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鸿光!”江拾流赶到洞口,睁眼望去,天色已将大白,而欧阳鸿光也已不见踪影,不知负着蛊针,躲到哪去了。
江拾流回头看去,白月盈已缓缓坐起,目光清亮得可怕,俏脸更是一片通红,娇艳欲滴,宛如天边燃烧着的云霞。
“白姑娘……你没事吧?”江拾流走了过去。
“我施展了解体**。”白月盈道。
“什么解体**?”江拾流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用管,总之我已活不长久。”白月盈定定看着他,“你一定要把龙牙剑送到月神宫,月盈拜谢了。”说着,当真站起,盈盈向江拾流一拜。
“白姑娘你这是干什么,何必这么客气,我答应了你的,自会做到。”江拾流连忙跳到一边。
“你走吧。”白月盈道。
“什么,我走去哪?”江拾流一愣,道:“不是,我得帮你,兴许并没有你想得那么糟。”
白月盈道:“你帮不了我,解体**一旦发动,就绝无回头之路,只能一步步走向死亡,最终灰飞烟灭。”
“你快走,我不想波及到你,也不愿……让你看到我那可怖的模样。”
江拾流呆住,心内一热,向她走去,大声道:“不行,我一定要救你!”
“你不要过来,我快坚持不住了!”白月盈清喝,一掌向江拾流拍去,并不打算伤他,只想把他逼出洞外。
因为到了最后,她的身体就会爆成一团血雾,形成极强的冲击力,以江拾流现在的武功修为,还没法做到从容接下,一旦靠近,不死也要重伤。
哪知江拾流不躲不挡,硬受了白月盈这一掌,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白月盈错愕,刚想把手抽回,江拾流左手已抓在她腕上。
“不就是什么解体**嘛,让我全部吸走好了!”
江拾流目光如炬,运起道生诀,从丹田处生发出一丝道生真气,一路直上,沿着左掌侵入白月盈体内。
两股内力一经接触,白月盈的纯正内力即被道生真气所吞噬,不断地反送回江拾流体内。
而白月盈面上的火红渐渐褪去,越转越淡,最终定格在娇嫩的桃红之色上。
“好了!”江拾流大喜。
原来,解体**所生成的狂暴之力,尽数被江拾流以道生诀吸去,解体**顿时如无源之火,再也没法催残人体,造成伤害。
白月盈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江拾流连忙用双手扶住。
谁知白月盈嘤咛一声,双眼迷离,一对纤手一勾,紧紧勾住了江拾流的脖子。
“什么情况?”
江拾流定了定神,手背在白月盈额前一搭,有些发烫,不敢去看她,低声道:“白姑娘,你有些热……”
白月盈恍若不闻,仍定定看着他,柔声道:“你是江拾流?”
“白姑娘难道不认识我了?”江拾流暗道,再低眼瞧去,白月盈樱唇微张,吐气如兰,火热的娇躯紧紧贴着自己,更是千娇百媚,让他的心一阵狂猛跳动,不可遏制!
“白……姑娘,你先放开……唔……”
江拾流刚把白月盈的手臂掰开一些,白月盈已踮起脚尖,凑了过来,撅起樱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
江拾流如遭电击,脑袋瞬间一片空白,再也不能自制,紧紧抱住白月盈的纤腰,笨拙而热烈地回应着,什么都不去想,只想撅住这片甘甜,这清香,这柔软……
在这小小的山洞内,一时之间,两人皆是意乱情迷,浑然忘我。
片刻后,白月盈突然合起樱唇,无力地从江拾流脸旁滑落,轻轻靠在了他的肩头。
江拾流大口的吸气,如不是怀中那真实的温热,几疑身在梦中,等回过神来,见白月盈还是没有声息,红着脸,轻声唤道:“白……姑娘,刚才我……”
等了半响,还是没半点声息,江拾流微感奇怪,又晃了晃白月盈的肩头,依旧毫无回应,急忙把白月盈放下。
只见白月盈恬静淡然,只是面容有些泛白,任江拾流如何唤她,就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已安然睡去,再也不会醒转。
江拾流大骇,急忙在她鼻间一探,见还有气息,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拾流在飞云剑派的一个弟子身上,扯下一大片的衣布,将龙牙剑包好,挂在腰间,背起白月盈向洞外急速掠去。
一直掠出二十几里,方出了这片林子,来到一座小镇上。
江拾流问清小镇上最好的医馆,不敢多做停留,便背着白月盈快步行去。
这最好的医馆,也就是一间简陋的小房子,外面挂有一张救死扶伤的小木匾,里面只坐有一个昏昏欲睡,年岁半百的老郎中。
江拾流叫道:“大夫救命!”
那老大夫给江拾流这一声叫,吓得差点从坐椅上跌下来,待看清了来人,咕哝着道:“这么一惊一乍地干嘛,该死的救不了,不该死的不用救,也死不了。”
江拾流道:“小的鲁莽了,但真的是十万火急。”
老大夫一指靠里的木榻,说道:“好了,先把病人放在上面吧。”
江拾流依言把白月盈轻放在木榻上,守在一边,寸步不离。
老大夫瞪眼道:“年轻人,你这样挡着,让我怎么看病人?”
“哦。”江拾流尴尬地挠挠头,退到了一边。
老大夫拿过一张矮凳坐下,这才慢悠悠地伸出两指,搭在白月盈的左手腕上,开始把脉。
江拾流忐忑不安地看着,那老大夫却是眉头紧皱,接连叹息了几声,又摇了几次头。
“大夫怎么样了?”江拾流小声道,老大夫的神情让他心底有些发颤。
“全身经脉枯歇,无药可救!”老大夫把手收回,声音斩钉截铁,毫无迟疑之处。
江拾流呆住,这句话如一把铁锥,狠狠刺进他的心里,“不可能,她还有气息……分明还活着……”
那老大夫道:“我都说了是枯歇,所以并不会马上死去,而是生机会一天天地散去,照我看,这姑娘活不过七天。”
“七天……”江拾流喃喃道,目不转睛地看着榻上的白月盈,这绝美少女眉眼依稀如昨,却始终不能醒转,或许再也没法醒转了。
“年轻人节哀顺变,”老大夫叹道,“你来得正巧,今天我正要去西街寻一口棺材,给自己做准备,不如你和我一同前去,说不定我们俩一起买,还能和钱老板砍砍价,省下不少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