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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第152章 从现在起你我的交易结束

  阮婕儿欣赏完大宅也帮起忙来,忙到中午阮婕儿低头看手机上的时间,“意浓姐,我下午还有戏,先走了!”

  “好。”秋意浓挥手说拜拜。

  中午吃过午饭,秋意浓和麦烟青马不停蹄的继续布置画展。

  不愧是多年的老朋友,配合默契,下午五点多所有的画和场地全部布置完成。

  两人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准备离开的时候陆翩翩打来电话:“意浓,听说你要办画展?”

  “你怎么知道?”秋意浓边讲电话边看麦烟青把大门锁上,勾着麦烟青的手臂两人往巷子外走。

  “还用问吗?微博上网上都传来了。”陆翩翩那头声音嘈杂,像是在片场。

  “你还在拍戏?”秋意浓见麦烟青也要听,索性开了免提。

  “是啊,今天还有一个夜景要拍,我在外地,明天赶不回去了,过两天我有空回去一定支持你的画展。”

  麦烟青笑着说:“翩翩你成大明星了,还这么讲义气,给你点赞!”

  “切,这话说的,不管我是不是明星我都是陆翩翩,意浓可是我最好的朋友。”陆翩翩又说:“烟青,我寄了快递给你,明天应该能到,是我主演的几张电影票,意浓的份我也寄在你那儿,到时候记得给她。”

  “记下了,陆小姐,到时候我和意浓一起去看不就行了。”

  “别。”秋意浓赶紧摇手:“你和史蒂文去我在一旁算什么?我自己一个人去。”

  麦烟青笑嘻嘻的勾住秋意浓的脖子:“你想多了,即将年底史蒂文公司忙的很,不是今天开会就是明天出差的,他不一定有空,所以我打算和小妞你一起去看电影!”

  秋意浓嫌弃的拿掉麦烟青的手:“你还是把电影票留着吧,我怕史蒂文到时候突然杀出来。”

  “史蒂文脾气很温和的好不好,才不会做那种没有风度的事情。”麦烟青白了秋意浓一眼:“你以为像你那个前夫啊,看着脾气挺好的,谁知道会……”

  秋意浓脸色倒没变,麦烟青却马上捂嘴,然后呸呸呸了三声,求饶的说:“对不起啊,意浓,我不是故意提的……”

  “好啦,没事,都过去了。”秋意浓耸肩,转开话题:“要不要去吃羊肉火锅?”

  “要!”麦烟青是藏书羊肉的忠实粉丝,听到这里口水都流下来了,忙不迭的拉着秋意浓往附近的羊肉店奔去。

  次日,秋意浓一大早爬起来,到园林大宅的时候外面聚了很多人,从巷头排到巷尾,很多游客也都挤了过来。

  秋意浓昨晚和麦烟青吃火锅的时候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怕开放日这天人手不够,麦烟青还打电话叫来了两个同事约好早上一起帮忙。

  尽管有所心理准备,猛然间看到这人山人海,人声鼎沸,秋意浓和麦烟青仍暗自吓了一跳,幸好参观的人都非常守规矩,个个按先来后到排序进园林参观。

  四个人手忙脚乱忙了好几天,不断有人过来要求买画,秋意浓一一礼貌的拒绝:“对不起,这次画展是纯展示,不会对外出售!”

  麦烟青在旁边挤着眼睛小声说:“嘿,看不出来啊,当过总裁夫人的女人就是不一样,居然也学会了玩饥饿营销这一套!”

  秋意浓笑而不语,她确实有这个打算,画展才过三分之一,倘若一味注重眼前利益把画卖出去,剩下的时间画展还怎么开?应该要让更多的人看到这些画,如此才能声名远播。好酒不怕巷子深,只要秋画的画受欢迎,就算现在不卖,以后只要一开售依然有买家,到那时再卖也不晚。

  麦烟青的同事青在旁边看出了门道,捅捅秋意浓的肩膀说:“嗳,看出来没,这要求来买画的都是盛世王朝部长级以上的人物,一看就是买画拍宁总马屁的。”

  秋意浓听了,凝眸不语。

  这也是她最担心的,她给画儿办的画展受欢迎程度怎样是她最想知道的,若是真是看中画儿的画有了购买欲望她的目的就达到了,就怕是别有所图,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忙忙碌碌了好几天,大部分接待的是盛世王朝的员工,这天是第五天,秋意浓以为这下应该差不多了,谁知早上一过去,和前几天一样门口聚了黑压压的一群人。

  这次,她终于不堪忍受,找了个空闲,打电话给宁爵西。

  秋意浓一面拨电话一面想着,说起来,那天自游艇上不欢而散之后,他已经有五天没出现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连续三个电话之后,她给岳辰打过去。

  岳辰倒是很快接起来了:“秋小姐。”

  “岳助理,宁爵西电话怎么打不通?”

  “是的,宁总交待过了,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其它的人一律不见。就连宁夫人也是。”

  宁夫人?不是宁爵西的母亲么?秋意浓微微拧眉。

  岳辰苦笑道:“宁总最近一直在埋头处理手上的工作,我看那样子好象在做交接工作前的准备。今天上午九点盛世王朝将召开年度董事会。”

  岳辰含蓄的说了这么多,秋意浓就已经听出了一些意思,这么说宁爵西真不打算在盛世王朝待了?

  听完这些,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挂电话前对岳辰说:“上次你们宁总是不是把我这里的画展传单发下去了?你能想办法让盛世员工不再来吗?我这里地方小,接待不了那么多人。”

  “这个没问题的,我可以向各个分公司交待下去。”

  “嗯,麻烦你了,再见!”

  结束通话,秋意浓捏着手机脑袋有好一会儿的空白,随后一会想起宁朦北的那些话,一会又想起岳辰的声音,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盛世王朝内部的事情,她却脑子里一团乱,不知道在想什么。

  “意浓。”麦烟青找到这个角落里来:“你在这儿干什么?外面有人找。”

  “找我?”

  秋意浓走出去一看,视线对上一道温婉的视线,轻轻点头:“宁夫人。”

  方云眉打量着秋意浓,脸上的笑有点勉强:“有空吗?离这不远有家咖啡馆。”

  巷子尾这两天新开了一家非常文艺的咖啡小馆,名字也很文艺——初见墨香。

  秋意浓忙到累的时候,来这里买过两次咖啡,挺喜欢里面的摩卡,口感细腻,香醇,不苦涩,像店内的风格一样自然、恰好、耐人寻味。

  方云眉似乎对这种小咖啡馆不太满意,皱眉摆了摆手,没点咖啡,视线直接落在秋意浓身上,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和自信,眼前的宁夫人显得慌乱而憔悴控诉般的开口:“为什么回来?既然离婚了,离开了青城为什么还要回来?!!!”

  秋意浓几不可察的皱眉,随即靠在椅子里笑:“青城是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我回来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常?”方云眉向来温婉的嗓音中渗着一丝冷厉,“青城这么大,那么多有钱的男人,你为什么又要缠上我儿子?当初不是你提出要离婚的吗?你知不知道爵西当年为了坐在这个位置上付出了多少?你一回来,他就把盛世今年最重要的收购银亚的计划搁浅,而且还私自做主把所持有的银亚的股份全部转让给了你。为了这次向董事会有所交待,他把手上的所有的股票、基金等等全部卖掉,填补了盛世亏损的窟窿。你知道这当中多少钱吗?我儿子已经一无所有了!”

  秋意浓缓了缓才听明白了,也就是说倘若宁爵西这次从盛世辞职,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

  右手不由自主的一抖,咖啡泼洒了出来。

  方云眉此刻不再是优雅高贵的豪门夫人,完全像是一个即将失去一切的女人,恐慌全部写在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

  秋意浓当宁家媳妇的时候就知道方云馨对宁夫人这个位置虎视眈眈,方云眉得势是因为有一个优秀出众的儿子,如果这个优秀出众的儿子突然间倒台,而方云馨的儿子当上了盛世总裁,恐怕方云眉的日子今后在宁家不会好过……

  她万万没想到,从银亚股份身上能牵涉到这一系列的人和事情上来,完全就是蝴蝶效应。

  这一刻,她想起岳辰曾说过的一句话,宁爵西根本没有想要对抗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不是没手段,他是根本不想用,也不想在那个位置上待了。

  方云眉孤注一掷般蓦然抓住秋意浓的手:“我要你现在打电话给爵西,让他在董事会上争取连任,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能说服董事会,踢走宁朦北母子。”

  秋意浓面色茫然,垂眸迅速抽回自己的手:“您太高看我了,他的决定怎么可能是我能改变的。”

  “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我自然了解。”方云眉恢复成高贵的模样,不动声色的看她,转换了语气:“只要你打电话,他多少肯听,不信你我打个赌。”

  “好。”为了让方云眉死心,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内疚,秋意浓掏出手机拨宁爵西的电话,本以为他的手机依然关机,谁知竟然通了。

  听着单调的“嘟——嘟——”声,她竟有种莫名的紧张。

  “宁爵西。”

  “嗯。”电话里他的声音懒洋洋的,似乎略有疲惫。

  “我听说董事会马上要开。”

  “你想说什么?”

  秋意浓抿了抿唇,淡而从容的说:“你妈妈在我这儿,她让我代话给你,争取在董事会上连任,不要让宁朦北取代你。”

  “是我母亲说的么?”

  “是。”

  “那你有没有想说的?”

  听着他低沉的压迫心脏般的嗓音,秋意浓的心居然揪了揪,她低声说:“如果可以,我希望你继续在那个位置上。”

  “原因?”

  “我不想你因为把银亚的股份转让给我而失去掌权人的权利。”

  “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你。”他不着痕迹的否认,淡漠的说道:“没什么事,我挂了。”

  转而,那头传来一阵忙音,秋意浓咬起唇,一颗心像沉在水底,放下手机,朝方云眉扯了个笑容:“他拒绝了,说不是因为我。”

  “怎么可能!”方云眉不信,呼吸变重,突然又道:“我记得宁朦北曾说过他的心上人是你,你的话他一定听,你去求他,让他不要和爵西竞争。只要他不出席董事会,宁誉安就没有推荐的人选,宁誉安我了解,他不会安排除了他儿子以外的人坐那个位置,他在外面的儿子是还有几个,却个个是扶不起的阿斗。到时候他还是要扶爵西坐那个位置,我就还是宁夫人,方云馨那个贱人就不可能会骑到我头上……”

  方云眉已经乱了,语无伦次,毫无重点,秋意浓看着这样的女人,既同情又觉得罪有应得,守着一个花心的丈夫,得到一个宁夫人的空虚头衔又有什么用?

  突然间,她开始明白了宁爵西在这个大家族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原来他不似外面看到的那样光鲜亮丽,睥睨众生,他也有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一个利用他千方百计想要牢牢抓住豪门太太的母亲,一个拿他当商业棋子的父亲,一个视他如眼中钉的同父异母的弟弟。

  他出身豪门又怎样,拥有无与伦比的财富与地位又怎么样,私底下活的比普通人要累上千倍,亲情的温暖恐怕在他身上很少体会过。

  上午过的浑浑噩噩,她时不时的拿出手机刷财经新闻,麦烟青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意浓,你怎么了?不舒服?”

  “我有点累,你们帮我顶一下。”秋意浓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盛世王朝大门口,记者们闻讯挤在楼下,几十个保安拦着人墙挡住企图冲进大楼的记者们。

  秋意浓从墙角挤进去,对拦在身前的保安低声哀求道:“能放我进去吗?我有事找宁爵西。”

  那保安不认识她,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这里每个人都要找总裁,上头说了,今天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

  秋意浓的出现引起了旁边记者的注意,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本以为被拦在盛世门外就得不到第一手资料了,顿时有好几个记者兴奋的把话筒递上前:“秋小姐,听说当年宁爵西和宁朦北在宁宅为了你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请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秋小姐,你当宁太太期间是不是和小叔子宁朦北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次宁朦北极有可能踢掉宁爵西当上盛世总裁,请问你是不是来等消息的?等到宁朦北当上了执行总裁,你是不是会二嫁宁家,当宁四少夫人?”

  面对这些难听的问题,秋意浓早已百毒不侵,一味躲闪话筒,闭唇不语。

  保安部部长认识秋意浓赶紧打总裁办的电话。

  “秋小姐,这边走。”保安部部长得到岳辰的指示,赶紧把人从记者群里解救进去。

  顶层。

  周莎莎赶忙迎上前:“秋小姐。”

  “宁爵西呢?”

  “在里面开会。”周莎莎指了指里面最大的一间会议室:“已经开了近两个小时了,不知道里面在争什么,岳助理刚才出来拿资料,他让我在这里等你,顺便告诉你宁总想引咎辞职,但董事会大部分董事不同意。身为董事长的宁老父子极力推荐宁四少,大家好象都不买账,所以里面争的比较厉害。”

  “最开始的一个小时吵的才凶呢……”另一个秘书凑过来小声道。

  秋意浓抬眸不声不响的盯着会议室的大门,指了指旁边的空位:“我能在这里坐下等吗?”

  “可以可以!”周莎莎连忙去搬来一张办公椅,又吩咐新来的小秘书赶紧过去倒水。

  “不麻烦了,周秘书,我自己来就好。”秋意浓坐在椅子里弯唇朝周莎莎微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秘书们时不时的会接到内线命令,进进出出的送资料。

  秋意浓看手机看了将近两个小时,抬头揉揉酸痛的肩,周莎莎这时从会议室里出来,小声道:“秋小姐,会议结束了,宁总马上出来。”

  一想到等会要面对宁家人,秋意浓有点不想见,拿上手机闪身进了宁爵西办公室。

  进去没两分钟,门外有说话声,看样子像是好几个人边交谈边要进来,她一慌,想都没想飞快的躲进了休息室。

  打开一条门缝,有屏风的阻挡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人。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有三个人,宁誉安、宁爵西,以及宁朦北。

  秋意浓靠在门后面低头刷手机,董事会已经开完,记者被堵在楼下,无论是财经版或是娱乐八卦版都没有任何关于盛世王朝的消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外面,父子三人并没有想象中的争吵,谈的全部是公事,她几乎听不懂。

  估计一时半会外面还结束不了,她移动脚步想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室地方挺大,布置简单,能坐的地方只有一张单人沙发,此时上面很随意的摆了男人的衬衣、外套、西装长裤以及领带,似乎真如岳辰所说,宁爵西这两天睡在公司。

  沙发上的这几样衣物拿在手里挺干净的,应该是没来得及收拾,她反正也无事可做,拿起来一件件整理好,挂进衣橱里。

  收拾干净的沙发终于可以坐了,她见床上被褥凌乱,又顺手整理了一番,做完这一切才准备往沙发上坐,休息室的门响了。

  一张英挺深邃的五官出现在她面前,怎么说都是她不请自来,还待在最隐蔽的休息室,秋意浓有点局促,本能的站起来,笑了下说:“刚刚看你在忙,不方便出去,现在忙完了吗?”

  宁爵西沉默不语双手插在裤袋中,凝望着她的眸光不冷也不热。

  她不自在的拢了拢头发,慢慢走向他,“今天董事会的结果是什么?你真的不打算在盛世了吗?”

  男人瞥了眼被收拾整齐的沙发和床铺,他今天似乎说了很多话,声音哑着,有点沙:“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他转身欲走,衣袖被攥住:“宁爵西,为什么不回答我?”

  “回答你什么?”他讽刺般的睨着她揪住自己衣袖的纤细嫩手,而后淡淡笑开了:“秋意浓,你不是巴不得离我远远的么?说不定我不当这个总裁了,你就可以自由了不是吗?于你,这是一件利大于弊的事情。”

  她没有理会他的挖苦,更用力的揪握住他的衣袖:“你别这样,我来不是和你吵架的,我不想你因为我而从盛世辞职,那样我会万分抱歉。你心里应该比我明白,如果你辞职,将会有很多人受牵连,第一是你的母亲,第二是秘书室所有秘书和助理,宁朦北不会重用你的亲任,盛世王朝里所有你重用过的人他都可能换掉,还有……”

  “这些不是你考虑范围内的事。”宁爵西又是一声嗤笑打断她的话,盯着她良久,抬手将她推抵在门后,薄唇吐气低低的问她:“我只想问你一句,在这件事里,你有没有一点点在乎我?嗯?”

  逼近她的眸色说不出的深,她的心脏莫名的狂跳,条件反射的往门后缩了缩,视线低垂,没什么表情的回答:“没有。”

  “很好!你自由了,从现在起你我的交易结束!”

  直到他松开她,动作缓慢优雅的后退两步,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说了怎样的话,他说她自由了,意思就是他不再纠缠她……

  本该狂喜的好消息,她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像有只冰冷的毛巾塞在喉咙口,她呼吸困难。

  他从容不迫的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条斯理的喝了小半,握着水杯,波澜不惊的对上她的眼睛,染着薄笑的嗓音条理分明:“怎么还不走?等着我后悔?”

  她看着他几乎笑的温和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见她身形未动,他抬脚走到她面前,俯首玩味的看她,薄茧的手指托起她嫩滑的脸颊,低低的笑声自喉间溢出:“如果我后悔,我会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缠着你,我会什么事都不做,每天只想和你腻在一起,一天二十四小时,分分钟钟都离不开!我会像牛皮糖一样,让你怎么都甩不掉。这样的我,你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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