落到了李易的身后,左手一圈,右手打着旋就击向了李易的背心。
李易光听风声就知道,这男杀手的掌力已经把自己的两边方位给封住了,自己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都会被他一掌击中。而落入酸池。
这个时候,李易没的选择,把心一横,左手牢牢的抓住蒋锐,脚下一点,一个移形换位。猛的向前冲去。
那男杀手这时已经一掌击在李易背心,李易因为也向前急冲,抵消了大部分掌力,所以并未觉得这人掌力有多大,可是后背被打中的地方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酸重之感。
李易身子前冲。一下子越过了酸池,眼前正是酸池的远端桶壁。李易使出千斤坠,看准落点,身子向下一沉,左脚一踏,刚巧踩中桶边。
李易这一下移形换位,因为事出紧急,所以并没有计算好力度,这时左脚虽然已经踩在了桶边上,可是身子还有向前之势。
李易忙把蒋锐向天上一甩,同时左脚立刻放虚,腰间使力,身子向右一扭,以左脚为轴,顺时针不住的转了起来,以卸去前冲之力,如此迅速的转了五六圈,这才左脚五趾一扣,将身子定在桶。
这时蒋锐也从天上跌了下来,李易伸手将蒋锐抱在怀里。
这一下可以说是险到了极处,要是用力稍有差错,两人中至少有一人会跌到酸池里。
饶是蒋锐心理素质好,这时也吓的脸色苍白。
李易则更是心跳加速,呼吸喘促。
而那个男杀手先前打了李易一掌,却没想到李易以极快的速度向前跳去,他这一掌几乎打空,是以身子没站稳,居然向前一冲,也冲向了酸池里。
这男杀手吓了一跳,不过他功底也不浅,忙双臂一飘,侧掌击在了桶盖上,身子借力横着飘向左边,在酸池的桶壁上也定住了身子。
这一下双方都陷入危境,谁也不敢先动,谁要是先动,就等于把自己整个交给了敌人。但是桶壁不够厚,站在上面极难长时间保持平衡。
那男杀手见李易怀里还抱着一个人,心想机会难得,身子微微一弓,右手从腰间拔出枪来,对着李易就是一枪。
李易哪能叫他得逞,这人刚一把枪拔出来,李易早就打过来十多枚硬币,以暴雨梨花的手法将这人的手枪打掉,手枪掉在酸池里,咕咚一声迅速的沉到了桶底。
同时还有三五枚硬币打到了这人的身上,这人吃痛,身子一晃,向后跌去,不过这男杀手身手极佳,忙左手一扣一扳,扳住了桶壁,将身子定住。
李易不能等他再次跃上来,忙双脚一蹬,抱着蒋锐以移形换位打算跃回面楼顶,哪知那人这时已经将身子扳回,也借力跃向楼顶,双方居然在半空中撞向一处。
那男杀见机甚快,左手直打直弹,右手划圈打转,掌法十分怪异,一掌打向李易肩头,一掌打向蒋锐头顶。
如果李易手里没抱着人,或者在平地上,这两掌虽然怪,李易也能躲开或者化解,可是现在情况不同。
李易救蒋锐要紧,当下双臂一送,把蒋锐平着抛回了对面楼顶,同时运气于肩,身子放虚,打算接这人的一掌,再借他的掌力弹向铁盖,那样也可以缓得一缓。
哪知这人掌法来路确实奇怪,不愧称为百妖掌,居然双掌忽的换位,攻向李易肩头的一掌转向了李易胁下,攻向蒋锐头顶那一掌也像是被极大的吸力吸了过来似的,硬生生拍向李易头顶。
李易心里一翻,知道这人是真假掌互换,虚实掌易位,是很高明的掌法,可以叫敌人运气错位,难以防守。
李易再想换力已经来不及了,被这男杀手结结实实的打中了两掌。
李易只觉胁下和头顶又酸又重。像是把几百斤的铁块硬塞到了身子里似的,那种难受劲甚至比疼痛还难忍。
李易运气失误。借力自然也就不成了,身子一浊,向酸池里跌去。
蒋锐这时已滚落在楼顶,回头一看李易已经跌了下去,不禁心里一痛,一口血吐了出来,身子一软,瘫在地上。
李易向下猛跌。却心头空明,求生欲念极重,眼看就要冲进酸里,头脑中立刻闪现出德桑教他的水上飘功夫。
这种功夫是以移形换影为基础的,功理一样,只是难度更大,李易先前就练的一般。回海州以后,也没有加以练习,不免有些生疏。
可是生死之际,李易灵台一片空明,心与神合,气与意合。双脚虚实急速交替,身子一折,脚下头上,左脚在酸液平面上如闪电般的一点,身子立刻借力弹起。右脚也立刻向前迈去,以同样的法门踏水借力。
如此交替迈步。李易的身子便向前冲去,水上飘的功夫生效,踩的酸液飞溅,李易暂时免了酸腐之厄。
那男杀手计算的精准,这两掌打在李易身上,李易体重看起来约有一百六十斤,以此借力,按方向和力度来看,自己可以倒着斜飞出去四五米,刚好可以站在远端的桶壁上。
哪知李易却神奇的“站”在了酸液面上,并且向前跑去,踏波而行,这叫这男杀手实在是意想不到。
这男杀手的身子刚刚倒着飞出两三米,李易脚下甩过来的酸液便已经沾到了男杀手的身上脸上。
这桶里全是废弃的酸液,虽是废弃的,酸性却极强,这数十滴酸液一沾到这男杀手身上,立刻嗤嗤嗤数声响,将这男杀手的衣服烧穿,皮肤烧烂,青烟冒起,男杀手疼的长声惨叫。
不过疼归疼,这男杀手的身子却还是倒飞了回去,只是差了半尺,他左手扳住了桶壁,但是双脚向下一垂,还是碰到了酸液。
这男杀手赶紧用力一拉,身子跃起,站在了桶壁上,只觉双脚疼痛难忍,想脱鞋又姿势不便,一时情急,想不到好办法,于是本能的沿着桶壁跑了起来,想在跑的过程中将酸抹掉。
李易那边虽然踏水前行,但方向已变,这时是冲着桶盖的方向跑过去的。
李易跑了几步,只觉脚下一痛,知道是酸液腐蚀了鞋子,已经碰到了自己的脚。
李易眼见桶盖就在眼前,忙扑了过去,全身都趴在了桶盖上。
这桶盖打开之后,向外斜着形成了大概四十五度的角度,李易一扑上去,立刻左手一扣,扣住盖子上突出来的铁片,以防身子下滑。
哪知这桶盖长年被酸气腐蚀,其折页处很不结实,李易一百六十多斤,还带着很大的冲量,这一扑上来,桶盖的折页立刻断了,呼的一声向下跌去。
李易以前虽然有过多次的跳楼经验,但是楼房是有窗户窗台的,李易可以在中途借力缓冲。
这酸桶圆壁光滑,没有可以资借力气之处,李易从四层楼的高度掉下去,非死不可。
李易心说我怎么这么倒霉,连忙在铁板上一踩,身子借力倒跃回来,落在桶壁上,桶盖掉到外面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响。
李易此时脚下疼痛,受伤不轻,想赶紧跃回楼顶,但是脚受了伤,使力困难,以这个距离来看,怕是不易。
蒋锐这时见李易死里逃生,一口气总算是缓了上来,又见李易脚上带酸,无法脱鞋,也无法跳跃,忙道:“挂在桶壁外面脱鞋!”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桶壁上站着困难,用手勾住,使身子在外面悬空,有些动作就容易做了。
李易正要照做,哪知那男杀手却跑到了近前,眼见李易就在眼前,立刻双掌飞舞击向李易。
李易不得已只得不住的倒退,双掌挂打拍砸,尽量化解对方的掌力。
不过这男杀手的招数十分诡异,方位奇特,李易倒着退难度大,精力无法集中,于十招间只能化解七八招,总有那么两三招会被打中,每中一掌,都是又酸又重,一时间极为被动。
李易想用太极劲牵引这人掌法,可是这人掌法方位奇幻,李易眼花缭乱,太极劲都无法确定方向,如果冒然用了,一个弄不好,力气打空,自己便会栽到池子里去。
同理,手刀和点穴也用不上。就连冥蝶都没有机会甩出来。
那男杀手逼着李易倒退,两人渐渐的便沿着酸桶边上转了大半圈。
李易气道:“你是不是不想活啦,这么打下去咱俩都得死,挂在桶壁上,挂在桶壁上!”
那男杀手的定力显然不如李易,身处险境,又受了重伤,不免有些慌乱,对李易的话居然没听进去,仍是不住手的进攻。
蒋锐这时已经打电话将黎心雨三人叫了上来,可是三人上来,却也一时无策,在楼顶上又找不到什么长杆之类的东西,要是用暗器掷,又怕误伤到李易。四人不由得心焦如焚。
黎心雨最擅腿功,一看情况不妙,从一旁找来些破铁片,垫在了脚底,用力将铁片两端扳弯,好勾住脚背,不叫铁片掉下来。
黎心雨双腿一弹,跳到了桶壁上,向两人移去。李易一看忙叫道:“快退回去,别过来!”
这酸桶上极是危险,一不留情,就有丧命之虞,黎心雨腿功虽妙,李易哪能叫她涉险。
黎心雨也知道多一个人,有时候反而是种累赘,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当下权衡利弊,还是跳了回去,站在边缘处,两只眼睛紧紧的盯着。
其实打到这时,李易对这男杀手的这种方位奇异变化的掌法已经有了一些了解,那就是百妖掌招式的前半截,其实只是蓄势,等发招到了中途,便将这种势能释放出来,于是便可以极快的改变方位,而且力度也会极大。
这就像是我们平时打响指,把中指抵在拇指上,用力之后一释放,便能打出响来。
如果没有拇指抵住这种力量,那就没有蓄势,于是便不能打不出响来。
这种功法的优点就是方位变幻莫测,后期发力强大,缺点是一但释放发力,便无法再控制方向和力度。
所以对付这种掌法,要么击其中流未济之时,要么后发至人。
想到这,李易假意身子一晃,那男杀手趁机左掌上扬,打向李易前胸。
李易身上吃了十好几掌,才总结出这些经验,此时见这男杀手又是一掌打来,心里暗暗冷笑,心说我这十几掌也不是白挨的。
这时对方一掌打来,李易计算对方这一掌,料想这一掌要是不中,到了中途,一定会改变方位,斜着向下,来打自己的左后背。
李易哪能叫他再次得逞,借着身体一晃的机会,脚下已经暗中横着一抹,却假装上身后仰,将这一掌躲开。
那男杀手立刻放势,果然一掌弹出,击向李易左后背。
李易等着就是一招,身子反而向前一冲,脚下一搌,居然贴着这男杀手的身子,滴溜溜转到了他的身后。
这男杀手一掌击空,不见了李易的人影,就知道糟了,可是自己一掌击出,这一势要是不能打完,下一势便无法续接,在这短短的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已经完全是李易占据上风。
李易转到这男杀手的身后,见对方背心对着自己,可以说是想打他哪里,就打他哪里。
李易在这地方呆的时间长,脚上疼的厉害,要是再呆下去必定无幸,心里一发狠,心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关键是少爷我不想死,那就对不起了。
李易想到这里,右掌一提,一记大开碑掌,呼的击了,平平正正的击在了这男杀手的背心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