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面凌字大旗下,凌仝银甲着身,手执镔铁枪,胯下乌骓风,当真英勇不凡。
不久前,在林秀的北蛮危告请书中,其言入心,让何度等官家人避无可避,况且襄城此时已经连亲北安军,倘若北安军一战消亡,那何度之前的心计就全白费了,再者,北蛮肆虐北疆早有前历,若是北疆再来一次这般灾难,以大夏今时今日的境况,襄城也是覆巢下的一颗卵而已。
于是乎,何度、何季等官家从心商议,决定力抗北蛮,那些乡绅氏族更是出资出力,最终汇聚襄城兵甲一万,以青辈骁者凌仝为将,火速赶来。
行至临水村东界,凌仝对副将高敬毅道:“你带大军缓缓前行,我转道临水村一趟!”
“将军去那作何?北安军的令骑一个时辰前才来通话,他们已经快到北安所了,咱们得快些,不然明日深夜前是汇合不了北安军的…”
面对高敬毅的话,凌仝沉声:“某有家事要办,误不了军国大计,你暂且先行就是了!”
听此,高敬毅奉命前行,凌仝则带领十几骑前往临水村,来到林府,正好碰到陈姝灵、何瞳外出归来,瞧见凌仝,何瞳一愣。
“姐夫,你怎么来了?”
“你来此这么久,也没有一封家书送回去,你爹碍于当初的愧意,不好直言相问,此番出征,我代何府来看看你!”
凌仝说话中,瞄见何瞳微微隆起的小腹,稍有迟疑后,凌仝明白了一切,旋即,凌仝道:“既然你无事,我就先行一步,待日后北蛮平复,我再来看你,记着,襄城永远是你的家!”
河西北界中牟城,此中牟与中都南界中牟非为一地,相较于中都南界的中牟城,此城全然就是一座军城,战时之下,其备甲存粮,可供万余兵士驻守半年以上,绝对的河西北界西界交汇点的坚城。
眼下,常玉川领河中三万兵马奉令前来,暂扎此地。
望着西北方向的天色,常玉川道:“今年夏秋两旱,老天当真不打算给大夏活路,现在隆冬未至,已然天降寒息,若是一场大雪封地,可让百姓们如何活?”
感慨中,哨骑来报,言曰中牟城西向五十里的抱旱镇发现大量鞑子勇骑。
听此,常玉川当即下令:“乐典,本将与你三千飞骑,立刻赶往抱罕镇,沿路探察境况,能战则战,且从之前军告,南宫将军也在那一带,你若碰上,就听命于他!”
“末将遵命!”乐典离去后,常玉川令下傅仝。
“傅仝,本将与你兵甲万余,驻守此城!”
“将军,你要做什么?”
傅仝当即愣住,常玉川急思片刻,应声:“看来殿下猜对了,那些鞑子果真从兆阳、抱罕两地虚身进驻河西,虽然鞑子联合北蛮的消息没有传来,可是此地不能大意,现在抱罕战事已起,鞑子主军何在不知,偏军必定想要从抱罕走石城,避开殿下的兵锋,倘若让鞑子勇骑进入河西内地,那时咱们可就被动的多,连带殿下也会受之影响,所以本将得冒险出击,从抱罕至石城一线,拦下鞑子!”
“可是…”
傅仝还想谏言,可是常玉川心意已定,不多时,常玉川带领一万河中军离开中牟城。
抱罕镇东北方向,亚布力千户主率领本氏族的一万勇骑行至此地,从地图来看,亚布力离石城不过八十里,若是冲袭急奔,三个时辰就能杀进河西地界,可是亚布力算是九姓氏族中的精明者,他很清楚独部冲战的结果,若是顺利还好,不顺利,可是要走舍布勒的后尘。
思量片刻,亚布力笑起来问奴从:“克克突千户主行奔至哪里了?”
面对问话,奴从道:“主人,克克突千户主之前遭受夏人游骑袭击,中道转向追击半日,因此拖在咱们后面,大约六十里外的荆棘坡!”
“那个家伙…”
亚布力笑了笑:“克克突可是个急功者,这先入河西的功劳,本主可不能独战,传话给克克突,就说本主在此遭遇夏人袭击,已经破敌,接下来就要进发石城,今日深夜前就能在石城境内歇脚,让他快些,莫作尾巴!”
克克突氏族军中,克克突得知亚布力传来的消息,顿时急躁。
“这个老家伙,竟然比我还快!”
“千户主,咱们的哨勇又发现夏人游骑了!”
一面是亚布力的催声,一面是夏人游骑的骚扰,克克突当真窝火,可南宫保就是以游骑之计来骚扰这些鞑子,只待鞑子出现疏漏,让后像击溃舍布勒一样击溃克克突。
但克克突比舍布勒要谨慎那么一二,每每南宫保数百散骑弓射掠阵,克克突根本不应,仅仅以勇骑驱散,一来二去,南宫保也没占到什么便宜。
只是亚布力的话就像鱼刺一样,莫名其妙的卡在克克突的喉咙中。
想他们九姓氏族虽然气势汹汹来侵大夏,可若是清楚状况就会发现,西鞑靼境内也是没有吃食了,才行战侵之为,不然金帐王拔拓夜里都甭想睡安稳。
在九姓氏族同出寻生之际,克克突为了自己的氏族在今后九姓内有更多的话语权,他务必要夺得入侵大夏的首功,倘若被亚布力那个老家伙抢去,这先锋军一职可就白行了。
急思片刻后,克克突下令各帐勇骑全速前进,直奔石城方向,对于南宫保这支夏人游骑,克克突也不管了,毕竟在克克突的眼里,南宫保在没有寻到自己疏漏前,是无法战败自己,而河西境内的财富才是九姓氏族最需要的。
当克克突率部火速离开,在附近五里外姓游击之略的南宫保才得哨骑回告。
“将军,鞑子突然转道向东南方向奔去,速度极快,我等不敢强追!”
听此,南宫保眉头舒紧不一,不过瞬息,南宫保反应过来:“这些该死的鞑子,竟然想分兵进入大夏,以肆虐之为来乱河西军的根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