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扬摆摆手:“不用了萧队。”
萧何吏坚持又点了两个青菜,三个人便边吃边聊起来。
年轻人容易交流,再加上那天打架,等云飞扬赶到的时候,黑豆已经在开始帮萧何吏,两个人并没有发生冲突,所以不存在直接的心结和疙瘩,气氛很快就非常融洽了起来,虽然萧何吏和黑豆的家乡话让云飞扬听得稍微有些费劲,但基本还是都能听得懂,而且听萧何吏讲家乡土话也觉得很有趣。
黑豆对云飞扬的身手很钦佩:“飞扬,你长的这么白净,也不魁梧,不过打架真是一流的。”
云飞扬谦虚地笑笑,恭维道:“听说你动手那才叫猛呢!”
黑豆说的兴起,一撩厚重的棉衣,露出几处淤青:“我身上挨了好多下,我看你好像一下也没挨到!”
云飞扬和萧何吏呵呵笑起来。
“不过咱皮糙肉厚,经打!你要挨这么几下,说不定就受不了!”黑豆脸上又露出了些许自负。
云飞扬笑着点点头,一脸真诚地说道:“是的是的,我肯定受不了。”
萧何吏忍住笑,岔开了话题:“飞扬,你还在尤太华家住吗?”
“不住了!”云飞扬斩钉截铁地说。
“那你去哪睡?要不跟黑豆一起去我那里先凑合几晚?”萧何吏又问道。
云飞扬的脸突然有些发红,半天有些扭捏地说道:“小云说让我先去麻队家里住几天。”
萧何吏哈哈笑了起来:“你俩还挺会说,小云让你去麻队家里去住!”
云飞扬略带羞涩地笑了,黑豆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跟着傻傻地笑着。
三个人吃完饭,上车直奔萧何吏租住的小破屋,云飞扬的电话响了几次,却都是拿出来看一眼就装回了口袋。
“谁啊?怎么不接电话?”黑豆有些好奇。
云飞扬朝萧何吏笑笑:“苏银忠打来的,刚来队里,就盯上这辆车了,想得倒美!”
萧何吏眼睛望着窗外沉思着,半响说道:“飞扬,别跟他闹太僵,一会把车给他送过去吧。”
云飞扬眼睛看着前方,笑着说道:“萧队,别的听你的,这事我不听!你不在队里,我就不干了!”
萧何吏有些着急:“那你干什么?”
云飞扬感激地侧脸看了萧何吏一眼,一脸自信地笑道:“萧队,放心吧,我已经不是两个月前刚进城时的飞扬了,随便找个什么活也饿不死!”
萧何吏点点头:“那倒也是,说心里话,你在队里干也确实委屈了。”
云飞扬摇摇头,声音里有些悲凉:“萧队,其实,我哪都不想去,就想跟着你干。”
萧何吏笑了:“跟我干有什么出息!”
云飞扬却很认真:“萧队,我从小除了练武,别的都不怎么懂,不过现在会开车了,你将来当了领导,我就去给你当司机!”
萧何吏叹了口气:“哪辈子的事啊!”
几个人说话间就到了萧何吏租住的小破屋,黑豆一进门就大惊小怪地叫了起来:“何吏哥,你在东州就住这种房子啊!还不如咱们老家的猪圈大呢!”
萧何吏不满地瞪了黑豆一眼:“胡说什么!”
黑豆一伸舌头,讪讪地说:“我以为城里人都住的大楼呢。”
萧何吏责备道:“想住大楼就得好好工作好好赚钱!哪有一来城里就有大房子的?”
黑豆点点头:“咱俩睡这里啊?”
萧何吏摇摇头:“我去朋友家睡。”顿了一顿又说道:“你等一会,我去问问房东看还有房子没,再给你姐姐租一间,明天你把黑妞接过来。”
“嗯。”黑豆答应着眼睛却四处瞧着,仿佛很惊奇,大家都说萧何吏有出息,考上大学进了城,今天才知道,住的还不如农村的房子呢。
萧何吏去问房东还没有空房子,房东说正巧有一家刚搬走,萧何吏一听很高兴,便交了定金把房子租下来,然后又给陈玉麒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去他那里住几天。
“你明天把黑妞接过来,除此之外,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听到没?”萧何吏不放心地又叮嘱了黑豆几句。
“恩,知道了何吏哥。”黑豆有点不情愿,但又不敢违背萧何吏的意思。
萧何吏临走前又把青皮和那个副镇长的有关情况问了一遍,然后从身上掏出仅有的一点钱交给了黑豆。
上了车,萧何吏又开始呆呆地出神,云飞扬见状也不打搅他,车径直向黄北区财政局宿舍开去。
过了许久,萧何吏掏出了电话:“若风,我是萧何吏。”
“呵呵,何吏啊,当了队长挺忙吧,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苏若风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对萧何吏,却总是有一丝难得的热情与笑意。
“你跟省信访局的熟悉不?”萧何吏有点急切地问。
“省信访局?不熟!”苏若风很简介地给出了否定答案,不过随即就问道:“有事吗?有事我可以找找人,东州市信访局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
萧何吏把黑豆的经历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能不能让信访局的朋友给镇上的书记打个电话,吓唬吓唬他,让他把黑豆的案子结了?”
“哈哈,就这事啊,没问题。”苏若风很爽朗地答应了:“明天我去一趟信访局,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嗯,但别闹大了啊。”萧何吏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不就是结个案子吗!要不明天一早你也来!我叫上张康,正好中午吃个饭,好久没见了都!”苏若风说道。
萧何吏犹豫了一下:“好吧,明天上午见!”
车很快到了黄北区财政局宿舍,云飞扬把萧何吏放下问道:“萧队,明天一早我就来这里接你?”
“不用了,你把车还给苏银忠吧,毕竟他现在是队长!”萧何吏谢绝了云飞扬的好意。
云飞扬哦了一声,刚要走,又回过头来问道:“萧队,你不是说要收拾苏银忠吗?你最近如果没时间,那我去办得了?”
随着几件棘手事情的圆满解决,萧何吏对苏银忠的恨已经没有那么咬牙切实地痛恨了,但就这样平淡地过去,心里也不舒服,又想自己去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有可能成了累赘,便点点头沉吟道:“恩,你自己办吧,我就不监督了,只是,下手有数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