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了一夜一天的程央央,终于在第二天深夜醒来,她睁开眼睛,屋子里是一片漆黑。
她睁着眼睛在黑夜里理了好一会儿思绪,听着外头熟悉的风吹山林的声音,又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她猜测自己应该已经在家了。
“王爷?”她尝试着开口喊了一句,她如果是在家的话,那南风肆应该会在她什么。
南风肆守了她一整天,刚睡下不久,就听到她的声音,他从床上惊醒,“你醒了?”
“嗯”,听到他的声音,程央央莫名的感到安心和高兴。
不一会儿,便听到南风肆掀开被子下床的声音,他把屋里的灯点上,来到床边看着她,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渴了”,她感觉到头上有个地方胀胀的,痒痒的,但都不比她口渴来得重要。
南风肆早就把水给她倒好了,他扶她起来,将水喂到她嘴边,就听到她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两杯水喝下,她舒服了不少,“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我睡了多久?”
她还记得自己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昨天傍晚王大青看到你倒在路边,把你背了回来,今天大夫已经来看过了,失血过多,需要休息。”
他言简意赅的跟她把事情说了,说完轮到他来问了,“你昨天去城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她有点难以启齿,难道要她说自己被人当过街老鼠打了吗?
“被人围着丢东西了吧!”她不愿意说,那就让他来说。
“你知道?”
“你当本王这个王爷当假的?”其实常宁还没回来,他根本不知道具体情况,他只是在套她的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们的事……”程央央委屈地说。
“本王是说,背后煽动百姓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情有点复杂,我先去做点吃的,填饱了肚子再跟你说”,她现在有点饿,一夜一天没吃了。
“青青已经准备了,本王去给你热了端上来”,南风肆怎么可能让她自己下床去做吃的!
她被人打的时候他没在,他已经很自责了,现在更不可能让她自己来了。
“你会吗?”程央央怀疑的看着他。
“你躺着等就行了!”南风肆被她怀疑,好似他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人一样,他有些不高兴。
可事实是,他真的不会,热个粥还给热糊,本来有满满一大锅的,出锅之后就剩一碗了。
吃着明显有糊味的粥,程央央是想笑又不敢笑,只是低着头,不让他看到她脸上忍得难受的表情。
“快吃,吃完休息!”
她就算是低着头南风肆也能感受到她在笑话他,要不是她受伤了,他才不会对她这么客气呢!
“我吃完了!”她把碗递给他,这是他第一次照顾她吃饭,她得好好享受才行,“帮我擦嘴巴!”
“……”她光明正大的得寸进尺让他微微皱眉,但自己又意外的乐意让她使唤,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会这样。
“擦嘴就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洗个澡?”他故意逗她。
说到洗澡,程央央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谁帮我换衣服了?你?”
“你说呢!”南风肆没有正面回应她,他收起手绢,坐在床边用眼神打量着她身上,似乎在目测她的身材。
“……”不会真是他帮她换的吧?
程央央想了想,觉得很有这个可能,家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人,程青青一个人帮她换衣服好像不太可能,她没力气抬起她。
李元安和常宁更是不可能,那就只有他一个了!
“那什么,我还在发育,你看到的绝不是我真实的身材!”
她真的以为是他帮她换的,那她的身材不就被看光了,可那不是她真实的身材啊!
“身材不错!”南风肆顺着她的话说道,边说还边点点头,好像他真看过一样。
“……”不错个鬼啊不错,她去年才吃上肉,还没来得及把身体养好呢,“跟你比,应该算半斤八两吧!”
她强硬把自己和他比,因为他的身材是真不错。
“还能斗嘴,看来脑袋没被打坏!”南风肆还是喜欢她贫嘴的样子,让他觉得很舒服。
“你脑袋才坏掉了呢!”她伸手打了他一下,他内涵她,以为她听不出来?
“好了,省点力气吧”,他顺势握住她伸来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等你伤养好了,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呢!”
程央央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店里的事情必须要解决了,她的名声都臭成过街老鼠了。
她一个人也就算了,就怕那些人把矛头转向她身边的人,到时候真的后悔都来不及。
“你说,我要是做得狠一点,会不会不温柔了呀?”她突然问他。
“央央姑娘,何曾温柔过?”他咧开嘴笑着看着她。
“人家一直都很温柔啊,肆哥哥你不知道吗?”她歪着头,故作单纯的看着他。
“再叫一声。”
“什么?”
“再叫一声肆哥哥”,他好久没听到她这么叫他了,以前让她索性改口算了,可她就是不肯,一直王爷王爷地叫。一点都不亲切。
“叫肆哥哥就很温柔了吗?”
她又开始做作起来,旁边一看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可现在的南风肆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故意的。
“嗯”,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肆哥哥……”她应了他的要求,娇滴滴的喊了他一声。
自从昨天被人围着打之后,她就意识到自己有多希望他能在她身边了,这个家有他在,她才会觉得自己也是有依靠的,而不止是别人的依靠。
“本王在。”
南风肆突然有些感动,他倾身上前,将她轻轻搂在怀里,想摸摸她的头,又怕碰到她的伤,他只能将手放在她的背上。
“昨日,本王没有在你身旁,你可怪本王?”他自责地说。
程央央摇摇头,她从来没有怪过他,只要他不离开这里,不离开她,她就已经很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