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之地,邪恶慢慢被酝酿并发酵。
三十六个宗徒齐齐化作手执藤蔓的树人,并将身体的血管和脉络同那寄居在讲员身上的恶鬼相连。
“阵仗倒是摆的不错,只可惜,在我眼里你们不过只是虫子罢了!区区蛊虫就可以将你们耍的团团转,这等虾兵蟹将,根本用不得本王亲自出手!”
“少罗嗦!”
见那尽情疯涨着的脉络,凌阳不假任何思索就将其斩断在萌芽之间。与主体断开连接的树人失去了营养和能量的供应,就放佛萎蔫一般慢慢僵硬和浓缩,然后变成一具具躺横的干尸。
露声不露面,自称本王的人身在何处,众人无从知晓。凌阳所见之人,并非其真实相貌,而是他示人的一张假面。那些所谓的双胞胎姐妹,不过也只是他外表中的一张罢了,其所说的话,又何以当真?
“将我们一路骗到这里,你究竟有什么企图?”
“企图?你们几个小鬼有什么事值得我企图的,真是不自量力!”
老者的躯壳伸出一张魔鬼般的枯掌,五个指甲的部卫铮亮的闪着银光。凌阳的眼睛中只是闪亮了一下,五只银色的无尾蝎便是从指甲的缝隙中窜出,瞬间来到了凌阳的面前。若不是他的反应还够及时,恐怕他的鼻子都要被这些无尾蝎的钳子给啃掉了。
没有企图还将他们几个刷了个团团转,那要是有所企图的话,还得弄出什么花样来?
即便凌阳已经碾碎了许多树人之间得连接,但从那些腐烂的部分又重新滋生出许多新的接线来。这写源源不断的藤蔓和夹杂于其间的毒虫就像无赖一般围剿着凌阳四人。纵使他们不会造成致命伤,但这样耗下去,也绝对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虽然他们尚还不知道这占据了老者躯壳的是为何人,但从他自称“本王”的角度上来看,他极有可能是传闻中的诞生出灵智的虫王。但他居然能修炼出常人的模样,也实在让凌阳震撼。
面对劲敌,四人只见也是丝毫没有保留。为了能给予锋笛足够的准备时间,凌阳即是用炼金术在众多树人于自己人之间隔起了双重移动的石墙,脚下的地面被他的搅动之下变的十分蓬松,四周墙壁嗡嗡作响着有一种马上就要塌陷的感觉。
万骨丛生,宝剑巍峨。
锋笛的身体如同针砭一样挂满了惨白的骨刺,在他的指引下,这些骨刺相互吸引并凝结,最后聚合成了一柄巨重的利刃!一贯温和的紫色真气此时沉淀出了及其鬼魅的颜色。锋笛蹲坐如蝉,出招如螳,几次同那躯壳比拼较量,哪怕连形影都模糊了。他所捕捉的,也只能是幻影。
“我们上当了,这些都是假的!他只是想耗死我们!”
锋笛将那骨刃重重一甩,只见地面被锤得一个大坑出来。这些树人,躯壳,或是藤蔓,反复不断,不断反复,只要还有一息尚存,就会卷土重来。
这和无限分裂蛆蛊的原理是一样的,只要有提供能量的源头存在,它们就会不断的分裂下去。而显然,这个源头并不是视线之内所见的任何东西。
另一面,林昱也是极其吃力的挥舞着手中的佩剑。他的武功基础本就不好,在加上这些藤蔓和树人拥有百折不断的柔软枝桠就更是难以对抗。每当他出手,这些东西总会黏在他的剑身之上使他行动不得。间隙之时,许许多多的毒虫更是一扑而上他的身体,令他更加分神。
还好锋笛的提醒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即这里没有一个是真身,如果抓不到源,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
“锋笛,你能不能判断出来源在哪里?”
“到处都是,源源不断。”
凌阳勉强的从万重藤蔓的包围之中抽出时间来对话,得到的却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到处都是岂不是说面对这些敌人就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真是,源源不断……我们不就没救了!”林昱亦是喘着粗气,拄着佩剑半跪到了地上。“我,我告诉你们啊,我可是快支撑不住了……”
“烧不干净,砍不断,巫幻之术也没有办法,到底要拿他们怎么办?!”
无法压抑住心中的冲动和怒火,凌阳将身体中的能量猛烈的泄出,抛之到那老者的躯壳身上。可他明明看得见那副身体在燃烧,燃烧过后却变得完好无损,而力量更加强横一分,似乎它已经对这种级别的能量司空见惯,完全受不到任何威胁。
这种无从下手的战斗凌阳众人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们恐慌的望着这个空洞的房间。除却眼前的敌人,座椅,讲台之外就再无其他。虽然凌阳几次想过将四周的墙壁砸出个洞来,但总能被老者躯壳的身体恰当的阻挡,从而使得自己的努力付之一炬。
“他果然是老了,选中的几个人在我看来统统都是废物!”老者的躯壳咆哮着,皱纹纵横的脸上露出得逞的微笑。“这里的地牢是什么?边界在哪里?浮屠塔是谁的撑伞?都是我的,他亲手创造了我,今天,就由我来毁灭他!”
“你想拿他怎样?你到底是谁!”凌阳故作镇定的冷呵道。
这种拥有通天力量的东西,最致命的弱点就是粗心和狂妄。车到山前必有路,凌阳相信,在走到绝路的时候,就一定会诞生新的希望。而他的希望,便是从他身上看到一丝悔悟。如果真如他预料的,虫王是蛊王亲手培育出的邪兽,那么他们之间,至少还会有一些念想存在罢。
“我是谁?我是水域霸主,是这天下!”
桀桀!!!!!
大地震颤!房屋裂瓦!
毛骨悚然的笑声从躯壳的身上迸发开来,树人和藤蔓在声波的能量中化作一捧碎片。凌阳四人齐手打造出一圈能量光弧,但同那躯壳相比仍然是渺小不堪。
滴答……
一声坠血之声清晰的传入凌阳的耳中。
他垂眼向下,便是看到了几滴血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