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她化悲愤为力量2
哽咽声不由得自喉咙里冒出来。
方桦把车停到了路上,看着她神情悲恸的样子,心里也替她难过,照片中这五个口,亲密无间,喜笑颜开,可谁能想到,竟都横遭奇祸,一个个死于非命。
她探过头,紧紧抱了一下沉浸在悲伤中的时檀,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想给她一个有力的怀抱。
"檀,你一直没跟我说,你父母的身份...现在想跟我说一说吗?"
现在时檀的情绪,貌似不太合适再去查案。
时檀静静的在方桦肩头靠着,脑海当中,奔腾着许许多多过去的事,好一会儿,才重新坐好,拇指轻轻一划,将这张照片发到了自己手机上,却没有回答,只说:"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去梅林别墅吧...我一定要把杀害阮盈玉的凶手找出来伏法..."
只有这样,才能告慰死者。
"我不能沉浸在悲伤当中。得化悲愤为力量。"
"好!我们一起!"
方桦重新启用引擎,车子如迅雷似的猎豹,在车道上狂奔起来。
时檀没有再说一句话,整个行程,静静的看着照片,年幼时能被记住的人和事实在是太有限,这照片从此会是唯一的留念。
半个小时之后,时檀和方桦来到梅林路1号。
下车后,时檀的神情已经恢复,及时调整好心态,这是她的职业本能。
二人来到门卫处,说明来意,门卫马上往里头打进电话过去,不一会儿门卫说:"祁先生让你们进去!"
别墅不是很大,但很漂亮。
管家把他们引进了楼下的书房,书房的墙壁上,挂着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一个长相姣美的女人依偎着祁谏,另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站在他们跟前,一个个都笑开颜。
祁谏给人的印象是沉默寡言的,难道这张照片上的他会喜笑颜开。
时檀定定看了一眼。
"两位坐一下,祁先生马上就下来。"
管家给上了两杯茶后,退下,不过离开时又冲时檀张望了一眼,进得屋后,她已摘了墨镜,想来这管家是认出了她,所以诧异了。
不一会儿,祁谏一身深色居家服,走了进来,神情极为的寡然,眉目和祁继有几分神似,他瞄了方桦一眼,又眯了时檀一眼,就像见到的是陌重人一样,问:"两位警官找祁某有事?"
那语气,就好像他完全不知道站在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儿媳——
也是,这两个男人的父子关系都已冷若冰霜,他又怎会来善待儿媳?
想想,那一次,提出要验DNA的也是他。
这一刻,时檀突然很心疼祁继的母亲,怎么就嫁给了这样一个男人...
"有一件事,想和祁先生了解一下..."
方桦微笑站起伸手和祁谏握了一下手:"我叫方桦,这位是我同事安妮..."
既然这家伙完全没有把时檀当儿媳来看待,那她就干脆这么介绍。
"请坐,两位在查阮盈玉跳楼案?"
祁谏闻言眼神深深然一下,没有和时檀握手。
幸好她也没有伸出手去自讨没趣。
"是!"方桦点头。
"有什么进展吗?都这么多天了。尧市的刑警工作效率怎么就这么的差...这么多年来,根本就毫无长进,白白在浪费纳税人的金钱..."
一上来,就把刑警贬了一个一无是处。这人好像和刑警有仇似的。
方桦没在意他话里讽刺,只道:"祁先生,我们正在收集更多线索中。"
"干你们这一行的,就爱拿这个来当借口。"
祁谏又毫不客气的又指责了一句,语气很不善。
"祁先生,任何事,都不可能一步就位。就比如我们走路,多简单的事,谁不会?可当你哇哇坠地的时候,无论你以后能成为一个多么厉害的人,最初的时候,我们一样,都得慢慢的学习,慢慢的才能认知这个世界。我们做警察的,在办一个案子的时候,就像一个初生婴儿,最初的时候,对于现状是一片茫然无知的,必须用时间来了解我们所面对的一切,才能一步步抽丝剥缕的把案子给查清楚。所以,请收起你生刺的语气,多一点耐心。这是您作为一个名人应该持有的风度。"
时檀很看不惯这个傲慢男人的恶劣态度,忍不住反驳了一句。
祁谏冷冷一笑:"和祁继还真是一个德行,都是这么的放肆无礼,只会顶撞!"
她马上回敬一句:"这不是顶撞,这只是一种辩论...祁先生,人都有言论自由!我们不接受毫无道理的指责。"
眼目之间并没有因为这个男人的蔑视,而露出卑微之色。
这就是时檀,遇强则强。
祁谏因为她的话,眼底的厌恶之色,越发的沉,却没有拂袖而去,说: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有多大的事,就想询问一下,祁先生为什么突然之间想到要重新装修办公室?"
方桦拍拍时檀,示意她不要再说话,毕竟这是祁继的父亲,他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好。
于是,她扯出良好的工作性质的微笑接了一句。
祁谏眯了一下眼睛,眉心跟着微蹙:"我装修办公室,和这件案子能有什么关联?"
"初步可以认定,阮盈玉不是日上的祁氏大厦。我们现在在排查阮盈玉被人带上祁氏大厦的时间点。暂时认为装修公司借装修之便上楼的可能性比较大。现在认定这案子是一场有计划的谋杀..."
话音未落,祁谏怫然而怒,嗖的站起,咬了一下牙:"你的意思是在说,我买凶杀人?"
声音叫得有点响。
这反应,是不是有点反常?
时檀心下暗暗思量了一下,到底还是忍不住接上了话:"祁先生,我们没有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祁先生,请您冷静一下,现在,我们没有证据显示您和这案子有直接关系,但是之前给您看风水的那位大师现已死亡,由于死的时间有点蹊跷,我们不排除您之前遇上的那些所谓的晦气事系人为造成,凶手可能就是想借这个机会进行犯罪活动。您可能能是被人利用了,所以,我们想来问一问,之前您遭遇的那些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又是谁提议您去请那位风水师的...以便于我们对这件事进行深入的勘察...由于您的回馈信息,能给我们一定的判断方向,所以,我们希望您认真考虑一下,再来回答我们的提问。"
话未完,祁继以一记冷笑再度打断:
"对不起,我恐怕没什么可以提供给你们知道的。风水大师是我自己找的,我觉得晦气,想重新装修,这是老早就订下来的事,你们的怀疑那是无羁之谈...方警官,安警官,你们俩给我听到了,虽然我和祁继关系是不太好,但这不代表我会伤害他,虎毒不食子..."
"祁先生,我再重申一句,我们并没有认为您食子了,您这么激动干什么?"
这是心虚的表现吗?
时檀想,他为什么要把所有事都揽下了呢?
这事绝对透着古怪。
试问,像他这样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大老爷们,每天那么忙,怎么会相信风水一说,而且还有时间去认得女性风水师?
时檀认为:一般情况下,女人比较迷信。
她总觉得应该是女人给他介绍的。而他满口揽下,应该全是为了掩护某人。
当然,这样一个推断,就现在而言,她还没有成立的事实依据。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认为你这是在没事找事。骆时檀,祁家供你读书多年,如今。你学成归回来,除了给我们祁氏惹麻烦,请问你还干了什么有意义的事?"
他一下把话题拉到了别的事情上去了。
"你们走吧!郑妈,送客!"
祁谏叫了一句,转身就走,留下时檀和方桦面面相觑。
这一回,时檀终于知道祁继的专横来自哪里了,祁家在这方面是有遗传的。
不过,两相比较之下,她赫然发现,祁继比他父亲好相处多多了——
"两位,请!"
先头那位管家郑妈重再次出现在他们面前。
从别墅出来,坐上警车,时檀望着那幢别墅,靠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最后转头问:"觉不觉得祁谏有问题?"
"嗯,心态浮躁。他这是想要隐瞒什么?"
方桦玩着手上的钥匙扣,一脸的若有所思。
两个人又对视了一眼。
"要不,我们去找找祁谏的助理,问问他清不清楚个中内幕。"方桦想了想说。
时檀摇头,表示难:"跟了祁谏那么多年的人,你觉得他会背着他老板,说出什么话来吗?就好像程航,这人知道祁继很多事,但对外,别人休想从他嘴里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回去吧...回头我问祁继,他的人应该也有在调查,我去套套他的口风。"
她看了一下手表,这一趟,其实也不能算毫无收获:"回头找个人盯着这里!"
两个人开始折回。
离开梅林路时,时檀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下,却是祁继打来的电话。
"还在忙吗?"
接通后,祁继温温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来。
时檀看了看表,才发现已经快到下班时间。
嘘了一口气,她沉沉答了一声,一边抓了一瓶矿泉水给拿过来。
"嗯!"
她喝了一口,一下午,她忙的都顾不得喝水,嘴巴干得快黏到一起了。
此刻,听得他的声音之后,她突然记起,中午时候,他说过,晚上要请客,可眼下事情这么多,她哪有心情去陪她会客。
她一边以手在瓶壁上刮着,一边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
"嗯,祁继,我...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我听着!"
她语气有些吞吞吐吐的。
"晚上我可能没法陪你去吃饭了,事情很多...今天发生了很多事,我还要留在队里加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弄好...我知道答应的事,就该做事,但今天...我真的失约了...很抱歉...以后找机会,我再去见你朋友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