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福泽下班前通知大家先不要走,在办公室开个临时会议。所有人忙完手中的事,都坐在办公室里嘻嘻哈哈说笑着。秦娜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很着急的样子。
杨肖说:“秦娜是不是有约会啊?”
秦娜说:“我一个好姐妹在台门口等着我呢,死小常要开什么会啊!急死我了。”
杨肖说:“我去帮你看看小常好了没有。”
秦娜撇嘴笑着说:“你哪是帮我看看啊?你是怕女朋友等的着急吧?”
杨肖哈哈大笑着点头走出了办公室,迎头撞上常福泽。
常福泽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说:“耽误大家两分钟时间,说几件事情。”
同事们都盯着常福泽。
“大家都知道杨老师和王老师到外地办事去了,节目上的事情大家都辛苦一点,把各自手里的事情做好,周一准时来上班。周六,也就是明天。我,高天和刘一好去拍摄下周的周末版股民的故事。周日,杨肖和秦娜你们两位商量一下,来一个人给股民的故事节目配一下音。”
秦娜看看杨肖,没说话。
杨肖笑了笑说:“阿常,那就我来吧,周末几点?”
“嗯,时间你安排,上午或者下午都可以,哪怕晚上也行,只要不耽误你陪嫂子约会就行。”
常福泽笑呵呵的看着杨肖。
秦娜急乎乎地说:“主任,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没了,就这些事情。”
“那我先走了,亲爱的同事们再见!”
秦娜抓起包就跑了。
李雪揉揉眼睛,重新戴上眼镜眯着眼说:“小常,没我的事我也走了。
常福泽说:“噢!对了,周一广告部会来一位新同事,到时候你们得好好配合。”
李雪兴奋地拍着手笑眯眯地走到常福泽面前拍拍他的肩膀问道:“小常,是男的女的?来个人多好,每天广告部就我一个人很闷,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男的!学电视广告专业的。我和杨老师商量过了,任命他为广告部副主任,他来了之后你们俩要好好合作!”
李雪一脸失落的样子,不过她还是努力笑了笑。李雪来到栏目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让一个新来的做自己的领导,这对她来说刺激不小。李雪虽然拉来了几个广告,但只是一些小广告,大部分还是用实物抵作现金为广告费的。如联想电脑,海尔电视机,还有一些小品牌的电池等。并没有一个大的广告赞助,这让杨阳有些失望。介于她多少还能做成几个广告,一直留着她。但是,广告部的负责人交给她做还是不太放心。
杨肖看着李雪的表情站起来笑了笑说:“阿常,我也走了,大家伙再见!”
等李雪也走了之后,高天和刘一好都笑着看看常福泽。
常福泽眉开眼笑地说:“成了!”
高天竖起大拇指说:“兄弟!I服了YOU!”
常福泽拿起包说:“回头你们俩告诉老黄一声,叫他周一来上班。”
刘一好说:“老常,不如一起去我们学校玩玩吧,顺便把这事告诉老黄。”
高天也说:“对对对!走吧,一起去玩玩。”
常福泽为难地说:“不好吧,明天还要去采访呢!已经和采访对象约好了!”
“大爷的!明天我来拍,不会耽误采访的任务的,你就放心吧!”高天拽着常福泽往外走。
刘一好笑着跟上来说:“老常,去玩玩适当放松放松,别搞得太累了。”
“好吧好吧,走!”常福泽把手一扬,朝楼梯口走去。
“就是嘛,这就对了!工作生活两不误!老刘说的对,一定要给自己放松放松,缓解一些压力。”
三兄弟勾肩搭背地走出电视台的大门,一起乘车走了。
来到广播电视学校,远远就看见黄升东站在学校的大门口。几个人一边往学校里面走着,一边给常福泽介绍他们的学校。
转了一圈后,常福泽说:“没想到,你们学校不小啊。”
刘一好兴致勃勃地说:“老常,我们这个学校是省内最好的广播电视学校,比我们电视台旁边的那个电大还好。”
常福泽说:“那个电大基本都是委培性质的,我知道。”
溜达一圈后,几个人一起来到学校外面的大排档坐下。高天还打电话叫了两个人来作陪,看那架势是要好好喝一顿。
常福泽说:“你叫人来不是想把我撂倒吧?我会逃跑的。”
高天笑着说:“放心吧老常,有一个人你认识!再说,我看现在能把你老常撂倒的人不多了,酒量都是在应酬中练出来的。”
话音刚落,徐志和另一位小个子男孩走了进来。
徐志笑着地走到常福泽面前伸出手说:“常主任,好久不见!”
常福泽站起来说:“哎哟!徐志!你好你好!”
高天说:“怎么样?我说你认识吧?还有这位是小柯,是我师弟,摄像专业的,都是自己弟兄。”
常福泽和小柯握手问好,一起坐下喝酒。高天和刘一好把常福泽说的传神,说常福泽是他们台里的第一摄手,在场的人都对常福泽表现出敬佩之情。特别是黄升东,左一杯右一杯地找常福泽喝酒,表示对他帮自己进电视台的感激之情。让黄升东没想到的是,自己不但能进电视台还当上了广告部的副主任。意外,惊喜,始料不及,激动,黄升东心情很好。对于一个月的试用,他是信心十足。黄升东向常福泽下了保证,说要在一个月内做成一笔大业务。常福泽听了自然很高兴,只要黄升东做成了,不但能留下,也算这次帮忙彻底到位了。饭后,常福泽感觉喝的有点多了,要回去。喝酒的时候,除了黄升东不停找常福泽喝酒,徐志和小柯也不停找他喝酒。因为徐志和小柯都是学摄像的,他们最终还是想进电视台,各有各的想法吧。在这个行业里,能抓住一次机会对他们来说都是很不容易的。常福泽虽然没有权力说要他们到节目部做摄像,至少在徐志和小柯认为只要结交了电视台里的人,总有能用着的时候。
酒罢,常福泽提出要回去了。
高天看着常福泽说:“老常!节目才刚开始,别着急啊!我叫了几个美女一起去唱歌。”
“那我先走了,你们玩吧,几位哥们再见哈。”常福泽在路边望了望寻找着公交车站。
刘一好也是不喜欢闹腾的人,他对高天说:“太晚了,你去唱吧,我和老常一起先回去,再迟就没有公交车了。”
说话间,常福泽已经走向公交车站。
高天站在那犹豫了一会,小跑着追上来说:“等等我啊!你们两个真没劲!出来玩也不玩得尽兴一些。大爷的!”
常福泽和刘一好都笑了笑,一起上了公交车。
高天坐在前面的座位上回过头说:“老常!靠!我帮你找了几个美女,说好了一起去玩玩的,你真是的!机会难得啊!害的我放别人飞机。”
常福泽看了看刘一好做出一脸后悔的样子,然后拍着高天的肩膀说:“真的呀!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不是亏大了?”
高天马上说:“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刘一好噗嗤一笑。
常福泽也嘿嘿笑着。
高天白了常福泽一眼说:“大爷的,你们两个真没意思!”
回到阳光小区,高天往床上一躺,双手习惯性地托着后脑勺。刘一好又在翻看着自己写的那一本厚厚的诗歌。
“老常!”
隔壁房间的常福泽听到刘一好喊自己,打开门问:“干嘛?”
“你来一下!”
常福泽走进了刘一好和高天的房间,他看见高天穿着内裤直条条地躺在床上,双手托着后脑勺,眼睛自顾自地盯着屋顶滴里嘟噜乱转。常福泽忍不住,噗噗噗笑着。
高天不好意思地扯过被单子盖住身体说:“大爷的!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刘一好和常福泽看着高天那副囧样,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老常,你看看我写的诗歌,一直想和你交流交流,但是平时太忙了,没有机会。”
“好啊,好啊,早就想拜读拜读刘兄的作品了。”
常福泽从刘一好手里接过诗歌手稿,坐在床头认真的看了起来。常福泽没注意,就在他身后的席子上放着一杯牛奶。高天对两人谈论的诗歌没兴趣,翻了个身准备睡觉。就在高天一翻身的时候,他的脚碰倒了那杯牛奶。滚烫的一杯牛奶刚好从侧面泼在常福泽的大腿根部,常福泽被烫的啊了一声,腾地站起来跑回自己房间迅速脱下裤子。一阵剧烈的灼伤之痛,顿时汗水布满额头。当常福泽脱下裤子的时候才发现很严重,大腿根部一片通红,皮肤上还冒着一股股热气,由于脱裤子用力太大,有两处皮都被拉掉了。常福泽换上一条内裤后,靠在床头咬着牙坚持忍受着那钻心之痛。
隔壁房间的高天说:“老刘你也真是的,怎么把牛奶放床上呢?”
刘一好尴尬的挠了挠头,然后用毛巾擦着床上泼洒了的牛奶。
过了一会,高天看到床上的席子还在冒着热气,突然坐起来问:“老刘,你的牛奶是不是很烫?”
刘一好说:“我刚烧开的开水冲的。”
“你大爷的!还不赶快去看看啊!”
高天慌忙下床去跑到常福泽的房间,刘一好也跟了进来。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常福泽的腿上鼓起了三个有鸡蛋那么大的水泡。高天和刘一好看到这种情况,都呆住了。
高天蹲在床边说:“老常!对不起啊!都怪我跟老刘!”
刘一好也说:“真对不起,都怪我!都怪我!”
常福泽强忍着疼痛,面带微笑地说:“说什么呢!兄弟之间!不要说那样的话。放心吧,我没事!不就长几个鸡蛋吗!大爷的,小意思!”
高天一咂嘴说:“你看这个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能开玩笑!不行,我和老刘送你去医院”
高天和刘一好心里很自责,常福泽知道他们心里也很不好受,怎么都不愿意去医院。
“多大个事儿!还去医院!别折腾我了,我没事的,你们早点睡觉吧。明天咱们还有任务呢!”常福泽依旧一脸微笑。
常福泽的性格他们都知道,执拗的很。像这种事,谁都拗不过他,只好作罢。
“要不我去买瓶醋回来给你擦擦,我听说醋对烫伤很管用。”高天说着就要出去买醋。
常福泽说:“别去,我有药!”
高天站住看着常福泽。
“老刘,左边抽屉里有红霉素药膏,你帮我拿一下。”常福泽笑着指着写字台的抽屉。
刘一好马上把药膏找出来递给了常福泽。
“别担心,没事的,你们快去睡觉吧,我擦点药膏就行了,保证明天我还能生龙活虎地拍摄,去吧···”常福泽说完笑着推了推高天和刘一好。
高天把门关上前说:“老常,忍受不了的话就叫我们一声,我们送你去医院。”
常福泽咬着牙坚持着说:“呵呵呵,真没事儿,去吧哥们。”
当门被关上的一刹那,常福泽闭着眼睛双手狠狠抓着头发。他感觉头发似乎快要被拔出来了,但是这样能缓解被烫伤的疼痛。那种疼痛是无依无靠,抓不得碰不得的疼痛!汗不停地流,面部扭曲青筋暴起!常福泽张大嘴巴,做出大声喊出来的状态,却没有发出声音,他不能让高天和刘一好听到。他清楚,高天和刘一好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如果去医院,这种烫伤恐怕也要花不少钱。再有就是同事关系,也许会因为这件事搞的尴尬。既然都是兄弟,那就为兄弟忍着痛吧。加上自己在工作上也是刚刚做的得心应手,如果耽误了工作那是他不最想看到的现象。再者,要他在医生面前脱下裤子检查,打死他都做不到。常福泽忍着疼痛坚持擦了一些红霉素药膏,但是效果甚微。他不知道红霉素药膏对烫伤是不是有作用,但这是他屋子里唯一的药品。疼!除了疼还是疼!常福泽疼的全身汗透了,疼到麻木,疼到全身疲软无力,最后闭着眼睛迷糊着!只是迷糊着,并没有熟睡。他不能安稳地进入睡眠,因为身上的伤不时的跳动着疼痛。每一次跳痛的疼痛都让他疼到心里,狠狠咬着牙拼命摇头。就这样,常福泽整整煎熬了一夜,这一夜他被疼痛折磨的疲惫不堪,脸色苍白!天快亮了,常福泽发现腿上的水泡还是高高地鼓起,而且胀痛难忍。怎么办?这样连裤子都穿不了,还怎么去采访。常福泽决定弄破那三个大水泡,也许把水泡里挤满的水放出来,疼痛会减轻。于是,常福泽轻轻掐破一个大水泡,水泡里的水刷一下流了下来。那种胀胀的麻麻的感觉瞬间没有了,可是当水泡上坏死的皮肤紧紧贴在伤口上的时候,那种被包裹着的疼痛更加钻心,越来越疼!常福泽闭着眼睛咬紧牙,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倔强的常福泽决定,就算疼死了也要把剩下的两个大水泡全部掐破,只有这样他才能坚持去完成自己的工作任务。常福泽拿起放在床头的一本书咬在嘴里,再次掐破一个水泡的时候,他的眼睛圆睁,鼻子里发出沉重的低哼声。三个水泡被掐破之后,常福泽一松口,咬在嘴里的书掉在了床上。他闭着眼睛侧身躺好,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太阳穴也在一跳一跳地疼痛着。太疼了,疼得他太累了,常福泽昏睡了过去。
上午九点,高天和刘一好起床了。两人洗漱之后,敲响了常福泽的门。常福泽睁开眼睛,外面已经是阳光灿烂了。阳光,是常福泽最大的动力。每当他站在阳台上舒展身体的时候,他都会对自己说,早晨的太阳是希望的太阳,是我的动力!常福泽就像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当阳光照射到他的时候,他就如同充满了电一样精神抖擞,一天中浑身都散发着使不完的劲儿。
“老常,怎么样了?”高天敲了敲常福泽房间的门问。
常福泽坐起来坚持带着笑意说:“呵呵···没事了,你和老刘等我一会儿,咱们一起走。”
常福泽起身找了一条相对比较柔软的休闲裤,他把裤子轻轻地往上提,一点一点慢慢地往上提。每往上拉一点,都会很疼。还差一点就提到腰部了,常福泽咬着嘴唇猛的用力往上一拽。
“啊···”
常福泽终于在憋了一夜之后第一次发出疼痛难忍的呻吟。
“怎么啦?老常!”刘一好跑过来敲着门问。
常福泽打开门面带笑容的说:“没怎么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嘿嘿嘿···”
常福泽从刘一好面前故作镇定地走向洗漱间,好像一点伤都没有一样。刘一好见常福泽并无大碍,也就松了一口气,心里也不那么堵了。
常福泽洗漱完之后,站在客厅拍拍手说:“哥们,出发啦!”
三人就像平时一样,有说有笑地走出阳光小区。腿脚活动开了之后,常福泽感觉好多了,不像刚下楼时那般疼痛。裤子在伤口处磨蹭着,常福泽能明显感觉到裤子上湿漉漉的,不知道流出的是水泡里的水,还是被裤子磨出了的血。他顾不了这么多,跟在刘一好和高天的后面一路走到电视台。常福泽努力坚持着,他再一次向自己的身体极限发起挑战。他没有让高天完全代替自己的工作,依然坚持自己拍摄,该是他做的事情他都毫不犹豫地上。他用忙忙碌碌的状态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这样他就不会过多的迁就受伤的腿。即使有时候疼起来让自己发抖,但是他还是不肯说出来。他认为,男人就得能扛事儿。扛得动,你得扛!扛不动,你也得扛!就是死也得硬撑着。到了晚上脱下裤子的时候,比早晨穿裤子还要艰难。因为伤口已经粘贴在裤子上,往下一拉就疼的直发抖。常福泽在开水里放了一点盐,由于疼痛难忍,他不能用任何东西擦洗伤口,只能用盐水往伤口上面淋,然后自然晾干。一连几天,常福泽都坚持着忍痛正常走路,不让任何人看出自己有异样。前几天他还能坚持住,但是后来伤口开始愈合结痂的时候疼的更厉害了。因为当他早晨起床走路的时候,大腿根皱褶部位结的痂又被撕裂了,如同刀割!鲜血也顺着大腿往下流。每走一步,皱褶部位的结痂就会刺刺的痛。为了不耽误工作,常福泽只好狠心把那些黑色的结痂硬生生抠了下来,抠的手指甲里都是红红的鲜血。只有把这些结痂抠掉,他才能像前几天那样忍受得住,才能若无其事地走路。常福泽也想过自己是不是有自虐症!不,他否定了这个猜想。他心里如同明镜,他明白自己是在与生活顽强抗争,坚决不向一切苦难低头,坚决不在任何人面前示弱。接下来的日子里,常福泽每天早晨都会把新长出来的黑色结痂抠掉,然后跟在高天他们后面去上班。有时候抠得血肉模糊,没有抠干净,走起路来疼痛加剧就会很慢,直到被刘一好发现。
“老常,你的腿还没好?”刘一好转身看着落在后面一瘸一拐的常福泽。
常福泽笑笑说:“伤口结痂收口了,所以走起来有点疼。”
刘一好一咂嘴说:“哎呀!老常!你怎么这么能忍啊?这些天看你好像没事了,以为你已经好了呢。”
常福泽还是笑着说:“没事了!结痂了就好了,只是走路碰倒了就会疼。放心吧,过两天就好了。”
“还说没事!看你汗都出来了!老高,等一下!”刘一好喊了一声已经走了很远的高天。
高天回头说:“怎么啦?”
“过来扶一把老常,老常腿还没好!”
高天跑回来说:“大爷的,怪不得最近老是走在后面,走那么慢!兄弟,对不起了!我们太大意了。”
两人说着就要架着常福泽走。
常福泽笑着说:“我怎么感觉怎么像战场上受了穿堂枪伤的啊?哈哈哈···别这样搞,让人看着多难为情。我自己能走,走慢一点就行了。”
常福泽的性格,倔强起来八头老牛都拽不回来。高天和刘一好只好作罢,陪着常福泽放慢脚步往前走。
每天在台里工作,只要能坚持住常福泽基本都是站着。实在太累了,他就偷偷用双手按在办公桌上支撑一会,因为坐下之后再站起来那种撕裂的疼痛又会折磨他一次。有一天,常福泽坐在办公室里写完节目稿准备去演播室做节目。他站起来的时候面部表情极其痛苦,佝偻着上身凭借双手按着办公桌支撑起来。不料,被低着头化妆的秦娜发现了。
秦娜一脸惊恐地问:“小常,你怎么了?”
背对着他们的杨肖也转过身子看着常福泽。
常福泽马上直起腰笑着说:“呵呵···坐的时间太久了,腿都麻了!秦娜,你看一下稿子,快点啊,我先去开机调试灯光!”
常福泽把节目稿放在秦娜面前转身往外走。
“讨厌!你把我吓死了!我以为你怎么了呢。”秦娜说完就要拿眉笔戳常福泽的后背。
一直低着头看报纸的刘一好急忙说:“秦娜,别碰小常。”
秦娜的手僵在空中愣愣地看着刘一好。
刘一好很为难地说:“小常腿上有伤!”
“怎么搞的?”杨肖吃惊地问。
“烫的!”
秦娜说:“什么时候烫的?”
“好些天了!“
秦娜忽地站起来说:“你怎么早不说!你真烦人!怪不得我看小常最近脸色那么差,他的脸那么苍白。你们怎么都不知道关心他一下!”
秦娜蹬蹬蹬地跑到演播室。
“小常,你烫到哪里了?还疼不疼?”
常福泽笑着说:“死老刘,出卖我!嘿嘿嘿···谢谢关心,没事了,都快好了。”
“烦人来!烫到腿了吗?我看看怎么样了。”
“不能看,烫到了屁股!”常福泽说完故意做出难为情的样子!
秦娜面部表情极其纠结地看着常福泽。
“呵呵,和你开玩笑的!不过真的没事了,不要看了。对了!不要告诉杨老师他们,我不想耽误工作。”常福泽说完朝秦娜笑着做出OK的手势。
秦娜扁着嘴看着常福泽说:“唉!你呀!不懂照顾好自己!去看医生没有?要是没钱用可以找我,我帮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硬撑着。我这人平时嘴巴吧啦吧啦的看起来很能说的样子,但是我不懂安慰人!反正你要把我当做好朋友,有困难的话一定跟我说。我家就在这,用钱方便。”
“谢谢!不用了,如果有需要我会找你的。你快去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录节目吧。”常福泽说完眨了一下左眼逗着秦娜。
秦娜一撇嘴说:“德行!就会放电!”
秦娜走后常福泽感觉心里暖暖的,因为秦娜平时大大咧咧的很少这么关心人。虽然他没有接受秦娜主动提出来的帮助,至少他看到了自己和同事之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常福泽时常自我感觉良好,他甚至会欣赏自己。腿被烫成了这样,他硬是撑着上班坚决不请假!能坚持下来,他觉得自己很了不起,很佩服自己。曾今有朋友看了常福泽的随笔开玩笑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自恋。常福泽哈哈大笑着告诉她说:在你的眼里也许我确实是自恋,但是在我自己看来,这是一种自我欣赏。如果不能欣赏自己,那么我可能走不到今天这一步!常福泽认为,一个不懂欣赏自己的人是很失败的。当你在欣赏自己的时候,也就是在鼓励自己,给自己打气,让自己更加具有自信心。一个有自信心的人,他的身上才会散发着个人魅力,才能激发出更大潜能。
秦娜是出了名的快嘴,她是藏不住秘密的人,所以常福泽被烫伤的秘密在办公室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些日子大家都很支持他的工作,也都有意识地照顾着他。出去采访的时候,杨肖主动帮常福泽拎着摄像机。每天上下班,高天和刘一好也都刻意放慢脚步陪着常福泽一起走。广告部的李雪听说了之后,还特意叫她妈妈煲了鸡汤给常福泽送到台里。每一位同事都很关心常福泽,这让他很感动。在后来的日子里,常福泽和大家相处的非常好。只要能帮到大家,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他都二话不说的应承下了。以至于,他在台里的口碑相当的好。
在伤口没有完全愈合的时候,平躺着睡觉就会挤压到结痂的伤口,那是难以忍受的。常福泽每天只能侧着身子睡觉,他整整侧身睡了近一个月才可以躺平了身体睡觉。那段苦难的日子,每当常福泽想起来都会毛骨悚然!他不敢相信,自己就是那么硬生生的挺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