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酒桌上,刘耀辉的一番话终于打动了林娟娇,在得到了这件事不会过于延伸的保证后,她原原本本讲她和徐少姑的谈话给刘耀辉说了。
本就与萧何吏有宿仇的刘耀辉听完如获至宝,立即向段文胜做了汇报。
“有多大的真实性?”段文胜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对于萧何吏的品行,他心中多少还是有数的,他不太相信萧何吏会做这种事,安排纪委调查的本意也不过是想造造声势,以便在萧何吏的提拔上扯扯后腿。
“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林娟娇讲得很翔实,而且根据实施情况看,萧何吏确实也有这样的动机,无利不起早,如果没有好处,他没有理由这样违规操作资金。”刘耀辉很有把握地说道。
段文胜虽然还不尽全信,但心里也隐隐有些喜出望外,本想搞乱一下池水,却没想到还真地捞到了大鱼,人总是会变得,萧何吏也不例外,或许处在这个岗位上,受到的诱惑已经让他把持不住了。
“抽调精干力量,集中时间,快速攻破!”段文胜果然地下达了命令。
刘耀辉得了命令,立即组织了人员开始着手调查,第一个调查对象当然就是徐少姑。
对于突然被叫到纪委协助调查,徐少姑有些莫名其妙,她心里隐隐觉得可能是林娟娇的事,心中还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说,可是后来才发现,每句话的矛头都是指向了萧何吏,开始的时候还遮遮掩掩的迂回,到了后来简直就是赤裸裸地诱供了。
开始的时候,徐少姑还想替萧何吏鸣不平,可没等她说上几句,便被呵斥住,让她不要讲无关的话题,只要交代纪委调查的问题。徐少姑心里生气,索性冷着脸一语不发,既不反驳,也不解释,来了一个沉默以对。
徐少姑的这种态度被刘耀辉想当然地认为是在顽固抵抗,为了快速地将徐少姑的精神防线击溃,三十六般武艺全部上阵,睡觉自然不必提,就连上厕所都强加了相关的限制。
可是三天过去了,徐少姑依然没有交代对萧何吏有任何不利的事情。
面对段文胜的每日询问和徐少姑的死硬,刘耀辉有些心急如焚,为了尽快找到突破口,他从那日萧何吏与林娟娇的矛盾入手,又将陶成敏扯了进来,并很快查到,在几次突发疫情时,萧何吏曾经通过招标购买过陶成敏所在公司的消毒药和疫苗及其他医疗用品,而且有一次,招标的文件还是后来补的。
刘耀辉心中暗喜,表面却不露神色,跟陶成敏聊家常一般地问着他与萧何吏的交往过程。
面对纪委,陶成敏显然并没有多少经验,在问到有关钱的问题时,陶成敏便将以前刚毕业时每次来东州都要给萧何吏留下三百五百的钱说了出来,他本以为这都是正常的同学来往,何况那时候萧何吏还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一般人员,但是这些马上就被刘耀辉等人定性成了前期投资,正是因为这些前期投资,才有了萧何吏购买他公司产品并先买后补招标手续等事情的发生。
等陶成敏明白过来的时候,显然已经有些晚了,任凭他再怎么解释,已经无法改变他给萧何吏送钱的事实,又悔又恨又怒的陶成敏最终也选择了徐少姑的方式,缄默不语。
徐少姑和陶成敏两个在纪委协助调查,在外面的萧何吏所受的痛苦一点也不比他们差,忧心如焚,去找了段文胜三次,段文胜都躲着不见。
几天过去了,纪委依然不放人,萧何吏来到乔素影办公室,没等开口,眼圈便红了,有些哽咽地说道:“小影,只能你帮我了!”
乔素影也早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并且早就开始帮他沟通关系,但苦于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便没有给萧何吏说。
“何吏,这事不大,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乔素影也没有好主意,只好先安慰着萧何吏。
“小影,你帮帮我吧,听说里面是非人的待遇,他们没什么错,都是被我连累了!”萧何吏悲愤交加地说道。
“你放心吧何吏,实在不行,我今晚就回趟泰丘!”乔素影一脸心疼地望着萧何吏。
回到局里,萧何吏真有些万念俱灰,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还让好人有活路吗?
萧何吏曾经被纪委弄进去过,所以知道里面的滋味,以自己的抗受力还那么痛苦,更何况陶成敏了,而徐少姑虽然坚强,但毕竟是个女人啊!
一想到这些,无奈悲凉便逐渐燃烧成了炽热的怒火和仇恨,怒和恨是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的,萧何吏这次也没有例外,他把云飞扬叫了去,一字一句地说道:“飞扬,你晚上给我把刘耀辉送进医院!越重越好!”
“好的萧哥。”云飞扬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说道:“萧哥,这时候出手是不是太明显了?他们会怀疑你的。”
“呵呵,”萧何吏的脸上闪着愤怒与无奈的冷笑:“就算知道是我又怎么样,老子没贪赃枉法,判不了重刑的!”
“萧哥,我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有了事,你就一口咬定不知情,其他的我来解释。”云飞扬担心地望着萧何吏说道。
“嗯,我明白。”萧何吏点点头,看着云飞扬,摇摇头有些痛苦地说道:“飞扬,我不说对得起对不起之类的废话了,谁叫你跟我是兄弟呢!”
“萧哥,你不用说了,我心里全明白。”云飞扬点点头站起身说道:“萧哥,下班你自己回家吧,我去找子辉,让他替我打个掩护。”
“嗯,去吧。”萧何吏有些矛盾地望着云飞扬,他心里万分地确定自己的做法是错的,但是又有一种冲动让他非这样做不可。
云飞扬办这种事确实是利落的,当天晚上,刘耀辉在回家的途中就遭受到了不明身份的人的袭击,两根肋骨被打折,胳膊也断了一根,脸肿得将眼睛挤成了一条线,几乎已经看不清东西,身上所有值钱的物件被洗劫一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