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深深的呼了口气,他自然清楚谢文华所说的天赐良机指得是什么,日军牧野四郎指挥的第十六师团竟然聚集固守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这么一大片的地方尤其三界山不过方圆二里大小,如此密集的防御确实能够发挥兵力与火力,对付中队的人海攻击战术是非常有效。
但是,牧野四郎没在缅甸和印度做过战,不了解美式武器武装起来的中国青年军的战术特点,日本人一向是吹水吹得非常严重,缅甸与印度的惨败全部吹成了大捷,日本人确实将不要脸发扬到了极致,基本上日本本土的牛都不够吹,以至于要吹朝鲜的,高飞估计后世朝鲜牛肉贵可能就是当年日本人造的孽,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牧野四郎不懂得因势利导改变战术,一厢情愿的把高飞的中国青年军当成了欧阳震的第九十八军。
实际上,三界山不可能变成台儿庄和南昌的复制战役,因为台儿庄有运河,日军是孤军深入,中队是重兵集结以消耗拼消耗,南昌是中国守军众志成城,炮火猛烈,战术运用得当,最为主要的是守南昌的是高飞。
所以,如果牧野四郎将部队主力放置在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以及三界山的外围,不断进行增援的话,最多也就多苟延残喘一会,因为牧野四郎增援进入阵地的守军必须冒着中国部队猛烈的封锁火力,其减员伤亡很有可能会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一旦增援部队无法快速增援,或者增援部队增援途中伤亡过大,那么牧野四郎就很有可能会丢掉阵地。
1942年7月19日,燥热的武汉连同这战事一般,陈纳德同意了高飞的空袭请求,拟定将最后七百枚凝固汽油弹全部用于三界山主体的轰炸之中,谢文华的重炮集群集中三百五十门一百零五毫米口径火炮与全部团属七十五毫米口径火炮,对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三地进行二个小时的炮火准备,根据谢文华的炮火支援计划,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被划为九个区域,每个区域都有火炮随时做火力支援,1936式m2一百零五毫米加农炮作为抵近支援火力,配合长管m4a4谢尔曼中型坦克开始第一波突击,进入m4a4谢尔曼中型坦克火炮射程之后,日军势必开始进入阵地准备进行防御,谢文华的炮兵集群开始第二轮十五分钟的急速射,覆盖日军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除三界山之外的全部阵地,炮击停止五分钟后,再次进行一轮五分钟的急速射。
谢文华现在是腰粗脾气大,步兵进攻之前就给日军先来几轮诱引式的炮击火力急袭覆盖,中国青年军与普通的中队在火力武器装备和战术上有着本质的区别。
这一点日本人在中国青年军炮兵集群尚未开火之前还没意识到,陈纳德指挥的第十航空部队对三界山集中使用千磅的大型航弹与凝固汽油弹进行猛烈的轰击,日军的永备工事一般都是针对的下三十五度射界修建的,顶住的抗弹能力并不高,而且日军的工事大多简单,不具备通气和防爆设施,在凝固汽油弹的大规模攻击下,三界山的日军防御阵地与炮兵阵地顿时陷入一片火海,整个三界山如同一座火焰山一般在熊熊燃烧。
三界山上一切的伪装和植被早就被炸光了,裸露的岩石与苍白的混凝土工事在大火中燃烧,从天而降彷佛罪恶之火一般蓝色火焰要荡涤世界的一切鬼魅魍魉。
阿南惟几在炮队镜中望着整座山都在燃烧的三界山,心中突然泛起一种无力的苍凉感,天空中的轰炸机还在进行不停的空炸,不断有重磅炸弹落在山上,炸得土石分飞火焰乱蹦,美军新式凝固汽油弹的巨大威力阿南惟几是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他只是在情报机关的报参上看过中国联合空军在缅甸和印度投掷这种炸弹,尤其在歼灭第六师团的作战中,中队就是以这种炸弹配合战车在第六师团的防线上撕开一个缺口,将第六师团的退路彻底切断,并且以重兵分割包围加以围歼。
三界山方向的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构筑防线是阿南惟几自己亲选的防御地域,也是整个武汉防御体系中江北部分最为坚固的所在,中国青年军放着平坦的北面阵地不进攻,放弃自己机械化部队的优势,偏偏去硬憾最坚固的三界山阵地阿南惟几望着炮火映红了天方向的三界山方向,他也终于意识到了,高飞指挥的青年军已经不是当年南昌血肉鏖战的那支部队,而是进行了一场彻底的蜕变,新式的武器新式的战术,这是一支全新的部队,如果再按老战术和普通中国部队去对待的话,势必要吃大亏的。
阿南惟几的警觉和认识对于处于地动山摇之中的牧野四郎来说毫无帮助,十六座核心工事与中央指挥部的联系全部中断,地道内弥漫着滚滚的热浪,人连呼吸都有些烫,牧野四郎有些目光呆滞的望着地图,显然中队进攻的前奏似乎太过猛烈了一些猛烈的程度达到了他所能够承受的极限,等下去是坐以待毙,冲出去与敌军决一死战似乎都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在如此狭窄的区域内大规模的使用重磅炸弹和凝固汽油弹进行攻击,对于中美联合空军来说也是第一次,猛烈的轰炸犹如要将目标三界山从地球上抹去一般,为了轰炸的准确度,低空投弹的b25轰炸机在凝固汽油弹冲天的爆炸热浪喷涌之下异常的颠簸。
三界山整个连同牛湾镇西塘村孟湾镇全部被爆炸激起的硝烟所笼罩,武汉区域作战的中队也目瞪口呆的望着三界山方面,他们都非常清楚作为王牌主力投入战斗的中国青年军突击集群已经进入了武汉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