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浪话音未落,青衣一个翻身跃了起来。
“公子,大事不妙,我们在路上探听到燕太子燕洛城无故出京,行踪不明,然方才在数十里之外,我们却发现太子一行的踪迹,这次事件,分明是个圈套,忧儿小姐只怕危险了!”
璃浪微微一震。
“可知燕太子一行大约多少人?”
“人数并非绝多,然都是武功高强之辈,燕国内部争权夺利得厉害,燕太子燕洛城与其同母弟弟相互制衡,这些年却也没有人占出上风,如今南方一动,想必燕洛城也按捺不住了,这次出走也许另有原因,却不知他们到底有何图谋。”
云莫离神情忧虑,淡漠的目光不再。
“跟在忧儿身边的好手也不少,但——也罢,忧儿已经上山了,听说那山上匪首是忧儿昔日好友,你们也随我去吧!”
崖边,山风猎猎,冰雪飞溅如晶莹玉屑,扑打在众人的脸上,围在燕霜痕背后的燕国平常百姓顿时都感到了脸上的疼痛,玄衣等人却是久经历练的人精,巍然不动,气势凛然一致,目**光,远非那乌合之众可比。
来人在转身之际,闪电般上下扫了我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寒光,然而并没有说什么,反而迅速介入我和燕霜痕之间,冲着燕霜痕面带笑容,动作沉稳自然,燕霜痕的脸色已经变了,青白交织,深邃的眸光复杂难辨,但怒气却显而易见。
这人,我虽未见过,却曾闻名——燕国太子燕洛城。
看他的架势,怕没有和平解决问题的打算,只是他又是怎么知道今天山寨上发生的一切?难道,他一直派人监视着燕霜痕?
“你一直在跟踪我?”
燕霜痕的口气十分不敬,不敬而且阴沉,甚至射出一丝丝悲愤。
这让我有些迷惘,她不是为了燕国背弃了我们的友谊吗?为什么现在对燕太子又是这般态度?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玄衣将我护在身后。
“锡勒大军的勇悍天下皆知,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留在此处?”
燕洛城笑望着燕霜痕,对燕霜痕的怒气视而不见,只是这语气中,依稀含着一丝温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殿下便候在这周围,一旦锡勒军有动静,说不定就能捉到霜痕通敌叛国的证据,即便没弄到这种证据,也可以跟在霜痕后面,趁机将锡勒军一网成擒。这满山的燕国无辜百姓,就是因此死在锡勒的报复之下又如何?反正你燕洛城已经赢了!”
燕霜痕面容冷凝如冰,一向英气跋扈的面容,已经带了几分阴森杀气,当初与她相交时,便是我遇到她发狠的时候,也退避三舍,这燕洛城胆子够肥。
“你比我更清楚,王弟与锡勒勾结,意图暗杀我,夺取太子之位,我对这区区燕太子虽看不上眼,然却不能容忍别人在背后算计我,尤其是拿家国来满足一己之私,你说,我该饶他么?”
“那是你兄弟的事,霜痕只是臣子,只需忠心护国便是,其余一概不论!”燕霜痕漠然道。
燕洛城却没有接她的话,回头看我,忽然一笑,笑容诡异。
“都说无忧仙子清姿绝世,聪颖无双,况凤女执掌凤谷三令之一的金凰令,天下闻名,想来小姐定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知小姐可想通了?”
事实上,在燕洛城出现的那一刻,我的脑袋就在飞速地旋转,将一切可以联系的不可能联系的堆在一起,反复思考贯穿,除了个别情况外,大部分都已逐渐成形,直到燕洛城说出王弟与锡勒勾结,我终于恍然大悟。
说不上是什么连环计,将计就计倒是真的,这燕洛城,也算是一方人物了。
我莞尔一笑,燕洛城眼前一亮,向我走了几步,玄衣立刻全身紧绷,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无须紧张。
“太子好谋算,自己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数个心腹大患,真真让忧儿佩服。”
“哦,本宫愿洗耳恭听,不知凤小姐对这次事件,如何理解?”
这燕洛城,心思曲曲折折,若我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岂不是承认自己与他是同一类人了?我呸。
说就说,当我凤无忧好惹的,如今拖一时算一时了,难道还指望燕霜痕对我们身处援手么?眼前燕洛城带来的,可都是江湖高手,我和玄衣是没有问题,关键是我们带上来的那些锡勒勇士,既然是我带来的,就要一个不少地把他们带回去!
“第一,太子带着心腹离京,皇上病弱无权,此刻令弟恐怕已经发动了宫变,只是他没有料到你带出来的根本不是朝中心腹,而是江湖异士,你那些朝中心腹必然拼死抵抗,无须与令弟拼命,只需拖到太子殿下你解决完这边的事情,带着令弟与锡勒勾结的证据回去便可,名正言顺,令弟一败涂地,自然永无翻身之日。
第二,太子暗地里纵容燕霜痕劫走锡勒粮草,一方面为试探燕霜痕之意,一方面也是为引出锡勒的重要军方代表,燕霜痕一心为燕国,即便不忠于你太子,也是绝对可用可靠之人,而锡勒的贵胄将军绝不会对这样的大事坐视不理,一旦离京,令弟和锡勒勾结的那个人便可趁机发难,锡勒后方着火,太子你也好坐收渔翁之利。
第三,你太子,怕是冲着我凤家而来,那藏宝图传说落入了锡勒人之手,如今凤家千金又出现在凤谷,天下人皆相信锡勒已经得了这笔财富,只要抓住了我,便可以同时威胁锡勒和凤家,那笔财富,锡勒还没捂热,就要拱手让人,如果锡勒不愿意赎我,凤家从此就和锡勒反目成仇,而燕国,还是能得到凤谷为赎我而提供的财富粮草。(未完待续)