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小瑜姥姥家与景文家住对门,所以回家相当于回两个家,景爸景妈早把于姥姥叫到了家里,等着小两口回来。
进门之前,于小瑜把玫瑰花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掩盖了一下臭豆腐的‘香味’,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朵被摧残,景文额角凸凸的跳了几下,“你也不怕被扎。”
进门后,景妈还夸奖说于小瑜今天的香水味道很好闻,于小瑜有些心虚,玫瑰花夹杂着臭豆腐,这味道确实挺别具一格的。
景爸景妈忙着做菜,又不用于小瑜帮忙,于小瑜惦记姥姥家厨房坏的那水龙头,前两天刚坏的,赶上结婚,她还没来得及修。
于小瑜回到姥姥家,从工具箱里翻出扳手,挽了挽袖子,开始修理水龙头。
拧了半天,那水龙头分毫不动,于小瑜皱了眉,以前水龙头漏水时只要拿扳手拧两下,便能修好,怎么今天不管用了呢?
“你干嘛呢?”景文本来陪着姥姥在说话,眼角瞥到于小瑜出了门,便跟姥姥说了声,也跟着她过了来,倚在墙上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出声。
于小瑜被他吓了一跳,忙回身,手背蹭过水龙头,开了闸,那水对着景文喷了过来。
于小瑜惊呼一声,第一反应是挡在景文面前,“呀,这水呀...”
景文哭笑不得的拎着她的后衣领将她扔出厨房,“大小姐,外面站会儿。”
景文三两下修好水龙头,浑身上下也湿了个差不多,于小瑜从洗手间里拿来毛巾给他擦着身上的水,特别抱歉,“景文哥,你冷不冷?”
景文任由她给他擦着,低头看她,“修水龙头为什么不叫我?”
于小瑜纳闷的看他,“为什么叫你?我自己可以修呀。”
景文看着她亮晶晶清凌凌的眼睛,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虽然知道这些年于小瑜自己一个人**惯了,可是想到小时候跟在他屁股后面,一有点儿什么事‘景文哥’‘景文哥’叫着他的小姑娘,心里大抵是有些不舒服。
大学四年,读研三年,工作五年,他离开小姑娘身边这么多年,她总归是会长大的,他以前时总说她笨,嫌她哭,嫌她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可是真当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做好所有事情时,他心里又别扭了。
景文脸色变了几变,神色有些不好看了,于小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小声道,“景文哥,你生气了?”他这是嫌她笨,一点儿小事儿都做不好吗?
景文皱了皱眉,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在她脸上擦了几把,刚才替他挡水,把她自己也弄湿了。
两人把厨房收拾一番,一身狼狈的回了隔壁屋,景爸景妈还有姥姥看他俩的样子,惊了一番,于小瑜解释说俩人是去修水龙头了,姥姥嗔瞪她,“我找人来修好了,你看看,弄得衣服都湿了。”
景爸正从厨房往外端菜,接了一句,“景文你是不是除了解剖刀以外,别的事儿都做不了了?修个水龙头弄成这副鬼样子。”
于小瑜听景爸这么说,忙解释,“不是的,叔...爸,是我...”
于小瑜还没说完,大家便被她的‘叔爸’给逗笑了,景妈催他俩,“先回卧室换衣服,换完衣服出来吃饭。”
于小瑜偷眼瞧了一眼景文,见他并没有不高兴的样子,松了一口气。
两人分别回卧室换了衣服,然后过来吃饭。
于小瑜是景爸景妈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白白净净,和和气气甜甜美美的,聪明可,很是讨人喜欢,而景文向来话少早熟,小小年纪板着一张脸,再者,男孩子不比女孩子心细讨人喜欢,所以景爸景妈对于小瑜是特别喜欢,当亲生闺女那么养。
前几个月,听于小瑜姥姥说开始给于小瑜相亲时,景妈还很高兴,说小姑娘长大了,该结婚了,替她张罗了好些家世样貌都挺不错的男孩子,可是看着于小瑜真跟那些男孩子相亲去了,景爸景妈晚上砸吧砸吧嘴,觉得不是个味,景妈起了小心思,给在外市工作的景文打了个电话,拐弯抹角的把于小瑜的事情说了说。
没成想自己儿子这么给力,不止从外市调回了本市,这才两个多月,于小瑜成了自己儿媳妇,景爸景妈乐的好几天没睡着。
于小瑜打小父母不在身边,心思便细些,景妈有一次看她坐在楼下花坛里看着人家一家三口拎着蛋糕的背影愣神,便问她,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自此以后景妈便记着了,每年于小瑜过生日这天便亲手给她烤一个蛋糕,今年自然也不例外,再者,今天于小瑜成了她儿媳妇了,所以这个蛋糕做得更是细心,还是个两层的。
蛋糕上插上蜡烛,大家唱了生日歌儿,于小瑜许了愿,大家一齐将蜡烛吹灭。
景妈问道,“小瑜许了什么愿?”
“希望姥姥爸爸妈妈身体健康。”于小瑜很诚实道。
景文敲她脑袋一记,“傻不傻。”
于小瑜捂脑袋,看大家笑哈哈的样子,想到生日愿望说了不灵了,懊恼道,“我重新再许一个。”说着要双手合十,景文无奈的拎起她的后衣领,“吃饭吧。”
景妈一巴掌打在景文手上,责怪道,“别跟小时候似的,拎过来拎过去的,成什么样子。”景文比于小瑜大三岁,男孩子长得高,景文又热衷于健身,于小瑜又偏瘦小些,景文拎她跟拎小鸡仔似的,每逢他嫌于小瑜动作慢时,往往顺手是一拎。
景文松了手,于小瑜一溜烟的跑到厨房去上菜去了,还是景爸景妈对她好,景文不由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