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这可不行！”邱志昊想到李俊的真实年龄，这要是真像首长说的放到经济研究所来，那可就大发了，赶紧出言拦住。

　　“小邱啊，这么好的经济方面的人才给你，你居然舍得拒之门外？”1号首长听到邱志昊断然拒绝大感惊异。

　　邱志昊作为经济界的专家，担任经济顾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平时看到经济界的人才就恨不得抢到研究所里去，今天放着这么好的一个人才居然舍得不要？

　　“首长，你先听我说，李俊的年龄不是一般的小，说出来怕首长不相信，他今年才十七，还是个高三学生。你要让他进了研究所，那......”邱志昊说到李俊的年龄，到最后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了。

　　“才十七岁？嗯，这倒确实不太妥当，太过揠苗助长喽。对了，你能确定这些观点都是他自己想出来的？”果然，听到邱志昊说李俊才17岁，还是个高中生，1号首长很坦然的承认了自己的误判。不过又对这么小年纪的李俊能写出这些东西表示了怀疑。

　　“这个应该都是他自己的观点。他的父亲我也见过做过交流，在这方面虽然也有些见解，但没有这个小滑头的深刻。”听到首长这么问，邱志昊把自己参加母校校庆时认识李俊的整个过程，包括在古樟下的谈话，还有后来跟赵长春、李振的交流原原本本作了汇报，最后才肯定的说。

　　“唔，看样子这小子已经是江南大学的人了？”1号首长听到邱志昊说李俊是小滑头，调侃了一句。

　　“呵呵，还是首长了解我，我给了他一个保送江南大学经贸系的名额，不过这个事他本人不知道，我还想看看他高考会怎么样。”邱志昊听到首长的调侃，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嗯，这个安排不错。对了，我打算让你在这篇文章上挂个名，过两天安排在《求知》上发发。现在的一些专家啊，即使过去了十几年了，心里还是有太多的顾忌啊。”1号首长突然拿起一旁的手稿扬了扬朝邱志昊叹息到。

　　“都听首长安排，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向首长汇报。他在这篇文章里提了提改革开放。我觉得这个小子似乎对这方面也有些想法，所以就叫他围绕这个话题写篇文章看看。”邱志昊欣然同意了首长的安排。想到自己还安排了李俊再写一篇有关改革开放的文章，当即也作了汇报。

　　他当然明白1号首长让他挂名的意思，这是在为李俊当挡箭牌呢。不过这个挡箭牌他很愿意当，一方面他很认同李俊的观点，另外这怎么说也是1号首长特指的“挡箭牌”。

　　“哦，行呐，等他把文章写好了拿来给我看看，让我看看这小子到底有多少货。”1号首长听到这个话题，想到当前国内的一些论调，眉头皱了几下随即舒展开来，并嘱咐邱志昊到时候把文章送过来给他看。

　　“首长，到了你该休息的时间了。”邱志昊正要说话，1号首长的保健医生薛同屏突然出现在客厅里小声说到。

　　“呃，首长，那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出去了。”邱志昊听到薛同屏这么说，急忙站起身来请示到。

　　“我说小薛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今天就不用休息了吧？”1号首长用商量的语气朝薛同屏说到。看到薛同屏还执拗的站在那里不动，1号首长只好吩咐邱志昊离开。

　　等邱志昊出了大厅，1号首长才笑着对薛同屏举着手说：“好了，我投降还不成，马上休息，马上休息。想当年我打过小日本，打过反动派，几十万大军我都没投降过，现在动不动就要投降了。”

　　听到1号首长这么风趣的说，薛同屏“噗嗤”一声笑着过来扶着首长去休息。薛同屏已经做了近10年这个老人的保健医生，在很多人眼里，1号首长似乎是那么神秘，但只有她清楚，这个矮个子老人其实就是一个充满睿智而又和善的老人而已。

　　1号首长的卧室里摆设很简单，跟门外的客厅一样，都是一些最寻常的家什。就连床也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硬木板床。

　　1号首长刚要躺下，突然对跟进来的秘书黄宏梁说到：“对了，把这篇文章挂上邱所长的名字送到《求知》去，让他们安排在下一期登出来。另外你去了解下李俊的情况，别惊动地方。下午就去和邱志昊同志联系，让他帮你安排。记住悄悄的去，别吓到小家伙了。”

　　看到黄宏梁点头记下来，1号首长才微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也许是多年军旅生涯养成的习惯，1号首长没多久就发出了一阵微微的鼾声。看到1号首长真的睡熟了，薛同屏和黄宏梁才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门轻轻掩上。

　　作为1号首长的贴身秘书，黄宏梁在小院子里有自己的办公室。在回办公室的路上，黄宏梁对这个李俊能够引起1号首长这么大的兴趣感到非常好奇。

　　跟了首长这么多年，他也见过首长对某些人才的关注，但一般都是具有一定高度的官员或者在某个领域内有杰出贡献的专家。

　　刚才邱志昊和首长对话时他也在场，这个李俊好像只有17岁，而且还是个高中生。有什么地方值得首长这么感兴趣呢，还专门指定自己亲自去了解他的情况。 回到办公室以后，黄宏梁静下心来仔仔细细把李俊的文章看了几遍才释然。

　　虽然这篇文章在遣词用句等方面还显得稚嫩直白，但提出的几个观点和办法确实令人眼睛一亮，很多当前困扰国企改革的问题在文章里都有针对性的解决办法。这不引起1号首长的兴趣和重视才怪。

　　想通了这一点，黄宏梁赶紧拨通了《求知》杂志社社长办的电话，在电话里把首长的要求作了通报，并派人把文章送了过去。

　　安排好这件事，黄宏梁又直接打了邱志昊的办公室电话把来意说了一下。邱志昊听说首长要派黄宏梁亲下江南去跟李俊接触，当然不敢怠慢，在电话里表示下午就可以动身。

　　下午点，京城机场一架飞往江南省会洪城的波音747飞机腾空而起离开京城。在飞机的经济舱内，赫然坐着黄宏梁和邱志昊两人。

　　中央早在前几年就制定了有关规定，明确了各级领导干部出差时的相关待遇。虽然这些规定地方上执行起来各有差异，但离首长越近的人，越会严格遵守。

　　黄宏梁虽然现在是首长的贴身秘书，但也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外放从政，加上邱志昊是首长很看重的经济顾问之一，两个人有着广泛的交流基础。等到飞机缓缓降落在洪北机场，两个人还在热切的交谈探讨一些经济领域的问题。

　　到了洪城，之前首长已经交代过不要惊动地方，所以黄宏梁直接和邱志昊回了江南大学，晚上也住在江南大学专为接待外来专家的外宾楼里，根本没有和江南省委省政府接触。

　　作为一个司局级干部，黄宏梁在级别上够不上省委省政府主要领导接待。但他还有首长贴身秘书这个身份，一旦让江南省委省政府知道他亲下江南，那无论是现在的江南省省委书记吴吕国，还是省长童钊清，肯定都会第一时间赶到机场迎接。

　　第二天一早，在邱志昊的陪同下吃过早饭，两个人就带着一个司机一部车直奔庐陵市福洲县。

　　从洪城到庐陵现在还没有高速公路，只有一条105国道。这条交通大动脉起步京城，终于岭南，中间横贯9个省市，是江南省内最繁忙的一条交通大动脉，但也导致路上的车子特别的多。

　　虽然从洪城到福州只有不到400公里路，等车子赶到福洲一中门口时，也已经过去了6个多小时。已经接到邱志昊电话通知，早在半小时前就等在校门口的朱斌看到车子出现，赶紧上来迎接。三个人寒暄了一阵，才重新上车进了一中。

　　按照黄宏梁的要求，邱志昊之前在电话里并没有说明黄宏梁的真实身份，只是跟朱斌说黄宏梁是中社科院经济研究所的一名经济研究专家。

　　这次是看到了李俊的文章以后，特意过来找李俊聊聊的。所以朱斌以为就是一个经济界的大知识分子来访而已，根本就没有通知县委县政府。

　　三个人坐在朱斌的办公室又闲聊了几句，黄宏梁看见朱斌还没有把李俊喊过来，只好主动提出要见一见李俊的要求。听到黄宏梁的要求，朱斌无奈的笑了笑才说出了实情。李俊下午根本就没来学校，他向班主任请假了。

　　既然正主不在，黄宏梁也没办法，转念想到首长的吩咐，只好请朱斌把负责李俊教学的几位任课老师和平时关系好的同学喊过来单独聊聊。等把最后接触的蔡晓明送走，黄宏梁对李俊的好奇又增了三分。

　　从这些任课老师和李俊的同学讲的情况来看，李俊除了这半年的表现可圈可点之外，以前的表现完全可以用“一无可取之处”这句话来概括。

　　但恰恰是这么一个表现不扎地的学生写出了这么一篇观点新颖，而且符合国情的大文章。这由不得黄宏梁不奇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