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变化
“妮儿,妮儿!”陶六一看着发愣地陶七妮小声地叫道,“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这又没什么可保密的。”陶七妮琉璃石般的双眸看着他微微笑道。
陶六一目光暖暖地看向何二楞语气温和地说道,“这样,俺们把怎么弄到水的方法教给你们,你们想往哪儿走都可以。不一定非跟着俺们。”
“取水的方法很简单的,一学就会。”沈氏面色柔和地看着他说道,能这样解决最好了。
“不要!”何二楞看着他们摇摇头道,“俺就要跟着你们,签死契都可以。”
“你这孩子,你知道死契意味着什么吗?”陶十五看着他严肃地说道,“生死都不是自己的,好好的平民不做,干嘛上赶着做奴仆。”
“知道啊!”何二楞清灵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可俺现在也是吃了这顿没下顿,不知道啥时候人就没了。”
“教给你活下去的办法,就不用跟着俺们了。”姚长生看着固执的他道。
何二楞抓耳挠腮地看着他们道,“俺不知道咋说?可俺知道俺的斤两,你们心善教给俺,可是这一路不止是有水就好了。俺啥也没有,只有这条命。”
“这是赖上咱们了。”姚长生挑眉看向陶七妮道,眼神询问,‘你怎么看?’
“我们这里不留无用之人。”陶七妮深邃的双眸看着他平静无波地说道。
“俺什么都会干?”何二楞拍着胸脯急切地说道,“烧火、砍柴、挑水……”激动地又说道,“不会的俺可以学。”
“娘,咱家还有衣服吗?好歹换一身蔽体。”陶七妮目光转向沈氏说道。
“有,你哥的衣服还有一身。”沈氏目光在何二楞身上转了转道,“身高矮了点儿正好。”
“俺……”何二楞看着他们认真的讨论顿时红了眼眶。
“瓦罐里有热水,娘,俺打点井水,去给他洗洗。”陶六一站起来,“走走走,跟俺去一起去。”说着端起瓦罐朝后院走去。
“等一下,等一下,拿上木盆。”陶十五看着他们忙说道。
“俺拿木盆,俺来拿。”何二楞颤抖着手地接过陶十五递来的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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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长生目送他们俩去了后衙,回头看着陶七妮道,“你怎么就答应了,这态度变的太快了吧!”
“如他所说,他跟着咱们怎么办?”陶七妮古井无波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跟着又如何?”姚长生深邃如海般的双眸看着她冷漠地说道,老实说如果是以前的他,杀了他们那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他们想卖身为仆,‘哈……’姚长生在心里嗤之以鼻,他从来不用无用之人。
现在嘛?无冤无仇的不想再造杀孽,有违天和。
“看样子赶是赶不走了,与其偷偷摸摸的,不如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跟着算了。”陶七妮澄亮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有草根、树皮,能活着走出去就成。”
“听你的意思,你不打算让他签死契。”姚长生挑眉看着她说道。
“没打算!”陶七妮目光平和地看着他说道,“我不想担起这个责任。”
姚长生诧异地看着她说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家奴而已,打杀随便。”
不过这丫头的责任心还真少有,有些男儿都做不到。
“我看起来嗜杀吗?”陶七妮没好气儿地白了他一眼道。
忽然有些明白了,他们俩对这有本质的区别,家奴对他来说那是私人财产,可以任意处置的。
陶七妮上下打量着姚长生,“还是你想要让人伺候,继续过大少爷的生活。”
“嘁!他们?”姚长生闻言嗤笑一声道,“看不上!”
“哟哟!”陶七妮目光从上到下掠过他身上,阴阳怪气地说道,“还挑三拣四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陶七妮目光看向陶十五他们道,“爹、娘,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就是怕你太累了。”沈氏担心地看着他道。
“他们能活到现在,不至于一无是处,自有生存之道。”陶七妮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们微微一笑道。
“妮儿,你要有心里准备?”姚长生面容冷峻地看着她说道。
“准备什么?”陶七妮闻声目光转向他道。
“开了这个头,这城里剩下的人,肯定都要跟着走。”姚长生一脸正色地看着她提醒道。
“简单,把取水的方法教给他们,东南西北,哪儿不能走。不一定非跟着咱们吧!”陶七妮清澈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你想的太简单了。”姚长生轻咬着唇瓣沉吟了一下道,“你的实力摆着呢?跟着咱们上路更加的安全。刚才那小子很有自知之明。”
“不不……”陶七妮竖起食指摇了摇道,“咱们肯定不是唯一经过东京城的,他们有的是机会跟着别人走?为什么不走,死守着废墟般的城郭,就是不想卖身为奴。”食指轻轻抚了抚额头意味深长的一笑。
“妮儿笑什么?”姚长生挑眉看着她问道。
“笑他们还是个人!”陶七妮晶莹剔透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
“妮儿这话,不是人还能是什么?”陶十五闻言好笑地看着她说道。
“爹我的意思,经历了这么多,没有麻木不仁,没有变成行尸走肉,没有把自己卖给恶魔,难道不该夸夸吗?”陶七妮双眉轻扬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道,“学坏容易,学好难!”
这世道,突破底线太容易了。
姚长生闻言撇撇嘴,眼底闪过一抹鄙视,难道不是因为太弱了,被人嫌弃。
“真要带上他们走。”姚长生看着她不确定地又问道。
“他们跟着你赶也赶不走啊!”陶七妮挑眉看着他道,“还是你有办法?”
“没有。”姚长生无奈地摇摇头道,相处这些日子他的心肠变软了,抬眼看着他们,而且它们变化也很明显。
“对了,从这里到齐鲁境内还要走上多久?”陶七妮看着他想起来问道。
姚长生看着她想了想道,“大约二、三百里。”随即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