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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宠妃 Panax 4632 2024-11-16 18:10

  跟其他皇子的不一样, 包括方才让皇帝攒了几句的太子交上来的东西, 都只是说了要开仓放粮,要赈灾,要运送药材等等, 而瑞定的这一份清楚明白的标明了哪一部分该什么部去管。

  比方一开始的河堤决口,他便写了要尽快派遣工部负责修缮河堤的官员前去查探, 要查明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导致河堤决口。

  比方是水量过大?还是年久失修等等。

  皇帝一边看一边赞叹,“这一条记下来!去年才修好的河堤, 说是防百年一遇的洪水, 今年怎么就决堤了!”

  高景林急忙点头,笑道:“可见虎父无犬子,王爷这般周密, 都是陛下教导有方的结果。”

  可惜皇帝迫不及待往下看去了, 没顾上高景林的高帽子。

  下来便是开仓放粮,防止民变等等。

  关于开仓放粮这一条, 瑞定写的也比别人明白。

  他说现如今是六月底, 快到立秋,江南一带种的是两季稻,正好是第一季稻子已经收割,第二季正准备插秧的时候,所以这一段时日的粮食多半是够用的。

  所以现在不如将重点放在防止疫病上, 真正大规模开仓放粮,防止民变应该是在明年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

  于是他又提了个建议, 让太医院选两个太医带队,一来是显示皇帝仁德,二来也能给这些太医们涨涨经验。

  皇帝看到这里已经开始摇头叹气,捶胸顿足了。

  高景林觉得皇帝的懊恼来的情有可原,但是深层次的理由……他却不敢细想。

  比方……五王爷这张折子他看了都触目惊心,王爷知道这事儿的时间比他还短,早朝加上方才写折子的时候,最多两个时辰到头,他心思缜密,将其他几个皇子远远甩在了后面。

  还是那种剩下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一个的甩法。

  高景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他要是有这么个能干的儿子……他的爵位归属也要好好考虑一下了。

  之后便是防止民变,这里又有两条建议,第一是江南文人多,所以去开仓放粮,协助灾后重建的官员口碑一定要好,对待这些自诩傲骨铮铮的文人态度也要稍稍谦卑一些,防止这些文人才子聚众闹事。

  再一项便是可以让礼部安排京里的僧人尼姑们,比方大相国寺又或者观音堂的得道高僧们还有法师们去做法事讲佛法等等,以安民心。

  折子写到这儿,也许是时间有限,后面的都只列了框架出来,不过一个是天下之主的皇帝,一个是内阁大学士高景林,只看了题目便能猜出瑞定的心思所想了。

  这里面六部的职责清清楚楚。

  甚至还说了可以让刑部带着铡刀去江南,放在布政司的大堂上,凡有克扣银粮的官员,一经查处,可以先斩后奏。

  皇帝叹了口气,换了张严肃正经的表情,食指在瑞定的折子上敲了有敲,道:“虽然只淹了两三座城镇,不过也可以按照这个办,就当是……以防后患。”

  高景林急忙说是。

  皇帝又道:“消息不可走漏出去。”他盯着高景林的眼睛,“这五张折子一张都不能流传出去!”

  高景林急忙跪下,道:“臣万万不敢!”

  等到高景林出去,皇帝叹了口气。

  瑞定才华惊艳,却是现在才显露,早年他干什么去了呢?

  早年他被太子打压,所有的儿子们都被太子打压,皇帝略有心酸,想着他这么多儿子,到现在成才不过就这么一个。

  还有无数在皇城里飘着……

  “进忠,取火盆来,将这些东西都烧了。”皇帝道。

  至于瑞安的折子,皇帝扫了一眼,觉得不过泛泛而谈,毫无出彩之处,已经不值得细细查看了。

  但是这事儿还不算完,七月上旬还没过完,六部第一拨下江南的官员还没到,便又传来了消息。

  这次真的是百年一遇的大洪水,长江流域水位暴涨,一路下来已经淹了数十个沿岸城镇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大发雷霆,“工部的人呢!年年修河堤,年年都说能防百年一遇的洪水,怎么现在堤冲垮了!”

  这时候谁也不敢劝,工部尚书一人跪在金銮殿里,在皇帝的暴怒之下瑟瑟发抖。

  皇帝又叫拿了工部的花名册来,看上面负责修河堤的官员。

  也算是贾政倒霉,他也是其中一个,还是唯一一个被革职,赋闲在家的。

  这种角色就是用来背黑锅的,虽然他职位不高,说实话也做不了什么主,但是看看他的履历,皇帝赏的官儿,没经过科举,这两年考绩很差,从员外郎降到给事中,这些足以证明他没什么当官的天赋了。

  皇帝暴怒之下亲自写了旨意。

  “贾政永不复用,子孙三代不得为官!”

  这东西也算是皇帝的墨宝,虽然得到它的贾家一点都不开心就是了。

  王夫人哭天抹泪,贾政没了官,她身上的诰命就没有了,子孙三代不得为官,她那个很有出息的宝贝儿子贾宝玉的前途也不要想了。

  她身上的诰命,要么靠着贾政,要么靠着宝玉,现在两下都没了指望,除了哭天抹泪,再没第二条路了。

  贾母也是一样,口中直呼,“我的儿啊!我的心啊!”之类的话语,几乎要哭到背过气去。

  她带着全部家当投奔了很有前途的小儿子一家,当然也是出于真心,她是真的喜欢小儿子,但是现在……

  子孙三代不得为官,她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贾家再次出头的那一天了!

  叫她如何不伤心,叫她如何不流泪。

  宝玉算是现场唯一一个还能维持住的人,他劝了这个又劝那个。

  “太太别伤心了,老祖宗莫要哭坏了身子。”只是没人听得进去。

  贾政在一边垂头丧气,他自打搬出荣禧堂,便是一路的下坡,官位没有了,清客们一个个都请辞了,现如今更是永不为官。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刚想说话,便见他大儿子的遗孀李纨冲了进来。

  李纨一进来便扑倒在贾母身前,道:“求老太太去见一见林姑娘啊!她现在是王爷正妃,王爷又管着吏部,只要王爷肯点头,老爷的官位就能回来啊!”

  李纨泣不成声,只是还有后半句没说,就算老爷的官位回不来,至少要改掉圣旨的后半句。

  子孙三代不得为官!

  她的兰儿怎么办!

  要是兰儿不能做官,她这么跟死人一般的活着,还有什么盼头!

  子孙三代不得为官,她如何能撑到曾孙长大成人!

  贾母眼睛一亮,王夫人眼里是又恨又盼,贾政一瞬间流露出了欣喜,可是想着这旨意是皇帝亲手写的,不免又沮丧起来。

  李纨跪了贾母又去跪王夫人,除了黛玉,又提到了迎春。

  “还有二姑娘,在六殿下府上做侍妾,唯一的侍妾,想来也是能说上话的。求老太太进宫见一见二姑娘,她是从我们府上抬进宫里的,饮水思源啊,老祖宗!”

  李纨以头触地,不住的哭泣。

  贾母想了想,渐渐止了泪,目光扫过这一屋子的人,叹道:“进宫只能我一人去了,你们现在……都是白身。至于去王府……”

  贾母又扫了一圈,道:“你带着三姑娘先去一次,探探口风。”

  李纨急忙答应了,贾母又跟贾政道:“你去几家国公府上,还有北静王府,你的那些同僚们府上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会下这样一道旨意。”

  贾政也垂首称是。

  贾母叹了口气,她到了享清福的年纪,却还是要这般忙碌。

  “鸳鸯去拿我的名帖来,送去宫里求见迎春。”贾母有气无力道:“事不宜迟,你们这也动身吧。”

  贾母是带着名帖一起走的,贾政和李纨也各自出发,一时间贾府里就剩下王夫人和宝玉二人。

  先说李纨,她带着探春坐着马车,一路朝王府驶去,说是王府……其实就跟早先她们住的荣国府差了一条街。

  虽然两个人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出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清,还是两个人一只手,按理说是不认得路的。

  但是马车越靠近荣国府,两人心里的滋味就越发的难以言表。

  等到了王府的大门,这滋味就更加的……不能说了。

  王府一家独占一条大街,两边都是守卫的侍卫,见到她们过来,仔细盘问了之后才放行。

  探春紧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探春比黛玉只小一个月,换句话说,她今年也到了成亲的日子。在这个紧要关头,她爹头上的官位没有了,她心里的紧张不必李纨少多少。

  所以说贾母的眼睛还是很厉害的,第一次派来的,便是心里渴望最最大的人。

  车夫上前叩门,探春将帘子轻轻掀起一角朝外看。

  荣国府的大门,她见过两次,一次是去庙里,另一次便是搬出荣国府的时候,当时觉得大门很是威严,可是今日见了亲王府的大门,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探春眯了眯眼睛,心中又嫉妒又恨!

  不多时,车夫回来,小声道:“大奶奶,门上的人说王妃进宫去了,不在家。”

  李纨原本挺直的背一下懈了,声音还有些闷闷的,道:“可问了什么时候回来?”

  车夫有些为难,“他们说王妃是主子,他们做下人的断然没有去问主子……”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李纨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们讲话竟然这般不客气。”李纨不由得也气了气。

  谁料探春突然道:“王爷可在?”她抓着李纨的手,道:“林姐姐既然不在,又都是亲戚,直接去求王爷岂不更好?”

  李纨眼睛一亮,只是又有些为难,但是儿子的前途问题让她点了点头,于是车夫又去问了。

  正当这时,街头驶来一辆马车,守街的侍卫连问也不问便急忙放行了。

  探春眼睛一亮,道:“回来了!”

  马车里坐的正是瑞定和黛玉两个,黛玉半靠在瑞定身上,两人手握在一起,交叠放在黛玉腰腹间,腻乎了一天都还不够。

  这两天皇帝生气,宫里连虞嫔都不敢生事,所以他们两个跟吴妃行了礼便出宫了。

  瑞定看见自家门口一辆马车。

  而且看式样……是个寻常百姓,最多是有点富贵的寻常百姓家。

  瑞定两人到了门口,马车速度稍减,还没进门去,便见那边车上下来一个少女,直接冲到了马车前。

  “林姐姐,求你救一救我父亲!”

  瑞定一算,便知道这是贾府剩下的唯一的姑娘了,贾探春。

  黛玉刚想说话,便见瑞定伸手捂了她的嘴,沉声道:“王妃不在,你改日在来吧。”

  谁知这句话说完,探春竟然跪在马车前头了,“求王爷做主!民女愿做牛做马报答王爷!”

  这两月瑞定待黛玉极好,她的脾气也渐长,虽然还没遇见什么府上要进人的事情,但是心里,瑞定已经是她的私有物了。

  黛玉甚至还盘算好了,将来如果吴妃要送人,又说皇帝要送人来,她怎么说辞,怎么让瑞定去推了。

  现在听见这暧昧不清的话语,立即炸了。

  没等瑞定有什么反应,黛玉便张口咬在他掌心。

  只是咬完又觉得不对,又来了一个轻吻。

  瑞定环住她腰的手臂立即收紧了,厉声道:“把她拉开!”

  说着,马车连停也没停,直接驶进了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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