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徽音笑着在赵令仪的肩旁上轻轻锤了一把道:“可又是在混说呢。好端端的,那里就有这么多的说道了,身上受了伤,难不成就连脑袋也变傻了不成?”
赵令仪原本也就是有感而发的说这么一句罢了,听赵徽音岔开了话题,便也不多说,只是笑道:“许是因为受伤了,心里不舒坦,所以才混说呢,大姐姐和二姐姐可别介意啊。”
“三妹妹也别多想了,给我们瞧瞧伤口吧,女孩子家的皮肤最是娇贵,可别留了疤痕才好。”赵穆清看着赵令仪的起色不错,可终究还是担心她有什么不好的。
“二姐姐还是别看了,已经上过药,看着倒是怪怕人的。好在大夫说了,有上好的烫伤药,每天涂抹着,再吃几副药也就好了,不会留下疤痕。”这伤口还是不要给人看的好,免得最后露了马脚反而不好。
赵穆清又道:“如此便好,我和大姐姐可是担心了一路呢。府里的人只是传言你受伤了,也说不明白。”
才说话间,就听的外面又传来说话的声音,却是三太太和四太太两个一同到了。
“你们姊妹两个倒是到了我们前面。”看着赵徽音和赵穆清两个已经到了,四太太笑道。
“我原就住在祖母这边,自然是听说的早了些。”赵徽音笑着起身说道。
赵徽音这一举一动,确实合乎大家闺秀的风范,不急不躁的,很让人觉得熨贴,从她的身上丝毫看不出来,她算不得正经的定国公府嫡出女儿。
赵令仪前世就一直觉得,这位大姐姐可比自己像嫡女的多了。
“听说是烫伤,可会留下疤?”三太太看着赵令仪躺在床上,便上前在床沿上坐下来问道。
三太太的一举一动,那就是一个关心晚辈的长辈应该有的姿态,便是谁也说不出不是来,可见她是有着良好的教养。
“三妹妹才说呢,不会留下疤痕。”回话的却是赵穆清。
“虽然大夫这么说,身边服侍的人也要精心才好,要是沾了水什么的就不好了。我瞧着令姐儿身边的丫鬟年纪都有些小,平日里也就罢了,这般时候只怕不得用,不如再指派两个年纪大些的过来。”四太太看着赵令仪屋里的丫鬟婆子不少,可都不是之前服侍赵令仪的,所以便有此一言。
“倒是让四婶费心了,原也不必这般麻烦。我身边的几个丫鬟年纪虽然不大,却都是用心的。何况,不是还有王妈妈在一旁照料着,总不至于让我胡闹就是了。再者,如今住在祖母的院子里,凡事还有祖母照料着呢。”
赵令仪可不愿意身边来莫名其妙的人,这府中的人,大约不会来害自己,可是事情总有万一不是?三婶和四婶虽然和自己不是一个房里的人,心中不会有太多想法,可真的在自己身边搁一个自己人,也算不得坏事。
“两位太太且放心吧,因今日三姑娘搬家,老太君让我们暂时过来先照看姑娘,我们只等着姑娘身边的人来了才回去。”百合笑眯眯的上前对三太太和四太太道。
“老太君到底是心疼令姐儿的,便是连身边素来不肯离身的百合和芙蓉两个都一口气派来了。”因听了百合的话,三太太便又打趣道。
三太太闵氏,常州闵家的女儿,虽然不是嫡出,可因为她这一房只有她一个女儿的缘故,姨娘又是个懂规矩识礼仪的,在闺中的时候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教养也算是不错,到了定国公府,婆婆又是个好性儿的,妯娌们也都能和睦相处,所以从来都直来直去的。
众人听惯了,也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倒是赵穆清听见母亲如此说,略微蹙眉,随即便道:“母亲,三妹妹如今病着,身边的人又都在收拾东西,一时顾不过来,祖母才排了两位姐姐来。三妹妹才还笑着说是不敢使唤呢。”
虽然府中的人都不计较,可赵穆清总觉得,说话还是小心谨慎些比较好,毕竟父亲终究不是老太君亲生,要是母亲说错了什么话,万一被有心人挑唆几句,婆媳之间生了嫌隙倒是不值得。尤其这府中现在不像是二伯母当家的时候了,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三太太听女儿这么说,才察觉自己适才说话太过直白了。她不否认自己说这话的时候,确实是有些嫉妒,谁让自己的女儿从来没有被这样重视过?
不过略想一下,也就明白了,府中这几个女孩儿,也就只有三姐儿是老太君嫡亲的孙女儿,老太君便是多心疼些也是有的。
何况老太君素来都是好的,大姐儿便不是老太太嫡亲的,这些年还不是当成嫡出的一般养着?便是自己的二姐儿也得了老太太的不少好处呢,该有的一点都不差。
比起别家的姑娘,要好上许多。说起来,老太君也实在是个贤良人,谁家的主母还能如此容得下庶出的儿子来,且这些年还在一处生活着,还不曾薄待了去。
其实,老太君的心思很简单,索性也就只有三房这一房是庶出的,分家也没有太大必要,在一起生活,别人看来反而是府中和睦,兄弟齐心。
“我也就是随口打趣一句罢了。令姐儿可要记得你祖母的好呢,她们两个老太君既然送了来,你也就别客气了,只管使唤着,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的很呢。”三太太忙就笑着说道。
她这一番话,倒是让屋里的人都笑了,气氛欢快的很。
“这是自然,不光是祖母的好处,便是婶婶们和姐姐们的好我也都记得。今日我才受了这一点子伤,倒是劳烦你们都跑这一趟,着实有些不好意思。”赵令仪从来不知道,府中的人都是这样关心自己的,且不论是真心还是假意,总算是没有忘记自己这个没娘的孩子。
“这是那里的话,难道你受了伤我们过来看看还不应该不成?”赵徽音笑着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