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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琴弦为你而留

  “静观其变吧。”璎珞道,“如今的瑾王府还真是奇怪,明明有三位夫人,可是还要一个丫鬟来安排常事,而她又毕竟是丫鬟,还得对夫人们毕恭毕敬,真不知这后院究竟到底是谁说了算?”

  ……

  寿宴上,茗春弹的琴很讨太后欢心,特意点名让茗春进宫,并且特意吩咐要配上闻名天下的造琴之处琴庄的好琴,给太后弹奏。

  于是,凌瑾泫让拓跋琳琅去琴庄取琴。

  琴庄的琴是天下最好的,而琴庄又是江湖中有名的一派,庄主琴泽擅用琴为武器,闻名遐迩。

  琴庄离京城不远,坐了半天马车就到了。

  其实拓跋琳琅更喜欢骑马,速度够快,可是她不敢暴露自己的马术,只得坐着马车缓行。

  由于琴泽提前打了招呼,瑾王府的人不用通报就可以进庄。

  拓跋琳琅拾阶而上,跨入琴庄那气派的大门。

  有人将拓跋琳琅引到了琴泽所在的地方。

  由于瑾王的面子,这把用来进宫献艺的琴取自琴泽亲手所制。

  走近一所别致的庭院,便听得袅袅的琴声,平静沉稳,含着落寞的压抑。

  拓跋琳琅驻足倾听,这悠扬的琴声中藏着无限的寂寞,好像一颗尘封的心从不被人懂得,一直在等待。

  而且,这琴的弹法很特别……

  一曲终了,拓跋琳琅方踏入庭院,心存着疑惑,脱口问道,“琴庄主,为何要少用一根琴弦?”

  琴泽这琴弹的特别之处,就是琴弦是完好的,但是他故意少用一根,而弹出的琴声却无异样,一般人不会察觉。但是,拓跋琳琅一下就听出来了。

  琴泽手指微顿,离开了触摸的琴弦,抬眼看向走近的拓跋琳琅,弹琴时凝着的月眉舒展开,笑问,“你还听出什么?”

  “琴声听起来是由平静到欢快的,好像弹琴的人心情不错,但是奴婢听到的却是琴庄主心情低落,可以说是内心很寂寞,似乎有说不出的苦恼。”拓跋琳琅微笑着道。

  琴泽听了拓跋琳琅的话,心略略一沉,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眉目又拧了起来。

  在能听懂自己的琴声的人面前,他的表情可以由着琴声,而不必伪装。

  “琴庄主真有苦恼?”拓跋琳琅看到琴泽改变的神情问。

  “我向来爱琴,但是却从未遇到懂我琴声的人,琴只有弹给自己听,必然寂寞。”琴泽星眸凝望着拓跋琳琅。

  却不想今日让瑾王府的婢女给听懂了,一刹那,心情豁然开明,仿佛寻到了多年等待的知音。

  其实,那日在瑾王府选择入宫弹琴的人时,拓跋琳琅一语分析出三位夫人的特点,琴泽便知道她是懂琴的,却没想到,她连自己的琴都能听得懂,而且还能一语道破自己少用了一根琴弦。

  那根少用的琴弦就是琴泽为等待中的人而留。

  一直以来,琴泽在众人面前所弹的琴都是少用一根弦的,但是从未有人发觉。

  一般的人,琴弦断了,也就是少用了琴弦时弹出的声音多少都有些变化,而琴泽的琴艺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从未有人察觉。

  拓跋琳琅是第一识破琴泽的琴技之人。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琴庄吧。我会跟瑾王说明。”琴泽起身,目视着拓跋琳琅,做出一个决定。

  自己等待多年,才遇到一个音清,他是不会放过的。而对于瑾王府来说,不过是少了一个丫鬟而已。

  “呃?”拓跋琳琅一时没反应过来。

  “翠竹,你去把琴交给庄外等候的人,就说音清姑娘让我留下了,之后,我会亲自去瑾王府向瑾王说明。”琴泽不容质疑的交代。

  “是。”领着拓跋琳琅的那个丫鬟点头道,抱起了琴泽刚弹奏过的琴,走了。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也不问我是不是愿意?”拓跋琳琅很不满。

  就这么一句话就让自己离开了瑾王府?

  “我不认为你有拒绝的理由。”琴泽回身盯着拓跋琳琅,星眸中闪着璀璨的光芒。

  “你不是为了高俸禄才去管瑾王的那几个夫人吗?我不认为你真的喜欢伺候那几个女人,还要挨着她们的不满,留在琴庄,陪我饮酒听琴,还可以得到高的月俸,岂不是天下最美的事?”

  确实很美,而且琴庄的环境也不错,可是她拓跋琳琅可不是为了享乐的。她要解决掉与凌瑾泫的恩怨,好无牵无挂的自由生活。

  不过,好像呆在琴庄也不错,既远离了凌瑾泫,不必处处感受他那逼人的气息,凭着琴泽与凌瑾泫的关系,又能注意着凌瑾泫的动向,适时的帮他一把。

  “是很美的差事,不过你确定瑾王会同意吗?”拓跋琳琅问。

  “你在瑾王府的作用无非是安排三个夫人的生活起居。你不是已经列了单子?就连洗漱沐浴陪瑾王睡觉都写的详详细细,只要她们按着单子去做,相互之间就不会有碰撞,后院自然保持安宁的顺序。遵守不遵守单子上的规矩,只要瑾王一句话而已,严厉执行起来,你在不在也就无所谓了。”琴泽道。

  也就是瑾王能有这么一份古怪的单子,平衡每一个夫人的行为。其他的哪个府里,不都是得宠者为上?

  看到空荡荡的马车里载着一把琴回来,凌瑾泫冷着脸没说话。

  而拓跋琳琅住在琴庄,多日来第一次放松了一些,好歹不用担心自己哪里会露了馅儿,让精明的凌瑾泫给识破。

  本以为自己的准备工作做的万无一失,谁知凌瑾泫连个影子也认得那么清楚,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拓跋琳琅躺在床榻上,一一扳着手指。

  其实天鸢族有一种神奇的法术,是可以卜算未来的。

  但是,拓跋琳琅从来没给自己或者与自己有关的人算过。

  她认为,如果都算明白了,人活着也就失去了意义。所以她宁可茫然无知的走完此生,哪怕是平静如水还是惊心动魄,活着就要充满未知数,才可以活的实在。

  最终,拓跋琳琅紧握拳头,拉伸被子蒙头睡着了。

  睡梦中,似乎听到窗外的争执声。

  拓跋琳琅好奇的起身,披了件衣服,开门,循声而去。

  只见凌瑾泫与琴泽站在皓月之下,讨论着什么。

  突然,凌瑾泫朝拓跋琳琅走来。

  他看到自己了。

  拓跋琳琅一个激灵,杵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地上月光中映出的修长的影子。

  莫不是他又执着于自己的身影?

  “才几天而已,就不想在王府做事了?”凌瑾泫站在拓跋琳琅面前,冰冷的语气比充满冷意的夜还要袭人。

  拓跋琳琅不由的后退一步。

  “是我特意要她留下的。”琴泽适时的站在拓跋琳琅身侧,挂着那标志性的带着些许坏意的笑容。

  “她已经将你的后院安排好,这么一个胆大能干的人,也该借给我琴庄用用了。我可不是跟你抢女人,一个丫鬟而已,你不会舍不得吧?我可从来没跟你要求过什么。”

  “你可真有本事,连琴泽也能搞的定。”凌瑾泫冷冷的道。

  能让琴泽指名道姓留下的人,一定有他的特别之处,凌瑾泫不由的对拓跋琳琅更加好奇几分。

  这也就是他连夜赶到琴庄的原因,好奇之心让他很想知道其中的原因。

  “是琴庄主的抬爱。”拓跋琳琅轻声道,身子微微的朝琴泽一边侧了侧。

  “琴泽,本王是不会跟你去争一个丫鬟的,你要她留下,那留下便是。”凌瑾泫道,他没有理由去跟好友争一个微不足道的人。

  “多谢瑾王。”琴泽拱手道。

  他知道凌瑾泫肯定会答应他的,可是没想到凌瑾泫会为此事特意连夜赶到琴庄。

  “你很怕他。”确定凌瑾泫已经离开,琴泽对拓跋琳琅道。

  “没有。”拓跋琳琅不承认。

  “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是不怕他的,现在见你,少了那天的气势。看来瑾王真的名不虚传,不过几日就能让你也软化了。”琴泽笑道。

  拓跋琳琅不得不佩服琴泽看人的眼光,就像她听出了他的琴声那般,犀利明白。

  清晨,拓跋琳琅被悠扬的琴声叫醒。

  循着琴声,拓跋琳琅来到琴泽所住的庭院。

  清晨的微风习习,伴上悦耳的琴声,给一天的生活开了个好兆头。

  琴声少了些许落寞,大概是因为找到了知音,如潺潺河水般清澈。

  拓跋琳琅走进庭院,便被所见的惊呆了。

  所有的花枝伴着琴声来回的颤动,柳枝也是很有节奏的来回摇摆,仿佛所有的生灵全部都在听琴泽的指挥,一曲终了,拉长了音调,缤纷的花瓣散落到地上,是谢幕的音符。

  这需要多强的内力,多好的技法才可以将功力寓于琴中,面对着花草树木指挥若定,若是面对敌人,一定是让人难以把握的招数。

  以琴为兵器,定然如此。

  “琴庄主心情不错。”拓跋琳琅笑笑,从藏身的花丛中走出。

  “走,跟我弹上一曲。”琴泽不由分说的拉住拓跋琳琅,朝琴房走去。

  就这样一直被拉着,没有任何男女不妥的尴尬。

  ——

  嗯,这个番外是小小姐与虎宝的。琳琅肯定就是小小姐,虎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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