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像这一位不速之客特别喜欢笑,却是久久不肯显身。
冯一川再也坐不住了,打开房门,外面的雨声大了起来,他走到门口大声喊道:“文治,你出来。”
喊了几声之后,刘文治却没有象往常那样应声而出,冯一川的脸色再次一变情知刘文治出了事。
冯一川顾不得外面的雨大,冒雨冲了出去,来到旁边的厢房,看到他的徒子徒孙果然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还不知道死活。
冯一川冲了进去,闻到屋子里有一股香味,即使刚刚进入口鼻,他的意识也变得模糊起来。
冯一川赶紧从屋子里跳出去,心里知道这是一种让人进入深度睡眠的香料,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马上想到屋子里的张楚,拍了一下大腿脱口说道:“不好。”
他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了,不由得深感懊悔,既然已经知道是栖霞观的人来到了这里,并且栖霞观也对那张羊皮有了兴趣,就不该把张楚单独扔在那个客厅里面,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再说张楚,冯一川跑了出去之后,他呆呆地发愣,想到那个诡秘异常的笑声,心里像是买爪挠心一样,充满了好奇,很想看一看女人的模样。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猛然觉得身边的空气发生了异常,有一股单单的香气,一转身,发现屋子里多了一个苗条的身影,毫无意外,这个人的头脸也被黑布蒙着,心里不由得暗暗嘀咕:好像这些武林人,到了晚上都是这副打扮,是来自遗传还是规矩就是这样的?
不等他说话,就见那个人影的手臂轻轻一扬,口鼻中闻到一股香味,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张楚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锦被温暖的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金丝凤凰图案的棉被,不由得吓了一跳,心想,现在还不到秋天吧?怎么连棉被都拿出来用了?
掀开棉被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要盖着这么厚的棉被了,这里的天气非常冷,屋子里像是冰窖一样,他赶紧缩进被窝里面,这才看到,自己的身上仅仅穿着一个裤头,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啥时候被人脱下来。
联想到清醒之前发生的一切,那个神秘的蒙面人,以及她苗条的身材,不由得心中一荡,如果是那个人把自己的衣服脱了,那么,自己可能错过了一个非常好的机会。
为什么会这么冷?难道,自己睡了很久,现在外面已经是冬天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一惊,大声叫道:“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说完了之后,听到外面脚步声响,一股子香气飘然而至,来的这一位是一个穿着紫色貂皮大衣的女孩子,不到二十岁的样子,个子一米六十多一些,只见她乌云一样的头发,星目点点,眼瞳清澈如水,雪白的脸上两颊殷红一点,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健康,朱唇一点,竟然是一个很漂亮的人。
女孩子对张楚说道:“你醒啦?”
张楚点点头,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吗?没看见我坐在这里啊?
女孩子见他没说话,她继续说道:“你先躺一会儿吧,仙子给你买衣服去了,还没回来。”
“仙子?”张楚联想起冯一川的话,说道:“是栖霞观的仙子吗?”
不料,那个女孩子的脸色一变,冷冷地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栖霞观,你不要多问啦。”
张楚莫名其妙地说道:“怎么啦?喂喂,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那个女孩子却已经走得看不见影子了。
张楚挠了挠头,心想,女人的心啊,就是善变,问一句都不行,真是奇怪。
他觉得自己尿急,继续叫道:“喂,我要去尿尿,你来一下。”
叫了几声,外面却是没有任何声音,他憋得肚子难受,只好披着棉被爬起来,看清楚了这是一个木板的屋子,大概有十平方左右,两扇一米乘以一米见方的窗户开在右手边的位置,左手边却是一扇没有玻璃的木板门,屋子里只有一桌一椅,再也没有别的物事,桌子上放着自己从医院出来之后穿的病号单衣,这么冷的天气自然是不会穿着单衣的了。
他走到门边打开门,外面竟然比屋子里还要冷,并且伴有大风,目光所见,尽是皑皑的白雪,很厚很深的样子,有的地方大树被埋了半截子,太阳明晃晃的,可能是中午时分了吧,不远处山峰起伏,森林茂盛,一时之间看不出来这是什么地方,在冬季是一定的了。
他没出门,就站在门边放水,久久之后,觉得自己快被冻僵了,这才觉得很舒服,狠狠关好门,披着棉被回到床上。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了,自己真的睡了好久,而且,这里是北方,在南京,即使在冬季也看不到这样大的雪,跟南京在同一纬度的柳州也是如此,即使冬季下过一场小雪之后,也是在太阳出来之后就融化了。
张楚不由得哀叹,自己的命真的是很苦,原本想在监狱里已经是最倒霉的了,没想到被刘文治抓了去,冯一川的话不知道可信不可信,如果可信,自己把羊皮给了他也不是一件坏事。
没想到自己被这个仙子抓了过来,睡了这么久,怎么不睡死呢?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外面又传来脚步声,踩在雪地上咯吱咯吱作响,在风声中显得刺耳。
门开了,一股子寒风趁机钻了进来,跟着冷空气一起来的还有一股熟稔的在冯一川的客厅里闻到的那股子香气,张楚赶紧缩进被窝里面,心想,这是谁啊?心里面隐隐有些害怕,猜到是正主儿来了。
果然是在冯一川的客厅里看到的那个人,她的打扮一点没变,身上的衣服竟然是单衣,灰色的亚麻对襟上衣,蓝色的牛仔裤,看到张楚之后,把手里提着的一个大包扔给他,说道:“以后不要在门口撒尿了。”声音非常清脆,听着很舒服,对男性的荷尔蒙有一种刺激。
“憋不住了。”张楚干巴巴地解释道。
“哼。臭男人。”她转过了身体,她的语气竟然十分骄傲。
张楚把大包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整套男人穿的衣服,包括裤头衬衫保暖内衣西装,竟然还有一件皮制的风衣,看来,这个女人的出手很大方,黑色的皮制风衣需要近万元吧?
张楚急急忙忙穿衣服,那个女人却面向窗户,看也不看他一眼。
张楚站了起来,这个女人的眼光不错,他穿上去大小非常合身,尽管没有镜子,可以想到自己现在跟一个偏偏美男没啥区别了。
他笑道:“谢谢你,真的是费心了。”
“哼,既然知道我很费心了,那么,我问问你,冯一川把你绑架了去,为的是什么?”
张楚呆了呆,没想到她问起来的竟然是这么一回事,顺着她的话头说道:“还能是为了什么?我把李沧打了,他们抓我去报仇呗。”
“你不要想着欺骗我,冯一川对你的态度可不是报仇的样子。”那个女子顿了顿,说道:“你可知道得罪了冯一川的后果是什么吗?”
“是什么?”张楚清楚,眼前这个女子抓了自己可能也是为了那个羊皮,这件事瞒不住的,在监狱里的时候,至少有三百个人知道自己的手里有那么一块红色的羊皮,没想到在监狱里跟废纸一样的羊皮,在这些武林人的手里竟然这么受到重视,也是,自己以前也不看重,后来,知道了羊皮的妙处之后,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了。
“得罪了冯一川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哀嚎三天三夜之后才悲惨死去的,看看你的样子,是得罪了他以后的样子吗?”
张楚被她的话吓了一大跳,说道:“不可能吧?”想到那个白发苍苍的冯一川,怎么也不能跟凶狠毒辣的魔头联想在一起。
那个女人好像笑了笑,隔着蒙面的黑布,看不太清楚,她打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皮箱,里面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很熟练地打开电脑,张楚看到的是冯一川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施刑的画面,之间冯一川的手握住那个男子的手,不一会儿,那个男子大声惨叫起来,即使是用拇指粗的钢筋固定住,他的身体还是不停地摇晃,可见他此时受到的伤害有多大,承受的痛苦有多深重。
正当张楚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女子啪一声关闭了电脑,张楚愣住了,说道:“我还没看完呢。”
“有什么好看的?那个男子就这样被整整折磨了一个月,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他怀着小心问道。
“咬舌自尽的,他受不了那么深那么长的痛苦了,最后,彻底绝望了。”
张楚的心里悚然一惊,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多亏自己没把羊皮给他,如果给了,冯一川的诺言会兑现吗?他不想兑现的话,自己可就惨了。
那个女人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说道:“你终于知道了心狠手辣这句话的意思了吧?”
张楚点了点头,暗暗做着自己的打算。
“那么,你说说吧,冯一川找到你,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女子接着说道:“如果,你再想说什么报仇的话,那么,休怪我把你扔给了他,让青城派的人来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