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真的,那得好好庆祝庆祝!”萧何吏站了起来,走过去对坐在主陪位置的陆春辉说道:“说好我请客的,你坐副宾吧,今天虽然我们三个的主要目的是请刘书记,打也算顺便给你祝贺了!”
“草,顺便哪行啊!”陆春辉不起来,一边推萧何吏一边骂道。
刘文正对萧何吏摆摆手:“何吏,别挣了,春晖现在了不得,重点工程都是上亿的资金,财大气粗,请客的事以后就归他了!”
“呵呵,也行!”萧何吏见刘文正说了话,便没有再坚持,又回到了副陪位置上坐下。
“春晖,说真的,机会来了不容易,一定要把握住!”刘文正一脸诚挚,语重心长地说道:“副组长一般都是由副区长兼任的,再不济也是由办事处书记来兼任,你是黄北区第一个任重点工程指挥部领导小组副组长的办事处主任,这足见周书记对你的重视和信任啊!”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领导让干啥,咱就干啥呗。”陆春辉打了个哈哈,岔开了话题,对服务员喊道:“快点催催菜!”
“春晖……”刘文正还想再叮嘱点什么,陆春辉却问萧何吏道:“何吏,你的房子快装修好了吧?”
“装修好了,马上就可以入住了!”一提房子,萧何吏立刻来了兴致,变得神采飞扬起来。
陈玉麒和王叶秋也并不太关心指挥部副指挥的事情,一听这话,注意力便立刻被吸引了过来:“什么时候温锅啊?”
“过几天啊,我给你们打电话。”萧何吏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刘文正见陆春辉一直躲避自己的话题,其他人也不太关心,犹豫了一下,便笑着也加入了讨论温锅的行列:“看来咱们最近喜事不断啊,几天给春晖庆贺,过几天再给何吏庆贺。”
几个人正说着话,陆春辉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立刻做了个要大家噤声的手势,然后一脸笑容地接通了电话:“段书记,你好,有什么指示,请尽管吩咐.”
几个人一听是段文胜,心里不由都微微一愣,八双眼睛静静地望着陆春辉。
陆春辉倒显得很坦然,拿着电话站起来走到了窗前:“……哦,你说西闸那个斜拉桥啊,对,是天安公司承接的……这样啊……呵呵,段书记,这是周书记定好的,我也挺为难……呵呵,是啊……段书记,我觉得你还是找找周书记,好吧?让周书记发个话,我这边就好办了,呵呵,段书记,谢谢你对指挥部的关心……”
萧何吏静静地看着陆春辉,他心里明白,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已经拉开了序幕,而陆春辉,看来正是周书记一方的桥头堡。
“呵呵,工程的事。”陆春辉挂了电话,坐回座位,将手机轻轻放在桌子上,轻描淡写地笑了笑说道。
“春晖,文胜书记打来的?”刘文正试探地问道,虽然他已经清楚地听到了陆春辉刚才称呼对方段书记。
“呵呵。”陆春辉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是不是周书记和段书记的意见不一致啊?”刘文正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很自然地笑着低声问道。
“咳,领导之间的事,咱不掺和。”陆春辉含糊其辞地笑了笑,冲服务员喊道:“菜呢?抓紧上啊!”
刘文正张张嘴,又闭上了,把刚放下的杯子重新又端了起来轻轻地抿着。
不一会,菜陆续端了上来,或许是因为晚上插曲太多的缘故,气氛一直不怎么热烈,大家也都没怎么敞开喝酒,八点多钟的时候,饭局便结束了。
刘文正、王叶秋、陈玉麒相继开车或打车走了。萧何吏看了看陆春辉,笑道:“你今天怎么总回避刘书记的话?”
“切,”陆春辉不屑地撇了撇嘴:“那些话谁不会说,买好谁不会买?”说完顿了一顿,有些沉重地说道:“何况,现在区里的情况这么复杂,人心隔肚皮,谁知道谁是哪边的,谁将来又会是哪边的!”
“怎么这么悲观了,你现在该意气风发才对啊!”萧何吏的心情也莫名地有些沉重,但嘴里却是依然略带嘲弄的口气。
“唉!”陆春辉长长叹了口气:“官场如赌局,赌得好了就有可能青云直上,赌输了或许就一辈子不得翻身!”说完冲萧何吏苦涩地笑了笑:“其实何止官场如赌局,就连人生也是一个大赌局!”
“你准备赌一把了?”萧何吏直直地看着陆春辉,眼里闪过一丝担心。
“呵呵,”陆春辉看看萧何吏,轻轻地笑了笑:“何吏,你以为我们这样的人有主动选择赌与不赌的权力吗?咱们只有猜大猜小的权力。”
萧何吏有些黯然地点点头,是啊,很多时候,你根本没有选择赌与不赌的权力,除非你逃离这张赌桌。但是,你即便逃离了,也许又将会面临新的赌局。
陆春辉轻轻地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何吏,官场是最难的,也是最危险的,一个科学家,失败一万次,最后成功了,那他就功成名就了,可官场不一样,你成功一万次,只要失败一次,你可能输的就是整个一生。”
连续几天,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一切平静如水。
于燕已经同意了萧何吏的发展纲要,说在后天的区长办公会上通过就可以追加预算了。
劳柳莽已经安排萧何吏将住在京华宾馆的娘俩送上了北去的火车,萧何吏还特意观察了一下劳柳莽,果然在那双眼里发现了几丝不舍,虽然不知那几丝不舍是对女人的,还是对孩子的,但总归能表明,劳柳莽还算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云飞扬最近只要一有空就接上秀莲往家电商场和家具城跑,几天下来,也都置办的差不多了,其中的几个大件,还是他出钱买的。
秀莲对云飞扬“出人、出力还出钱”感到很不好意思,尤其是买个几个大件的价格还特别贵,有心想给云飞扬钱,却又有些囊中羞涩,把这事告诉萧何吏后,萧何吏沉默了一会,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句:“随他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