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的九点二十六分,罗家内部对她们的“大哥哥”进行l比对,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是H市徐家的家主徐风尘,那位近来闹得江南地区沸沸扬扬的无上英豪。
罗歆和罗香香完全不敢相信,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救她们的人竟然是新任的徐家家主,对两人来说,徐家完全不陌生,且如雷贯耳,她们几乎是听着徐家的传奇长大的,尤其是徐敬思的京城扬名,女子枭雄慕容笙寒,曾让满怀信心除灭徐家的各大宗师黯然回京的徐仙道,再往前一点,徐兵甲威震华夏的事迹更是让两个小姑娘心向往之,这一家子人几近将华夏的武运夺去了九斗。
徐风尘就是徐敬思和慕容笙寒的儿子?那位快六年之前逃亡海外不敢回华夏的徐风尘,并且一回华夏,内惩家贼、外灭敌寇的现任徐家家主?
两位小姑娘完全难以置信,前几天还听家里人分析徐风尘和王凤城的订婚会给徐家带来哪些利益,得出了那是一个稳定徐家现有利益的绝好方法,今天她们就遇见了真人?!
简直如梦亦如幻。
“姐,你觉得大哥哥是徐风尘嘛?”罗香香震惊的问道。
罗歆思索道:“我觉得不太像,哪有一位家族的家主像他那样的随和?”
“哎,大哥哥不太随和吧?”
“跟老爷、大爷他们比,的确很是随和了。”
“是哦,那我们还去找他吗?好像我们道歉的礼物,对徐家如此的大族来说,太轻了。”罗香香难为情的说道。
两个小丫头片子还想将徐风尘拉进罗家里去,给予荣华富贵,如今,这些都是痴人说梦了,罗家有的徐家肯定有,徐家有的,罗家还不一定有呢。
“哎哎哎,徐家眼下还算不上大族!”罗歆警告道,又似在对自己说。
每一个大族的崛起,皆伴随着严峻的考验,不仅一些老牌大族故意刁难,另有小部分的地下世界顶级地头蛇想要试试水分,日后能不能趁火打劫。毕竟每个大族身上的油水多到难以想象。
罗香香说道:“没那么可怕吧?徐家以前就是大族啊,现在只是恢复到以前的地位。”
罗歆深思,“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
“嗯……就赌你托人买的那块手表!”
“胡说,我没有,我没买!你别太过分了罗歆!”
“怂,就知道你不敢赌。”
“谁说我怂?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罗香香胆大包天,身上有好多胆子呢,放在伟大的革命年代,我便属于‘遭劫犹抱志,赴死亦从容’的华夏好儿女!赌了!为什么不赌?说吧,你的赌注是什么?”
罗歆笑道:“我就把一直舍不得戴的翡翠项链给你。”
罗香香的眼睛顿时变的很亮很亮,“一言为定?”
“当然,姐姐从不会骗妹妹。”
“什么赌注?”
“赌注就是,徐家对外宣布成为大族之时,会被至少两个大族联手围攻。”罗歆道。
“赌了,我持相反的意见,徐家不会宣布他们成为大族的,因为他们原本就是华夏的老牌大族,而且差点把金字塔尖的那群人全都扫地出门。”罗香香自信道。
两个小姑娘讨论的热火朝天,其实徐风尘一直没有把此事郑重对待,徐家
强不强、是不是大族,并不是外人说了算,而是自己说了算,倘若没有厚实的底蕴就贸然高调,只会重蹈覆辙,重新宣布成为大族有利有弊,但归根结底,在于徐家的自身,亦或在于徐风尘。
尽管徐家眼下看,确实惹了一部分人的关注,可还在能够承受的范围,在海外一直没有回来的徐敬思,就是威慑当年之人别轻举妄动的原因,当然还有徐仙道还活在徐家村里,他就是一颗核弹,真要被逼急了,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
她们殷切期待再次见面的徐风尘,已经在准备外出杀人了。
庆庭秋仔细清洗了遍,这把以上乘藏剑术贴身的神奇兵器,陪伴了徐风尘这段时间的征伐,功莫大焉。
马克问道:“为何不用那把古剑?”
“什么古剑?”楚月亮吃惊的问道。
她深知江湖里的一些压箱底的宝贝,古时的传奇兵器放在现代亦是削铁如泥的大杀器,以前她在NJ见过一把剑,无物不破,可惜匆匆一现,往后便再也没见过。
徐风尘先对马克说:“问题很大,不敢动用。”
又掉过头看着楚月亮,“一柄来历不明的古剑,煞气逼人,连我爷爷都说,非徐家村遇见大难关的时候,不可动用。”
楚月亮点点头,打了个响指,“懂了,神器,就跟金缕玉衣一样的神器对吧?”
“差不多吧,这柄古剑不存于史册,谁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哪位能工巧匠锻造。”徐风尘说道。
还是保留了一些问题的,比如古剑差点要了周锦枝命的寒气,他就没说,当然,说出来,楚月亮与马克也不会相信。
徐风尘拆开崭新的抹布,把庆庭秋的剑身擦干净。
“马克,你负责情报,紧盯着万九祥和万家的一举一动,我和楚月亮负责暗杀连盛、韩茂。”
马克瞬间不乐意了,“不是,我来都来了,你又不叫我行动算怎么回事啊?”
“连盛和韩茂一个两星先天境,一个三星先天境,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而是真正的华夏武学强者,你这位情报高手就算了,省得到时我和楚月亮还得分心救你。”徐风尘毫不留情的打击。
楚月亮颇为认同,“就是,就是,我可没有多余的力量来救闲杂人等!”
马克瞬间就转变了神情,“好叻,我留在酒店实时为你们发送情报,既然二位都不同意我去前线,那我不去了吧,唉,可恨我的武艺太低,不能助你们一臂之力啊!”
徐风尘收回庆庭秋,“看得出你蛮开心的。”
“哪有?我什么为人你还不知道吗?多少次的危险情况,都是我不畏死的冲在最前面。”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啊!那么厉害!”徐风尘站起身,活动了筋骨,看向楚月亮说道,“走吧,该出去活动活动了。”
楚月亮伸了个懒腰,将放在身边的电视遥控器扔给马克,“它属于你的了。”
“多谢。”马克大笑。
徐风尘招呼了下楚月亮,打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楚月亮的目光闪动,回头对马克说,“你们的真实势力有多大?”
马克笑了下,拿起遥控器随意换台,“超出你的想象。”
楚月亮哦了声,出去,转身,瞧着马克翘起二郎腿,关门。
方才徐风尘走出房间的时候,马克立即如同换了个人般,狠辣、无情、嗜血,这是楚月亮的感受,如潮水般冲击着她,理智说她最好马上杀掉马克,不然她就像案板上的鱼肉,马克会拿着刀慢慢的将之剁的粉碎。
楚月亮没有那么做,他并不确定,一招之下既能要了马克的命。
当跟上徐风尘的时候,她才重重吐出一口气。
果然徐风尘身边无庸人,马克瞬间露出的气势,居然能影响到了她,几乎令楚月亮失控,这是一件异常可怕的事,就算徐风尘都没有如此,哦,或者说徐风尘隐藏气势的手段更加高明吧。
到底他们杀了多少人,才会具备此般的惊人气势?楚月亮想不出,因为她虽然是江湖人,华夏仍旧是安稳和平,不像国外那般,有些大财阀的力量已然凌驾于政府之上了,而大财阀之间又会争斗夺取利益,在这方面典型的便是那些所谓的黄金家族,他们之所以强盛,是来源于掠夺,他们站在国际法律之上,源于站在国外政府的肩膀上。
徐风尘与楚月亮进了电梯,刚去到地面走向停车场。
罗歆和罗香香就出了房间,她们要去接奉命来保护两人的家族供奉,是个中年女人,不苟言笑,常年一身黑衣,对她们极为的疼爱,一听说两人来津地旅游被丁家欺负了,立即坐飞机赶来。
她们站在酒店前聊天等待家族供奉时,徐风尘已开着车离两人有一公里的距离了。
直到将近徐风尘离她们两公里的时候,罗歆和罗香香的面前便停了一辆出租车,那位心心念念她们安危的中年女人下了车,仰头看了眼漆黑的天空洒下的鹅毛大雪,连忙推着罗歆与罗香香朝酒店内走去,“这么大的雪你们也不在里面躲着,非得拿着伞站在外面,万一被冻感冒了怎么办?”
标准的鲁地方言。
罗香香嬉笑道:“齐姐,这是我们的礼数!程门立雪!”
“啥程门立雪啊,你们两个小姑娘家家的又不是杨时。”话虽如此说,但中年女人显得很高兴。
作为孔孟文化中心的鲁地,多得是大才不显、深藏山村的高人,这位姓齐单名一个愠的中年女人,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是看着两人长大的,听大爷说,当年他去请齐愠出身,三顾茅庐,最终以真诚之心才请的她出山成为罗家的供奉。
罗歆说,“齐姐,救我们的那人,当真是徐家的新任家主徐风尘?”
齐愠摸着两人的小脑袋,笑问:“你还不相信啊?我亲自看了,千真万确就是徐风尘,嘿嘿,我们罗家可是因此欠了徐家一个大人请,大爷、二爷他们都不知道如何还。”
罗歆点点头,她就是再确定一下,别中途出了差错。
“能找出徐风尘住在津地哪里吗?我去找他说点事情。”
“这个还是挺难的,徐风尘的手段不赖,行踪非常隐秘,乌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找到徐风尘落塌的地方。”
罗歆不禁露出了失望,不过想想也是,他可是徐风尘啊!怎会被人轻而易举的就找到呢?
“快进屋吧,齐姐,外面冷。”
“嗯,好,看到你们无事,我就放心了。”
坐在副驾驶的楚月亮,望着大雪纷纷,吟道:“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