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悖逆的话音还没有落地,木离等其它部落的埃及借势嚷嚷起来,细眼看去,这木离埃斤完全就是另一个乌赤,他刻意清了清嗓门,让后摆出一副很是恭敬的姿态,却以傲然不屑的态度说着完全不从窝阔的言语。
“窝阔埃斤,当初咱们东部草原诸部在黄金家族的威压之下,何曾有过兴盛之时?现在苏门达圣有眼,让黄金家族那些家伙内讧相斗,而咱们却在风草凄凄之下逐渐成长,正因为这般,才有东部草原联盟,您才以力毋赤汗子孙的高名被大伙奉为联盟埃斤,眼下,这一路上来的掠夺,说句心言,还不够我们枫林部勇士胯下的坐骑吃食,在自己部族陷入危亡之际,您不想着如何恢复东部草原英魂的荣耀,反倒说什么西进北援,汇合接应黄金家族那些高傲种…你这么做,可是实在让我等部族兄弟心寒啊!”
“窝阔埃斤,你当真让我们心寒啊…”
除却枫林部的木离和裘落部的乌赤,另有四五个部落埃斤顺着这股风头一言到底,全然不给窝阔任何解释的机会。
眼瞅着诸部埃斤的贪婪心性已现,窝阔纵然身为野狐部的首领,整个东部草原部落联盟的话事人,可众压之下无有顺人,贪婪之下心如野狼,若是窝阔强压过度,只怕这些口口声声把自己当做兄弟相待的埃斤首领们会亮出狼牙齿锋,一哄而上。
须臾缓息,窝阔强压下心口的浊气,且在他身后,西鹅族的埃斤附离已经面色铁青,他身躯僵硬,紧握自己的刀锋手柄,这般景象当然也被乌赤、木离等人看去。
就在双方气氛将至一触即发时,窝阔赶紧叱令,示意附离退下,以免双方行径过激,发生意外。
那附离被窝阔叱声一喝,愤愤不平,但他到底是这些部落中最倾向于野狐部的从者,也就片刻功夫,附离转身离去,他这一走,乌赤、木离等人的神色明显一松。
借此机会,窝阔撤去沉色,上前笑声道:“诸位兄弟,关于我的进军计划,若诸位兄弟实在不认可,我们大可坐下,以兄弟之谊慢慢谈,现在诸位请入我的大帐,共饮一杯!”
“窝阔首领,难道你能这般明白兄弟的心,如此清酒一杯,我等必定饮之!”
乌赤借坡下驴,当即与一众埃斤首领进入大帐。
瞧着这些自作贪婪的混账,依扎兰低声于窝阔身后:“首领,这些个混账有分裂之意,奴下是否召来野狐勇士,围杀他们…”
“不可!”
窝阔赶紧拒绝:“野狐纵然强过他们,但群狼奋起攻之,堪比狮子,况且…”
话半语顿,窝阔脸色骤冷:“你当真以为这些埃斤混种们就带着那可儿来了?我可以告诉你,在野狐营盘外,裘落部、枫林部的勇士骑兵已经集合,只要这里发生些许不测,他们的族人就会立刻反攻,那时东部草原联盟可就完了!”
“难不成任由这些混账放肆?”
依扎兰显然恼火乌赤等人的行径,可事实难料,情势相比,窝阔需要考虑太多,最终窝阔下令依扎兰。
“传来附离,让他率领营盘族人前往脱雅的驻地,小心防备,但不要过火,我不想看到草原的勇士们自相残杀!”
脱雅驻地内,附离来此告知,脱雅听得裘落部的埃斤竟然带领其它人抗命窝阔,顿时惊蛰。
“此事当真?”
“那还能有假?”附离憋气满腔:“就在你哥哥的大帐前,那些个家伙口口声声说着兄弟情义的话,可到底却是抗命你哥西进北向苍狼山的军令,若非有我在,只怕乌赤那些人已经谋反!”
听着这些话,脱雅顿时心燥不安,但瞬息之后,脱雅看着附离的模样,竟然解惑了。
“原来如此!”
脱雅自语一二,附离不明:“什么?”
“你的西鹅部顺之野狐的荣耀,我哥哥心底很清楚,眼下东部草原联盟分崩离析在即,若是你为了从令而与诸部作对,只怕乌赤他们必定起兵戈,现在你来我的驻地,就是要避开西鹅部与裘落部的敌对!”
“避开?简直荒谬!”附离顿时不服:“我西鹅族的勇士何时怕过裘落部那些混账,五年前南侵中,若非裘落部乱作胡战,挑发情势改变,我爹也不会做出那些事,送命在自己人手中!”
说起过往,附离顿时大怒,可脱雅心清目明,不过三言两语,便缓下附离的怒火,就在二人言说时,嗒岚部的啜达埃斤来了,这让脱雅感到十分意外。
篝火前,啜达淡淡笑声:“脱雅监族户,你以女儿之身扛起来野狐的半面大旗,我实在佩服!”
“啜达老儿,有话直言,何需像乌赤那些人一样娇作虚伪?”
附离看不上啜达、乌赤这些埃斤,此间出言不逊,但啜达根本不怒,他道:“附离首领,勇悍纵然是草原人的生命,但智慧才是前行的明灯,没有明灯引路,再锋利的刀锋也会砍在枯干的牛皮上,在厉害的勇武也只能落进泥潭中!”
“你敢威胁我?”
附离当即起身,脱雅听话品味,冲附离瞪了一眼,让后道:“啜达埃斤,你的提醒,我以野狐的荣耀感谢,只是不知您来此作何?若是联盟军令问题,你大可以直接去找我哥哥,他才是名正言顺的联盟埃斤首领!”
“啊哈哈哈!”
啜达笑言:“脱雅监族户,苏门达圣虽然庇护野狐的荣耀,可它老人家却打了个盹,忽及你的身子,若是让你长成男儿身,只怕野狐的荣耀已经覆盖了黄金家族的辉煌!”
“啜达埃斤,你这话…”
听出啜达话落的恭维之意,脱雅一时不敢应,她害怕这是乌赤那些埃斤搞得鬼,故意试探野狐部落,可是啜达神色不像假作,况且啜达部仅仅次之野狐部,此番更是有勇士一万人,就这数目,足以让野狐部重视嗒岚部的荣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