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木寨道苍狼堡寨大约二里地不到,巴根也就冲了一里,迎面便撞上万俟良的重步卒。
双方照面,就似斗鸡,瞬间冲到一起,在万俟良后面,凌天、马全一左一右,各率本部兵马两千,行弓月包抄的杀势,至于李天、赵源,则以精锐铁骑一千五百余,杀奔向辽河边的耶罗坨蛮兵营地,留有程达坐镇指挥,从中驰援,以备不测。
耶罗坨蛮兵营地。
兰马扎德估量战况,最多三个时辰,在天亮之际,巴根就会回来,让后他再带领部族勇士去攻占夏兵,夏兵被巴根搅扰一夜,未有休息,肯定疲惫不堪,他接着攻击,绝对能够轻易破降苍狼山的夏兵,如此黄金家族南进的第一战首功就是他耶罗坨部的殊荣。
只是想法很完美,事实却悖逆之。这兰马扎德一夜好梦未来,夏兵突袭营盘的号角声却在夜空笼罩下冲入耳朵。
“呜呜呜…呜呜呜…”
在耶罗坨部营地上空,急切的号角呜鸣不断,放眼看去,那些蛮兵举着火把四处乱奔,寻找自己的百户千户长,以结队抗击夏兵来袭。
埃斤大帐前,兰马扎德亲自抄刀稳固军心。
“兰马扎德首领,夏人铁骑从东面杀来了,旭日干那可儿已经带人迎击,可是铁骑兵锋勇力,势不可挡,旭日干那可儿已经败退至营地边帐附近!”
听得奴从回告,兰马扎德大怒:“夏人铁骑?难不成是之前在草原偷袭拖战大汗的混账种们?他们怎地没有死绝?”
斥声扯呼,无人敢应,待心火暴涨顷刻,兰马扎德亲领首领亲帐勇士,向营地边帐方向杀去。
黑夜中,吼杀乱如风啸,远远看去,火把明光飘忽不定,好似那鬼火袭身,当真让人心怯。
“赵将军,你我两向同进,分而合攻,把眼前的蛮子给破战击溃,让后冲入蛮子兵帐,放火烧之!”
李天扯呼赵源,赵源正待突杀挡在身前的耶罗坨蛮骑,待三刃刀一击山崩落首,那蛮骑直接人马翻滚于地,其血溅飞散三尺有余,于后赵源拨马扯缰,缓息应呼。
“李将军自安冲杀,待某宰了这蛮兵将领,就与你汇合!”
听此,李天当即带着半数铁骑直奔蛮子边帐兵营,赵源则冲向旭日干。
这旭日干人如其名,干瘦如豺狼,但是那股子狠辣劲头却比之豺狼更恶,虽然铁骑冲击,打了耶罗坨一个搓手不及,可旭日干仍旧撑战于边帐前,如此倒给赵源带来不少阻扰,倘若赵源不能尽快和李天破开蛮兵阵列,烧了蛮兵营地,待耶罗坨的其它帐列勇士杀来,赵源想走都走不了。
乱战中,赵源寻到旭日干的身影,那杆长矛着实古怪,三棱荆棘刺倒挂于矛锋下,每每夏兵被旭日干捅杀,这蛮子一个回身收力,那些荆棘刺直接把夏兵的铠甲撕裂,让后扯出血肉,对于这种伤势,在现今战况纷飞之际,夏兵除了痛苦亡命,根本不可能生还。
“畜生,休要猖狂!”
赵源瞄准目标,拍马冲上,那旭日干正捅杀一夏兵小校,得声回身,赵源已经入鬼魅冲至近前。
“噹噹噹”三声清脆,赵源刀锋落空,可旭日干也被赵源的杀势迫退,连带坐下战马都嘶鸣惊颤。
眼看一时不敌赵源,旭日干借乱转头就逃,赵源拍马就追,结果乱中冲奔百余步,这旭日干突然回身一作,赵源瞧之惊蛰,赶紧躬身贴马,可一股子沉痛已经从肩头传来,紧接着那股子沉痛扩散为麻木,袭遍赵源整个右臂。
“该死…”
赵源深知中了蛮子的暗计,唾骂之余,当回身拨马,旭日干觉察赵源受伤,立刻回身来追,十几步外,毛云正独自拼杀蛮兵百户,猛然回首看到赵源拖刀躬身贴马,当即心躁起来。
“赵将军…快,赵将军受伤,尔等去救!”
毛云扯呼,周身的一些北安骑立刻弃战蛮子,前去驰援,但赵源也算沙场老手,方才一瞬他大意受伤,可现在旭日干回追让赵源暗鼓心劲。
当旭日干扯呼纵马追至赵源身后一马距离,挺矛待刺时,赵源突然扯缰,借由马力勒身,一个反手拖刀计,正中旭日干的坐骑马首。
旭日干想不到受伤的赵源还能挥出这般杀势,直接大惊。至于坐骑,冲奔过度,正迎刀首,直接被砍杀掉马头翻到,旭日干也被巨大的马力摔出去。
瞧此时机,赵源探身冲步,一记独臂斩首,旭日干脑瓜崩裂,呜呼哀哉。
那些蛮兵看到自家那可儿被杀,立刻呜呜叫着冲来,赵源拖着僵硬麻木的半拉臂膀环顾四周,狠狠唾出一口血水。
“草原的杂碎们,爷就在这里…尔等来杀!”
虎吼威风天地颤,人嚎似鬼心魂惊,一刹那间,赵源就像夜中鬼人,血战立身,那些耶罗坨蛮兵纵然骁勇,可此刻相对比之,胆气硬是颤了三分,也就同时,毛云等亲骑冲来,于后边缘,李虎、黄齐、花铁犁死命相抵,硬是挡住了兰马扎德的首领亲军。
至于李天,借由赵源强势一战,杀出夏人威风时的间隙,他也轻松突破耶罗坨蛮兵边帐防守,直接率领几百铁骑冲进耶罗坨东营的兵帐列,望着那些乱遭结阵的蛮兵,李天扯呼,麾下铁骑立刻火油抛之,当接连的破碎声传出,李天这些人扔出上百支火折子,但见火苗触地,那燎原之火蹭的冒出,也就眨眼功夫,耶罗坨营地东帐陷入火海。
“撤,快撤!”
由于火油作祟,火势蔓延的速度当比之燕雀飞翔,李天等铁骑不敢当误丝毫,立刻转首拨马撤退,那兰马扎德正待围杀赵源这些人,结果身后的营地却大火冲天,这可把兰马扎德的老心胆吓裂。
“首领,不好了,夏骑放火烧了咱们的营帐…现在族中勇士正在救火…”
奴从呼声,兰马扎德心躁狂怒,一刀劈下,这倒霉的奴从就变成一具尸首,摔下马来,旋即被骂踩踏成肉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