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这样,我看我先说说我的想法。.org各位都是明白人,我当然不是站在我大哥的立场上说话,咱们只讲道理。
据我所知,八部会这八个堂口,各有各的辛苦麻烦,不是我探查大家的阴私,而是事实如此。
比如说西江帮,西江市是海三角一带的小城市,程帮主听说一直不怎么肯官面儿上的彩皮结交,生意小,场子少,帮众却多,我看是入不敷出吧?
这其实保守了些。保守是为的什么,当然是因为咱们实力,手脚放不开,如果八帮联盟,势大力厚,那么大家就都得了好处了。”
曾文远边说,边向郑国亮那边看,似乎是无意而为之,实际上却是有意叫郑国亮说话。
曾文远心想既然说到西江帮了,那不如就叫程康开口说点什么,不过程康耳根子软,还是先由我点郑国亮出来说话,那样也不会显得太过着痕迹。
当下道:“我所了解的并不十分详细,我看,要不然……,就由西江帮程帮主先说说看?又或许程帮主平时帮务繁忙,对这些细节把握的不大清楚,那我看,就由帮里的白纸扇郑大哥先说说看。
郑大哥总领帮务,给程大哥分担了不少的重担,他可能对这些情况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李易这几天见到郑国亮时,他始终以一种面目出现,这时参与大会,仍然是这张脸。
郑国早就想说话,一听曾文远点到他头上,正合他心意,先是起身向程康拱了拱手谢过,再向其余众人抱拳,笑道:“各位好,在下郑国亮,是西江帮我程大哥的手下,本来呢,这种场合是没有我说话的份儿的。不过既然曾大哥叫我说两句,那我就说两句。
这几天我跟我大哥一直在商量这件事,我们一致认为万大哥的这个提议特别的好。”
程康本来一直低头坐着。不言不语,一听郑国亮这么说,不由得侧着头看了看他。李易就知道程康心里还是有一丝不同意的。
郑国亮却装作没听见,继续道:“我们西江帮跟合欢帮和在座的各个大帮大派当然是比不了的。刚才曾大哥所说不错。我们西江是个小城市,可是彩皮们却不管你大小,他们只管张手拿钱。
我大哥又心疼手下弟兄,不肯亏待了大伙,所以帮里的费用消耗太多。既然没能很好的打通官在儿,那我们名下的公司在经营各方面就十分不容易。
我们正在发愁,到底该怎么解决这个难题,万大哥却提出一个完全可行的模式。那就是联盟合并。
我觉得这个方法非常好,只要一合并,那势力无形中就大增了,到时候官私两面儿打通好关系,还愁没财可发吗?
我们公司现在在财务上就有些问题。曾大哥答应过我们。只要大家一联盟,就会立刻出手帮忙。大家想想,如果咱们互相帮助,互通有无,你有困难我帮你,我有困难你帮我。那天下还不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吗?”
郑国亮洋洋得意,程康听他自暴家丑。当着大家的面儿提到了自己公司的财务问题,不禁大皱其眉。
可是刚才郑国亮说话之前自己也没拦着。这时话已出口,再要改口,似乎不行,不由得脸涨的通红。
曾文远听郑国亮跟自己耍心眼,非得把两人幕后的交易当着众人的面儿说出来,好像怕自己反悔似的,心里便不由得哼了一声,心说这小子太奸滑。
可是不管怎么说,郑国亮是站在合欢帮一边了,总体衡量,也算是利大于弊。
曾文远冲郑国亮意味深长的一笑,接过了话茬,道:“郑大哥说的不错,我想这也是程大哥的心声,程大哥不用说话,我们也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忽然镇黄河大刺刺的道:“刚才说话这人是谁呀?没大没小,我都不认识你,你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啦?”旁人不禁都笑出声来。
郑国亮本来脸上带笑,可是听镇黄河毫不给他留面子,不由得勃然大怒,可是在这种场合下,毕竟不敢造次,只得强忍怒气,起身道:“甄大哥,在下郑国亮,是江湖晚辈,不敢跟大哥你相提并论,不过我刚才所说的确实是我们的真实想法。”
镇黄河哼了一声,仰头眯着眼睛道:“我理你是谁,什么国亮国暗的,没听说过,没有名气。我还没说话呢,你着什么急?”
郑国亮忍不住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曾文远见状,忙出来打圆声,打了个哈哈,道:“甄大哥,你跟国亮计较这些干什么?他性子急,就先说了几句,不知道甄大哥是什么想法?”
镇黄河撇撇嘴,拿出一根牙签剔牙,其实他根本没塞牙,只是装个好整以暇的样子。
剔了一会儿,这才道:“我有什么想法?嘿嘿,我今天是客,不是主,等哪天大家到我们北边皇家营的地盘做客的时候,我就说说我自己的想法啦。这破天气,下哪门子雨?”
众人听他说了这么一通不伦不类的话,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万蜂脸上依然带笑,心里却把镇黄河骂了个狗血喷头。不过他有城府,并不发作。
曾文远是什么人,哪能就这么把气氛僵住?当即把纸扇一张,唰的一声扇子打开,显得颇为潇洒,笑道:“咳,我们广宁的天气向来不错,就是今天不好,每年这个季节都很少下雨,今天却下了大暴雨,下了这么久还不停,真是天气多变哪。
天一下雨,就有些闷,我想大伙都闷热了吧,头上可都出汗了,来人哪,把窗户半开,给大伙透透气。”
立刻有手下人跑去开窗户,把几扇窗都开了半扇,果然大厅里凉块了许多。
李易暗暗点头,心说曾文远的嘴皮子不是白给的,脑子转的真快,也真会演戏,真会装傻。
屋子里一透气。众人心情也舒展了很多。
曾文远心想郑国亮这第一仗打的漂亮,顺利叫西江帮入了自己的口袋,虽然说程康到目前为止。心里肯定还别扭,但是这人没有主见,等事情一成,再给程康一些好处。堵住他的嘴,他自然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曾文远知道左治会、万道教和点子口,是自己一边的,既然西江帮开了个好头,那就趁热打铁。叫这三个帮的帮主也说一说。
当下道:“我看闵大哥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闵大哥对我大哥的这个提议有什么想法?我向来敬重闵大哥,闵大哥如果有什么异议,也不妨直言,开香堂就是这样,有事放在桌面上,大家一起商量嘛。”
闵虎根本没听这些人啰嗦,一直跟怀里的美女**。小声说着调戏的话。那美女身上又痒又酥,在这种场合下又不敢笑出声来,早就受不了了。
这时一听曾文远向闵虎问话,这美女忙推了闵虎一下,轻声道:“曾哥在问你话啦。”
闵虎一愣,扭头向曾文远道:“啊。什么,你说什么?”
大家忍不住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闵虎脸一红。道:“这有什么好笑的,谁见了美女还不跪倒求饶。认罪服输啊,哈哈哈。”
李易心里呸了一声,暗道:“又是一只草包。”
曾文远也哈哈大笑,道:“闵大哥不爱江山爱美人,时间有的是,你说你急什么?”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曾文远等大家笑完,便把自己刚才说的重复了一遍。
闵虎一听,连想都没想,立刻道:“那当然,没有比联盟更好的事了。我们左治会帮派太小,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前一阵我就……,嘿,***,不提也罢。万大哥,这事我们左汉会同意了,不过我们左治会要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一定要帮我。”
万蜂脸露微笑,轻轻点头道:“这个自然。”
曾文远连夺两局,正要向万道教的帮主发问,镇黄河却一边剪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道:“哎呀,老万,你安排的挺周全哪,跟说相声似的,有捧哏的,有逗哏的。
曾文远,你小子少在大家面前演戏,这算什么?不过是小孩过家家罢了。就算八部会重新合成一个帮派,也得看看哪个帮派势力大,哪个帮派势力小,大的没说话,小的又张什么嘴?”
曾文远心里咒骂,脸上却只是一笑。
万蜂微微哼了一声,举杯喝了一口茶,也不看见镇黄河,缓缓的道:“甄大哥,你这话可就说的有些不大妥当了,文远问过你的意见,可是你金口不开,那又有什么办法?我们只好问问别的兄弟,总不能不叫旁人说话。
好,既然甄大哥挑理了,那就请说说你的意思,把想法放到桌面儿上,一起谈谈,看看有没有什么道理。”
镇黄河嘿了一声,忽然把指甲刀向桌上一摔,冷冷的道:“万蜂,你叫我们来商量事情,那就只管说商量事情,可是你怕我不同意你的想法,就找人暗算我,这算怎么回事?这也是讲江湖道义?要不是有荣杰出手帮忙,我早就在你青马大厦的门口了。
我不找你算账,你居然跟我说这些?你当我是什么?老朋友?还是敌人哪?我看是后者的成分居多吧?你妄想吞并七个帮派,这份野心,别人答应,我就不答应。”
说罢勉强起身,左手扶桌,右手在身前划了个圈,向霍老三等人一比划,道:“我镇黄河不答应的事,我看谁敢答应?你们都给我好好的坐着,要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他这一手虽然霸道,可是正合霍老三等人的心意,李易心里也是一喜,心说这个暴发户、莽夫,客观上还真帮了大忙。
霍老三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把头扭到一边。
万蜂就知道皇家营这块骨头不好啃,可是万没料到镇黄河这么牲口,居然如此叫嚣。
万蜂的势力也不小,当时就想发作,可他是老狐狸,心想今天事大,不能为了意气之争而坏了大事,当下强忍怒火,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哈哈大笑。道:“老甄,你可真是个大混蛋,我先前已经跟你解释过了。这杀手跟我没关系。
你说我请大伙来,怎么会找杀手在我的地盘上害你?那不是叫所有人都怀疑我吗?你说我有没有这么傻?”
镇黄河本以为万蜂会发怒,见他忍住了,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佩服。哼了一声,道:“反正你最可疑,大家伙都清醒着点,合欢帮这帮采花贼,最会用药。说不定刚才咱们喝的茶里就给下了慢性毒药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镇黄河是故意这么说的,可是也都立刻脸上变色,心想合欢善于用药,可别真在茶里下毒,再把大伙一网打尽。
万蜂心里暗骂:“你妈的甄龙,早知如此,我就真在茶里下毒了,毒死你这条臭肉。”
曾文远见大家动容。忙道:“大家放心。大家放心,这是不可能的。茶里怎么会有毒呢?我们合欢帮只会用迷药,不会用毒药。哈哈,甄大哥是跟大家开个玩笑,大家可别往心里去。”
曾文远看这些人还有些半信半疑,只得从茶壶里又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把杯底一亮。道:“我跟大家喝的是同一杯茶,怎么样。没毒吧?甄大哥,这回你信了吧?”
镇黄河哼了一声,扭头不理。
万蜂这时怒火渐熄,也道:“我知道大家来广宁我这里做客,心里可能多多少少都有些怀疑,但是我向大家保证,我绝对不会下毒害大伙的。我万蜂是什么人?虽然不是江湖第一大帮,说话也是有些斤两的。”
镇黄河却哼起了小曲,不听万蜂说这些。
这时,忽然外面悄悄的走进一个合欢帮的人来,李易似乎见过这人,猛的想起,这人上次在红枫桥上也出现过,是众打手中的一个。
这人见屋里人多,又在谈论大事,便悄悄的从一旁溜了过来,走到曾文远身边,想要说话。
曾文远轻轻移了移,把耳朵凑过去。李易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忙掏出手机,调整频率。
李易的耳朵里自带一个微型耳机,刚才因为开会,曾文远也在屋里,所以监听设备没开,这时有人要跟他说话,李易便立刻把监听设备打开。
可是那人在曾文远耳边说话,信号接收器却沾在曾文远衣角上,李易虽然不住的调频,却听的并不清楚。只隐约到“那人”“青哥”“打伤”几个词,别的听不大清楚。
曾文远听后眉头皱了起来,在那人耳边嘀咕了几句,李易却只听到“稳住”“门口”几个词。
李易心道:“这是什么意思?似乎是说有人打伤了暗青子,那想必就是大飞喽?难道他自行逃了?曾文远是不是想叫自己人稳住,守住大厦门口,不叫周飞进来?”
李易再想听时,曾文远已经说完,那人向外退去。
这时镇黄河正在啰里啰嗦,数说万蜂的不是,李易哪有心听他说话,眼见那人就要出去了,自己四周都是人,信号接收器根本没法弹出去。
李易立刻决定跟出去看看,对姜小强小声道:“我去救人,叫你师父自便。”
说完话,见曾文远没有留意自己,慢慢的退到人群后面,出了大厅。
走廊里也都是人,但是各个帮派的手下都有,李易从里面出来,也没人留意他。
跟曾文远报信那人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正在走廊对面等电梯。
李易本想跟过去,但是怕他发现自己,忙快步上前,右手又摸出一枚信号接收器,用力一弹,小圆片嗤的一声射出去,正沾在那人的腿上。
李易立刻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料到这人多半会下到一楼,打算到了一楼再定行止。
李易的耳机可以接收多个频道,他一边听着大厅里的动静,一边听着这名手下的动静。
可是这人在电梯却什么也没说,并没有自言自语,李易下楼梯不比电梯慢多少,要不是怕引人注目,李易早就一层楼一层楼的往下跳了。
到了一楼,见那人刚刚从电梯里出来,直接向大厦外面走去,刚迈出大门便向旁一拐,躲在屋檐下打起了电话。想必是刚才在电梯里信号不好。
这时雨比先前更大了,站在大门口,只能听到噼噼叭叭的雨点落地之声,什么也听不到。
李易不远不近的在附近找了个地方躲起来,用手机调频,偷听那人打电话。
这手机可以对附近的电子传声设备进行盗听,就用不着那个信号接收器了。
李易在手机上按了几个键,手机前端的某个区域立刻对十几米之内的信号接收器产生了吸力。
只见李易沾在那人衣服上的小圆片像是长了翅膀一样,飘飘悠悠的从那人的衣服上掉下来,凌空飘回来,绕过大门和一些障碍物,向李易靠近。
小圆片速度越来越快,到了手机附近,李易手向下一沉,那小圆片便啪的一声轻响又沾到了手机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