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夏的脸色顿时比刚才在屋外还难看了,伸手就要把布条解下来:“这是怎么回事?”
龙禹缩了缩手没缩回来,不过,却还是一把按住了九方夏要解开布条的手。
“真的没事,就是个小伤口。”龙禹说出早已经想好的说辞:“我想堆个雪人来着,然后发现没有趁手的工具,就把匕首拿出来用,结果不小心割到了自己的手。”
龙禹手背上的伤口确实不长,裹着布条也看不出来有多深,九方夏皱着眉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又再凑到鼻子下闻了闻:“上了药么,这是什么味道?”
九方夏虽然不是什么神医,但是在墨离一干人中,却是对医理药物研究的最透彻的,那些寻常的不寻常的金疮药,都是见过的。但是现在龙禹手上有种很奇特的香味,竟然是他从来也没有闻过的。
龙禹嘿嘿一笑:“师父给我配的药膏,很好很好的金疮药,说是很难得的,一点儿痕迹都不会留下,你没见过的好东西。”
九方夏有些半信半疑,不过抓着被剥了外袍穿的单薄的龙禹上下左右的看了一圈,也确实没有旁的伤势,这才不得不相信。
这要是遇到了什么坏人或者什么陷阱之类的,也不会只是手上划伤一点吧。何况衣服也只是湿了,并不像是经过了什么慌乱的场面。
九方夏虽然心里有些嘀咕,但是却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疑之处,又再教育了两句,便放过了龙禹。将她身上湿了的衣服脱了塞上床去捂着。
龙禹怎么看怎么听话,半点儿也不反抗,老老实实的窝在床上,看着九方夏将从穆罗堡带来的吃的喝的准备一下,又将丹殊留下菜的热了热,一起吃了顿中饭。
吃了饭,龙禹在床上捂了一会儿,只觉得躺的骨头都软了,一下子坐了起来,正色道:“九方,我们去堆雪人吧。”
九方夏怔了怔:“堆雪人啊……”
老实说,想他堂堂一个临洛皇子,这被子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不少,但是,真的没有堆过雪人,充其量,也就是小的时候,看着伺候他的太监宫女堆过。
临洛虽然国力比起东锦稍逊,但也是个大国,身为三皇子,九方夏小时候那也是养尊处优的,堆雪人这种又容易着凉又怕会摔着的活动,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参加,所以一听龙禹说起来,真是愣了一下。
龙禹笑眯眯,就像是一个诱拐小朋友的怪阿姨:“怎么样,我们去堆雪人吧,先堆一个老鼠,再堆一个你,堆一个我。”
九方夏想一想,过去握了握她的手,龙禹的手一直都不冷,她练的内力是至阳至刚的,只要运用得当,即使是在冰天雪地里,也不会被冻着。
“去吧。”龙禹道:“反正没事,我们总不能就这么在床上大眼瞪小眼,多无聊。”
“那你只能以看为主。”九方夏道:“特别是受伤的那只手,不能动。”
九方夏皱着眉头,就这,等明天都不知道怎么向墨离和丹殊交代,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在龙禹这样的身份的人身上,一点儿伤都是件大事。
“好,我动口,你动手。”龙禹听话的不得了,然后蹭的一下子从床上下来,穿了件外套,拉着九方夏就出了门。
龙禹是个生长在南方的小姑娘,不是没见过下雪,但是从来没见过如此多的雪,如今有时间有精力,又有九方夏陪着,自然想好好的玩一玩。
九方夏虽然很有些担心龙禹的伤口,但是想想却也心疼,龙禹这些日子,一直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压着,没有一日过的是轻松舒服的。虽然好像她都没做什么的,但是九方夏明白,为自己担心,为丹殊担心,龙禹只是没有说出来,但没有一夜是安眠的。
想着,心更软了,九方夏笑笑,揉揉龙禹的脑袋:“先看我给你堆个老鼠,绝对比老鼠长的还像狐鼠……”
老鼠不满意了,在九方夏身边转着圈,吱吱的叫着,它可是狐鼠里长的最标准最威风的,没有能比它更帅气的狐鼠了。
龙禹倒是好奇的很,她知道完颜长风会雕刻,在草原上那时候,用面粉团捏人头,那是雕的血淋淋的足以乱真,但她还从来不知道,九方夏也有这一手。
九方夏卷了袖子,便开始动手忙活,先将雪大块大块的堆起来,然后看看老鼠,从腰里拔出匕首削了起来,别说,他手法虽然不甚娴熟,但却一看也是内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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