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回到上铺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呼呼睡了过去,马夏却睡不着,他还在想着如何才能把张楚踩在脚下的问题。
张楚一直睡到晚饭时分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浑身上下处处精力旺盛,这些状况肯定是出于洗筋伐髓的结果,果然是神功啊,张楚深深感激自己的那个梦境,感激老头子,是他间接挽救了自己,吃过了晚饭之后,一夜无事。
第二天上午放风的时候,张楚看着远处跟黑驴在一起谈话的马夏,他始终是一条潜伏在暗中的毒蛇,如果自己不尽快下手,那么马夏也会动手的,两个人之间的仇恨越结越深,杀了马夏不难,难的是,怎么才能不留下痕迹。
大鹏带着一个小弟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说道:“好样的,了不起。”
张楚笑了笑,走开几步,大鹏递了个眼色给自己的小弟,那个人装作随随便便站在一边的样子,事实上担任望风的任务。
张楚低声对跟着过来的大鹏说道:“怎么做才能无声无息杀掉一个人?”
大鹏会意地看了看远处的马夏,说道:“方法倒是有几十个,不过,你的能力首先要达到这个标准。”
“说吧。”
“嗯,时间紧迫,我说几个例子吧,用力捏住一个人的颈动脉,让他的大脑供血不足而死,这个法子只有武功高手才能做到,事后检查是脑供血不足而死,查不出真正的原因,第二是用内劲按在一个人的百会穴上面,就是头顶的位置,也是需要内劲的,劲力透进去,人的大脑是很脆弱的,受不得一点碰触,事后也检查不出来,其次是让人窒息而死,捂住口鼻,这个需要时间长一些,在死者挣扎的时候,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否则就是他杀,做得干净利索就是自然死亡,还有一个是用冰杀人,尖锐的寒冰直接刺入死者的心脏,冰遇血之后融化了,找不到凶器也属无头案,这个,需要借助外力,条件苛刻,其次是用一条毒蛇,让毒蛇顺着死者的鼻孔钻进去,直接攻击死者的心脏位置,事后毒蛇会自动出来,检查不出来毒蛇光临的痕迹,这也是需要外部条件的,另外,还有几十种毒杀,不过,都是在这个地方找不到有利的条件。”
“够了。”
“什么?”
张楚笑了笑,说道:“有了这几种方法,已经足够了。”
“啊。”大鹏最后看了他一眼,离开了这里,密谋杀人总是那么不太光彩,他不想跟张楚长久呆在一起。
张楚在心里想着大鹏的话,信手拾起一根草叶,心里想着这根草就是一把重达一百斤的铁矛,然后,对着不远处的墙壁投掷过去,只听见嗤的一声响,那根草叶竟然不见了,他大吃一惊,急忙走过去,看到墙面上留下一个针眼大小的孔洞,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里面的草叶。
他急忙用手揉了揉那个小孔,心中松了口气,原来,那些武侠小说中的方法竟然是真的,只要把内息运用到手掌上,就能达到飞花摘叶伤人于无形的地步。
那么,自己一下子就有几种不同的法子可以杀死马夏,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自从毕业之后,从来没有今天这么开心过,从此以后,天下任由我翱翔,不再有人再是自己的对手了。
这样算不算是天下无敌了呢?他的心里很想试一试,如果真的是天下无敌,岂不是财源滚滚来,美女主动投怀送抱?不知道自己跟杨过、令狐冲、胡斐这些人比起来会结果如何。
回到牢房之后,马夏的脸上竟然也带着得意的微笑,看样子他也有了对付张楚的法宝,张楚想起今天看到马夏跟黑驴在一起说话的情景,看样子是黑驴当面给马夏面授机宜了。
下午的时候,张楚躺在床上,心中默默背诵着:内无障,外无碍,始可入得定去,出得定来。然此君功夫,亦非细故也。而功有渐次,法有内外,气有运用,行有起止,至药物器制,节候岁月,饮食起居,始终各有征验。入斯门者,宜先办信心,次立虞心,奋勇坚往,精进如法,行持而不懈,自无不立跻圣域矣。
这是洗筋伐髓上面的一段话,是指把练成的内息运用在实际当中,也就是说,内功再强大,也需要用在现实里面,若是不用,内功练得再好也是没用的,而且,练习内功需要持之以恒的精神,不能半途而废,这样,就能立于当世,成为一个神话传说。
到了晚上,张楚察言观色,见马夏故意不来看他,心知今晚马夏要对他下手了,于是,睡觉的时候,张楚把自己以前习惯的睡觉姿势头脚调换一下,假寐盯着马夏的一举一动。
果然,前半夜查房的狱警离开之后半个小时,马夏的床铺明显响了一声,张楚知道他站起来了,身体轻轻一耸,躲在床头,看着面前。
要知道,牢房本来就是只有门上一扇小窗户的,通常跟人的脑袋一般大小,这里是唯一透光的地方,到了晚上,牢房的灯光关闭了之后,牢房里面黑漆漆的,根本没有一点灯光,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见马夏微微一声,咦。稍等之后,他的床铺响了一下,张楚知道马夏扑了个空,黑暗中不方便继续寻找张楚的身体,只能回到床铺上继续睡觉。
张楚轻轻用手摸索着床铺的位置,判断四周的环境,然后,轻轻一耸身,从上铺落在地面上,没穿鞋子,光着脚一步一步来到马夏的床前。
他站着没动,侧耳听着马夏的呼吸声,判断他的头颅的位置,这个时候张楚也有些佩服马夏了,他竟然能在杀人失败之后依然睡着了,可见马夏是不把杀人当回事儿的。
张楚的手慢慢靠近马夏的头部,马夏已经开始打开呼噜了,鼾声响起,张楚微微笑了。
他的手轻轻触摸着马夏的头顶百会穴,然后集中精神力量,把内息集中在双手上,在马夏的百会穴上用暗劲打了进去。
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是马夏的鼾声停止了,由于没有了鼾声,屋子里的气氛马上变了,张楚觉得四周的黑暗变得诡异非常,如果,马夏有灵魂的话,也该飞扬在屋子里吧?
他甩了甩手,像是驱赶四周环绕着他的鬼魂一样,然后摸索到自己的床铺,轻轻一跃,跳了上去,一觉睡到天亮,虽然是第一次亲手杀人,张楚却没一点心理负担,更加不感到害怕,上一次,当他的刀子刺进马夏的胸膛的时候,就已经认为自己杀过人了,马夏没死那是一个意外,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无数次练习杀人的细节了,这是一次酝酿了很久的事件,适应期早已过去。
张楚是被老头子摇醒的,他睁开眼睛,茫茫然地看着老头子,说道:“咋啦?”
“死啦,死啦。”
“什么死啦?”张楚心里明白,却装着糊涂,这叫揣着明白装糊涂。
“马夏,死啦。”
张楚哈哈大笑,说道:“别开玩笑了,他不是活着的吗?”说完,指了指老头子的身后,吓得老头子的脸色一片青绿,然后哧溜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面,身体藏在毯子下面瑟瑟发抖。
是秃头报告了狱警,由于是死人,这间牢房暂时被禁止出入,所有的犯人一律面朝墙壁盘膝坐好,等待警察勘察现场。
“真的是脑出血?”戴宗和不敢相信地问道。
法医很肯定地说道:“我们已经经过开颅检查,出血面积在十厘米乘以八厘米之间,是脑出血确凿无疑的,只是……。”
“嗯?只是什么?”
法医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只是这么大的出血面积,一般是很少见的。”
戴宗和的嘴里轻轻哦了一声,摆摆手说道:“医学报告你要如实写出,不要弄虚作假,至于是不是有疑点,那不是你能说了算的问题,我们需要尊重科学,经过反复论证的。”
法医走了以后,戴宗和把自己的身体深深埋进沙发里面,闭上眼睛,想着事情。
张楚又被提审了,这一次,狱警很意外地给他戴上了脚镣子,在监狱里面只有重刑犯才会享受到这样的待遇,没想到,一个被判了五年的走私贩子也会有“如此殊荣。”
一路上,那些犯人看到张楚这样,都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的人,更没有叫嚣的,在监狱里就是这样,轻微的刑事罪犯会受到藐视,凡是杀人犯,在里面受到的是尊崇,当然,被杀的人必须地位能力武力值比自己高的才行,如果是杀一个女人孩子老人,那就不是尊崇而是唾弃了。
来到戴宗和的办公室之后,戴宗和没说话,坐在老板椅子里面,看着六米之外的张楚,张楚的身后站着两名狱警,四个人都不说话,空气几乎不流动了,非常压抑。
张楚也瞪着眼睛看戴宗和,较量从无声无息开始,心理战术你来我往争打个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