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春辉回头看了萧何吏一眼,撇了撇嘴:“冲公了!”
“我操,那是我三个月的生活费,你说充公就充公了!”萧何吏着急地骂道。
“今天你也有责任,妈的,纯属黑店!居然要九千多,我操!”陆春辉骂骂咧咧地边走边说着:“我去跟劳柳莽要四千,再加上你一千,剩下的四千多我拿,赶明天我来把帐结清了,有这么一张欠条放这种地方,总不是好事!”
萧何吏望望陆春辉,心里暗自点头,两个人都是一期党校同学,也曾在一起干办事处主任,可是比较起能力和人品,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陆主任,你别管了,我来处理吧。”萧何吏认真地说道。
“你处理个吊!等你哪天当了副局长再说吧!”陆春辉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车门:“上车,我送你回家。”
回到租住的小破屋,见秀莲还没睡,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头,萧何吏心底不禁升起一丝内疚,歉意地柔声解释说道:“秀莲,今天陪新局长出去了。”
“嗯,没事,工作要紧。”秀莲连忙穿鞋从床上下来:“我给你倒水洗脚。”
“不用了,今天好累。”萧何吏说着看了看儿子泽熙熟睡的小脸,笑了笑脱了衣服便躺在了床上,
熄灯后,萧何吏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小雪的影子,他用力地甩甩头,想把精力集中到欠条上来,好好考虑一下如何利用欠条让他与劳柳莽局长的关系更进一步,然而不管如何努力,小雪脱俗的容姿却总是挥之不去,一次次固执地闯入脑海打断他的思路。
秀莲依偎在萧何吏怀里,她能感觉到萧何吏的烦躁不安,这让她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因为,她仿佛又在萧何吏身上闻到了一股女人的味道。
第二天,萧何吏早早便去了单位,先去了一趟局长室,见门紧紧地关着,摇摇头又去了办公室。
“劳局长上午还过来吗?”萧何吏推开门,见只有王叶秋在,便走进去坐在了沙发上,并摸出支烟点上。
王叶秋略略地翻了翻记录,轻轻摇摇头笑道:“今天没有会啊,我也不清楚。”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萧何吏抽完那支烟便起身回了楼下,刚坐下没几分钟,门就被“咣当”一脚踹开了。
萧何吏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却原来是劳柳莽夹着个皮包走了进来。
“昨天你俩没挨揍吧?”劳柳莽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用脚向后一踹,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
萧何吏一见是劳柳莽,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可见他这副表情,又改变了主意,屁股刚刚要离开椅子,又重新坐了下来,装出一副生闷气的样子。
劳柳莽笑呵呵地走了过来,饶有兴趣地看看萧何吏生闷气的表情:“真挨揍了?你们傻啊,还不赶紧跑!”
“操,还不都是为了你!”萧何吏白了劳柳莽一眼:“要不是怕你挨揍啊!如果跑的话,我们俩哪个不跑得比你快!”
“嘿嘿。”劳柳莽笑笑,这话倒是事实,如果都跑的话,就算有一个被抓住的,也肯定是他。
“还笑!也不知道在外面等等我们,听陆主任说你早早地就跑回家了,也太不够意思了!”萧何吏继续装着很生气的样子。
“没有,本来是想等你们的,可你嫂子突然打电话,说难受得厉害,我不放心,就先回去了。”劳柳莽说谎简直是面不改色,
萧何吏当然知道劳柳莽在说谎,不过他并没有戳穿他,这个话题不宜纠缠太久,于是一脸凝重地岔开了话题:“别说这些了,我感觉得赶紧把那张欠条处理掉,否则万一出点意外,对我们都不好。”
由于担心会引起劳柳莽不必要的怀疑,萧何吏没有说欠条对劳柳莽不好,而是选择了说“我们”,毕竟,天外天是他领着劳柳莽去的。而且,用“我们”还有一个好处,仿佛是大家都被绑在了一条船上,无形之中就拉近了距离。
劳柳莽听完果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走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嗯,考虑问题很周到,不错,有前途!”
“那该怎么办呢?劳局长。”萧何吏皱着眉头努力思考着。
“闪开,妈的,哪有当兵的坐着,却让当官的站着的,没前途!”劳柳莽略微用力地拍了拍萧何吏的背。
萧何吏有些不情愿地站了起来,闪到了一边。
劳柳莽舒服地坐了下来,打开包拿出了一盒中华,扔给萧何吏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慢慢吸了一口,笑道:“何吏,你跟他们熟,我看还是你出面处理吧。”
“嗯,”萧何吏点点头,问道:“那,怎么处理呢?”
“把欠条拿回来就行,别的不用管!”劳柳莽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萧何吏有些好笑,又问道:“那他们要钱怎么办?”
“要钱就给他们!”劳柳莽弹弹烟灰,神态自若。
“可,我没那么多钱啊。”萧何吏苦着脸说道。
“去财务上借,就说我同意的。”劳柳莽有些不耐烦了,拉下脸训斥道:“这么简单的事难道还要我交你?”
萧何吏一咧嘴,苦笑道:“劳局长,你别生气啊,我是真不懂,借了以后终究还是要还啊!”
“笨蛋!”劳柳莽忽地站了起来,指着萧何吏的鼻子骂道:“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笨蛋!”
因为有把握不用花钱就可以拿回欠条,所以萧何吏心里一直是很踏实的,但尽管如此,缺还是被劳柳莽骂得一愣一愣。
劳柳莽走到门口,却又转过身来,指着萧何吏说道:“限你两天之内把事情处理好。”说完昂首挺胸地走了。
萧何吏目瞪口呆地站在那,好半响没回过神来,心里不禁有些疑虑,难道他怀疑自己了?知道自己不用花钱就能摆平?一有这个念头,萧何吏顿时坐不住了,赶紧摸起电话给陆春辉打了过去:“欠条的事你办吗?”
“我不办了,劳柳莽说他来处理。”陆春辉也仿佛很诧异的样子:“这杂碎还从来没这么大方过呢,看来一把手和二把手确实不一样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