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辽忽及了赵源麾下的将领,那袁弘在发现赵源独骑搏杀的意图后,立刻与毛云领一队骑兵脱离花铁梨的大部,直接从侧位驰援而来,丁辽亲兵硬顶不下赵源,阵中又被突进几十骑悍兵,两合不过,丁辽败像彰显,只能掩军回撤,至于北向左翼战场,桥帽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苏文叱命陈官、程达二将出击,为黎军精骑以作前路,把这个黎城大少拖进战场,免其侧翼之忧,而张祁在北安军全军出击的大势之下,仅以三千精骑横穿北向,做那图功之辈,即便如此,他黎城精骑马壮兵强,且张祁军战态势把握极准,一个直击突击,就顶在桥帽军阵腰部,只把桥帽痛的心魂两不安稳,在张祁与程达、陈官部的两相夹击之下,桥帽也只能收缩战阵,以图后劲反杀。
于是乎,林秀率中军本部六千余众冲击西坡丘林的陆言本阵时,整个战场上竟然没有一支燕军军阵来抵挡林秀,不知道还以为燕军已经溃败,无人统掌战局。
“将军,北汉种杀来,我军前阵中门空缺,难不成要让他们直杀而来?拔了您的将旗!”
饶助急声请命出战,可陆言根本不应,他双目精光直射,死死盯着战场中的快速移动林字大旗,待林秀中军营越过吴硕的戈兵阵时,陆言立刻叱命:“颜连,本将与你一校甲士,立刻迎击北安中军,尔等务必死战不退,记着,本将军号不出,尔等就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能退战丝毫!”
颜连听此,顿时心紧目瞪,以千余兵力在劣势情况下迎击北安军的中军阵,实为送死尔?
奈何陆言将气四溢,威严沉重的精光如刀锋般骇人,让他不敢多言怀疑,旋即,颜连秉承将者忠勇,拨马奔回本阵,领着一校千余枪兵杀奔出去。
“将军,贼将弱兵前来拖战,属下去拔了这些混账!”
方化瞧出颜连所部的拖战耗敌意图,立刻请命出击,林秀应允,与方化五百中军甲士,前去拔牙剔骨,颜连见此,更加三分力气,大步冲来。
当方化与颜连相隔一百步时,林秀下令中军部列缓行一息,旋即,千余弓箭手随阵抛射,颜连部前队顿时栽倒大半,可是陆言死命在耳,颜连只能继续冲杀,待前队弟兄以命搏出寸毫冲奔距离,方化才率部与之迎击相撞,一瞬间,颜连的弱兵阵直接被冲出十几步宽的缺口,余下燕兵甲士结阵不成,只能三三两两,相互结伴搏战方化部。
“燕军贼种,尔等大势已去,快快束手就擒,我家将军还可饶尔等一命!”
方化挺枪挑杀中,不断叫嚣呼喝,奈何颜连所部的兵士皆属陆言先锋精锐,怎么会轻易做那投降之人?
“北汉蛮种,休要在老子面前逞威风…”
颜连粗声咆哮,宛如人熊,方化身形略瘦,与之相对,在气势上已错了三分,但方化乃精武之人,岂会被贼将粗狂外表所震?且当下北安军军势大涨,兵锋甚胜,方化缓息蓄力,嘲弄一笑,跃身挺枪袭来,颜连目瞪横刀以作抵挡,却被方化以偷机虚假招式越其刀锋,捅在颜连大腿,瞬间,颜连惨嚎大叫,其声震耳,方化得势不饶,再度箭步跃身,一招面首索命银蛇出,大有挑杀贼将之势,谁曾想颜连受伤不泄力,面对方化刺来的枪锋,他竟然甩刀砸来,方化躲身,攻势不减,眼看枪锋就要入了颜连面目,颜连竟然鼓劲扑身,以手锁枪锋,力气之大让方化惊然失色。
颜连面带血迹,狰狞如兽,一手扯着方化的枪锋,一手抄起腰间的短刀,箭步扑上,势要近身搏命,捅杀这个狂妄的北安将领,饶是方化三扯发力夺不回兵刃,眼看颜连扑身近前,方化只能脱手后滚,躲闪避开颜连,颜连一击破空,二击跟上,方化蓄力跃身,以随手捡起的横刀,一个回身拖斩,扑身近前的颜连躲闪不及,直接被捅穿胸膛,二人四目相识,颜连那充血的眼目好似胀裂般凸出眼眶,方化心颤不安,接连反手抽刀,一记平斩,砍下颜连的脑袋,让后高举大吼:“尔将已死,众燕兵束手就擒…”
原以为可用颜连的脑袋迫战眼前的数百燕兵,谁成想这些燕兵瞧到自家司马亡命敌人之手,顿时疯杀吼叫,好似失控的野兽搏杀上来,势要夺回颜连的尸首,方化瞧此,心知坏事,赶紧退步结阵,再做搏杀。
中军本阵前,林秀瞧此,心中哀叹不已,试想,自己的麾下兵士与燕军兵将都为大夏子民,悍兵骁勇,乃国之基石,可是为了所谓的皇权大旗,却在同一片土地上刀戈相向,亡命搏战,此未尝不是大夏的伤…
“将军,颜连战死,其队将溃,末将请命出战,顶之北汉蛮种!”
颜连的战死让饶助心火暴涨,虽然他之前瞧不起颜连、丁辽这等败军之将,可是现在颜连以死彰显了对陆言的忠心,他如何不明颜连的心意?
但战况愈发劣势之际,陆言依旧强压心燥,不作寸毫乱神之举,当饶助接连请命呱燥,陆言终于动身,反手一鞭子抽在饶助脸上,瞬息后,饶助右脸上出现一道鲜红的血红,那猩红的血液如水一般顺颊而下,其痛感如何,单从饶助青紫的面色中便可看出。
“将军…再不出战,我军就完了…末将随将军十余年,宁愿死在搏杀中…也不愿受那败亡耻辱…”饶助跪地哀嚎,陆言粗息冷声:“将者杀伐,岂能因寸毫局势乱脚?饶助,你给本将记着,本将…不会输给那北汉小儿…你也有报仇血痕的机会…”
也就同时,孙家坡北向、南向同时传来沉闷的号角声,此声如雨前闷雷,让人听之压抑心魂,但陆言却一改沉面,喜色傲然之意彰显之至,一时间饶助呆然不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