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尔顿的铁甲以神力铸成,属于不可损坏的物品,但水球的冲击力透过铁甲伤到了道尔顿的心脏,使其陷入了休眠之中,不知何时才能再次醒来。李安然的目标本来就不是道尔顿,见阿鲁卡逃过一劫,立刻开始追击。
阿鲁卡认识的李安然说自己是河神庙里的巫女,只会些粗浅的仙术,比如开天眼,用灵气来活血化瘀驱寒消灾,治一治感冒风湿之类的病痛,效果可能还不如中药。至于会不会攻击性的仙术,李安然没有说,阿鲁卡推测她不会,因为这和李安然的性格不符。天性再如何懦弱的人,手中掌握了一定的力量后都会获得一些勇气,然而李安然似乎只会哭。
哪知道白发李安然仙术造诣登峰造极,法杖一挥便是近乎千斤重的水球,再一挥又冒出一条水龙。这龙不是西方会喷火的大蜥蜴,而是东方神龙,鹿角蛇腹鱼鳞,摇头摆尾灵性十足。水龙的威力惊人,祷告厅里的桌椅板凳触之则碎,走的不是水系法术常用的润物细无声温柔路线,而是大炮打苍蝇的刚猛路线。阿鲁卡估计了一下,以自己的身板,下场不会比桌子好到哪里去。
所幸祷告厅够大,阿鲁卡的敏捷够高,水龙并不能追上阿鲁卡,而且操控者又是个患有重度精神病的小姑娘,智商不太够用,执着于用龙头撞击阿鲁卡,却忘了用水龙的身子去封锁阿鲁卡的逃跑路线,水龙在李安然的操控下就像一条贪吃蛇,只能用脑袋追人。阿鲁卡带着水龙在祷告厅里绕了一圈后,祷告厅已然面目全非,连地砖都碎的不剩几块。如果李安然的智商真不够用,连续使用这个水龙仙术,恐怕地板会被打穿导致两人掉到下一层去……
阿鲁卡看似是在逃跑……也确实是在逃跑,不过他还趁这段时间观察了一下李安然的动作。首先,李安然如果要操控水龙,就要长时间地举着法杖引导水龙的动作,这样一来她就不能释放其他仙术,利用闪现可以突袭李安然。第二点就是,水龙消散后,李安然下意识地用左手揉了揉右胳膊,这说明什么?说明李安然举法杖举累了……这并不是一句废话。
以诛神者的身体素质来说,仅仅是举起法杖和武器,是不可能感到疲惫的。就算让阿鲁卡举着行殇站几个小时,他也不会累,诛神者的身体结构已经与凡人迥异了。而李安然会感到手臂酸痛,说明她还是凡人的身体。也就是说,她和西农在白塔城堡里仅仅是得到了长生不死的能力,并非是全面增强了属性后,依靠超高的生命力延长了自己的寿命。
白发西农与白发李安然的战斗力是相当强的,不过仅仅是因为境界高,软件过硬,硬件过软。他们在这个囚牢里没有其他任何事情好做,只能磨练自己的战斗技巧。白发西农的剑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可身体素质还是神血骑士的水平。白发李安然则是利用这些年反复钻研了河神庙教给她的水行仙法,境界有多高没人知道,反正很高很高,但她还是肉体凡胎。
李安然酝酿下一个水龙,阿鲁卡没有着急攻击,因为他记得血神那场游戏里遇到的湖神祭司,似乎会使用水泡来保护自己,与水有关的法术逃不开以柔克刚四个字,难免李安然也会些防御法术,贸然攻击等于找死。他在等待李安然用出水龙,无暇他顾时以闪现一击必杀。区区凡人,阿鲁卡一刀剁死一个排不成问题。
李安然见阿鲁卡不进攻,面无表情地说道:“你跑得很快。”
阿鲁卡冷哼道:“你咬我啊。”
“我不仅要咬你,还会把你的四肢碾碎,然后把你的皮剥掉,一点一点撕开你的肉……”李安然眼神冷漠,看不出情感,话语却恶毒无比,“没有人可以夺走我的爱人……”
唉,曾经多好的一个姑娘,被祸害成这样子了。阿鲁卡生出恻隐之心,忍不住安慰道:“你不要这么自恋好不好,人家根本不是你的爱人,你只是单相思,还是最惨的那种单相思,西农大哥对你这种小姑娘根本没兴趣,人家喜欢胸******翘的……”
“你闭嘴!”李安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勃然大怒。法杖高举,一条水龙在空中凝结出来,直奔阿鲁卡的胸口。
阿鲁卡二话不说转身就逃,照例开始在祷告厅里绕圈圈。李安然小姑娘很单纯,她以为能继续上演二人转,哪知道阿鲁卡的险恶用心。一人一龙绕了一圈后,阿鲁卡突然就消失了踪影,李安然和水龙一起茫然发呆,而一把长刀已经从背后切向了李安然的脖子。
阿鲁卡没有怜香惜玉的习惯,对于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从来不会犹豫。既然决定出手,就要出必杀的一刀。银光划过,身首分离,这带着【拔刀】效果的一刀别说是李安然,就算是西农也要变成两截。
可惜……
阿鲁卡发现李安然的脑袋离开脖子后,一滴血都没流出来。他斩断李安然的脖子时,发现李安然的身体是用水流组成的……她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盆水,浓缩的水。阿鲁卡猜到了李安然境界很高,没猜到有这么高。
灭火容易,怎么灭水?阿鲁卡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被一道水柱喷中胸口,他似乎听到了自己胸骨碎裂的声音,一口鲜血噗地喷了出去。阿鲁卡的战斗能力说强也强,说不强也确实不强。最大的问题就是他的性格问题,就像他和人斗智,喜欢扮猪吃虎,藏着底牌在最后一刻揭穿对方。打架他也不喜欢正面作战,而是引诱对手露出破绽,试图以闪现来达到一击必杀的目的。在他看来,有闪现这么无耻的能力不利用,绝对是暴殄天物。
可是一旦闪现突袭失败,他就会陷入极度被动的境地。他的生命力比较低,没办法承受太大伤害。同样的攻击打在西农身上,没有【完美体】也只是轻伤,打在他身上就是重伤,甚至可能失去战斗能力。比如偷袭卢卡斯的时候,一刀砍在玄冰结衣上,连卢卡斯的皮都没蹭破,立刻遭到卢卡斯的反击。
阿鲁卡被李安然的水柱顶到墙上,胸部传来的剧痛几乎麻痹了他的全身,但他的思绪还是很清醒。他现在非常后悔,当初偷袭卢卡斯失败的时候,他就应该反省自己,发现自己的缺点。但他的性格又比较懒,懒得去想发生过的事情,导致今天重蹈覆辙。再一再二不可再三再四,下次偷袭别人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失败的准备,考虑一个用来反击反击的计划。
恩……他并没有反省自己不该执着于偷袭,人的性格很难改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