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逸似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一般,勾唇露出一抹极淡的笑容:"那种份量的麻沸散,对我没用!"
新罗果之毒发作之时的噬骨痛意,不是任何药物能够止住的,更何况,昔儿恐怕是害怕自己一睡就醒不过来,在汤水中加的麻沸散并不多...
他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只半倚着这片刻的功夫,他也感觉非常的疲累,即使没有彻底毒发,身体里那持继的痛意还是让人难以忍受。
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再度轻咳了两声,一缕殷红顺着唇边流下。毫不在意的用了一个清洁法术,将唇边的血渍拭去,对众人脸上复杂的惊异神色,就好似没有看到一般。
意念一动,从储物空间里面拿着一个巴掌大小,刻着一个龙飞凤舞古体魔字的翠绿色晶莹玉佩,清冷的目光看向花颜:"这是黑魔宫宫主的信物...现在,我将它交给你,以后,你就是黑魔宫的宫主!"
"什么?"双手负在身后,一脸淡然看着他的花颜,闻言震惊的瞪着他,好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听见的话一般。
从慕容逸以青云和尚关门弟子的身份,空降来到黑魔宫,他们两人就从来没有对盘过!之后,更因为昔儿...他和他表面上虽然看起来相安无事,几个月之前,还联手孤注一掷的要对付黑泽...
可是事情一码归一码,他们两人之间的芥蒂,却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没想到慕容逸在生命将尽的时候,他居然会想将宫主之位传给自己...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事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看着他震惊的神色,慕容逸漆黑的眼底古寂无波,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花颜听清楚了,可是他站在原地未动,抿紧薄唇,微扬着下巴高傲的看着神情淡然,斜躺在床上的慕容逸,并没有因为他要将宫主之位给他,而对他假以辞色,感激涕零。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把宫主之位传给我?"难道只是因为此时他毒发,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
并没有伸手去接他手中的玉佩:"你难道不觉得,宫主的几位长老,或许比我更适合接掌宫主之位?"
只是大乘期的长老,就有好几个之多!而他...不过才元婴初期的修为!
慕容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手指似有意似无意的转动着手中的玉佩,低沉的声音虽小,却仍带着一股凌厉之意:"他们...我不放心!不过,花颜,我将宫主之位给你,也不是没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黑魔宫中,就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你的宫主之位!"他知道花颜担心的是什么。
花颜眸光一闪,想到兰老...他相信慕容逸并不是空口说白话,冷哼一声,讥诮的道:"居然还有条件!呵呵,什么条件...你说!"
"保护她!若有一天,她有需要,你要尽你所有的力量去保护她!"慕容逸微微直起身子,神情严肃目光犀利的望着他,没有点名,却知道花颜一定能懂他说的是谁!
花颜眸光微眯,迎视着他份外严厉冷酷的目光,片刻之后,上前两步接过了他手上翠绿晶莹的玉佩,一边把玩着一边勾唇淡淡的一笑:"她...我自然是要保护的!难不成你以为,只有你爱她吗?"
"这样...最好!"慕容逸狠盯了他几眼,犀利如刀的目光突然变得淡然,轻咳了几声,眼角的余光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的萧瑾,轻轻的笑了。
想了想又从怀里掏出一封密封的书信,递到他的手上:"永远记住你今天的话!这封信,请你代我交到兰老的手上!"
赫连昔御着乾坤神行舟,没有目的的向前掠去,不久之后,居然便掠出了数万里之远,江堰城,已经完全的消失在了她的身后。
有些茫然的落在一个陡俏无人的山头之上,看着四周翠绿而陌生的景象,双脚一软,坐在地上,埋头痛哭起来,从原本的小声低泣,然后是放声大哭,到最后泣不成声...那哽咽的声音,直让人闻而心酸...
彩霞满布的天空之上,两道气宇轩昂,玉树临风的修长身影并肩而立,目光冷酷的看着山头上已经哭了近一个时辰,仍没有丝毫停止意味的女人,紧紧皱起了眉头。
这两人,正是被紫阳留在了紫恒大陆上的杀天和惊雷。
"惊雷,你说她还要哭多久?"抿紧薄唇,杀天有些不耐的问身旁站立的惊雷。
"不知道!不过照她现在的样子...恐怕再哭个一个时辰也不是问题!"沉吟一番之后,惊雷挑着眉头,煞有介事的分析道。
杀天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再哭一个时辰?她以为自己真的是水做的不成?嗤,不就是一个男人要死了吗,她至于这样要死要活的吗?"
想到主上因为她,居然当着黑旭的面撕裂空间飞升,就为了把黑旭引离这片大陆...还将他和惊雷两个人都留在这里保护这个女人,他的心里就更加不满!
结果呢,这个女人倒好,居然为了个别的男人,在这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要死不活的!
再想到主上说的,若是这个女人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就只能一直呆在紫恒大陆之上...心中更加愤闷!
身形一动,如轻烟一般疾射到赫连昔的身旁,双手负在身后,高高的俯视着她。
惊雷眉头一拧,也跟着他落了下去。
"你哭什么?他还没死呢!"杀天睨了她几眼,冷酷的唇角泛起一抹讥诮的笑容:"赫连昔,你这么喜欢哭,等他死了再哭也来得及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