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萧何吏笑道。
“好喝!”黄猛笑道。
萧何吏大笑:“好喝就多喝!”
黄猛也大笑:“萧队的酒永远都是好喝的,只是,以后怕喝不到了……”说道伤心处,不由有些哽咽了。
整个酒桌的气氛瞬间滑向了冰点,有人开始落泪,有人想硬撑着,却发出压抑的让人更加难受的哭声。
萧何吏的鼻子酸酸的,眼睛湿湿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
黑豆在一旁愣愣地看着,不明白这些当初刚猛无比的汉子为什么变得如此脆弱。
麻子猛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豪迈地说道:“都哭什么?咱们毕竟碰上了萧队这样的好领导,碰到了大家这些好同事,有些人工作一辈子也许还碰不到呢!今天是萧队请我们喝酒,我们都要高兴点!谁都不许哭!”
黄猛把泪擦掉,坐直了身子,也充满豪气地说:“对,有什么好哭的!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咱们响当当的汉子,还怕找不到口饭吃?”
萧何吏擦了擦眼睛站了起来:“来,我敬大家三杯酒!第一杯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我工作的支持,尤其是在医院时,大家能顶着压力率先签字,我萧何吏永远记在心里,来,这一杯干了!”
云飞扬一直平静地坐在萧何吏身边,这时却一伸手拿住了萧何吏的杯子:“萧队,您少喝点。”
萧何吏惨然一笑:“咱们弟兄是喝一回少一回了,今天我要来个不醉不归!”
“好!”黄猛站了起来一仰脖,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麻子等人也纷纷站起来很豪气的把酒喝了。
云飞扬还是死死抓着萧何吏的杯子:“萧队,您不能喝!”
萧何吏笑笑,对众队员说:“我也知道,无论如何我也喝不下这杯白酒,或许喝到一半便要吐出来,但是,就算吐了再喝,喝了再吐,吐了我再喝,也要把这杯酒喝掉!”
麻子一脸的感动:“萧队,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换啤酒吧,我们一杯白酒,你喝一杯啤酒!”
萧何吏摇摇头:“那不行,官方比例白酒啤酒是一比七,今天我们不按官价,按黑市价,一比十,你们一杯白酒,我十杯啤酒。”说着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众队员转了一圈,最后落到云飞扬身上:“都给我坐下!谁也不能劝我!尤其是你飞扬!”
云飞扬矛盾地看了萧何吏一眼,还是犹豫着把手缩了回来坐下了,眼神却依然担心地望着萧何吏。
萧何吏让服务员拿了一个大碗,将五杯啤酒倒了进去,笑着说道:“古时候的英雄豪杰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虽然我酒量不行,但今天我也学一次好汉!”说完咚咚咚地喝了下去,虽不是一气呵成,但中间喘息时嘴却一直没有离开碗沿,勉强也算一口喝干。
一众队员不禁被感染,纷纷起身鼓起掌来。
萧何吏打了个嗝,强压着腹内的难受,摆了摆手:“先别鼓掌,我还有五杯。”
云飞扬矛盾地一杯一杯地向萧何吏碗里倒着啤酒。
五杯酒又倒进了碗里,萧何吏咬了咬牙,端起来刚要喝,黑豆却突然站起来抢了过去大声说道:“刚才我何吏哥说了,第一杯是感谢酒,尤其是你们放过我!所以真正该感谢你们的是我,这五杯酒,应该我来喝!”
“好”“行”“可以”众队员们一致赞成,连云飞扬的目光里也充满了暖暖的赞许,甚至是还有一丝谢意。
“好样的!喝!”黄猛大声喊道:“这杯酒喝了,过去的一切不提,咱们就是兄弟!”
黑豆也不答话,端起碗来咚咚咚就把一大碗酒喝了个底朝天。房间内响起一片叫好声。
萧何吏歇了一会,觉得腹中的酒意不那么难受了,便又端着碗站了起来:“这第二杯酒是道歉酒,一是这段时间以来照顾不周,请大家多担待,二是大家最后落得这么个结局,我也有一定的责任,三是我的兄弟黑豆伤了大家,我在这里替黑豆给弟兄们陪个不是了!”说完端起碗咚咚咚开始喝酒。
黄猛不乐意了,喊道:“萧队,你别喝!你没有对我们照顾不周,弟兄们这个结局也跟你没关系,黑豆是你的兄弟,现在也是我们的兄弟!所以道歉酒我们坚决不喝!”
萧何吏不理他,直到把酒喝完,这才把碗底一亮:“我敬的酒我喝,你们不同意就不要喝!”
黄猛等人无奈地相视一眼,心里充满了感动,也一个个端起杯来又是一饮而尽。
黑豆站了起来:“何吏哥,要说道歉酒,那我更应该喝,剩下五杯你就别跟我抢了!”说完往碗里连倒了五杯酒,然后大口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酒意上涌,萧何吏有些坐不住了,斜倚在椅子上,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吃点菜,休息一会。”
萧何吏本想歇一会再敬第三杯酒,可过了一会,却觉得酒意越来越来浓,头也越来越晕,心想不能等了,再等可能就端不起这第三杯酒了,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云飞扬扶住萧何吏轻声说道:“萧队,感谢酒也喝了,赔罪酒也喝了,你就不要喝了吧,我与黑豆替你喝!”
萧何吏摇摇头,端着碗站着,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这第三杯酒必须我喝,谁也不能替我,因为第三杯酒是祝福酒,我祝福弟兄们将来能事事顺心,能大展宏图,能他妈的不再受这些窝囊鸟气!”
萧何吏越说越激动,说到后来就带了脏字。
黄猛等人也猛地站了起来:“萧队说的对,妈的,以后绝不再受这些鸟气,来干了!”
萧何吏艰难地喝完这碗酒,坐在椅子上,目光开始迷离,脸上也开始挂上了从未有过的痴呆般的笑容。三杯酒下肚的队员们,也是满脸的酒意,不过对萧何吏的神态,他们绝没有一丝讥笑或不屑的表情,都是带着深深的敬意。
黄猛已经喝了足足有一斤三两白酒,舌头也已经不太好使,结结巴巴地问道:“萧队,我有件事一直不明白,咱们弟兄们没能转成正式的,反而丢了饭碗,脸上不高兴是自然的,可他妈的新来的那十个人,脸上也都哭丧着,像刚刚死了娘一样,这是为什么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