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
谢水星的蒙面超人,四火,灯d等灯等灯打赏。
谢策是了解杨康的。
曾经的常胜将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让鞑虏们闻风丧胆,可是,对于官场,对于朝堂,杨康却是单纯的像个小孩子。
所以,才有了十年前的中计。
所以,谢策不相信对于金陵军校和督察院的建议,是完全来自于杨康一个人的想法。
果然,杨康笑了起来,“王爷猜对了,这些建议,很多都是出自于端午的看法。这次,她知道我来京城,特意嘱托我来找王爷,共商天下大事。端午也感觉到了,如今天下是阴谋暗涌,只怕不早点强兵,就无法自救了。”
这时期的税制改革并不会这样的先进,也只有二十一世纪的灵魂,才能想的出来。
谢策虽然觉得端午太过于杞人忧天了,哪里就这么严重了,可还是很赞赏。
那次,行刺谢太傅的那帮御厨,虽然都被他给坑杀了,可是谁安排他们进入御厨的,谢策还没有查清楚。
这背后的势力,实在是不容小觑。
谢策说:“本王正闲着无事,要和这些人好好玩玩呢。您只管放心的去做,不管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报告本王。”
杨康点点头,行礼离开。
谢策继续去批阅奏折。
杨康回头,看了谢策一眼,忽然叹了一口气,谢策虽然残暴了些,可还是不失是一个英明的主子,善于纳谏,励精图治。
可惜了,他是姓谢,他不是姓朱。
而杨康,是只忠诚于朱姓王朝的。
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陈桂明听从谢花宝的建议,在库房里支取了五千两纹银,找了处作坊,进行装修。打算明年一开春,就去把清河县所有的蚕桑茧子都收购过来。
没有了蚕茧子,看杨家作坊拿什么来缫丝,来什么来染色。
这样就绝掉了杨家人的生意了。纵然是皇商,也是要靠本事吃饭的。
当然,陈桂明并不懂这作坊,甚至也没想过要赚钱。
谢花宝对他说,杨家作坊给农户蚕茧子的收购价,已经是很高了,可是他们量大,所以,虽然利润被摊薄了,可还是可以依靠数量赚的。所谓,薄利多销。
并且,杨家作坊出来的布帛,非常精美,很多人都是抢着要的。就算是没有人要,都可以拿给织造局,更何况,还很有多人争抢呢。
所以,要和这样的对手竞争,只要花出血本。
陈桂明是打算明年,用比杨家作坊更高的价格,来收购蚕茧子的。
这样的价格,不但没有赚头,还非常的亏本。
五千两银子,对于陈家来说,并不是小数目。所以,陈桂明才顺便也开起了作坊,就等着少亏一点。
毕竟是做生意的,虽然知道这次是必败的,为了谢花宝也是心甘情愿,可还是希望少亏一点。
陈老爷从外地谈生意回来,听说陈桂明竟然例外开起了作坊,还用掉了五千两的纹银,火冒三丈:“让那个小畜生速速来见我!”
陈桂明别的人都不怕,可却是个怕老子的,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进来,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陈老爷也懒得和他弯弯绕绕的说话,“啪!”的一声,连敲三下桌子,大骂道:“你这小兔菜籽,做的好事,咱家是卖米的,好端端的米不收,你花这么多银子去开作坊做什么?你真以为你老子的银子,花掉不值钱啊!”
陈桂明说:“父亲,今年江北旱灾,江东涝灾,农户们收成都不好,所以,儿子看别人作坊开的好,就也想尝试一下啊。”
“真的?”陈老爷冷笑的问。
“系啊系啊,系真的啊。”陈桂明是在他老爹面前说不得谎言的,一看陈老爷冷笑了他的心就虚了,没当场尿尿出来已经算很好的了。这话也抖的发音不准了。
陈老夜一掌拍打在陈桂明的脑门上,直打的陈桂明嗡嗡响。
“你这小兔菜籽,书都读到哪里去了,连老子都敢骗了。谁不知道你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五千两银子拿去打水漂了。还开作坊。你要真知道如今大米生意都不好做,你也不会把好好的五千两银子给扔出去啊,血本无归了。”陈老爷最近正好手头紧,陈桂明还浪费银子,他能不生气吗。
陈桂明被打的连连嗷叫,可是到底还是对谢花宝痴心不变。
当陈老爷要陈桂明把谢花宝赶出家门时,陈桂明说:“父亲,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谢姑娘真的是无辜的。她这么可怜,我们不收留她,她还能去哪里呢。”
“这是哪里来的狐狸精,竟然迷的你要这样的做蚀本生意!我们陈家真的是作孽啊,竟然出了个你这样不长眼睛的子孙,只怕这家产,要被败光了吧。”陈老爷说着,竟然把皮鞭都给打断了。
陈桂明屁滚尿流的跑出去了。
陈老爷气过了,让人去请谢花宝过来。无奈陈桂明就不让谢花宝过来,还顶撞陈老爷说,如果要为难谢花宝,他就带着谢花宝离开陈家。
谢花宝不在陈家了,陈老爷就会失去一个儿子。
陈老爷当然是很生气了,可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是没辙。陈老爷只能拿财政来压人,不给陈桂明管理家产,对家奴说,以后陈家米铺的所有银子,陈桂明不得过问。
谢策下令在全国各地贴出告示,人才可以自荐,杨康亲自在金陵的莫愁湖驿馆面试人才。
如果有觉得自己行的平民百姓,不管年纪家世,都可以过来填写一份资料表,杨康会亲自审核,资料通过的次日可以来排队面试。
每天限额五十人。
当然,来面试的,只能是平民一层和商人。官勋子弟不能参加。
这项举措真的是大大激动人心,很多寒门子弟一看报国有门了,纷纷过来毛遂自荐。
杨康都一一仔细审核询问着,不辞辛苦,当然,也很意外的从民间,找到了五六个人才,都让他们去兵部尚书冥大人那里报到,由冥尚书来指定他们的岗位去了。
可是,杨康真正要找的人才,还是没找到。
这次,最主要的,杨康是要为督察院,找一个首辅大人。
这个人接下来,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得罪众多的士大夫一级,改革税收制度。
这个人,还真的不能从官宦子弟中招。
因为,这项税制是和当官的,富贵的,利益很冲突,如果是当官的后代来实行,肯定会徇私或者手段会偏软。
手段一旦偏软了,就改革的不够彻底,那就等于白白忙活了。
这么重要的改革,可是一定要找寒门子弟不可。
还要非常的聪明,非常的灵活,非常有魄力。
晚上,杨康虽然已经回到杨府,可还是在想着这人才的事,谢灵端过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阿康,别想太多,先趁热喝了吧。”
杨康看了谢灵一眼,叹了口气,接过鸡汤,一口气喝完了,说:“如果督察院一天没建好,税收制度一天就无法落实,那么,大铭朝会越来越贫穷。这次来金陵之前,端午就和我谈了很久,她也认同,这是大铭朝要富强的第一步。”
谢灵安慰说:“路要一步步走,饭要一口口吃,凡事都是急不来的。最要紧的,是不久之后,你就会听到一件喜事了。”
杨康没听明白她的话。
谢灵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垂着头没说话,只一味的脸红。
杨康还是没明白过来。
谢灵笑道:“你真是——等过些日子再告诉你。”
“究竟怎么了?”杨康真的给糊涂了。
谢灵摇摇头,就是不告诉他。
杨府门外,银色的月光下,站了一个腰杆子笔挺的年轻人,约莫二十五六岁。
清瘦的脸庞,白的近乎病态的肤色,两道浓眉下,一双大眼睛,如炯炯星辰,睁得大大的。
“终于来了,父亲,儿子没有让你失望。”那年轻人苍白的脸上,竟然露出笑意来。
杨府依旧那么大,甚至比过去更新颖了。府门紧紧闭合,两个掐丝纹玻璃大灯笼,高高挂在门口,照亮着门前的石阶。
那人拿出一叠纸,铺在地上,然后背对着杨府大门坐了下来。
他放下行李,似乎是要彻夜等候在这里了。
一身细葛布白袍打了好几个补丁,看来已经穿了很久了,还是他老爹留下来的。
这也是他身上,唯一看起来值钱的东西了。
当年,他父亲是周家的奴仆,原本他们姓什么,他也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他父亲被周府老爷赐姓周,后来,因为周杨两家关系深厚,所以,周家送了几个得力能干的奴才给杨康用。
他父亲也在这之列。
他是家生子,所以从小就在杨府长大,对周府印象倒不怎么深刻。
他只记得,那次,杨康凑巧让他父亲和他两个人,去城外收租。
刚出城,就听到杨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了。
他们父子两赶到杨府的时候,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他们找不到杨康,也找不到谢灵,他们以为杨家的人都死了。毕竟,地上有这么多的尸体。
他们后来就隐居起来,不久他父亲为了找杨家的后代,竟然失踪了。
他只有一个人自立起来。
十年后,他听说杨康回来了,还给平反了。可是,他没想过要找杨家的人了。
这十年,发生了太多的事。
没有人知道他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
可如今,杨康代表着大铭朝,要招聘优秀的寒门人才,他就过来了。
他父亲在失踪前曾说过,如果杨家的人还在,一定要好好的效忠于杨家的人。
他父亲就是这样做的,以至于,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顾,去寻找杨家后代。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对杨家的感情,没有他父亲那么的深厚。
他后来虽然知道杨康回来了,也没有去找他。
因为他遇上了另外一个人。
冷风直灌进他的脖子里,他哆嗦了一下。他想,这个时候,如果可以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面,该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他父亲会做面,做的面还超好吃。
可是他父亲不喜欢他学做面。
他是家生子,从一出世就是奴才,如果不是因为杨家发生了变故,他也许要和他父亲一样,一辈子给杨家的人做面了。
不过那倒也是份安稳的工作,不像后来他过的如此颠沛流离。
可是他还是爱吃面,也偷偷的去学做面。
他父亲为了让他断绝了做面的心思,就给他起名为圣。
一个奴才起这么高贵的名字,似乎不太好,他父亲于是又给他起了个小名,叫“星星”。
杨康却很高兴,很喜欢他,特意还给他起了个字。
于是,周圣,姓周名圣,字星驰,小名“星星”。
小时候,杨府上的人,都叫他周星星。
他也最喜欢周星星三个字。
虽然其实他和这三个字都没关系,可是,那有怎么样呢?哪个人会和他的名字一样呢?
叫富贵的,往往不富贵,叫如意的,往往一生都不顺遂,叫如花的,丑陋无比。
所以,他周星驰才不介意别人叫他什么呢。
“梆梆梆!”
这熟悉的声音响起,周星星眼睛亮了。
这是半夜卖面的面摊,会用敲锣的方式,告诉大家他开张了。
每当夜深人静,冷风直刮着他的脸的时候,吃上这么一碗热到肠子里去的阳春面,是极好的事。
周星星马上起身。
“我要一碗。”他坐下来。
很快,面来了。
他吃的很慢,从来没有人,好像他吃面那样,不是趁热吃的,他仿佛就是故意要等面凉了再吃似的。
他把面的热气,都吸进自己的身体里,等面的热气散发的差不多了,他也快吃完了。
一碗面,在秋冬时节,对穷苦的人来说,就是一个火炉。
可以御寒,可以暖心,也可以打发太长的人生。
他吃的这么慢,周围的人都用吃惊的眼光看他。
他长的并不象穷小子啊,他颧骨高耸,眉清目秀,分明就是富贵像。
明白事理的人,都不会去笑话少年穷,因为少年是不能嘲笑的。
嘲笑往往就是他们奋发的催发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