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蔓儿学着后世的工厂,给她们按劳计薪,这古代的工作本来就十分的难找,大部分人都是去找些浆洗衣服之内的活计,但是这种活计又累又伤手,赚到的钱还少,但饶是如此,还是有很多人要抢着去做,毕竟钱难赚,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因而柳蔓儿一说要开这个手工小工坊,便有许多的人过来问了,不过柳蔓儿让方氏帮着筛选,一些手脚不干净、品行不好、好逸恶劳的人都不要。
大家都在村子里面住了这么多年了,大概的人是什么品行,嘴上虽然不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方氏虽然知道,但是有些怕得罪人。
柳蔓儿觉得这的确是一个麻烦,毕竟都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你直接就说人家不行,那也不好不是。
所以她便想了一个办法,进行了一次考核,这考核自然不是针线活,就那么一点针线的话,很多人都能够耐心性子好好的缝上两针。
柳蔓儿知道来的人都是会针线的,但是她却偏偏让叶远拿出那些粗糙的、还未成形的木珠子让她们打磨。
这是一个考验耐心的活计,叶远每次一颗木珠子他都要打磨好久,而且他速度快,像这些妇人的话,肯定要打磨更久了。
大部分长舌妇将所有的精力都用来嚼舌根去了,自然是没有这个耐心,就是有些有耐心的,由于不停的说话,精神都从嘴中跑出去了,磨出来的东西也都不圆。
这样柳蔓儿便有理由淘汰她们,想必她们自己也没得话说,若是传说中品行不好的,但是又有耐心打磨出这些木珠的,柳蔓儿便将她们留下来,到时候就让她们帮忙打磨木珠,若是一直表现的很好的话,再让她们做其他的也不迟。
就用着这样的方法,柳蔓儿挑选到了她想要的人,之后她委屈叶荷先跟方氏睡一个房间,而将她的房间收拾出来做一个小工坊,作为这些妇人们简易的工作场所。
叶荷的房间本来就十分的简陋,她年纪小,东西也没很多,很快便收拾出来了,小姑娘很懂事,并没有半句怨言,但是柳蔓儿承诺等赚了钱,一定给她准备一个大房间。
工坊成立,依旧是按劳计费,柳蔓儿她将她所要做的东西,都细细划分了好几道工序,她计算了自己能够卖出去的钱,刨去成本等,每一道工序都给她们算了价钱,比如说缝合一个香包多少钱等等。
当然,如今人多了,她给的工钱便不如之前的高了,不过她都计算好了,保证了这些妇人们每天努力的话最少都可以赚到十几文钱,不过乡下人家一般都勤快,很多人第一天就拿到了二十来文的工钱。
对于乡下来说,这可是大钱了,这些妇人她们平日里又没有赚钱的地方,若是一天能够赚到二十文钱的话,那一个月岂不是能够赚到半两银子?
这样一来,一年便也有五两银子的收入了。
柳蔓儿前三天都是给她们日结的,之后便是给她们十天一结算,她本来是想要月结的,但是她也不知道她这些东西可以卖多久,正好每十天的样子,她要去趟县城,调查一下市场,况且时不时看到钱,这些人干活会更加的有动力一些。
做了这么久了,柳蔓儿想做的东西越来越多,甚至大个的娃娃,她也开始设计了。
很多的人都想要知道柳蔓儿究竟是在做些什么,但是柳蔓儿并不打算告诉她们,人多眼杂,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边又没有专利权。
所以每次想到什么东西,最后几道成型的工序她准备让信得过的春花婶子一家来做。
至于最后一步则都是由她自己完成,这花样本就是画龙点睛之笔,若是无花样,就算是做的再好看,也始终有些太素。
从前的时候,每天打猎回来,还要画东西,叶远便有些心疼她了,每天晚上看到她熬夜做这些东西,他都有些自责,便会帮柳蔓儿准备好热水,用热毛巾给她敷敷手腕。
如今小作坊开起来了,这些要画的东西不计其数,柳蔓儿每天画东西都画到手酸,叶远看了是心疼不已,但是他帮不上忙。
其它的人又不会,主要是她有些不放心,若是没有画好,或者是墨水点多了,那这一整个香囊或者是娃娃就全部都废了,柳蔓儿可是有些不舍。
于是这几天她便开始让叶荷学画画,到时候也能够帮帮她一些。
叶远最近打猎的功夫也少了,柳蔓儿天天将他指使来、指使去,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偶尔他还要去县城看看销路,跟那些掌柜打好关系。
如今柳蔓儿既是厂家,又是经销商,别看每天做出的东西不多,但是事情却是多得很。
很多掌柜的将东西卖完了,还想要进货却又苦于没有地方,为了这点东西往乡下跑一趟也不值得,所以只能够派遣叶远常去看看了。
不过这段时间的辛苦也都是值得的,柳蔓儿的财产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多了起来,不过是短短月余,这段时间便已经赚到了三十多两银子,再加上之前赚到的钱,一共有五十两银子了。
有了钱,柳蔓儿便想起买地一事来,但是她又想要在县城开一个小铺子,然后还想给叶远买马,但是目前这钱就只有这么多,这可真是一个纠结的事情。
最后想了想,还是先买地,如果钱有结余的话再买马,这样一来,若是放在古代,也算是有房有车的好人家了。
至于买铺子,柳蔓儿倒并不是很急,她现在设计出来的产品并不多,而且放在这些商铺里面也挺合适的,比起她自己卖还要更好一些。
另外的原因便是家中的人手严重不足,就算是买了铺子也根本就没有人去管理。
因为人手不足的原因,柳蔓儿倒是想要去买几个下人来帮忙干活了,听说这个年代的下人并不贵,好像几两银子就可以买到了。
不过现在房子还没有盖好,就算是买了人,也没有地方给人家住,柳蔓儿骨子里面是一个享乐主义的人,并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思想,但是毕竟是经过高等教育的,既然是买了下人,自然是要好好的对待人家,让她做那种对下人非打即骂的主母,她还是做不出来。
就当是请人打工一样,就算是在后世,那些有钱的人家,还不是请了许多的佣人帮忙干活。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一步一步慢慢来。
快入夏了,家中的事情越加的多了起来,这些鸡鸭什么的都长大了,每天在后院都吵闹不休,柳蔓儿养的兔子,也生下了小兔子,柳蔓儿又让叶远再次给这些兔子做了窝,还有两只羊,就关在后院里面,让它们四处跑着吃草。
倒是方氏,对这两只羊是又爱又恨,爱的是,它产奶,如今这小天辰喝奶了之后,是越来越灵活了,已经可以站起来了,甚至偶尔还会说话,会叫奶奶、叫娘亲、叫爹。
恨的是这两只羊天天在土地里面乱走,将她种的菜都给吃了。
但是没有办法,家里面根本就抽不出人手来放羊,只能够采取放养的方式,它们爱咋地咋地,反正院门关上,这羊也跑不出去。
柳蔓儿又买了两只鹅来看家,这两只鹅很凶,每天都在昂首挺胸的在院子里面走来走去,它们管理着这院子里面的养、鸡鸭等等,这些家禽看到这鹅就跑。
柳蔓儿有时候画了画就会出来走走,看下这些家禽,听一听它们在想什么,如果是饿了,她就给它们东西吃,如果是病了,她就检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是闷了,柳蔓儿就放他们出来走一走。
当然,这些家禽并不会说话,也没有太多的思想,大部分都是吃饱了就玩耍一番,所想的无非就是一些吃喝的问题。
倒是两只羊,想的要多些,特别是被挤奶的羊,每次都会叫痛,柳蔓儿便会尽量轻点,并且给它奖励上好的食物。
虽然这些家禽都听不懂柳蔓儿的话,柳蔓儿也不知道自己感知这些动物的表达意思是否是正确的,不过她自认为自己这种天赋应该没问题,她觉得自己就是可以通过它们的叫声传达出来的情绪,以及表情,来得知它们大概的想法。
这世界上,神奇的事情多着呢,她的听力这么好,能够比常人敏感一些,也不是什么神奇的事情。
所以她每天都怡然自得,偶尔还会过来训斥它们一番,方氏看到了,便对叶远说道:“你看,蔓儿她又在同这些动物说话了。”
“她说动物有灵,她说她可以听懂这些动物的意思,那就由得她去了。”叶远倒是无所谓。
“不过也奇怪了啊,以前有蔓儿在,我养的那些家禽都养不活,如今她自己来养,倒是将这些鸡鸭都照顾的很好,咱家养了这么多只鸡鸭,今年竟然就只死了一只,这可也是奇了。”
方氏一边说着,一边也有些喜滋滋的,这农家养鸡鸭总是很难全部养活,一般都会死上好几只,有时候这些鸡鸭得病了,大批大批死亡也是常有的事情,柳蔓儿养这么多,只死了一只,这的确是一件值得夸赞的事情。
“以前我觉得咱们村的里长娘子是养鸡的能手,年年都将这些鸡鸭照顾的好好的,现在看来,咱家蔓儿也是养鸡鸭的能手呢。”方氏同叶远说道。
“是啊,她都说她是这些动物的国王,这些鸡鸭都要听她的话,她不让它们死,它们都不敢死。”叶远也同方氏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