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陈景书一路都在琢磨皇帝找他有啥事, 直到他见了皇帝才发现皇帝大概是很闲。
也对,作为一个不会给自己没事找事的皇帝,在国家没有什么重大事故发生的时候, 当然不会特别忙碌, 至少一天的时间足够他处理好当天的政务了,到了这会儿,闲下来也正常。
这么想着,陈景书给皇帝行了礼。
如果要说陈景书在这里多年还有什么别扭的话, 大概就是跪拜的礼节了。
然而虽然心里别扭,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皇权, 陈景书还没到当着皇帝的面梗着脖子说不下跪的程度呢。
一般来说, 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是可以免去一些跪拜的礼节的,这也算是考功名的福利,可再怎么免也只是免去了见官吏的跪拜,见了皇帝该怎样还是得怎样。
好在皇帝也没有刁难的意思, 陈景书的膝盖才刚碰到地面,皇帝就叫了起。
陈景书低头垂手站在一边,并不多话。
皇帝啧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对面的位置:“朕听说你会下棋?陪朕下一局吧。”
陈景书应了是,然后小心的坐到皇帝对面。
连他会下棋都知道,看来陈孝祖确实在皇帝面前提起过他。
想到同科的其他人还在基础工作中挣扎,而他已经会被皇帝单独叫到面前下棋了,陈景书不由感叹,果真有关系的和没关系是不一样的呀, 哪怕他是堂堂正正的自己考上了状元,可之后的事情还是不一样的。
这么想着,陈景书也不敢怠慢,认认真真的跟皇帝下棋。
毕竟无论之前因为陈孝祖的关系,他在心里暗搓搓的吐槽了皇帝多少次,但当他真正站在皇帝面前的时候,帝王的威严也让人不敢轻忽。
这一局的时间不长,当陈景书抬头看向窗外的时候,发现天空才刚刚显露出暮色。
只是……
“朕输了。”
皇帝语气十分平静,但却叫陈景书心中猛然一跳。
卧槽他刚才一不小心下赢了皇帝啊!
陈景书立刻站起身,刚要请罪,皇帝却先一步摆摆手:“行了行了,那么紧张做什么,朕又不吃人,把棋子收拾好了就回去吧。”
说完这话,皇帝站起身离开。
陈景书立刻行礼恭送。
直到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门外,陈景书才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到底在想什么!”
古来和皇帝下棋都是个考验人的差事,多数臣子是不敢赢皇帝的,他倒好,直接赢了个彻底。
陈景书看了看,自己至少赢了皇帝三子。
所以说……他下棋的时候脑袋里在想什么来着?
一边收拾棋子,陈景书一边在心中暗自警告自己,以后切不可再疏忽大意,他第一回见皇帝,与皇帝下棋就赢了,听着似乎厉害,可若是皇帝生气呢?
当然,目前来看皇帝没有跟他发火,但这或许是看着陈孝祖的面子。
陈景书知道,这样的感情是经不起消磨的。
他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取得皇帝的好感,因皇帝与陈孝祖的情谊,他比之旁人先天胜了三分,可若是他不知进退,这三分也是不够的。
正在内心批评自己的陈景书当然不知道此事的皇帝心中也很懊恼。
“朕怎么就信了陈孝祖的鬼话呢!”
说好的他侄子棋艺不精,是个可以随便欺负的半吊子呢!
第一次见面就赢了朕三子啊!
三子!
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留。
陈孝祖你个大骗子!
想到自己在陈孝祖手上至今无一胜的成绩,再想到刚赢了他的陈景书,皇帝觉得自己委屈极了。
大的下不赢也就算了,怎么小的也那么凶!
这么想着,皇帝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要和陈景书下棋了。
输给陈孝祖也就罢了,至少陈孝祖算是他的老师,若是接连输给陈景书……皇帝很担心自己的心态绷不住。
当然,第二天的皇帝确实不找陈景书下棋了,他找了其他大臣。
然后看着对方战战兢兢的假装输给自己,又觉得赢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唉,就这么点胆子,连陈卿那个小侄子都不如呐。
于是在第三天,陈景书又被皇帝叫去下棋了。
这一回陈景书刻意压制,终于还是小心翼翼的输给了皇帝。
赢了棋的皇帝面上并不见喜色,而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景书半晌,最后说:“罚半个月俸禄。”
陈景书:“——!!!”
你说啥?!
看着猛然瞪大眼睛的陈景书,皇帝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明儿朕还找你下棋,自己想想该怎么下。”
陈景书:“……”
刚被罚了半个月俸禄的陈景书这会儿完全不想再陪皇帝下棋了,但又不能不答应,最后只好蔫哒哒的应了:“是,臣遵旨。”
皇帝心中却很开心。
嘿嘿,陈卿这个侄子果然傻乎乎。
好欺负!
对于陈景书来说,被罚的俸禄是小事,他又不靠着那从六品的俸禄过生活,但皇帝罚了他俸禄这件事情本身就很让人在意了。
回去与陈孝宗说了,陈孝宗也是琢磨不透。
要说皇帝很生气,对陈景书不满吧,可他瞧着也不是真的生气的样子,陈家这样的家底,就算罚了陈景书一辈子俸禄那也只能算是不痛不痒的事情,可要说皇帝很高兴……这都罚俸禄了呀!
叹了口气,陈孝宗道:“若是你大伯在此,必定就清楚了。”
他自己对官场上的事情确实是两眼一抹黑的。
辗转反侧一整晚也没能明白皇帝意思的陈景书,在第四天终于还是要去和皇帝下棋了。
想到之前的事情,陈景书这一次默默的赢了皇帝两子。
皇帝再一次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景书。
陈景书心虚道:“那……再罚半个月俸禄?”
他又委屈又怂的看着皇帝,皇帝终于还是没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摇摇头道:“罢了,明儿你不必去坐班房了,到朕书房当值。”
陈景书初时还未明白这话的意思,待明白过来,立刻道:“谢圣上恩典!”
皇帝嗯了一声,道:“年轻人嘛,还是要有几分朝气的好。”
见陈景书眼巴巴的看着他,皇帝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情?”
陈景书问道:“那……俸禄还罚不罚了?”
皇帝:“……”
这小傻子肯定不是陈卿的亲侄子!
假的!
陈景书才不管皇帝看他的眼神诡异,至少他知道,从坐班房当值,到去皇帝的书房当值,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说是去书房当值,其实就是在宣和殿的偏殿里当值,一般来说皇帝并不是在正殿里处理事务的,正殿地方太大,日常在那里便显得空旷了些,人待着并不舒服,偏殿就精致小巧许多。
而在偏殿当值,就意味着他平日里能够旁听皇帝与大臣们商议处理事务,这可就是皇帝亲自把他带在身边培养的意思了。
不过,皇帝突然这么看重他是为啥呢?
因为他下棋赢了?
陈景书眼睛一亮,下定决心,以后陪皇帝下棋的时候也要很努力才行!
……虽然实际上皇帝大概并不乐意见到他努力。
如此一转眼到了六月底,陈景书的婚期将近,无论是陈家还是贾家都热闹起来。
虽然之前与陈家有交手有不快,又见陈孝祖辞官,便对陈家有所轻视,但很快陈景书就叫贾家上下都不敢小看了。
不说陈景书年仅十八岁就六元及第,风光无限,就说陈景书如今得皇帝看重,常把他带在身边,就足够让所有人知道皇帝非常看重这位新科状元了。
要说没人嫉妒是不可能的,但就算有人嫉妒又怎样呢?
只凭一个六元及第,陈景书便有足够的本钱让皇帝看重他。
贾家虽有在朝为官的,但多数是虚职,唯有贾政的职位还算能看,至少是每日确实有点事情要做的那种,但贾政挂的却是工部的职位,且要说起来这多数也是靠了祖宗的面子,含金量比之陈景书的可差太远了。
一个又年轻又得皇帝看重,瞧着就是前途无量的状元郎,哪怕贾家平日里再怎么自视甚高,这会儿也是不能轻视的。
何况他们上回才刚吃了轻视陈家的亏,原本以为没了陈孝祖,陈家便不行了,哪知道他们才刚与陈家动手,就害的宫里的贵妃娘娘挨了训斥。
在贾家有两件事情是大过天的,一是宫里的贵妃娘娘,二是衔玉而生的宝二爷,除此之外的事情,都是小事。
害的贵妃娘娘挨了训斥,这在贾家可是惊天的大事了。
虽然之后贾家有心修好,但陈家那里的反应却不冷不热,如今黛玉虽是姓林,却是老太太身边长大,和贾家的姑娘也不差太多的,黛玉大婚不正是个好机会么?
如此与陈家缓和关系,贾家也不需要拉下脸皮去,自然不丢脸,陈家就算是为了黛玉,也不好继续不搭理他们的。
倒是陈景书那里刚才试过大婚当天的礼服,又说了几处要修改的地方,还没说完,吴氏那里却打发人来请他过去。
陈景书道:“衣服的事儿菖蒲看着哪里要改的再与他们细说,我先去母亲那里了。”
待见了吴氏,陈景书问道:“母亲叫我来有是什么事情?”
吴氏道:“我听说你在试衣裳?”
这话像是说他迫不及待就要娶媳妇似的,陈景书面色微红道:“衣服做好的送来看看合不合身的,有几个要改的地方,我让菖蒲跟他们说了。”
吴氏点点头:“菖蒲从小伺候你,这事是再妥当不过的,只是我有句话也该与你说一说了。”
陈景书好奇道:“母亲请讲。”
吴氏道:“菖蒲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模样又标志,性子又稳妥,按说在旁人家,这样的丫鬟日后做个姨娘也是够的,只是咱们家素来没这样的道理,何况我瞧着菖蒲自己也是个有主意的,你上回还说她不想嫁什么小厮管事,可如今新奶奶就要进门,她年纪也不小,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陈景书一听这话,不由懊恼道:“是我的不是了,之前就说这事,只是忙着科考竟给忘了,菖蒲是想赎身出去的,莫说咱们家没有什么收做姨娘的规矩,就算有,她也是不愿意的,只是若要出去她一个女子在外生存也难,因一直没有什么好出路,这才耽误的。”
吴氏点点头:“你有这说法就好,如今有了说法,也省的你媳妇进了门为这事烦心。”
陈景书这才意识到吴氏与他说这话的意义所在。
确实,虽然都说陈家没有那样的道理,可当年林如海也是有几房姬妾的,贾家更是如此,黛玉从小长在这样的环境,又怎么能不多想呢?
对菖蒲总得有个说法,这样既不负黛玉,也不亏待菖蒲。
这么想着,陈景书道:“我原也为她打算过,只是还想讨母亲的意思。”
吴氏道:“你说说看。”
陈景书道:“我是想叫菖蒲回扬州去的,她一个女子在外艰难,不过我在扬州恰好有个济养院,如今只是蒋英一个人管着,未免力不从心,何况他又是个男人,总有不周到的地方,菖蒲从来是个有主意的,办事也牢靠,叫她去,既有人能管着济养院,也是给她一个庇护,轻易不能被外面的人欺负了,另外,她到底尽心尽力照顾我这么多年,既有赎身的心,母亲不若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免了她的赎身银子吧?”
吴氏笑道:“我看你这办法就很妥当,济养院那里每年你也投进去不少银子,哪怕只为这个,也得有个信得过的人在才好呢。”
陈景书笑道:“那就这样办,我回去就对菖蒲说,她若是愿意,等父亲回扬州的时候,就带她一道回去。”
吴氏道:“也好,八月里你大伯就要离了扬州,说是云游去了,扬州那里你父亲是必定要回去的,叫菖蒲与他一起走,路上也安稳些,另外……她好歹伺候你一场,又做的尽心,也不能就那么让她出去就算了,我知道她这些年也攒了些悌己银子,可外头事事艰难,何况她也得为自己的终生大事打算,不如等她走时就再给她一百两银子,另外她这些年的首饰衣裳也都尽可以带走。”
陈景书知道,这就是一笔不小的钱财了。
陈家虽然规矩大,但月钱也丰厚,如菖蒲这样的大丫鬟,每月有一两银子并八百钱的月钱,平日里吃穿又都有府中管着,这钱是都可以攒下来的,再加上大丫头每季都有新做的衣裳,每年还给两套首饰,攒起来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陈景书想着,他自己那里在给菖蒲分五十亩地,也就足够了。
寻常人家一年的嚼用十几亩地也足够了,五十亩地足够菖蒲过的很好。
倒是菖蒲听说这事后十分高兴,她原就想出去,只是女子孤身一人在这世道十分艰难,却没想到陈景书竟给她找了个不错的出路。
而且去了济养院每月也有月钱,加上她这些年攒下来的,足可以过的很好,吴氏又免了她赎身的银子,原本打算用来赎身的一笔钱如今也不必了。
只是……
“大爷说再给五十亩地,我想着,我手头还有些悌己,不如就都给大爷,请大爷再帮我买些,可好?”
菖蒲道:“我一个丫鬟,外头也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什么门路,纵然有银子,也不好办的。”
陈景书笑道:“这算什么,你只管拿银子来,我必定给你办的妥当。”
他倒是没说自己送菖蒲的话,陈景书知道,菖蒲既然坚定的要赎身,在这方面必定是有自尊的,他说送五十亩,已经是估算着凭这些年的情分,菖蒲所能够接受的极限了,若是再给,恐怕菖蒲不会高兴。
只是虽说是叫菖蒲给银子,但买来什么样的地可是陈景书说了算。
选了地方好,土地肥沃的上等良田,旁人买不来的,陈景书开口就能要到,旁人去买必定要讨价还价还不一定能少花钱的,陈景书直接就可以用最合理的价格拿下。
这才是千金都换不来的东西。
等解决的菖蒲的事情,陈景书本以为就妥当了,哪知道吴氏那里并不觉得妥当。
或者说,菖蒲的事情还只是小事。
吴氏道:“房中的事,你该是已经知道的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这事,陈景书脸色爆红,羞羞答答的应了:“是,前些日子……看过了。”
因为他们家没什么通房一类的,这房中风月之事可不就得额外操心么。
陈景书前些日子从陈孝宗那里得了一本小画册,还带文字的那种,当时陈孝宗的表情也挺僵硬的,只说叫他……好好学。
陈景书原本还以为是什么四书五经一类的圣贤书呢,结果回房间打开一看,差点把东西丢出去。
虽然在现代也不是没看过a字打头的动作片,但这哪里能一样嘛!
陈景书捂着脸,趁着菖蒲没注意,立刻把书压在了箱子最底下。
只是这会儿不知吴氏怎么又提起这事了。
吴氏道:“我与你说这事的意思是……你与黛玉可晚几年再要孩子,这事尚且不急。”
哎?
这下陈景书惊讶了,虽然他也没想做十八岁的爹,但他到底是个穿越的,吴氏可不是这样吧?
吴氏道:“你还年轻,难免对那事……只是太早要孩子也不好,何况黛玉身子又弱,这些年好好养着才好些,她如今不过十五,身子还没长成呢,太早要孩子,对她对孩子都不好。”
陈景书好奇道:“母亲怎么知道这些?”
吴氏笑道:“我原也是不懂的,只是我生你迟,年轻时难免有着急的,那会儿你父亲就安慰我说,瞧瞧那些早早有孩子的,多半大人也艰难,孩子也弱,倒是年纪大一点才要的,孩子的身子骨反而健壮呢,我原只当他是安慰我,并不信这话,可这些年瞧着确实如此,再有你和你大姐姐都生的晚,你们两个也都是从小身子骨就健壮,可不像旁人家两天一小病三天一大病的,我想着黛玉从小身子弱些,如今虽看着好了,但她到底年纪还小,便想叫你们再等几年。”
其实吴氏最担心的是,若是年纪小小就要孩子,万一不仅孩子身子弱,黛玉也伤了身,那又该怎么好?
虽然说起来做母亲就没有不想早点看着儿子成家立业,自己也抱上大孙子的,但到底比起抱一个从小身子骨弱的孙子,吴氏更愿意晚几年再要。
何况她与陈景书说的也不是假话,这确实是她这些年来亲眼所见。
虽说不是每一个早生孩子的都不好,但确实这样的几率比大几岁再要孩子的要大多了。
陈景书自己本就有这样的打算,原本还担心怎么和吴氏说,这会儿吴氏主动这样说,自然最好不过,当下答应下来。
如此到了日子,陈景书前一天便向皇帝请了假,第二日一大早起来开始准备迎亲。
除了陈景书那里,黛玉那里更是早早的就要开始准备起来了,一大早换衣梳头开脸化妆,事情多的很。
但这样的忙碌却并不让人觉得劳累,甚至有一种既忐忑又期待的感觉。
黛玉看着自己因为婚事而装扮的喜气洋洋的屋子,自林如海去后,她便一直生活在这里,贾家待她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往常觉得困扰的事情,如今却都云烟似的散去,而她正要离开这里,去往一个全新的地方。
对陈景书,黛玉是既熟悉又陌生的。
他们既是从小相识,又一起长大,陈景书这些年对她的关爱从来都没有少的,可他们真正见面却是很少了,再想想,似乎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的见过了。
他如今又长成什么样子了呢?
陈家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正这么想着,外头雪雁快步进来:“姑娘,陈大爷来啦!”
黛玉一听,果然外面有热热闹闹的声音过来了。
心里正紧张着,忽而听见贾琏的声音:“这状元郎娶妻总不能随随便便就了了,还得作一首催妆诗来,不然这门,我可不给你开!”
在黛玉身旁的雪雁顿时呀了一声。
旁人不知道,但雪雁从小伺候黛玉,她可是很清楚的。
陈景书陈状元,读书是好的,制艺也是古今少有人能及得上的,就算是作画,也是有些水准,可作诗嘛……这么些年,可从没听说过陈景书作诗有什么长进呀。
雪雁正担心着,外头已经哄闹起来,都要陈景书作诗一首,否则绝不让新娘出门的。
雪雁心中更加着急,几乎就要去拉门,却被黛玉伸手拦下了。
再一听,外头陈景书少年清朗的声音从容不迫,一首催妆诗当场吟出,顿时一片叫好之声。
雪雁顿时高兴起来:“陈大爷还是很厉害的!”
倒是紫鹃迟疑着看向黛玉:“姑娘,这诗……”
这诗不是你前几天自个儿写的那个吗!
黛玉面上一红,啐道:“快闭嘴,不许胡说。”
紫鹃:“……”
让新娘自己写催妆诗,陈大爷你可以的。
一个大写的服气!
作者有话要说:景哥哥:我老婆超棒的!(骄傲挺胸
紫鹃:面无表情.jpg
说起来,写开头的时候,心里可心疼皇上了_(:3∠)_
皇帝:说好的你侄子下棋不好呢,又骗朕!
大伯:至少和我比起来,确实不好呀
皇帝:qaq
至于说景哥哥和皇帝,我都分不清谁坑了谁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