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戈吉这个名字,那女子面色变了变,“这……”
江拾流隐隐觉得不对,问道“戈吉是谁,是不是拿不回来了?”
那女子咬牙道:“戈吉是圣泉镇最大的恶霸,谁也不敢惹他,公子你那颗珠子值多少钱,我们……赔给你就是。”
江拾流苦笑道:“无价。”要不是他现在非常虚弱,连走路都困难,他真想直接闯上门去,把定神珠给直接夺回来。
那女子面色变得苍白,双手紧紧绞着衣角。
“珠子是因为我弄丢的,我也是一个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去找戈吉要回来!”小男孩叫着跑了出去。
“回来,别去!”那女孩眼泪夺眶而出,连忙去追那小男孩。
“不……用……”江拾流喃喃道,眼前一黑,往后倒了下去。
等他醒来,便见到那女子坐在床边,双眼泪珠莹然,怔怔地出神。
江拾流叹道:“刚才那个是你弟弟?”
那女子见江拾流醒了,连忙把泪珠擦掉,强笑道:“是啊。”
江拾流道:“不错,他现在怎么样了?”
那女子道:“我把他锁在屋子里了,戈吉这恶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果真让他去找戈吉,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没事就好。”
“和儿还小,今年才六岁,不懂事,你千万不要怪他,那颗珠子我们家赔不起,我愿意一生服侍公子,为奴为婢,来偿还公子的那颗珠子。”
江拾流道:“你认真的吗?”
那女子面上微红,认真地点头道:“当然是说真的。”
江拾流笑道:“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啊?”那女子微怔。
江拾流道:“那珠子除了会发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普通得很,丢了便是丢了,不用你们赔。”
那女子喜不自胜,弯腰下来,便要跪拜江拾流。
江拾流连忙道:“慢着!”
那女子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江拾流道:“别拜我,要不然还要你们赔那颗珠子。”
那女子微怔,随即明白了江拾流的用意,感激道:“公子真是个大好人。”
江拾流道:“别再叫我公子了,我叫江拾流。”
那女子笑道:“是,江公子。”
江拾流苦笑道:“姑娘,你们家还有没有什么吃的,我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一粒饭了。”
那女子道:“我叫伊丹,江公子直呼姓名便是,我倒忘了,现在就去为江公子熬一碗粥来。”
江拾流暗道:“是死是活,又何必连累旁人,更何况我也未必就死,等吃饱有了力气,便趁着魔障还没有发作,把全身的道生真气反复凝炼几遍,不能再耽搁下去。”
“等身体恢复,就去把定神珠拿回来,然后去找冥山老鬼!”
过一会儿,伊丹就端了一碗粥进来,不好意思地笑道:“简陋了些,还望江公子不要介意。”
“我没那么讲究,有吃的就行。”江拾流缓缓起身,接过了碗,慢慢地把这一碗粥喝光,把空碗递回去,说道:“我要运功疗伤,期间要麻烦你不能让其他人进来打扰我,可以做到吗?”
伊丹眼睛一亮,想了想,道:“你真是江湖……中人?”
江拾流暗暗好笑,道:“如假包换。”
伊丹道:“也包过我?”
江拾流点头道:“如果一切顺利,我会自己出去。”他没有说的是,如果不顺利,致使魔障逆噬,他将会走火入魔而死,当然就不能自己走出这屋子了。
伊丹道:“我会一直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来。”
江拾流笑道:“有劳了。”
伊丹看了江拾流一眼,走了出去,把门给关上。
木屋内一片静谧,江拾流盘膝坐好,去运转体内的道生真气。
所谓的凝炼真气,即是使道生真气在体内游走一个大周天,之后便能抽丝剥茧,慢慢把杂质祛除出去。
但掺杂在道生真气中的杂质不能一下子就全部除尽,得不断地去凝炼,慢工方能出细活,这是一个极缓慢的过程,不能操之过急。
江拾流虽处在入定中,双耳仍听窗外事,以免突遭意外,能及时收功应对。
没过多久,便听到门外响起那小男孩伊和的声音,“姐姐,那个珠子真的不值钱吗?”
伊丹道:“不知道,姐姐也没见过多少世面,但可以肯定江公子是一个好人。”
伊和道:“我弄丢了他的东西,还没给他道歉呢,我这就进去跟他说。”
伊丹坚决道:“不行,你现在不能进去打扰他,到别处玩去,等他好了,你再去跟他说。”
伊和道:“那好吧,我出去玩了。”
“慢着。”
“姐姐还有什么事?”
“出去的时候把门关上,今个儿不做生意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照做就是。”
“好。”
之后门外便没了声响。
听到伊丹果然依言守在门外,江拾流心里大是感激,便安下心来,专心凝炼道生真气。
江拾流闭着眼,浑不知时间的流逝,只知道生真气已在体内运转了五个大周天。
一直寂静的门外,伊丹又出声道:“爹,娘,你们回来了。”
一个中年男子的粗犷声音接着响起,“丹儿,你老是坐在门外做什么,和儿呢?”
伊丹道:“和儿出去玩了,我在这里为江公子守门。”
一个中年女子诧异道:“江公子是谁?”
伊丹道:“就是咱们救回来的那个人。”
中年男子道:“他醒了?”
伊丹道:“早上就醒了。”
“那你这是做什么,一个大姑娘家的,这成何体统。”
“江公子拜托我帮他守门,我……得帮他守着,不能让人进去。”
江拾流暗道:“可累了伊丹姑娘,我只是叫你看着,尽量别让其他人进来就好,又何必苦守在门外。”
只听那中年男子哼了一声,“我倒要看看,这江公子在里面搞什么,还让我女儿在外边为他守门!”
伊丹惊道:“不行,爹你经常教导我们,做人终生都要讲一个信字,你如果进去,不是让女儿做个背信弃义的人吗?”
中年男子道:“好得很,你现在都会顶撞爹了,就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江公子?”
中年女子劝道:“那人不也是你背回来的?就让丹儿在这里,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