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射雕+神雕(37)
第二天清晨,苏梦和平安说了要去嘉兴的事情,平安听了后整个人就一直处于兴奋状态。
虽然不知道嘉兴在哪里,但一想到要出门去玩,平安就很开心。因为年纪小,苏梦和欧阳克极少带平安出去玩,平安去得最多的地方也就是古墓派了。平安可喜欢去古墓了,那里有漂亮的小姨姨、慈祥的孙婆婆,平安最喜欢还是去黑黢黢的古墓里面冒险了,可好玩了。
原本苏梦打算就他们一家三口去的,没想到老管家听闻他的老主人有难,硬是说服了苏梦带着一堆护卫。
用老管家的话来说,就是现在这世道乱的很,有很多拐卖小孩的家伙,就怕她和欧阳克与人打起来顾不上小平安。
苏梦想了想,觉得老管家说得对,若是对上郭靖黄蓉确实分身乏术,她可不敢将儿子交给心中只有欧阳克的欧阳夫人照顾。
因为有平安在,还专门准备了一辆马车。欧阳克心中好笑,原本挺紧张的一件事,现在变得越来越像拖家带口的去游玩了。
苏梦其实也挺窘迫的,没想到带上平安要带着这么一堆尾巴,她都后悔带上这小子了。但是,看着平安兴奋得手舞足蹈的样子,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
一路上,并不如平安想的那样边走边玩,也没时间给他出去游玩。他们紧赶慢赶的,花了几天时间才到了浙江嘉兴。
他们到嘉兴的时候还挺早,街道上挺繁华的。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到处是贩卖东西的吆喝声,平安掀起帘子看得眼珠子直溜溜的转。
到了客栈后,苏梦见平安蠢蠢欲动的样子,也不忍心拘着他。就兵分两路,让几个护卫带着平安出去玩,她和欧阳克去找欧阳锋。
因为欧阳锋喜欢乱跑,通常欧阳夫人是一路跟着他,天黑了才就近找个地方歇息。因此,两人并没有固定的地址。好在欧阳克知道欧阳锋每隔几天就会去那个孩子家里面,因此循着欧阳夫人留下的讯息找到了那个孩子的家。
来的路上欧阳克和周围人打听到了那孩子的名字――杨过,当苏梦听见这名儿的时候,心中的猜测落实了。虽然欧阳克没像原著那样死去,但欧阳锋依旧认了杨过为义子。
因为穆念慈久病在床,街坊四邻对他们家并不熟悉,也就叫穆念慈为‘杨家娘子’,所以欧阳克还不知道杨过就是杨康的儿子。
那是一间很破败的屋子,门是虚掩着的,屋外挂上了白布,显然是家中有丧事。
苏梦和欧阳克对视一眼,没想到会遇上这种情况。杨过的情况,欧阳夫人在信中有提到过,家中仅有一为母亲,如今这样恐怕是母亲过世了。
屋内,杨过双目无神的跪在灵位前,脸上还残留着泪痕,他嘴唇干裂,眼下乌青,一看就是很多天没吃好睡好了。
三天前,他的娘亲穆念慈,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过世了。
将穆念慈下葬后,杨过就一直跪在她的灵位前,已经三天三夜了。
杨过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他与娘亲相依为命。因为娘亲身体不好,杨过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懂事了。他从小在市井长大,学会了如何看人脸色,也学会了偷鸡摸狗。
后来,穆念慈很长一段时间都卧病在床,而他们的生活来源都是靠杨过得来的。因为他没有父亲,周围的小孩子经常嘲笑他,欺负他。
杨过虽然看起来油嘴滑舌的,但性格却犟得很,明明只要认输就能不挨揍的,但他却从未服软过。谁让他们骂他是‘野种’了,他不是‘野种’,他是有爹的!
在一个月前,杨过遇到了欧阳锋,也就是他的义父。虽然义父疯疯癫癫的,当时却会教他武功,还会帮他赶走欺负他的人,杨过觉得义父是这世上除娘亲以外对他最好的人。最近几天,义父很少来找他,听义母说他们是在躲仇家。义母就是跟在义父身边的妇人,听她说她和义父是夫妻。
自从杨过学了武功以后,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受欺负,他原本还想着等武功再好点给娘亲个惊喜的,然而他却先得到娘亲病危的消息。
这些年穆念慈身体一直不好,杨过每次一赚到钱就用来给穆念慈买药,却还是拖不住死亡的步伐。
“叩叩……”
似乎是敲门声,杨过脑袋迷糊的想着。
欧阳克等了半晌,却不见有人开门。
“不会出事了吧?”苏梦担心道,听周围的人说,杨过已经几天没出门了。
欧阳克直接推门,道:“进去看看。”
一开门就看见了晕倒在地的杨过,见他脸色惨白,两人心下一惊,欧阳克立即上前给他把脉。
苏梦问道:“他怎么样了?”
须臾,欧阳克回答道:“没事,久不进食、疲劳过度,让他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就好了。”
苏梦松了口气,道:“那就好。”
欧阳克将杨过抱到榻上放好,才诧异的看着苏梦道:“你很担心?”
苏梦眨眨眼,说道:“叔父现在这么宝贝这个义子,要是他出事了,不闹起来才怪。”杨过是她未来妹夫,要是就这么没了,龙儿岂非是要在古墓孤寂终生了。
杨康当年与欧阳克的关系,不算好也不算坏,若是他知道了杨过的身份,也不知道会怎样?
欧阳克心情有些复杂,杨过是因为自己才被叔父看重,然而叔父却不曾这样重视过自己。
沉默半晌,欧阳克说道:“莫愁,你在这儿看着这小子,我出去买些吃的。”
苏梦点头应道:“好。”她刚才粗略看了一下,这屋子里简陋得很,什么食材也没有,只有出去现买。
欧阳克离开后,苏梦也无所事事,就细细打量着杨过。此时的杨过还没有日后的意气风发,因着穆念慈的离世,他眉宇间还带着几丝悲苦。但他眉目俊秀,脸上还带着几分坚韧,小小年纪就可预见日后的风采。
另一边,平安正站在捏泥人的摊子前,眼巴巴的看着老人手中快要成型的泥人,眼中满是惊讶。
忽然,平安看见一对夫妇相拥走来,两人长得都挺好,看起来年龄与他爹差不多大,但却略显老态。而过往的行人、商贩看见他们,都偷偷避让开。夫妇俩显然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见此面上都带着一丝苦涩。
“老爷爷,那是什么人?”平安稚嫩的声音响起,小脸疑惑的看着捏泥人的老丈。
老丈将捏好的泥人递给平安,小声的说道:“小少爷,那是嘉兴陆家庄的庄主和夫人,也是造孽啊。”此时,夫妻俩已经走远,老丈才开口说道,但多余的话却没有再说了。
平安接过泥人,将钱付给老丈,让一个护卫去打探那个陆家夫妇的事情,然后就带着其余护卫朝着嘉兴烟雨楼走去了。
嘉兴烟雨楼在南湖湖畔,从楼上望去,可以看见整个南湖的风光。轻烟薄雾笼罩在湖面上,湖上画舫云集,歌舞不断,堪称嘉兴一绝。
但平安可不是来赏景的,他是听说这里的东西很好吃才来的。饭菜刚上桌,打探消息的护卫就回来,平安边吃饭边听他说。
原来江南有两个陆家庄,指的是太湖陆家庄与嘉兴陆家庄。太湖陆家庄在江湖上颇有名声,而嘉兴陆家庄是后来才声名鹊起的,只是却并非全是好名声。
嘉兴陆家庄并非武林世家,家中乃是行商的商人,在江南一带算是个中翘楚。陆庄主有两个儿子,长子陆展元,次子陆立鼎,那一对夫妇正是陆展元与何沅君。
而街上的行人之所以躲避他们,还要牵扯到十年前去了。当年,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以至于许多人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平安并不知道陆展元和苏梦只见还有纠葛,就连苏梦自己也早就将这人抛之脑后了。不过,陆展元虽然身边没有了李莫愁,却还可以有赵莫愁、王莫愁。
陆展元还是和原著一样,与何沅君一见钟情了,虽然清楚这里面有几分是为了她这个人。毕竟何沅君是一灯大师的弟子武三通的义女,她背后的靠山不仅是五绝之一的一灯大师,更是大理皇族。从何沅君成亲,天龙寺的高僧都来出席就可见一斑,而天龙寺中能称为高僧的大多都是大理皇族。
十年前,陆展元和何沅君成亲当天,虽然没有了李莫愁来闹场,却来了个王姑娘。王家在江南也颇负盛名,家大业大,比之陆家庄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姑娘与陆展元的相遇十分戏剧化,她去太湖游玩的时候遇见了两个水匪,王姑娘武功低微,她渐渐的就处于下风。这时候陆展元忽然就从天而降,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陆展元面貌英俊,身手不凡,王姑娘瞬间就芳心暗许了,然后就一直缠着陆展元。
说来,苏梦与这个王姑娘还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当年同陆展元一起来找她的那个姑娘。当年,苏梦将陆展元痛揍了一顿后飘然离去,留下一个少男心伤得粉碎的陆展元,而王姑娘就在这个时候温柔小意,趁虚而入了。
陆展元自从入了江湖以来,凭着英俊的面容,虏获了不少女侠的芳心。但在苏梦面前却折戟沉舟,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幸好这时候身边还有个痴心不悔的王姑娘,才让他重拾信心。
在王姑娘的精心照顾下,陆展元渐渐被她感动,两人互通心意。后来,两人开始一同行走江湖,锄强扶弱,若是这样下去倒不失为一对神仙侠侣。
然而,半途中王姑娘因家中来信而匆促离开,她也就离开了一个月时间,没想到等她再见到陆展元居然是在他成亲时候。
在王姑娘刚离开不久,陆展元就遇见了何沅君。何沅君容貌姣好,与王姑娘不相上下,但是她性格温婉娴熟,比之王姑娘更得陆展元的喜欢。王姑娘万万没想到,她不过回一趟家,情郎居然就要成亲了!
王姑娘可不是个善罢甘休的,在陆展元成亲当天,打折一众护卫就跑去陆家闹场。前脚闹事的武三通才被天龙寺的高僧制服,后脚王姑娘就进来了。
王姑娘可不像原著李莫愁那样不善言辞,王家世代经商,她继承了他爹的精明劲儿。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哄得陆展元娶她,还留下了定情信物,也就是在陷入爱情的时候脑袋有些不灵光。她深知这群武林侠士同情弱者的心理,来之前还特意将自己打扮得有些憔悴。
王姑娘武功低微,却让护卫在门外等着,自己孤身一人进去的。她一进去就直勾勾的盯着陆展元,喊了一声“陆郎”,未语泪先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又是一个砸场子的。
王姑娘是个女流之辈,又没有动武,天龙寺的高僧也不好像武三通那样将她制住。最后,还是何沅君出来主持大局。只是,何沅君那里是王姑娘的对手,在王姑娘拐着弯儿的说她与义父武三通不清不楚之后,何沅君就立即败北了。
然后,王姑娘拿出了陆展元留给她的定情信物,哭得声泪俱下的,将陆展元形容成了一个始乱终弃、恩将仇报的渣男。
中途陆家不是没想过将人赶走,只是来的人中有不少武林中人,其中有不少侠女听说了王姑娘的遭遇,立即义愤填膺的站在她这一边了。而那些侠女身边又有不少护花使者,这弄得陆家也奈何不了王姑娘。天龙寺的高僧也此时也不便插手此事,人家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而且光动嘴不动手,他一出手岂不是成了恃强凌弱了。
于是,陆家一干人等只能黑着脸听着王姑娘哭诉。而王姑娘在细数了陆展元的一干罪状后,居然就红肿着眼睛走了,弄得其余看戏的都一脸失望,还以为她是要抢亲呢!
王姑娘虽然没有抢亲,但嘉兴陆家庄的名声却是臭了,而王家更是与陆家势不两立。因为王家在江南的势力更大,将陆家打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而陆展元与何沅君成婚十年却无子女,也被人说成是报应,这其中有几分是王姑娘出的力就不得而知了。
何沅君虽然与大理段氏有些渊源,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大理段氏在江南可没没法照拂他们。更何况,自从武三通疯了后,大理段氏那边与何沅君也不太联系了。王家势大,江南可没人愿意因为陆家而得罪他们,因此众人对陆展元夫妇都避之不及。
陆父早在五年前就去世了,陆立鼎也带着家人离开了江南,唯独陆展元还在江南苦苦支撑。这十年来,陆家产业摇摇欲坠,却总能绝处逢生,但每逢希望时又会遭受打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王家在耍着他们玩。
但陆展元不知道啊,他还一直守着陆家不肯离开。陆展元自幼锦衣玉食的,又没有经商天赋,若是没了这些家业,他当真不知该如何过活。陆展元不是没想过去投奔弟弟陆立鼎,只是后来却彻底没了陆立鼎的消息。
陆立鼎心中是怨恨陆展元的,若非他招惹了王家人,陆家怎么会落得这么个下场。因此在离开后,就断了与陆展元的联系。何沅君倒是想过搬到大理去,然而陆展元却不愿意,那里算是何沅君的娘家,搬过去可不就成了上门女婿了。他可不愿意被人说是吃软饭的,于是怎么也不同意,何沅君也只得作罢。
王家如今是江南商界的一霸,王姑娘虽然已经嫁到外地去了,但江南人尽皆知王家与陆家的纠葛,可不敢和陆家扯上关系,于是都纷纷避着陆展元夫妇。
平安纯粹当一个故事听完了,没有任何感触。吃完饭他便有些犯困,张嘴打了个哈欠。
护卫见他困顿的样子,说道:“少主,要不先回客栈去休息,也好等着庄主和夫人回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