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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法家报仇,一日都晚

法家高徒 竖子不可教 3054 2024-11-15 20:17

  远在数里之外,跪坐在法坛前面的麻五,在夜叉被斩的时候,心口不由的一疼,面色陡然变得苍白起来。

  嘭!

  法桌上的法灯无风自灭,还有一直被供奉的,黑漆漆的夜叉木偶身上发出破裂之声,诡异的出现一道道裂痕。

  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分神被斩,没有信息传回,麻五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供桌。

  怎么可能?

  自己的法术竟然被人给破了。

  夜叉索命,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法术,但是常人根本没有可能招架。

  司徒刑只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秀才,获得龙气护佑十分有限,怎么可能避免?

  难道是有高人出手?

  还是说臭书生家里有镇宅之物?

  麻五擦干口角的残血,强忍着精神受损引起的困倦,喃喃说道。

  役使鬼神,固然能来去无踪,杀人于无形,但是也有诸多禁忌。

  自古以来法不上贵人,天生气运雄厚,位高权重,被龙气眷顾之辈,万法不沾。

  贸然行事,只会被龙气反噬所伤,如果施法者气运不足,少不得身死道消。

  盛世龙气强盛,鬼神被龙气所忌,大多都会蛰伏,只有到乱世龙气衰败之时,他们才敢出来,妖言惑众,以乱世蛟龙为棋子,争夺天地正统大运。

  血气旺盛,军气浓郁之所,这类地方气血炽热,煞气冲天,血气勾连形成肉眼可见的火烧云。就是天师真人到此,也只能退避三舍。

  最后就是一些被法师,大儒加持过的镇物,对鬼神有着天生克制。

  “臭书生,算你命大!”

  因为法术反噬,被伤了神魂,麻五想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反而更加头疼欲裂。从怀里取出一个药瓶,倒出几粒桐梓大小的药丸,吞下后,麻五闭着眼,脸上露出舒服的神色。停了一会,等脸色好看了不少,这才恨恨的说道。

  “但是我就不信,你每一次都会这样幸运。”

  司徒刑从入定中醒来,强忍着进食的欲望。

  有些惊喜的感受着全身旺盛的气血。静静聆听,仿佛大江大河一般冲洗着每一寸肌肤。全身肌肉在气血的滋养下,散发着惊人的活性。

  虽然没有测试,司徒刑感觉自己现在全身的力量会是以前的数倍。

  不愧是千金难求的宝丹,一粒丹药,比司徒刑数年苦功。

  突然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缩,因为他看到了门口断成两截的纸人,还有已经变的暗淡,仿佛耗干能量的宝剑诗。

  “夜叉索命术!”

  司徒刑的眼睛缩成了一个点,全身汗毛扎立,背后冷汗直流。

  竟然有人御使鬼神前来偷袭,幸亏自己无意间写了一首宝剑诗,否则后果真是难以设想。

  想到这里,不由的感觉自己尾骨阵阵发凉,太惊险了。

  这也是司徒刑经验不足,有经验的武者都会选择隐蔽安全之所闭关,而且在闭关房屋的墙壁上也会写满各种符咒,用来躲避鬼神的偷袭。更有甚者还会请师长,好友护法。

  “不管是谁,都是该杀!”

  司徒刑眼睛闪过一丝杀气,如果不是宝剑诗恰巧有“自然神鬼伏,无事莫空弹”的诗句,恐怕自己还真遭了小人算计。

  司徒刑不是佛家,不会慈悲为怀,也不是儒家,不懂得以德报怨,他是法家,以直报直,以怨报怨。

  既然有人想要用道法算计自己,自然不能放过。

  世人都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在司徒刑看来,那纯粹是没有能力,自我安慰之语。

  他也不是儒家的君子,是法家。

  法家报仇,一日都晚。

  此仇不报,念头不通达。

  想到这里,司徒刑不由起身,走到书案近前,借着烛光,笔走龙蛇,默写了唐代苏拯的一首小诗。

  猎犬行

  猎犬未成行,狐兔无奈何。

  猎犬今盈群,狐兔依旧多。

  自尔初跳跃,人言多拏躩。

  常指天外狼,立可口中嚼。

  骨长毛衣重,烧残烟草薄。

  狡兔何曾擒,时把家鸡捉。

  食尽者饭翻,增养者恶壮。

  可嗟猎犬壮复壮,不堪兔绝良弓丧。

  随着笔锋落下,一个个文字凸显,最后结成一片文气。

  汪!

  汪!

  汪!

  一头头尖似梭,腰弯似弓,尾巴似箭的猎犬从文气中一跃而出,有些讨好的舔着司徒刑的手掌。

  司徒刑用手指了指跌落在地上的纸人。

  “去,把他给我找出来。”

  猎犬乌黑的大眼睛中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神采,用鼻子嗅了几下,就仿佛脱膛的子弹电射而出。

  也幸亏司徒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否则还真跟不上猎犬。猎犬走走停停,在几个路口停顿一下,又快速奔跑起来。

  司徒刑跟着猎犬在县城兜兜转转,走了几里路,来到一个黑漆漆没有灯光的院落。

  猎犬非常人性化的看了一眼司徒刑,然后用前爪指了指房门后变成了一张诗筏。

  “到了!”

  司徒刑虽然听不懂狗吠之声,但是也能够理解猎犬的意思,目标就在这里。

  将猎犬诗筏折叠放好,司徒刑面色冰冷的看着眼前黑漆漆的院落,三进的院子,左右带有厢房。虽然不算富贵人家,但也不是贫寒之辈。

  “竟然有道法禁止,看来正主就在里面。”

  就在司徒刑想要飞身而入的时候,斩仙飞刀陡然颤动一下。他的身形不由的一滞。

  禁制!

  此处墙面上竟然绘制有道法禁制,只要轻微触动,里面的人就会心有所感。

  绕着围墙转了一圈,斩仙飞刀不停的颤动。

  就在司徒刑打算强行闯入的时候,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斩仙飞刀不再颤动。

  这里没有禁制,司徒刑的眼睛陡然的一亮。

  一株生长百年的古树枝丫遮掩住一段墙壁,也因为这样,道禁才有了一丝缺口。

  噌!

  司徒刑的身体轻若飞燕,瞬间就跃过墙头,落地更好似三两棉花,没有一丝动静。

  汪!

  突然一头全身漆黑,牙爪锋利,好似牛犊一般的恶犬从地跃起,狠狠的咬向司徒刑的脖颈。

  “好一头凶恶的畜生,斩!”

  司徒刑眼睛怒睁,斩仙飞刀瞬间斩出,恶犬腾空的身体陡然被一分为二,赤红的鲜血,还有肠子等物流淌了一地。

  恶犬落地发出一阵呜咽般的悲鸣,就再无动静。

  正在内室疗伤的麻五听到恶犬的悲鸣呜咽声,内心不由的一颤,好似有祸事即将临头。

  “围墙上的禁止并没有被触动,这是怎么回事?”

  麻五心中不安,手持火把利刃向前院走去。

  司徒刑躲在门后的阴影处,把自己的佩剑抽出,眼睛里时不时有凶光闪烁,如同一只织好网兜,静待猎物上门的蜘蛛。

  麻五微胖的身体从月亮门走出,看到一刀两断的恶犬,面色不由大变。但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腰间就是一疼。一个细长的剑尖瞬间刺破他的腰腹,狠狠的扎了进去。

  噗!

  长剑入体,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鲜血横飞,反而就像是刺透了一层纸。

  麻五的脑袋诡异的扭转,看着手持长剑的司徒刑,脸上流露出阴测测的笑容,让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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