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把大家叫在一起,细听这段音频,除了一些并不重要的对话之外,知道陆亭候现在人正在马来西亚东面苏禄海里的一个小岛上。.org
那小岛是陆亭候买下来的个人产业,目前隶属马来西亚,陆亭候平时常到那里居住。
音频中显示陆亭候把姜丰年也带到了那个小岛上,而且就要在那个岛上做那道早就叫李易恶心万分的碧血凝玉还颜烩。
最重要的是,菲律宾自由党的领袖如录文也潜逃到了那里,而且就是陆亭候派人接应他,把他救走的。
而李易先前对陆亭候的分析猜测,也大致符合,果然是如录文临时知道扎西诺上了巴不尔岛,没能及时通知陆亭候,便叫大鬼带人过去。
而后来陆亭候曾打电话联系如录文,可是如录文当时正在阻止政府派兵营救,后来事败,便孤身逃走,所以一直也没接陆亭候的电话。
扎西诺对李易有这样先进的设备十分惊奇,可是大事当前,不是惊奇的时候,扎西诺立刻招来国家安全局的各位议员,众人在一起商量如理这件事。
有人提议立刻派兵过去,可是那小岛是马来西亚的领土,直接派兵过去必定不行;也有人说立刻知会马来西亚政府,要他们交出政治犯,同时允许派武装力量上岛,可是陆亭候跟大马政府关系也很密切,这事并不容易办成。中间必定会耽搁很长时间。一有了时间,陆亭候他们便有机会逃走。
大家商量了半天也没有结果,李易心想,这里还有自己的事,要是通过官方那可麻烦了,不如自己再冒一次险,带人上岛,暗中救人,算是私人行为,只要菲律宾军方在小岛外围派人接应即可。
李易把自己的想法说了。扎西诺却觉得十分冒险,她不想失去李易这样勇敢的好朋友。
李易心说这外国娘们真是虚伪,在这方面可不比我们华夏人差,你干脆就说怕自己坏事得了。
可是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更好的结果,最后只好同意了李易的请求。
李易就感觉这次像是自己带领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一想到要到小岛上去对陆亭候,李易便有些轻度的兴奋,可是说实话,也有一些紧张。
因为陆亭候并没有一直穿着那些上衣,所以秦少冰那边所能收到的音频,到了后来便再也没有了。是以目前那小岛上是什么情况,众人都不大清楚,就这么冒然过去确实有些危险。
不过好在李易只是去救人。并不是跟他们正面硬拼,成功的概率或许会大一些。
李国柱对李易是一生死忠,周飞是天不怕地不怕,两人都无一丝惧意。
当下由菲律宾政府提供装备,到了下午的时候,一切都已准备停当。
李国柱身上带了一柄十分轻便的可拆装的狙击枪,短枪六七支,子弹数百,手雷十多个。
周飞不会用枪,也不喜欢用冷兵器。便要了一些保护装备,手上又戴了金属指套,又称指虎,为防止反光,便在金色的金属外面又涂了一层黑漆。
李国柱是特种兵出身,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这次上岛,他心里一直就在留意这些事。
当下三人轻轻跳过,又向前行,比照了一下地图。找到了大路,向岛子西侧奔去。
一路上,李易见这小岛修建的已经很现代化了,可见陆亭候很会享受,同时也花了不少的钱。
走了一段,忽然见有一块巨岩高高耸立,黑暗中显得十分吓人,李易见这岩石像是一个人形,双腿分立,胸高腰细。头大而圆,双手高举,左手握着弯弯曲曲的蛇,右手成拳,估计就是那个什么创世的神了。
三人再向前行。便有铁丝电网拦路,足有三米多高。李易量了量,估计自己加上助跑,可以一个空心筋斗翻过去。
李国柱却摆摆手,向网子里面指了指,李易用手机一照,吓了一跳,原来网里的草地上有不少尖刺,尖都向上,要是冒然跳进去,双脚必定受伤。
李国柱从身上拿出工具来,轻轻把电网剪断,向两边拉大,率先进去,七扭八歪的走了起来,他所走过的地方都没布下尖刺。
李易和周飞跟在李国柱身后,向里走了很长一段,绕过一处巨岩,忽然面前豁然开朗,灯火闪耀,原来已经到了岛子中心,里面有七八座建筑。
当中的一座是三层的小楼,每一层都开着灯,楼前空地上站着一大群人,看样子是陆亭候的手下,有的站着不动,有的则正在四下里走动。
人群正中那人,正是陆亭候。
陆亭候已经换了一身大褂,有些像古人那样的穿戴打扮,他身旁一个黑脸的,正在跟陆亭候大声的说着什么,说的是菲律宾语。
李易来之前,扎西诺给他看过如录文的各种照片,李易知道这个黑脸的就是如录文,他果然跟陆亭候混在一起,只是黄文炳不在,不知两人说的什么,不过听语气,如录文显然是愤愤不平的样子。
在陆亭候的身后,坐着一人,却是司马贵利,没想到这家伙也跟着一起来了。
李易先前见陆亭候对司马贵利始终十分冷淡,显然骨子里并看不起他。可是在岛上,却又曾帮他求情,叫他捡了一条命回来,也不知为的是什么。
司马贵利在,那鬼子自然也在,就站在司马贵利的身后,李易看他似乎也没受什么伤,神情木然,不知在想什么。
在陆亭候的面前空地上,却架着很多东西,有的像床,有的像锅,有的像灶,却又都不大像,无处不透着稀奇古怪,叫人暗生诡异之感。
李易微一动念,便即明白,看来这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就是做碧血凝玉还颜烩而特制的炊具了。
又过了一会儿,陆亭候看了看时间,道:“来人哪。”声音清亮高越,黑暗中听的很清楚。
立刻有两人走了过来,道:“陆公。”
陆亭候道:“时间快到了,去叫小九,把姜师傅请出来。”
李易心道:“看来他做这道菜是要计算时间的,前两天不是正日子,所以没做,我可真是侥幸,玩了这两天,总算是没耽误正事。”
那两人领命去了。
陆亭候叫如录文在一旁坐下,又叫过两个人来,道:“你们去把食材准备好。”
那两人也领命下去。
周飞向李易看了一眼,显然不知道所谓食材是什么东西,李易在他耳边道:“就是做菜的材料,肯定是那个妇女和小孩了。”
周飞点点头,脸上显出愤怒的神情。
李国柱捅了捅李易,向陆亭候指了指,示意想用狙击枪。
李易摆了摆手。在他耳边道:“姜师傅还没出来。不急动手,等一会儿把姜师傅和那孩子妇女一起救走,还得把如录文也带走。”
过不多时,从楼里走出几个人来,当先的一个正是姜丰年。
李易一见姜丰年,心里便是一阵难过,本来已经从广宁把人救出来了,没想到又被刘平安把人给劫去,又正是姜丰年生病的时候,李易总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他。
这时借着灯光。见姜丰年气色还算不错,就是眼神有些呆滞,嘴里喃喃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姜丰年身后是小九。还有几个打手,陆亭候那天带来的那个中年美妇也一起出来了。
陆亭候见到姜丰年,双手竟然有些颤抖,语音也有些发颤,迎上去道:“丰年,我盼了这么久,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不过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叫你亲自动手。取血、取脑和取肉的工作,我交给铁正男去做,你只管加工这些材料就是了。”
李易这才恍然,原来陆亭候虽然看不起司马贵利,可是却一直把他带着,原来是要他的手下鬼子来下手。
可是李易转念一想,似乎又说不通,虽说杀婴儿,取人脑,切人肉是很残忍的事情。陆亭候的手下人里却也未必没有人敢做,为什么巴巴的非要叫鬼子来做?难道这个鬼子有别人没有的手艺?
只见姜丰年抬起头来,道:“你真的要这么做?”
陆亭候转过身来,对着月光,李易正好见到他的正脸。见他脸上满是激动、兴奋、欣喜的神色。
陆亭候道:“丰年,我研究了几十年。盼了几十年,你离开以后,我又等了十几年,这些年加在一起,还有什么理由叫我不这么做?
我这辈子什么都不缺了,就只缺这一样。那本菜谱里有些内容我到现在也没告诉你,这道菜的神奇作用,或许并不只是返老还童而已。
哈哈,里面有些话,我甚至也不敢相信,可是古人就这么明明白白的写出来了,我为什么不信?这么神奇的作用,不试一下,岂不是可惜?
丰年,你知道吗?咱们正在创造历史,创造庸人和俗人所不能体会到的境界。人要想超脱,就要敢于与众不同,我这几十年在商场上就是这么一路走过来的。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幻想我自己是个伟人,可是我现在才明白,这并不需要幻想,因为我本身就是个伟人。
你或许体会不到,这道菜如果能够成功,对人类社会将有多么大的影响。
光凭着这些,我们足以名标史策,要想成为不被历史忘记的人,你只有财富是远远不够的,物质不会被人记住,只有精神,只有人的精神,才会被人永远的记住。”
李易藏在暗处,正看到陆亭候的脸,见他越说越兴奋,一开始时,声音还有些发颤,可是到了后来,竟然沉稳高亢,似乎月光下站着的真的是个伟人。
李易当此情境,听着陆亭候这番慷慨激昂的说话,一时间竟然也有些怦然心动,不自觉被他所感染,隐隐觉得就算杀人取血,开颅取脑,似乎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了。
李易一惊,忙甩甩脑袋,收摄心神,心想这个陆亭候就是个疯子,可不能中了他的毒。可是真没想到,一个疯子居然说话也相当的有诗意。
李易正想着,楼里传来脚步声,凝视望去,只见几个打手架着一个女人从另一座楼里走了出来,那女人双眼呆滞,身上只披一件长披风,隐隐约约可见,衣服里没有穿内衣。
在这群人的后面,一个打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看样子不到一岁,正嘻嘻作笑,小手张开乱抓,浑不知死到临头。
另有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玻璃瓶,能看出来里面装的是红色的液体。
李易猜想可能是那女人的经血,不知是用什么方法能叫这血不凝。
姜丰年一见到这孩子和那女人,周身便是一震。
陆亭候道:“丰年,就要到时辰了,你先避开,好好想想菜谱里的那些话,体会话里的境界,等我这边办完之后,我就叫人上去叫你下来。”
姜丰年双眼痛苦的一闭,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转身进了楼里。
李易小声道:“没时间了,大飞,你现在就去楼里救姜师傅,救走人之后,尽量从楼后离开,我和阿国在这里准备救人。”
说罢从兜里拿出先前从沙子身上搜出来的迷药和解药,道:“今天事情特殊,不能硬拼,该用手段的时候就得用手段,你把解药抹在鼻子底下,再用迷药救人。楼里空气不流通,用这个正好,外面空地就不行了。”
周飞答应一声,接过两个小瓶,他本不愿用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但是今天情况确实特殊,一切只好从权。周飞便从旁边绕开,等距离远了一些的时候,这才起身,向楼后跑去。
李易对李国柱道:“阿国,咱们没时间安排计划了,我估计他们一会儿开始前,还要有些仪式,咱们还有些时间,你绕到那边去,用狙击枪,只要有机会就把如录文先干掉。
咱们不能只顾自己的事,扎西诺的忙也得帮,活的抓不着,就把首恶毙了,也算是对得起这女总统了。这就叫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