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五的强硬,陈姝灵一时难以招架,故而车驾只能在衙差押解中重回临西县,至于苏武也被王五以抗拒罪强行羁押。
苏府,苏曼华端坐正厅细细交代府中掌柜,近断时间,临西县境况混乱,为保安全,苏曼华吩咐低下众人,哪怕府上生意暂歇亏损,也安稳不漏,免得被官家寻到茬子,只是她没想到,苏武护着陈姝灵离开不到一个时辰,牛捕头带着人再度上府。
看着牛捕头等人来势汹汹的模样,苏曼华心下一怔,旋即不好的预感袭上眉心:“牛捕头,您这是?”
“县令有请…”牛捕头硬声。
苏曼华不明其意,反问道:“敢问牛捕头,县令何故请之?”
“苏少东家去了不就知道?”牛捕头面色阴沉:“快些,莫要县令大人等急了!”
话落,一众捕快挺身压上,管家见状,斥责出言:“牛捕头,这是我苏府,不是你们县府,想要在此撒野,你也不掂量点!”
怒声出,十几个苏府家仆从门外冲来,瞧此,牛捕头眉眼一跳,重重哼出一声:“苏少东家,怎么着?你是想拒请?还是逼着本捕用刀子押你走?”
威逼之下让苏曼华眉聚成川,短暂的思忖,她暗压心火,道:“捕头勿怪,近来府中多事,家仆稍有心燥,方才之过,捕头勿往心里去,小女子这就随你去!”
临西县南,乡野小道上,远远望去,尘土飞扬,待视线集聚,方才看清,那烟尘下是一都队的骑人甲士,其首骑者赫然是林秀。
此刻,林秀得知赵源私自行事寻临西县官家霉头后,他大怒满腔,恨不得打赵源几拳,让这个老兄弟清醒清醒。之所以这般,全因近日来林胜的疯事让林秀知道那些官家糟践种难缠阴险,而赵源性子耿直,强硬有余,可曲折不足,若是因赵老爷子的哀怨怒火冲头,一旦漏出马脚被临西官家拿下,介时对他、对北安军都是打击,毕竟赵源是他最引以依靠的军行后固之人,他实在不想这个老兄弟有任何闪失。
想到这,林秀心火再涨数倍,不觉中他挥鞭发力,马速再提三分,如此冲奔急赶态势让四野的贼人、刁民见之躲避,生怕惹了这些军行杀神,丢掉小命。
“大姐,陈姑娘好像出事了,大姐…”
苏文急急奔回苏府,直接当庭大喊,不成想管家奏报,一刻前县府来人,已经将少东家请走。
闻此,苏文顿时冷汗满身,管家瞧之,担忧道:“二少爷,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我好好想…”苏文心燥急乱,他思来想去,也不曾发现暗送赵源等人有疏漏,况且于德天一请临水县官家千金,二请苏府少东家,这之间难不成有什么联系?
“二少爷,会不会是官家间的矛盾所致?”管家也是乱中出言,苏文听此,脑中豁然灵光乍现:“官家?官家间的什么事?”
“您忘了?临西县令于德天原是临水县县丞,此人贪权敛财,保不齐以前与临水县令陈玉有什么矛盾?此前董佑出事,这陈千金是陈玉长女,突然出现在咱们府上…站在于德天的角度,他会作何想法?”
管家的话让苏文思绪稍稍畅通,须臾后,他急声:“你立刻下令布庄,让他们暂歇停业,而我这就前往县府…”
临西县府,陈姝灵、林曦玥、小月儿三人被请进府院后堂,除了两个衙差进来奉上一些茶水,根本无人搭理她们,这让小月儿心忧:“小姐,他们为何把咱们请到这来?该不会是赵源的事被发现了…”
闻此,陈姝灵当即低声:“别乱说,什么赵源…记着,我们只是来这买布的!”
在二人碎语时,牛捕头进来了,看到他,陈姝灵起身:“敢问大人,为何把我们带到这来?难不成是我们犯了什么罪?”
“几位犯什么罪?几位心下清楚!”牛捕头冷声:“县令大人说了,两县分治,各走各的路,切莫多事,若是想要耙子外拉,那得掂量点自己的身板,别力大闪了腰!”
听着这些迷糊话,陈姝灵硬声:“大人这话什么意思?恕小女子驽钝不明!”
“不明?哼哼…堂堂临水县令的千金,聪慧如灵,怎会不明?!”牛捕头撂下这话,奉上纸卷笔墨:“大人有令,写下此番临西行径事录…”
“我们凭什么要写!”小月儿硬声,不成想牛捕头冷眼斥之:“就凭你等心怀不轨,现在我家大人耐着性子与你们和言,待大人性子消磨殆尽,你们小心着点!”
在陈姝灵三人旁边的偏阁房,苏曼华正视于德天,沉稳如钟:“县令大人,今年的年初岁贡,我已按例交了,平日里也谨遵大人规矩,怎地现在突然请小女前来?”
“苏曼华,本官这几年对你苏府生意多有照顾…”
于德天话不应语,苏曼华心思急转,起身道个万福:“大人的恩典,苏府上下必谨记在心,大人若是有需要,尽可派人传话,小女自当尽心照办…”
“哼哼…”于德天冷笑:“既然知道,为何背着本官暗通临水官家?”
“大人此言何意?小女不明!”苏曼华确实不知此言意指何处,可在于德天眼里,这就是商贾精细,故作装浑。
“苏曼华,本官给你一个时辰的功夫,你好好想清楚,若是不明白,休怪本官不讲情面!”
言语尽底,于德天转身离去,苏曼华呆然瞬息后,两个衙差已经进来闭门,将其关在屋中。
出了偏阁书房,于德天正看到牛捕头奔来,道:“那临水官家千金有何吐露?”
“还没有!”
“该死的混账种!”于德天咒骂一句:“那董佑呢?可有消息?”
“也没有!”
“那还不赶紧去找!”于德天斥责:“眼下苏曼华和临水官家千金都被本府暂扣,务必在临水官家反应过来前,找到董佑,本官倒要看看,陈玉那家伙想要作甚糟践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