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不在乎
祁继的声音比他还响,转过身时,眼神无比的森冷:
"阐风没有死了,你知道吗?"
莫尧之一怔:"你想说什么?"
"他找过我。他要那些该死的资料。"
"他们拿什么威胁你?"
莫尧之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他说了只要我把资料交给A区,他就会出来揭发我的身份..."
他一字一停,咬字无比的有力量:
"莫尧之,我告诉你,我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揭穿,对于我来说,大不了我就带着老婆孩子就此隐居国外去。这些年,我以景旭这个身份也赚了不少钱,换一个身份,隐姓埋名,我一样可以过舒舒服服的日子。你应该知道钱财对于我来说,想要的话,从来不是难事..."
"那你在担忧什么?"
莫尧之疑惑的反问。
"我不想让时檀受到任何伤害!!"
他说:"这一次,她为了我,大腿骨断裂,以后再也没办法做刑警。她已经没办法亲手将害死她父母的晁家送上法庭了。所以,我要帮她达成这个愿望。在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再拿出那些资料。因为我深信光凭那些资料根本就不足以打倒他们。反而我会身受其害,时檀更会卷进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丑闻当中。我不允许这样的事,绝不允许。"
最后四字个,他说的斩钉截铁,目光坚不可摧。
"丑闻?"
莫尧之咬着这话里的重点:"你所说的丑闻是什么意思?"
祁继不说话了,从沙发上抓起自己的外套,往外去,不想就这件事再多说一句:
"你要告诉司令,我会一如既往的支持莫家,但在这件事上,请放权限给我,我想得到的是一个双赢的结果。"
"祁继,你他妈别走,把事情给我说明白了再走...祁继..."
在A区,也只有这家伙,将他的命令视为无物。
莫尧之狠狠又拍了一下桌面,气啊,怒啊,心里着实纳闷:他到底在担忧什么?
时檀身上能有什么丑闻,居然能令他这么紧张?
靠,爱情果然能让人犯混...沾了爱情的天才,更是混...
车在飞驰,一切繁华,皆在玻璃世界外,呼啸而过。
祁继坐在车里,垂目,沉思,思绪飘得很远。
程航在开车,时不时通过后视镜瞄自己的BOSS,自从被救回祁太之后,BOSS就变得心事重重。
之前,他以为BOSS是因为祁太一直没醒,所以心头有情绪。
现在呢,BOSS面对祁太的时候,是喜笑言开的,会让人觉得,他正享受着这样一种一家团聚的幸福,而独处时呢,他的眼神比之以前更深玄更莫测了,常常是目视远方,眸中波涛汹涌。
他知道,BOSS有心事,藏的很深,深到让人触摸不到。
BOSS一直就是这样一个人,从来不会让人抓住他的心思。
"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吗?"
程航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祁继闭眼靠着,不说话。
程航认识他多年,对他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当然,这种深,也只是相对而言的。
"没事!"
祁继没说,唇一动,吐出两字,言简意赅。不愿把心思外露。
他一直相信一句话:逢人只说三分话,切勿全抛一颗心。
因为人心善变,因为各种利益,难免会有各种背叛。
有时全心信任带来的可能是灾难。
多年之前,他曾遭遇过这样的灾难。也为之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吃一堑就得长一智。
后来,在交际方面,他奉行的是深藏不露,哪怕是面对同盟者的莫家,他也多少保留了一些。天下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没有绝对的朋友。
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所以,即便是面对最心爱的女人,他也没全部交了底细。
不过,那并不是他在防着她,而是不愿意那些丑陋肮脏的事,变成他们之间的障碍,成为她的困扰,那会毁掉他多年的苦心经营——事到如今,也只有这段婚姻,最是让他迷恋的了。
是的,他爱她,爱到无法自拔,爱到害怕失去。
所以,他不想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来看待他的过去。
"BOSS,我想和你说一句!"
"说!"
他未睁眼,低低道。
"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程航从没见过他情绪反常过,这让他想到了八年前祁太失踪的那段日子,当然,那段时间,他的反应和现在比,那是大的多多了。可那时是祁太失踪,事态很严重,不像现在。
现在,就他的眼光来看,除了米芳菲那件事,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嗯,难道是米芳非这事让BOSS头疼了?
可能吧!
那件事,的确棘手——那个女人到现在还一直被软禁着,长此以往可不是办法。
祁继的唇勾了一勾,微微笑了一个,"嗯"了一声。其实,程航对他的了解,也只是片面的。
知道他最真实一面的,只有四个人。
车子走了没一会儿,手机响了起来,祁继看了一下,是爷爷的号码,接了。
爷爷慈爱中带着一些压抑情绪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来:
"在哪?不是说要去公司吗?我打到公司办公室,你秘书说你不在...手机又不接,忙什么呢?人面都找不到..."
语气微带抱怨,应该是打得着急了。
在A区时,他忘了把手机带身边,落在车上了,上了车之后,也没留心座位上的手机。而程航的手机,刚刚在A区时掉到了池里,离开前,他正在用吹风机吹。估计是报废了。身边虽另一只手机待命,但爷爷那边没号码。
"在A区,正要去特种医院!"
关于这一次,他和时檀一起受伤这件事,他和A区统一了口风,一致咬定是萧睦梆架所致,而且还拟定了整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过程...
家里人都信以真,因为有萧睦的录音,更因为有朴斐的证明。
朴斐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劫到了哪里,反正被梆架这件事是事实就是了。
至于祁谏和朴真那边,被解救回来的时候,他们被A区的人用了药,醒来时早已是在医院。他们应该也不怎么了解整件事的祥细情况。而对于萧睦梆架他们的事,朴真是供认不讳的。
被救之后第三天,父亲祁谏来见到他一回,见他满头的伤,只说了一句:"好好养伤!"
没提到萧睦,更没有向警方询问萧睦的下落,而是默默接受了警方给出的"萧睦失踪不明"这样一个说法。
祁继知道父亲是很爱萧睦,那是他最爱的女人给生的儿子,十八年前初来祁家没多久,他就深刻的感受到了那样一种偏爱:
祁谏当萧睦,哦,不,那时,他叫祁睦,作宝,什么都给予最好的,全身心的信任着他爱护着他,他们一家三口,才是一个完整幸福的家,虽然这个家,根本没有得到家里人的认可,可这并不防碍他们幸福。
而祁继只是一个多余的可笑的存在,祁谏不关心,也不在乎,更没放在眼里,哪怕他是一个天才。
而他正是运用了这一项与生俱来的本事,保住了自己在祁家的应有地位,并一步一步,在精心设计的计划当中,让那个女人露出了本来面目,逼走了他们,也终于祁谏恨上了他这个儿子。
他不在乎,恨就恨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