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来做个交易吧,宁次君
我和以撒之间短暂的争吵在顷刻间就错失了我们能甩掉日向宁次他们的机会,在白眼几乎360度视角的精准定位之下,很快日向宁次和洛克李就追了上来。
他们赶来的时候,刚好赶上了以撒被我摁在地上摩擦。
可能是我被以撒激怒之后,表情明显太过狰狞。平日里一向显现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日向宁次竟然犹豫的后退了一步。
以撒擦了擦脸上被我用刀鞘砸出来的血,顽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淡定的冲着日向宁次点了点头:“别太在意了,日向君。这只是内部矛盾。”
“没错,就是这样。”
我皮笑肉不笑的拽着以撒脑后的头发又顺手把他砸在了树上:“等我解决完你再搞死佐井就一点矛盾都不剩了。”
日向宁次显然是没有对付我们这种完全不团结的队伍的经验,看着我暴揍以撒,他却似乎是纠结起了到底要不要来劝阻我。
在我就差把鞋脱了塞进以撒嘴里的时候,相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心地非常善良的洛克李终于看不下去我单方面殴打以撒的行为而出手阻止了我。
草s剑硬质的刀鞘敲在了洛克李的小腿上,我想可能是敲到了什么负重之类的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啪’的一声,震得我自己反而虎口发麻。
我收回草s剑不动声色的甩了甩手,斜睨向满脸正气凛然的洛克李:“李同学,你这么插手不太好吧。”
“请不要再打了。”洛克李正直道:“佐助,你没看到以撒君已经受伤了吗。”
被洛克李挡在身后的以撒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借着身前洛克李的遮挡,他擦去脸侧的血弯弯唇角对我露出个清晰的笑容。
我只感觉头上有青筋在跳。
受个屁伤,我刚才揍他的时候已经避开了所有要害。他现在能站着嘲笑我就证明他根本就是皮外伤一点都没伤到筋骨。
以撒看了洛克李的脸色,适时弱气的开了口:“那个……如果打我可以让宇智波君消气的话……”
他欲言又止,看在洛克李眼里显然又是我指不定怎么私下欺负他了。
以撒可真是好一朵迎风招展的白莲花。
我差点让以撒一句话给憋的背过气去。
洛克李见我又要把以撒按在地上摩擦,赶紧出手把他推给日向宁次,而自己则挡住了我的动作。
“你和以撒君难道不是同伴吗?是同伴就应该互相包容,而不是单方面的欺负!”
我用千鸟流逼退了洛克李踹向我胸口的一脚,直接跳到旁边的树枝上。听到他这么说,险些在站稳脚跟前先咬了自己的舌头。
“屁啊!”
我气急败坏的反驳道:“你见过没事摸队友腰的同伴吗!”
洛克李下意识的看向了旁边的日向宁次,惊得后者连连摇头。我总觉得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和洛克李一个站在树上,一个站在树下,就这么僵持了许久。
我在树上站的腿都酸了,而洛克李身为一个一根筋的单细胞却说什么都不肯让开。
“粗眉毛同学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要开高达了。”
我站在树上呲着牙威胁道。
洛克李完全不为所动,他站在原地拉开架势,冲着我招了招手:“看来,只能用武力来让你理解了吧。”
我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就算日向宁次这组的实力是正常下忍的巅峰,但洛克李对我的说辞也未免有些夸大。用武力来让我理解他的想法?他跟日向宁次两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得过我的初号机……咳,我是说须佐能乎。
见日向宁次完全没有插手的意向,我便抽出了草s剑,特意用千鸟的电流缠绕在刀刃周边。
覆在物体上的千鸟流威力会大幅度下降,电死不足,电麻有余。反正我也没打算真的在中忍考试里玩出人命来,意思意思给洛克李个教训就差不多足以。
尽管洛克李在语言方面比较冲动,但是身为一个和这个世界的鸣人一样基本靠脊椎反射来生存的单细胞生物本能的察觉到了覆有千鸟流的草s剑带给他的威胁性。
洛克李避过刀刃,反身跳远了几步警惕的看着我。
我皮笑容不笑的持着草s剑假意对准了洛克李,实则在背后单手结好了潜影蛇手的印,随时准备他一冲过来就用蛇群将洛克李捆住。
对峙良久,洛克李终于再次向我冲了过来。
他聪明的避开了电流的范围,身体灵活的在空中调转了方向,双手撑在地面,踢腿狠狠的向我扫了过来。
我伸出始终藏在背后的左手,刚想用潜影蛇手把洛克李拉倒在地,却不知为何双腿突然一软使不上半分力气。
满脸难以置信的双膝着地跪在洛克李面前,我总觉着这种用不上力的感觉怎么那么似曾相识。
正当我打算开口叫停的时候,洛克李却已经来不及停止自己的动作。我猝不及防的被他踢出老远。
我艰难的护住了要害,但还是被他一脚踹在了胸口上。整个人飞出去的势头终结于我撞上的一棵树,我背靠着树干滑下来跌坐在地,咳出了一口呛在嗓子里的血。
方才还处于日向宁次管制下的以撒表情一凛,日向宁次还没来得及拉住他,就被他一击放到在地。我眼见着以撒越过洛克李向我冲了过来。
以撒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犹豫着碰了碰我的身体,手指从胸口以及被撞击过的后背几个伤处轻轻抚过。
“……幸好。”
以撒小声道:“骨头没有断,宇智波君你这是在干什么?隐藏实力吗?”
谁隐藏实力要真刀实枪的挨揍啊……
卧槽疼死了……
我没回答,捂着胸口被踹的地方蜷成一团小小的抽搐起来。
洛克李那个小西瓜皮腿上负重起码好几十斤,被他踹那一脚差点把我肋骨给踹断。
本来相对于其他忍者来说,我就怕疼的近乎于有点矫情。洛克李者毫不留情的一脚,更是踹的疼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明明挨踹的人是我,我还没说什么,洛克李反而自己先不知所措了起来。
“佐助你为什么要跪下来啊!”
洛克李赶忙跑过来帮着以撒一起把我扶起来,我小口喘息着,试图通过换气来减淡喉头浓厚的血腥气。
无力的干呕了两下,我翻了个白眼心道我怎么知道自己会跪下来。
洛克李很是慌张的帮我拍着背顺气,只可惜他越拍我越是疼。
……不,不对。
我撞到树干的地方是腰椎以上,还远远没到洛克李轻拍着的部分。而我感觉到疼痛的却是从颈后开始一直蔓延到整个躯干的灼痛。
骨缝里的疼痛像是烫伤一般蔓延想身体四周,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太好,但我第一反应仍然是“宇智波佐助”出了什么事。
我按住了自己的脖子,指尖下的皮肤仿佛从内里开始有血液沸腾了起来。
我不由自主的感到了恐慌。
这跟上次的感觉并不相同,如果说上次的疼痛是外界叠加在我身上的双倍的痛苦,那么这次就是由身体内部开始灼烧的剧痛。
在这种火烧火燎的疼痛中,连洛克李的踢伤都显得微不足道起来。
在剧痛下,我的所有感官都开始变得迟钝。以撒似乎紧紧地攥着我的手腕,我看到我的皮肤都因为血液循环不畅而开始发白,却感受不到被紧握着的胀痛,只能稍稍感到以撒的手在颤抖。
我很想跟他说一句“我没事,先带我去找佐助,佐助出事了”。
可我说不出来,我试着张了张嘴,咽喉之间有空气流动的嘶鸣声,稍稍用力,脱口而出的却是哀鸣而并非言语。
“宇智波君……宇智波君――喂,宇智波……佐助,佐助!”
以撒反反复复喊着我的名字。
低哑柔软的少年音听在我耳中开始变了调。
树林中有不知名的群鸟被我哀嚎的声音惊得飞起,随后传来的便是乌鸦粗嘎的鸣叫。晃神间我看到握住我手腕的人变成了鼬哥,持着暗部制式短刀的十七岁少年表情肃穆而怜悯。
他挥刀斩向我颈侧,本来就在持续疼痛着的地方痛苦被放大了无数倍。
眼前有鲜血四溅,可倒在地上的人却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里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宇智波佐助。
以撒急切的抓住我的肩膀,亮金色的眼睛里倒映出我眼神都开始涣散的脸。
他似乎嘴巴一张一合的在对我说些什么,而我听在耳朵里的声音却对不上以撒的口型。
以撒的口型似乎在问我出了什么事。
而我却听到他在对我说。
“回家吧。”
我听到以撒这么对我说。
“回你本该存在的地方去,回去就不会再痛苦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本来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
这里不是我原本的世界,没有从小照顾我长大的哥哥,没有头脑聪明的幼驯染,没有对我温柔以待的所有人。可是这个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宇智波佐助了。
我侧目看向躺在血泊中的那个“宇智波佐助”。
被砍断了脖子的少年满身鲜血却浑然不觉,他跪坐在地上蜷缩起来放声大哭,无助而委屈的仿佛这个世界上从今以后只剩他独自一人。
……我不能留那孩子自己一个人,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我咬了咬牙,强撑着抽出草s剑狠狠插在自己的腿上。
突如其来的外力刺激一下子就泄去了身体里灼烧感的折磨,我拔出草s剑,在内外双重疼痛之下,一口血吐在了以撒的腿上。
以撒没有在意被我吐的跟侧漏一样的裤子,反而是从忍具包中抽出了一条手帕,用清水沾湿后擦拭起了我唇角那些干涸的血渍。
我接过他的手帕粗暴的抹了抹嘴,艰难的在以撒的支撑下爬了起来。
可能是刚才用草s剑刺伤自己的时候神志不太清醒,下手也没轻没重。伤口被我割的有些深,我一站起来,就有源源不断止不住的血液顺着我的腿一直滴落在地上,不多时就汇聚成了一小滩。
洛克李似乎想过来扶我,我反手把他推远。
我抬起头看着从我跪下为止,除了紧皱起眉头看着之外都显得有些事不关己的日向宁次。
他不耐烦的“啧”了一声:“你是隐疾发作了么,宇智波佐助。”
我摇摇头,呼出了一口血腥味浓重的呼吸,开口时才察觉到经过长时间的哀鸣,声音已经嘶哑的不像样子。
“来做个交易吧,宁次君。”
我咳嗽了两声,吐出了一口凝结在一起的血块。尽管感觉有点恶心,嘶哑的声音却明显听着清晰了不少。
“你们组那个叫天天的女生不是佐井的对手……我可以把卷轴送给你们,作为交换,请带我去找第七班的宇智波佐助。”
听说我要送出我们小队的天之书,洛克李显然非常诧异的在我和以撒之间来回看了好几眼。
然而以撒却对我做出的决定完全没有半点异议,一副全听我处置的样子。
日向宁次盯着我看了许久。
最终,他嘲讽的嗤笑了一声。
“我对夺走弱者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也不会要你们的卷轴。宇智波佐助,你还是先休整一下,省的待会儿死在半路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