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打一架
陆氏的办公楼是老式的,电梯不大,才几个人就满了,我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人,果断按下关门键。
看着门在眼前慢慢闭合,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可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
在别人还没看清那只手的时候,我已经按下了开门键,并对着那只手的主人吼道,“你神经病啊!夹到怎么办?”
被吼的人愣了愣,“你在担心我?”
我被噎得不轻,恼羞成怒的狡辩,“我是怕被你连累!”
“哦!”
陆周承跨步进来,在我狐疑的目光中伸手过来。
我吓得往后躲,谁知他只是要关门。
电梯空间本来就不大,现在多了一个人就更挤了,偏偏这人就站在我旁边,距离近的能看到他脸上的汗毛。
偷着看了两眼就不敢看了,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发呆,心里早已乱成麻。
他怎么也进来了?
不等他女朋友一起吗?
此时电梯里弥漫着怪异的气氛,大家似乎都察觉到了,所以没人说话。
我虽然全程低着头,耳朵却一直竖着,只觉得这样安静的密闭空间让人呼吸不畅。
好在距离不长,电梯很快就停了。
我推开面前的人就往外走,张宝山紧随其后,“我去把车开过来。”
车子就停在旁边,张宝山脚程快,我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出来了,停好车下来给我开门。
我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待遇,告诉他下次不用帮我开门。
张宝山点点头,却还是保持着为我服务的姿势,一手扶着车门一手垫在车顶,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人莫不是个面瘫吧!
似有所感的往窗外看,陆周承正朝这边看过来,目光彷佛能穿透车窗。
车窗贴了膜,里面可以看见外面,可外面却看不清里面,也就是说他其实是看不见我的。
随着车窗打开,视线终于没有阻碍的撞在一起,谁都没有移开。
张宝山上车后,注意到我的视线,询问的转身看我。
“老板?”
我听懂了这两个字,慢慢收回视线,“走吧!回家!”
车子启动的时候,车窗也随之升起,隔绝了某人的视线。
张宝山开车停稳的,我在后面杵着头伤风悲秋,没注意什么时候已经快到家了。
想起答应孩子的蛋糕,我朝路边指了一下,“前面那个蛋糕店停一下。”
俩孩子草莓蛋糕吃腻了,最近迷上抹茶布丁慕斯。
提着蛋糕从店里出来,就看到一辆红色雪佛兰朝这边开了过来,一头扎在我车屁股后头。
陆周承下车之后径直朝我走过来,脸臭的要命。
我还在想又哪里得罪他,就听到他酸酸的讽刺,“怎么?有了新欢忘了旧爱?连前夫都不认识了?”
这是来找茬的啊!
我懒得跟他吵,皱着眉头问,“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看到张宝山下车,陆周承的眼神骤然冷了几分,“这人谁啊!哪儿认识的?怎么走哪儿都跟着,别是个跟屁虫吧!”
这样的迁怒有些让人讨厌,我脸上的表情也沉了下来,“跟你有关系吗?”
陆周承抿唇看着我,表情还算平静。
我实在烦透了这种你追我赶的游戏,“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就请让让,回去晚了蛋糕该化了。”
很平常的一句话,不知怎么得罪了陆周承,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蛋糕扔在地上,“我让你吃!”
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蛋糕,我气的浑身发抖,骂人的话已经冲到嘴边,却奇迹般的让我给咽了回去。
我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算了,这样吵来吵去的有什么意思,不过是在彼此心口上插刀罢了。
然后我就真这么算了,转身要回车上。
刚把车门拉开,就被后面伸过来的手给关上了,肩膀被抓着转了个身,后背狠狠撞在了车上。
我刚要骂‘神经病’,肩膀上的力道就消失了。
只见那个‘神经病’挨了一拳,还被人指着鼻子警告,“离她远一点!”
陆周承似乎被打蒙了,看了我又去看张宝山,然后骂了声‘操’冲过来。
我还没从那一拳里回神,俩人已经打起来了,而且打的还挺凶。
张宝山是个退伍军人,跟陆周承这个只待了几年的半吊子不一样,没几下就被人撂倒了。
看着张宝山高高举起的拳头,我连忙大喊,“住手!”
因为我喊得及时,张宝山及时收拳,才保住陆大爷那张脸。
“陆周承,你没事吧!”
“走开!”
我好心过去扶他,却被一把甩开了,脚下高跟鞋站不稳,眼看着就要跌倒,身后突然撞上一堵墙。
“你没事吧!”
意识到这堵墙是张宝山,我摇摇头,撑着他的手臂站起来。
“沉清,你有种!”陆周承拿手指了指我,然后带着一身怒意离开。
他走后张宝山才问,“这人是谁?”
“我前夫!”
蛋糕被糟蹋成这样已经没办法挽救了,我只好回去重新买了一个,心里把陆周承一顿臭骂,简直有病!
有话刚才不说,追上来就把我蛋糕摔了,不是有病是什么?
因为这件事,我心情非常不好,回到家把鞋一踢,光着脚就往楼上跑,关上门就开始画小人儿诅咒某人不举!
晚上毫不意外的失眠了,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电话吵醒。
可能是最近有些焦虑,脾气也见长,拿过电话就骂,“神经病啊!不知道看时间吗?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那边挨了骂有点尴尬,轻咳一声说:“是我。”
声音在脑子里转了几圈,才跟某人的脸对上,我‘唰’的睁开眼睛。
“周一明?”
“有时间吗?出来喝一杯?”
我眯着眼看手机上时间,很想问他是不是脑子被塑料袋套住了,大半夜的喝什么酒?
开车出去的时候,我还在一边打呵欠一边揉眼睛,打开天窗,脑袋被风这么一吹,顿时清醒不少。
是的,我还是赴约了,在凌晨一点。
周一明不是不懂事的人,如果不是真有急事,他不会这个时候叫我出去。
深夜的酒吧人依旧爆满,我循着视线找过去,就看到周一明在吧台前面朝我招手,“小清,这里!”
这里是清吧,最闹腾的也就是那个乐队了,过了十二点乐队下班,就只能自己找乐子了。
一路走过来,看到最多的是在玩色子,有人输的脸上贴满纸条,还有人穿着裤衩在台上跳舞。
群魔乱舞啊这是!
到了吧台,周一明打了个指响,调酒师立马送上一个高脚杯,液体的颜色很漂亮。
我以为是鸡尾酒,喝了一口发现根本就是饮料,“你卖的这酒也太假了吧!这得掺多少水啊!”
周一明哭笑不得的解释,“这是果汁,专门让人给你调的。”
我连忙又喝了一口,还真是,唱不出是什么,不过味道出奇的好,于是就去跟调酒师偷师。
调酒师把他加的水果和比例说了一遍,我就拿手机记下来。
旁边周一明等我记完了才说:“哎哎,干什么呢!配方能随便告诉别人吗?她是你老板我是你老板?”
调酒师知道他在开玩笑,一边擦杯子一边说:“那肯定还得是您!”
周一明满意了,举着酒杯冲我,“喝一个?”
果汁跟酒喝的着吗?
我没理他,咬着习惯喝了两口,“别套近乎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周一明倒是一点不尴尬,跟我东拉西扯了一堆鸡毛蒜皮,说冯磊他妈让他们再要个孩子,可媳妇不想生二胎。
我听完直接问他,“他们都要生二胎了,你这一胎什么时候生?”
周一明抿了抿唇,然后自然而然的转到徐向柔身上,“你说这小五人来疯,老四跟她在一块儿,就跟俩长不大的小孩儿似的,真让人发愁。”
“那是你太闲了,我看他俩挺好的。”
“还有小六儿,年纪也不小了,到现在还单着,上次磊哥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人家心气儿高,还不乐意上了。”
“你们承哥也单着,有空给他也介绍一个。”
“……”
听他东拉西扯了一通,我一杯果汁都喝完了,肚子涨得难受。
调酒师要帮我续杯,我摆摆手,转身看着周一明,“行了别铺垫了,我都替你勒得慌,有什么话直说,我撑得住。”
周一明这才有点不好意思,然后灌了一大口酒壮胆。
“你应该猜得到我为什么找你吧!”
“我猜不到。”
“……”
周一明算是彻底服了,搓着脸说:“以前觉得你挺单纯的,看走眼了。”
我知道他这话没有恶意,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谁还没个看走眼的时候?”
周一明见越说越错,轻轻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得,我也别绕弯子了,再绕下去非把自己绕死,这么晚叫你过来,其实是为了你和承哥的事。”
提到陆周承,我这脚踝又开始隐隐作痛,愤愤的戳着被子里的冰块,“我和他能有什么事?”
周一明叹着气说:“本来这事儿我不该管,只是看你们心里明明放不下对方,为什么非得搞成这样?”
“那要去问你承哥了,提分手的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